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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嘉文爸爸和林秀芬的前尘往事之十

而且这些年没见面了,他只是偶尔给家里来一封信,寄一点钱。做生意的这年把几乎没寄过钱,他说做生意的钱都是他同学从银行贷的,又没了工资,暂时不往家里寄钱了,等以后生意做起来了,才多寄点。

林秀芬其实心里明白,姨母说这话和三年前一样。三年前在城里看着他,就在他身边,他该走还是走了,今天离的这么远,又有啥法子管住他呢?没有。

他一个人在外,这么久了,谁知道他有没有变?又变成什么样了。现在还不是做教师那会了,那时候成天待在学校里,才见几个人。这做生意了,各色人等都要接触,见识的人更多了,保不准早看上什么女人了,或者有什么女人看上他了。

嘉文的奶奶对林秀芬说道:“秀芬,你来我们家这么多年了,你做的我都看在眼里。他说他不当教师了,要出去闯闯,我也让他出去闯了,他今天也闯出名堂了,生意也做的差不多了。他那野心我也得给他收回来了,我带你去找那个死孩子,我不管他当多大的老板,挣了多少钱,他敢不要你,我照样打死他。”

大学生,大老板,他这身份吃香的很哩,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挥挥手就来。

攀高枝,忘旧情做陈世美,那是昧良心的事。

虽然林秀芬心里很悲观,但还是心存一丝希望,倘若连一点希望都没有了,她还怎么活。

人家把一辈子的幸福,甚至身家性命都压在了你家,你就不能辜负人家,你就要对得起人家。不管你做了多大的官,发了多大的财。

不过有一点她知道嘉文的爸爸是一个孝顺的孩子,别人的话他可以不听,他父母的话他不敢不听。

嘉文的奶奶明了林秀芬心中的苦楚,她对自己的儿子又无能为力,只能默默地承受。

但是林秀芬哪里知道嘉文的爸爸已经和嘉文的妈妈同居了,她只知道揣测嘉文爸爸的心思,她常年待在这小村子里,无法了解外面的世界,更无法了解嘉文爸爸的心思,他们已经不是小时候那对亲密无间,青梅竹马的小伙伴了。

她知道林秀芬为这个家,为嘉文的爸爸付出了多少,那不是金钱可以弥补的,那是一个年轻姑娘的青春,一个年轻姑娘的痴心。

嘉文的爸爸和嘉文的妈妈虽然同居几年了,但是他们暂时并不打算要孩子,因为现在加油站的生意正在扩张之中,根本没有时间考虑生孩子的事。

嘉文的奶奶年年月月和林秀芬生活在一块,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

他们打算等加油站做到一百个以上,把纪子建从银行贷的一百万还上,才会考虑要孩子的事。

他明白自己有愧于林秀芬,只是期望有一天有钱了,发财了,不管她结没结婚,和谁结婚,都会给她一大笔钱,让她过上最好的日子,不再为钱发愁的日子,想怎么花钱就怎么花钱的日子,以弥补自己对她的负心。

嘉佳是在一九八八年生的,嘉文是在一九九零年生的,他和姐姐隔两年,就是差两岁。

这些嘉文的爸爸知道,但是他没有亲眼看到,不能理解其中真正的苦楚和付出,不知道林秀芬对他的付出是什么份量。

生嘉文的时候,加油站已经做到一百多个了,那一百万贷款也早已还给银行了。

一个大姑娘家的,年年寒冬腊月里干这样的活,怎么可能有好身体。

嘉文的爸爸妈妈生过他姐弟俩后,也没时间照顾他们。生下他们几个月之后,就把他们丢在砚池镇的外公家里。

林秀芬从十八岁,嘉文的爸爸上大学的那一年开始,到现在没有一年不去干这些水利工程任务的。

其实嘉文和嘉佳这种情况,应该由嘉文奶奶家养育的,但是他们的奶奶是农村的,家里穷不说,爷爷奶奶还不识字,根本不懂怎么教育孩子。

清理淤泥得先把河道里的水清干净啊,寒冬腊月里农工得下到河里抽水,都是踩着冰渣子干活。

嘉文的妈妈也不舍得把姐弟让他们养的,两个大字不识的乡下老头老太太。

比如清理河道的工程,要把淤泥一点点从河底拉上岸。条件好一点的村子用牛拉着板车往上弄淤泥。条件不好的呢,就得用人拉,一个板车的淤泥拉到岸上都得四五个人,几个人拉的拉,推的推,费了天大的牛劲才能拽上来一车子,寒冬腊月零下十几度都能累得劈头盖脸的汗。

嘉文的外公是国家公职人员,小时候读过私塾,也上过现代的学堂,是个有文化有见识的人,由他们来教育嘉文和嘉佳比较好。

那年月,不管啥工程,全是人工干,一个工地上,几千上万号子的人,全是拼力气,一腿一脚的干,最大的工具不过是一个人力板车。

所以嘉文小时候都是在砚池镇外公家待的多,幼儿园,小学,中学都是在那里上的。也正是这个原因,才认识了阿仪,结果两个人又伤心地分手。

冬天里,田里的农活忙完了,你以为就可以休息了。根本不能休息,上级给各村分派了没完没了的水利工程任务,挖沟挖河的。

不过这些都是嘉文的奶奶带着林秀芬去嘉文的爸爸之后的事情了。

六月里,温度三十好几度,有时候都接近四十度,稍稍动一动,一身的汗水,但是还得下田干活。农村人没办法,生在这里,就得吃在这里,要吃就要干。

嘉文的奶奶决定带着林秀芬去城里找嘉文的爸爸。

夏天六月里,林秀芬干了嘉文奶奶家的,还得干自家的。

林秀芬真要是去找嘉文爸爸,心里突然害怕起来,七上八下的。三年前从她身边离开,三年后再去找,究竟有多少把握让他回头,她不敢想象。

林秀芬年纪轻轻的,变成这个样子,都是因为这些年干的重活苦活太多了,平时干,夏天三伏天干,严冬三九天也干,一年到头没完没了的活,没完没了的干。

她有时候想,如果不去找他,就这样抱着一线希望,也许更好。万一那个死人不顾情面,不念及恩情,撕破脸皮。她还真没有办法,她不是泼妇型的那种人,撒泼耍赖,死缠烂打她做不好,她拉不下那个脸。

她不知道这对生育有没有影响,自己能不能生孩子了,如果一个女人不能生孩子,还算是女人嘛,这让她从心里感到害怕。

嘉文的奶奶带着林秀芬来到了嘉文爸爸这里。

更要命的是林秀芬自从过了二十岁后,感觉自己的月经经常的不正常,有时候一个周期沥沥拉拉没完没了,有时候一连几个月都没有。

嘉文爸爸对林秀芬和嘉文奶奶的突然降临,弄得措手不及。

林秀芬有时候会望着镜子里自己越来越失去光泽的脸,和长满茧子的双手,会心生悲凉,我才二十几岁,我不该如此苍老,我应该和其它这般大的姑娘一样,白白胖胖的,皮肤嫩嫩的,是一个鲜鲜活活的姑娘,不是暮气重重的姑娘。

那时候没有电话,去哪里又没法提前通知。嘉文的奶奶和林秀芬就按嘉文爸爸写给家里信上的地址坐着火车来了。

他们的儿子现在做起了大生意,身家都在百万之巨了,更不是那个小教师了,要什么样的媳妇没有,高官家的公主,富人家的千金小姐,想找啥样的就找啥样的,我一个乡下大字不识的农妇,人家还会正眼瞅上一下吗?

嘉文的爸爸做梦也没有想到她们会来,没有一点心理准备,他每天日思夜想地只是如何劝林秀芬平静地离开他,让她再去找个好人家。可是没想到她会突然的又找上门来,而且这次还是带着母亲来的。

虽然嘉文的奶奶待林秀芬如亲生闺女一般,但总不是自己的亲爹亲妈,他们是别人的妈。心里真正要说的话,和他们没法说的,自己只是他们的儿媳妇,那边却是他们的亲生儿子。

看来这次和上次还不同,看这个架势,非要自己给她一个交代的节奏。

不睡那里不伤心,还不如和自己的亲爹亲娘住一块,有啥掏心的话,或者心里委屈了,可以和他们说说,只有他们才能了解心里的苦。

更要命的是嘉文爸爸从来没有把他和林秀芬结婚的事,对嘉文的妈妈说过。他总以为林秀芬是个通情达理的人,时间久了,她看清自己的态度,会自动地离开。

他父母虽然中意我,自己的男人不中意我有什么用呢。

现在嘉文妈妈面前突然出现一个女人,而且是和他办理了结婚证的合法夫妻,你说她会怎么想?

她不想一个人睡在嘉文奶奶家,自己的男人不在,一个人独守空房,睡在那里有什么意思呢。

怎么想呢?换了任何女人都会和你大吵大闹的。

这三年里,她虽然白天在嘉文奶奶家干活吃饭,但晚上一般都回到柳树沟,住在娘家。

而且嘉文的妈妈还是一个大学生,同居了这么久的男友,突然来了一个目不识丁的乡下村姑说这是她结了婚的男人,换了谁,谁也受不了。

林秀芬从城里回到乡下,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将近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