楼钧晃了晃手里的红酒杯，没有接话。
对方见楼钧感兴趣，以为他是关心靳瑶，就说：“这次台里请了个挺年轻的设计师，估计也是不太成熟，靳瑶一直不太满意，听说翻来覆去改了很多回了吧。”
旁边有几个知道实情的人听得是一脑门汗，心说这套近乎真是套错了地方。
楼钧这下开口了，挑着眉：“怎么个不满意法？”
靳瑶的节目都过了二审，最终却莫名被腰斩。
被人问及最难伺候的是谁的时候，那人提了其他两个人，顺带说了句：“靳瑶人倒是挺好的，除了一直对造型设计不满意之外，也不怎么为难我们。”
乔知非知道这个事情的时候正准备让秦思把修改的最后一版，拿去和靳瑶那边对接。
那人平常不太关心时尚圈的事情，更不知道台里这次请来的总设计师就是楼钧的女朋友，反倒是听说过靳瑶和楼钧关系匪浅。
感到意外的，不止她一个。
而对方显然也是认识楼钧的，上来寒暄了两句。
人来人往的后台，有不少人议论：“什么情况？我怎么听说靳瑶是因为得罪了台里领导。”
楼钧见过那人一两面，认出对方是西海卫视的一个中层领导。
“我觉得是活该，她现在混得不怎么样，一天天要求还那么多。”
对方抱怨：“还能因为什么，我们台里这次的晚会准备来场大的，请了不少知名人物，一个个都是祖爷爷，能不小心伺候着？”
“虽说娱乐圈混得不怎么样，但人家背后也是有资本支持的好吗？”
有人问：“干吗呢，这么忙？”
“你确定？那我怎么听说楼家现在是楼钧掌权。说到这个，我才觉得奇怪，乔知非是楼钧现任女友，靳瑶节目被砍，我怎么觉得和楼钧有关？”
后来席间匆匆忙忙赶来一人，四十多岁的样子，来了就连连道歉说迟到了。
有人问：“为什么？”
而楼钧那边，正与几个生意上的合伙人一起吃饭。
“你要是楼钧，能看着自己女朋友被人这么整？”
不过乔知非也没想着要报复回来，她看不上对方这种低劣的手段，也不屑和对方斤斤计较。
“乔知非也挺狠啊，悄无声息地干掉一个大敌人。”
事实上，以乔知非的合作身份来看，得罪她就相当于和整个幕后团队过不去，靳瑶的做法并不聪明。
……
但是两次拿过去的服装都遭到了各种挑刺，乔知非就知道靳瑶有意和自己过不去了。
乔知非无意中听到这些话，脸上有意外一闪而过。她拿着衣服走进去，众人看到她纷纷打招呼叫知非姐或者乔老师。
不过工作到底是工作，她也没太放在心上。
乔知非淡笑着点点头回应。
和楼宇订婚之后，靳瑶就减少了很多演出机会，这次不知道是为什么会和西海卫视搭上边。
她知道不管是因为阅历还是之前的一些新闻，她接下这个项目，大有不服气的人在。
翻看人员名单的时候，她意外看到了靳瑶的名字。
但是在这个圈子里混的都是成了精的人，各自纷纷掉头去干自己的事了。
乔知非第一次接触这种大型的晚会，所有登台演出人员的造型设计成了她那段时间工作的重点。
乔知非给楼钧打了电话，对方刚接起来，她就问了一句：“靳瑶的事是你安排的？”
苏金月那段时间为转移痛苦，基本上天天待在工作室里，年尾的时候，她还给乔知非接下了一个西海卫视节日盛典的总设计项目。
“你知道了？”他说。
裴、苏两家的婚事就此作罢，裴家理亏，还特地登门道歉。
乔知非翻了个白眼：“她节目被砍，听说气得砸了化妆间，动静那么大想不知道都难。”
苏金月总算笑了笑：“我才不干那么粗鲁的事，我要潇洒地掉头就走。”
她的声音低了下去，淡淡地说：“其实你不用这么做的，我根本就不在乎。”
她抱抱苏金月说：“做得对，你要气不过，咱们就找人把裴俞生揍一顿。”
楼钧笑了两声：“我知道。”
乔知非一口气松下来，她就怕苏金月钻牛角尖。
他说：“知道是一回事，能不能放任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我知道你当然有能力处理好任何状况，不过必要的时候给女朋友撑个腰我觉得很有必要。”
“分手，我苏金月再没骨气，也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妥协。”
他问她：“你没生气吧？”
乔知非点点头：“那你呢？”
乔知非弯了弯眼睛，站在还在搭建的舞台上，看着下面来来去去的工作人员说：“怎么会？我得承认权力这东西吧，某些时刻行使起来感觉还不错。”
苏金月最后说：“你先别和我妈说，当时订婚她本来就觉得太仓促了，是我自己要坚持的。”
她知道楼钧是担心她的处境，毕竟承接这么大的晚会，她也是第一次。
但她又想起了楼钧的话，应该要让苏金月自己做抉择。
有些时候，实力是一回事。
她和苏金月认识很多年，苏金月那么乐观一女孩，感情经历其实并不丰富，才会一头栽进去。她很想直接说离开这种人吧，不然只会更痛苦。
可看着那些曾拼命想踩你一脚的人或是落井下石的人，到头来明明看不惯，却又干不掉你的样子，感觉还不赖。
乔知非差点没把手里的图纸给划烂。
西海卫视的晚会获得了很大的关注度，不少名人的造型服装都上了热搜词条，该仙的仙，该潮的潮，都极具个性和特点。
苏金月很痛苦：“他说他其实是喜欢我的，不然也不会和我订婚。和杨欣然走在一起，完全是因为她刚从国外回来，又一直围着他转，他鬼迷心窍才……”
乔知非这个名字连带着MIMORE一起，在圈子里占尽了这一年的风头。
“裴俞生怎么和你说的？”乔知非问。
起起伏伏，听过不少流言蜚语，扛过诋毁和多次危机，到现在，她依然以欣欣向荣的姿态站在这里。
乔知非这会儿才知道和裴俞生在一起的那女孩叫杨欣然，裴家父母朋友的女儿。
而她和萧淑蕾的一姐之争，也是从这一年的年尾正式开始的。
苏金月的脸色非常差，说：“其实我有察觉的，只是不想承认。”
“乔知非”这个名字在时尚名媛圈里被频频提起。
苏金月知道这事的时间比乔知非预想的还要早一点。MIMORE工作室里，乔知非咬牙说：“好在他裴俞生也不是个缩头乌龟。”
在萧淑蕾看来，乔知非一路靠炒作上位，加上现在背后还有一个楼钧，所以才会有如今的地位而已。
楼钧的动作明显僵了一下，然后挑挑眉，又若无其事地弯腰收拾着地上的东西。
每一场宴会和活动，只要两人同时出现，一定会被拿来对比。
乔知非随手拿过一个拨浪鼓，晃了两下，看着楼钧笑说：“楼先生，你简直可爱死了。”
从家世背景、学习经历、社会成就甚至到粉丝数量。
“放你一天假吧，这种时候她应该很需要你。”楼钧挽了挽袖子，看着客厅的一堆东西，“我顺便需要把这堆东西处理了。”
苏金月看着报纸上关于萧淑蕾最新的活动报道说：“她最近活动频频，我觉得她是有危机感了吧。”
她半躺在沙发上，无语了：“那我还能做什么？”
范璇最近胃口不好，忙里偷闲地约了她们吃饭，闻言说：“这个自然，女人之间都是没有硝烟的战争，萧淑蕾前两天不是刚爆出和男友在国外度假的照片吗？那角度一看就是摆拍。”
乔知非知道他说得有道理。
苏金月笑了：“难道现在开始比男人了？”
楼钧说：“感情的事，还是要他们自己处理。你太冲动，反而可能伤害到在乎的人。”
乔知非一口汤在嘴里不知道是该吐还是该咽下去。
楼钧叹了口气，他知道她那么生气，是因为对方伤害了她在乎的人。何红英带她入了设计这行，是长辈和老师，苏金月又是她很好的朋友。
她原本和萧淑蕾是真没多少交情，但是因为各方的推动，她们俨然已经成了水火不容的对立角色。而且萧淑蕾似乎还挺当真，毕竟一个人对你有没有敌意，你不可能不知道。
“你以为我怕他？”
范璇说：“比男人，我觉得知非完胜啊。”
楼钧轻拍了一下她的头：“你要庆幸裴俞生只是脚踩两只船，他要是还手，你能打得过他？”
乔知非敲了敲桌子，无语了：“楼钧同意了吗？就随便拿他和人比？”
乔知非一阵气闷，皱着眉说：“今天那一巴掌果然还是打轻了。”
苏金月坐到她旁边调侃：“这么护短？”对上乔知非斜过来的视线后，连忙说，“好了好了，知道你家楼男神独一无二，没人配和他比行了吧？”
乔知非当然知道这本来就是个很艰难的选择，但她也做不到视而不见，看着朋友往火坑里跳。
萧淑蕾公开恋情的事在圈内还是引起了一拨小震动，与此同时，楼钧是楼建行的私生子的传闻逐渐发酵。
楼钧拿走她的手机，然后对她说：“你打算怎么告诉苏金月？你抓到了她未婚夫劈腿，还是直接让她和人分手？就算是决定解除婚约，这个口也不该你来开。”
乔知非不知道这其中有没有楼家其他人的推波助澜，但是楼钧浑然不在意。
“怎么？”她问。
楼家现在算是彻底分权了，楼钧是继楼建行之后的新一任接班人，明里暗里的针对自然是少不了。但是起码在未来几十年内，这样的格局已经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楼钧却阻止了她。
但乔知非做不到完全不去在意，因为这事关乎她在乎的人。
乔知非和楼钧说了一下今天撞见的事，拿起手机要给苏金月打电话。
尤其是遇见萧淑蕾和她男友之后。
她没想到就因为一个小误会，楼钧居然也会干出这种事，有点意外好笑的同时，也有一点点感动，连进门时还带着的怒火都突然间消了大半。
她介意的不是这个事实，而是苗头一出，萧淑蕾就在聚会上故作不经意地和人强调说：“我男朋友是他们家族的第一顺位继承人，绝对不会出现踩着兄弟夺权这种事情。”
“当然不是。”乔知非啼笑皆非。
明眼人都知道她在针对乔知非。
“不是吗？”
乔知非淡笑了声没搭理，丝毫没有提及当初和范璇在停车场听见萧淑蕾男友劈腿这回事。
乔知非从一开始蒙的状态里抓住了重点，意外地看着他说：“你以为我在生气这个？”
乔知非接下了一家时尚杂志的拍摄。
楼钧不知道什么过来的，顿了顿才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这个事，我只是想表明，我是说过小孩子麻烦，但如果你想要，我会很开心。”
是国内一线刊ALQ，而且和以往不同，是双人拍摄，她和楼钧一起。
她换了鞋走进屋里，看清室内状况的时候愣在了原地。沙发旁边放了一大堆婴儿用品，堆在那里，和整个房子的装修看起来格格不入。
ALQ发出邀请的时候完全没有想过楼钧会答应的，毕竟楼钧本人已经很久不曾接过类似的工作，而且是天价都请不来的那种。
乔知非并没有否认，把行李递给他。
正式拍摄的当天。
楼钧观察了一下她的表情，靠在门上抱着双手说：“你在生气？”
所有人看着从车上下来的那对俊男美女，不得不承认，这两个人站在一起实在是太养眼了。楼钧不用说，而乔知非的粉丝圈里也流传着这样一句话“如果你诋毁她的成就和努力我懒得和你说，但你要说她长得不好看，那我第一个不同意”。
“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乔知非奇怪。
两人之间的一些小动作，动不动就耳语的状态看起来是真的感情很好。
有人从里面将门拉开。
按理说，楼钧在镜头前的表现力绝对够专业的，但拍摄团队看着他们半天，还是在化妆的时候派人过来踌躇着和他们说：“嗯……我们这次的主题是‘暧昧’，若即若离的那种，不用表现得很……”
乔知非回去的时候一口气还堵在胸口里，结果打开门的时候，发现门没有上锁。
意思就是可以不用那么恩爱。
乔知非气得不轻，懒得听他辩解，最后丢下一句：“先把你的烂摊子收拾干净，不然你连和金月解释都是在侮辱她。”
乔知非笑了，冲着楼钧眨眨眼。
乔知非嗤笑出声：“无意伤害？无意伤害你会背着她和别的女人搅在一起。今天如果不是我撞见你们，你打算怎么办？一直瞒着？她和你结婚后，你就明目张胆地和别的女人鬼混？”
楼钧扯着嘴角，无声地和她说了一句：“别忘了我们的条件。”
裴俞生顿了顿才说：“我和金月之间是有感情在的，我无意伤害她，你能不能让我们自己解决这件事？”
乔知非知道他说的什么，为了说服他接下这个工作，乔知非“割地赔款”，答应了他当一个月的免费劳动力。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乔知非冷眼问他。
不分床上床下的那种。
裴俞生在商场门口拦住她。
正式开始拍摄的时候，摄影团队就知道他们多虑了。
乔知非拖着行李箱往商场外面走。
他们呈现出来的效果完全出乎意料。
乔知非搭都没有搭理她，看着裴俞生说：“金月和你订婚的时候，我都能看出来她是真喜欢你，你当时在我老师面前又是怎么保证的？裴俞生，我不管你当时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和金月订婚的，现在你完了。”
氤氲着热气的浴室里，男人湿透的白衬衣只剩下腹部处最后的两颗扣子扣着，前额的湿发耷下来遮住了一双深而执着的眼眸。乔知非则是一身大红色高开衩的衣服，浓妆衬得她眉眼间全是张扬和艳丽。
旁边的女孩尖叫了声，大喊：“你疯了！”
不用摄影师告诉他们该做什么动作，他们简简单单的对视和靠近，已经将“暧昧”两个字诠释得淋漓尽致。
乔知非没等他说完，一巴掌就挥了过去。
他们自由发挥，围观的一群工作人员反而不好意思看了。
“啪！”
乔知非有点浑然忘我，她甚至有种不是在工作场合里的感觉，闻到的、看到的、触碰到的，都是眼前她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那个人。
“我们……”
聚少离多算是他们的常态，连这样在一起工作的机会都没有多少。
“所以你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抢人男朋友？”乔知非快要被气笑了，转头问裴俞生，“是你这样和她说的？你和金月没有感情？”
她能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如同每一次他靠近时一样。
女孩挽上裴俞生的胳膊，挑衅地看了一眼乔知非：“你为你姐妹来打抱不平的？我和俞生哥从小就认识，他和苏小姐在一起，不过是因为双方家长的促成而已，就算结了婚还不是各玩各的。”
楼钧找来衣服搭在她身上的时候，乔知非才反应过来拍摄结束了。
乔知非往前走了一步，皱着眉：“你再说一遍！”
她拿下外套说：“不用，我不冷……”
出乎乔知非预料的是，女孩一点也没觉得惊讶。她年纪不大，可能刚刚二十出头，听见乔知非的话后说：“就是家里人给俞生哥介绍的那个苏家小姐？我见过，长得也就那样嘛。”
“披上。”楼钧说。
乔知非冲着女孩笑了下：“也不算，我是裴先生未婚妻的闺蜜。”
乔知非抬头看他，他回看过来，面无表情地说：“衣服太露了。”
“朋友。”裴俞生说。
路过的工作人员被默默塞了一把狗粮，感叹自己终于有证据去网上证明，那些说乔知非和楼钧在一起完全就是互相利用的人根本就是瞎说。
女孩看见乔知非，问裴俞生：“谁啊？”
人家感情好得不能再好了，根本就没空理会你们这些键盘侠。
乔知非挑着眉说：“巧啊，逛街？”
杂志的封面最终采用了一张抓拍的照片，乔知非的手搭在楼钧肩上做出推拒的姿态，他们对视着，眼里有对抗、试探，却又彼此深深吸引。
裴俞生看见乔知非的时候脸色明显僵了一下，表情有一丝尴尬。
简直绝了。
她还穿着出差回来的那身套装，拖着行李箱就过去了。
最重要的是，封面有一句杂志对乔知非的文字采访。
但是此情此景之下，乔知非一把火从心底烧了起来。
采访者问：“你们对对方来说，是什么样的一种存在？”
乔知非与裴俞生接触不多，但作为苏金月的未婚夫，她一直以为裴俞生是冷静绅士的，为人也处处周全，不是那种会出轨的人。
乔知非答：“最后的底线。”
女孩明显是在试衣服，扯着裴俞生的袖子让他说好不好看，两个人像是热恋中的情侣。
不容人诋毁和伤害的那种。
她没有想到会在这儿撞见裴俞生，而且他身边还跟着一个女孩。
他们是最初的对手，后来的合作伙伴，然后才是恋人。
楼钧转头给乔知非打电话，乔知非没接到。
在乔知非这儿，楼钧不是DK老板，不是T台王者，更不是楼家四子。她第一次用这么高调的方式将自己和他推到公众面前，就是想告诉所有人，她不在乎他是谁，更不在乎他是谁的私生子。
范璇大翻白眼：“虽然是我嘴快，但这话不是你自己说的？”
他们会一直站在这儿，并且终将强大。
楼钧顿了顿，把手里的袋子递给周川，冲着范璇假笑了下说：“你是觉得你现在怀孕了，我就不会揍你？”
楼钧拿到这本杂志的时候，还是公司的人随手放在桌子上的，他拿起来看了一眼，看到了关于乔知非的那段采访。
“我和知非说你觉得孩子是天大的麻烦，她好像很介意。”
他很久没动作，然后按响了助理室的电话。
“什么？”楼钧问。
助理战战兢兢地进来，没想到老板给了他一本杂志，然后说：“把市面上所有能买到的都买回来。”
她挂得太快，范璇尴尬地看着手机，对刚从门外进来的楼钧说：“我干了件事？”
助理还没看清封面图，随口问：“买杂志干什么？”
她立马说：“我这边有点事，回头说。”
“收藏。”
乔知非没太听清她说什么，看着商场里她对面那家服装店里的人，皱起眉。
助理虽然很意外，但还是接过了，看清是哪一本的时候，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乔知非半天没说话，范璇才意识到她或许是介意这件事，连忙说：“哎，知非，如果是你俩的他肯定喜欢……”
楼钧问：“怎么，有问题？”
“不，他是嫌烦，觉得孩子简直是天大的麻烦。”
助理回答：“问题倒是没有，不过……这杂志刚放出预售了半个小时，就被抢售一空了。市面上是不可能有的，而且连电子版都卡得进不去。”
“啊？他不喜欢孩子？”乔知非可没和楼钧谈论过这个话题。
楼钧意外地扬了扬眉。
范璇大笑：“我以前就想过，楼钧将来得是我孩子干爹，但是现在多了你这么个干妈，我终于不怕楼钧可能会虐待我儿子了。”
助理算是无语了，楼钧当年拍过的国际杂志都不知道有多少，没想到宠女朋友的方式这么简单粗暴。想了想，他委婉地解释：“乔设计师现如今的带货能力比很多一线女星的能力都强，有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备着总没错的。”
何况还加上你这么大尊男神出山，不过这话助理到底是没有说出口，担心自己收到老板的白眼。
她在商场一边拍照，一边和范璇发消息，范璇说：“我们都才刚确认消息，买东西还太早了吧？”
楼钧最后说：“好了，出去吧。”
但照着贵的买总是没错的。
表面上一派云淡风轻的楼老板，当天晚上把某人堵在卫生间门口。
她出趟差回来正好赶上范璇宣布怀孕的消息，她顺带买了很多小孩子的东西，虽然她自己也不是很懂。
他说：“你没告诉我你还接受了采访这个环节。”
乔知非脾气的好坏，得看在什么事情上了。
乔知非推他没推动，笑着说：“我又不傻，这个我自己来就可以了，毕竟和你谈条件我总是吃亏。”
乔知非脾气真的好吗？
楼钧亲亲她没说话，最后把她推回浴室，让她履行了她最初割地赔款答应的条件。
岑长东：“……”
同年，楼家三子的母家势力被彻底边缘化，而楼宇和靳瑶在婚后不到两个月散了，成了笑柄。
“嗯。”楼钧靠在沙发上，在黑暗中冷笑了声，“不过我楼钧睚眦必报，脾气可不像她那么好。”
时间的推动让很多事情开始变化。
岑长东说：“乔知非比我想象中的考虑得多，也顾虑得更多。”
连名媛一姐萧淑蕾都正式宣布要参加国内一档真人秀节目的时候，乔知非独挑大梁，开始筹备自己第一场在法国的高定时装大秀，选用了一处豪宅代替了以往的服装展示台。
岑长东一想也就明白了，她出事那段时间也正是楼家风声最紧的时候，她做了她能做的，却不会选择把事情扩大，因为谁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到他。
邀请的人很多，国内国外都有。
楼钧喝了口酒：“因为我。”
旋转楼梯配上印花地毯和灯光闪耀的吊灯，让每一件时装的设计都很好地突出了礼服的品质，用独树一帜的设计，勾勒出纯净简洁、经典优雅、时髦前卫三种风格。
岑长东换了个轻松的话题：“你家那位可不是这么好性格的人吧？怎么这回的事情，对那些人反而低调起来了。”
在乔知非这一路走来担任的众多角色中，MIMORE的创始人兼艺术总监这个身份因为这场标志性的时装秀成了她最为重要的标签之一。
楼钧端了一杯威士忌碰了碰岑长东的杯子。
楼钧在当中功不可没。
而且还是楼钧自己下的手，这比所谓的报复狠太多。
虽然乔知非是设计师，却是楼钧一手打造了这场视觉盛宴，将乔知非推到了这个高度和位置。
岑长东没敢提靳瑶，毕竟楼宇现在不好过，她也绝对不会好到哪儿去。
楼钧和乔知非并排站在二楼视角最好的位置，看着这场华丽的，专属于乔知非个人的时装秀场。
岑长东坐到他旁边说：“之前网上闹得最凶的那段时间，那些上来踩一脚的人都处理过了。比如那个程潇潇，我敢保证以后不会有任何一个直播平台会录用她。”
乔知非开口：“楼钧。”
众人心照不宣，没人敢这时候招惹他。
“嗯？”
楼钧蹙着眉，显然是女朋友刚走，现在心气不顺。
“谢谢你许了我这场梦。”如果不是因为楼钧，她不可能这么快达成今日的成绩，实现自己的目标和理想。是他替她造了这样一场梦境，美好得有些不真实。
两人的忙碌状态不相上下。
楼钧低下头吻了吻她，说：“你也达成了我的梦。”
乔知非的独立设计师身份早已经成功跳脱了“玩艺术卖不过国外大牌，玩销量抗不过淘宝特价”的阶段，如今多的是人找她定做。
那句——在遇见你之前，我认真想过孤独终老这回事，放在他们身上都很合适。
“她出差刚走。”楼钧说。
他们互相成就，却又相互占有。
有人开玩笑：“我说你怎么回事啊？乔大美女不放人？”
你看这世间，风遇山止，船到岸停。
与岑长东那伙人聚会的时候，楼钧惯例迟到。
可唯独和你一起，想要到达时间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