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外面的房子不宽敞,你们住,我还住学校里就好了。”
嘉文的爸爸开始租房子的时候,对嘉文奶奶说:
嘉文奶奶并不知道他和林秀芬一直没有同床,呵斥道:
但是有了林秀芬的这二三十块,家里就能开销的过来了,日子可以过下去了。
“废话,两口子不睡一个床上,那叫什么事,还是两口子吗?房子怎么不宽敞了,我又不是没看,三间房,我和你爹一间,秀芬你俩一间,一间做厨房,哪里不宽敞了。”
工作时间还长的很,从早上八点开始就得上班,有时候都要做到晚上八点,一天干下来,累的要死,而且工资也不多,二三十块,还没嘉文爸爸的工资高。
嘉文的爸爸没办法,只得和林秀芬睡一个床上,晚上只是老老实实的睡,两个从来不睡一头,从来不动林秀芬。
林秀芬在罐头厂找了个工作,是一个私人小厂,非常辛苦,一双手差不多整天都要泡在水里,时间久了,还脱皮。
林秀芬也不好意思主动找嘉文的爸爸。
他说:“好吧。”
反正那个年月的人就是奇葩,憋死也不会在那方面上主动。
嘉文爸爸想了想,是这样的,自己虽然是个男人,要负起责任,但是现在他只有这么大的本事,没有钱不是逞英英雄的事,家人要吃饭的。没有钱,爹妈只能还回乡下。
就这样过了一些日子,嘉文的奶奶问林秀芬,你怎么样了,身上有了没有?
“我出去找个工作吧,天天在家没事做,日子长着呢,这样也不是个事,多挣点钱,手上宽裕些,也能多给两个老人买些好的吃。”
身上有什么?除了有月经,还能有什么。
林秀芬看到嘉文爸爸一个人的工资不够用,就对他说:
嘉文的奶奶这么一问,林秀芬来到嘉文爸爸身边这些日子,受到的委屈再也抑制不住了,一下子哭了起来,一五一十地和她说了。
现在他父母来了,这些钱根本不够四口人来开销的。之前嘉文爸爸和林秀芬住学校的宿舍,不用花钱。现在出去租房子,本来钱就不宽裕,现在又多了一笔开销。
嘉文的奶奶大吃一惊,问道:“你们这是怎么回事?你俩一块长大的,小时候都光着屁股一起洗澡呢,你知道他,他知道你,结婚证也都扯了,咋可能这样呢?”
嘉文的爷爷奶奶不来,嘉文爸爸的工资勉强够他和林秀芬两个人开销的。那年月工资低的要死,一个教师的工资一个月大约才三十多元。
林秀芬说道:“姨,我也不知道,我来第一天晚上他就铺了两个床,他这样嫌弃我,我脸皮再厚也没法爬他的床上去啊。自从我来后,他每天和我也没多少话,一般都待在办公室里,不到吃饭都不回来。办公室里有男老师也有很多女老师,结婚了的,没有结婚的都有。他和他们在一起有说有笑,啥话都说,就是和我没有话。”
不过林秀芬本就是个善良,懂事体的人,什么都不是,她从良心出发,也没有恶心对待任何一个人。
她从小这么叫姨,现在也不好意思改口了,就这样叫了,反正叫啥心里都一样。
当然了抛开嘉文的爷爷奶奶是她的公公婆婆不说,还是她的亲姨娘,亲姨夫,无论从伦理关系还是亲情关系,她都得好好照顾。
嘉文奶奶说道:“难道这兔崽子来城里待几天花心了?他敢这样,我绝不轻饶他,你放心,姨给你做主。”
父母接来了,林秀芬悉心照料,对二老极为尊重。
林秀芬说道:“我想是他现在眼光高了,嫌弃我没有文化,土气了,可是他不要我了,你说我咋办啊?姨,我回去还有脸吗?我一辈子在村里也抬不起头了。”
说实话这一点上,嘉文的爸爸是有些自私的,他不能和林秀芬结婚,但又希望把自己的父母接到身边,让她替自己尽孝,照顾自己的父母。
嘉文奶奶把林秀芬搂在怀里,拍着她说道:“没事,我说了,姨给你做主,他敢不听我的话,我书都不让他教了,回老家去,喝了洋墨水了,瞧把他能的。”
嘉文的爸爸就去校外租了一个大一点的房子,把父母接来了,家里地给族里的堂叔他们种了。
晚上,嘉文爸爸从学校回来,嘉文奶奶就问他:“你和秀芬咋个回事?她哪里做的不好了?时间这么久了,秀芬不说我还不知道呢,你心里明不明白,她为了上大学付出了多少,给咱们做了多少活,没有她,你能上大学吗?”
嘉文爸爸学校分的宿舍太小,林秀芬他们俩住勉强还过得去,但是他父母再来了,四个人肯定住不下的。
嘉文的爸爸低下头,说道:“娘,还有秀芬,你们不明白,我不是嫌弃你,我俩不能结婚,这是科学上说的,近亲不能结婚,如果结了婚,我们的孩子会出现畸形,这关系着我们下代的幸福和健康,你们说,能拿这事闹着玩嘛。”
他想这毕竟是自己的父母,虽然林秀芬提出来的,但是总要给她一个态度:这是你让他们来的,不是我让他们来的,这义务是你自愿尽的,不是我逼着你尽的。
林秀芬垂下头,只是无声地抽涕,她想你上大学的时候怎么不说,怎么现在才说,不过是嫌弃我找的理由,鬼才相信你说的那些话。
嘉文的爸爸就答应了林秀芬的请求,说,你要是不怕麻烦,就接来吧。
嘉文的奶奶听儿子这样一说,忽地停顿了下来,想儿子进了洋学堂的人,懂的多,这样说肯定有道理。不过村里,还有邻村有几家都是姨表亲和姑表亲结婚的,也没看到他们的孩子有毛病,正正常常的,他说的话未必能信。她又想,林秀芬还是是自己的亲外甥女,不把自己的儿子收拾好,回去见了姐姐也没法交代,想到这里说道:
还有他们万一都病倒了,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把他们接这里也好,地不种了,过几天清闲的日子,享享清福。
“你别拿那些东西糊弄我,俺村里,还有柳树沟那个谁谁,好几家子都是姨表亲,姑表亲结的亲,人家不都是没有事,好好的。”
尤其父亲天天抽旱烟,一袋接一袋,一天不知道抽多少袋,一天到晚咳嗽个不停。在家的话可以劝他不要抽了,可是离这么远,想劝也够不到。
嘉文的爸爸说道:“和你们说也不明白,这近亲结婚不是百分之百生的孩子都是畸形,但是几率非常高的,万一落到咱们的孩子身上,不光我们这一辈子就毁了,更重要的是他一辈子也毁了。”
现在林秀芬也不在乡下了,没有人给他们帮忙了,他们万一累坏了怎么办?
嘉文奶奶作为一个大字不识的乡下老太婆,对儿子说的这些话半信半疑,之前林秀芬又说了,他每天放学后都待在办公室里,不愿意回家,办公室里还有好多的女老师,结婚的没结婚的,谁知道他是不是看上了哪个女老师了。
他们老辈人眼里一亩地一亩天,农民不种地还是农民嘛。
还有租房子的时候,他竟然要留在学校里睡,这啥意思不是明摆着的了嘛。而且给他们弄到一个床上了,竟然没圆房,这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本来一身的野劲使都没处使,那个事情本来是管都管不住,他们睡一个房里睡这么久,竟然,竟然这么老实。
他们在乡下,还种着地,你要是让他们送给人家种,他们肯定不答应。
如果他不是心里有了别的女人,或者嫌弃林秀芬,就算生的孩子会出毛病,他们这么生龙活虎的年轻人也管不住啊,自己年轻过,都是从那个年纪过来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说道:
嘉文爸爸也觉得这样很好,爹妈含辛茹苦把自己操劳这么大,现在出息了,来城里教书了,把年迈的双亲丢在乡下,心里也确实过意不去。
“我活这么大的年纪了,从来没听说过,我也不信,我不管你们,明年这个时候,我要抱孙子。”
她心里这样想着,就和嘉佳爸爸说了。
嘉文的爸爸感到和母亲这样没有文化的人没法沟通,但是又不能杵逆她,不想惹她生气,只能以沉默对她。
林秀芬想我自己如果不能让他回心转意,再把他爸爸妈妈接来吧,一块侍候,他总能知道我的良苦用心了吧,他是块石头也要把他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