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她再次往下移步,身子向后一歪,整个一股脑地向下滑去,瞬间掉进了水里,没影了。水面上荡起一圈圈涟漪。
毕竟是年纪大的老人了,不像年轻人,一溜烟跑下去就能提上来。
她的小水桶也跟着滚到了水里,由于里面没有灌进去水,漂浮在水面。
林秀芬到了池塘边,她弯下腰,拄着小水桶,一支脚先放下去,然后才放这一支脚。
黑虎子闭上了眼,他不忍心再看,正准备要走,忽然听到有人大喊:
但是现在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黑虎子想我吃的这碗饭本来就受天谴,没办法,来世变猪变狗变牛变马,那是来世的事,先过完今世再说。
“林姑奶掉水里了,快来人啊,快救人…………”
黑虎子紧紧地盯着,心都提到嗓子眼上,但此时他心里非常的矛盾,真的希望林秀芬别下去,对一个这样风烛残年的老太太下手,感觉会受天谴的。
黑虎子急忙回头去看,只见一个人从池塘南岸提着裤子往水边跑。那人大概是来厕所拉屎的,正好看到了。
林秀芬走到池塘边,一步一蹒跚往池塘里下。
不早不晚,正好赶上。
她刚才进菜园里,把水桶放在了地头上。
黑虎子心里五味陈杂,既恨那个人来的不是时候,又庆幸他来的是时候。
黑虎子静静地看着林秀芬,她在菜园里摆弄大概一二十分钟,出来了,提起地头的水桶去提水了。
如此看来林秀芬命不该绝,老天爷都不同意我杀她,罢了,罢了,这活我不做了,回去把五万元的定金还给嘉文。
林秀芬到了她家的菜园里,还和前几天一样,先进到地里,这里看看,那里看看,拔拔草,捉捉虫。
那人一边拼命地往水边跑,一边拼命地喊人,果然十来个人从村子里跑出来,问道:
他看着林秀芬,突然有点心酸,真不该接这手活,对一个这样的老太太下手,于心不忍啊。如果是一个三大五粗,恶贯满盈的人也就罢了。
“谁掉水里了?”
黑虎子等了一会,看了看时间五点多了,林秀芬差不多要出来了,果然,没停几分钟,林秀芬提着小水桶,步履蹒跚地出现在村子东头,向北而来,她头发花白,一副风烛残年,老态龙钟的样子。
“林姑奶啊。”
他洒好水,上了岸,又去找些杂草和干土盖在上面,伪装好,便去附近的树林里隐藏起来,等待林秀芬出来。
那人说着就跑到了水边,一个猛子扎进池塘,快速地向北岸游去。后面的人跟着就跳进了水里,一块游去。
黑虎子把坡上的水洒个差不多了,用手来回涂抹一下,把路面弄的又湿又滑,感觉效果还可以,别说林秀芬一个七十岁的老太太,就是个正常人也不行,一旦踩到上面,根本控制不住,一下子就会滑进水里。
林秀芬还没有沉下去,在水里一漂一浮,挣扎着,只能看到一窝白色头发。
再说了,她这么大年纪的一个老太太谁会加害于她啊,一定是自己不小心掉池塘里淹死的,她侄子和柳树沟的村民肯定这么想的。
最先跳进水里的那个人很快游到了林秀芬身边,把她托了起来,后面的人随后赶到,大伙儿一块把林秀芬抬上了岸,七手八脚的给她拍背,擦脸上的水。
这样就达到嘉文的要求了,林秀芬是自己滑进池塘里淹死的,不是别人害死的。
这时,人群里有人大声地面向南岸喊:
林秀芬下水塘提水,她肯定想不起来会有人在这里做手脚陷害她,所以不会防备,而且她年岁大,手脚都是僵硬的,没有年轻人利索,一旦滑倒,顺坡而下,一下子就会滑进池塘里,只要没有人看到,不消一分钟,她就会淹死在这个池塘里。
“林老三,你还不赶紧滚来,你驴球玩意,你姑妈掉沟水塘里了,年纪这么大了不说,她老伴又给她留千把万的钱,八辈子也花不完,这是重点保护对象啊,你要天天供奉着,还让她浇什么菜园子。”
林秀芬天天会从这个坡下池塘提水,他要把这个坡洒上水,把路面弄得滑滑的,然后上面弄些杂草掩盖起来。
不多会,一个年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从村子里出来,撒丫子地往林秀这里跑,一边跑,一边说:
是的,这就是黑虎子想了好久才想到的一个好法子。
“谁让她浇菜园子了,我天天数落她不让她弄,我用电机浇一次管个十天八天的,她用这小水桶能浇个啥,根本没用,可是她干了一辈子的活,闲不住,我咋说她都不听,她还说啥闲着不舒服,活动活动腿脚灵活些,真是气死我了。”
黑虎子探出了池塘深浅,放心了,下到水边,装作洗手的样子,一边看着四处有没有人,一边往下池塘的这道坡上洒水。
那些村民把林秀芬抬回去了。
芦苇划了一条弧线落入水中,一人多高的芦苇沉入水中,只露出一点稍,看样子这个池塘够深的,人掉进去,只要不会游泳,肯定要淹死的。
黑虎子见到嘉文,把五万块的定金还给了,情况和他说了一遍,实在下不了手,抱歉了,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黑虎子试探池塘的深浅,当然有办法,他从池塘岸边拔了一根长长的芦苇,顺带挖了一圪塔软泥,捏成团,把芦苇的根部插在泥团里,扔进了池塘里。
嘉文等了这么多天,没想到黑虎子给了他这么个结果,这算个什么事,你干的就是这手活,什么叫下不了手,做着这样的勾当还想成佛,上天堂啊,真是的。
他望着水面平静的池塘,不知道池塘深不深?如果不深,他的计划可就没办法实施了。
黑虎子这一撒手,嘉文还真不知道怎么办了?本以为请了黑虎子,做了这一锤子买卖,啥都搞定了,至于以后会是什么样,事情败露不败露,枪毙,蹲大牢,嘉文反正已经准备好了。
他走出树林子,到了林秀芬菜园子地界上,站在池塘边,就是林秀芬天天从这里提水的这个位置。
嘉文现在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眼看着超市里好多商品又要断货了,各地的供货商天天催款催的要死,怎么办啊?
黑虎子看了四下里没有人,估计过了五点,太阳西落的时候,林秀芬就会来浇菜园子了,这时候可以出手了,必须提前做准备。
文佳的前几天做了骨髓移植手术,医生后来评估,手术做的不太理想,能不能成功很慢说。
他躲在一处隐秘的树林子里,巡视了一气,方圆左右没有一个人影,这么热的天气,村民这时候大概都在睡午觉,谁没事出来溜达啊。
万一不成功的话,以后可能会进行第二次骨髓移植,虽然再次进行骨髓移植的成功几率更小,但是只要有一线希望,也不能放弃。
他走到村后的池塘边,林秀芬的菜园子地界上。此时正是下午四点多钟,太阳挂在天上,毒辣辣的,树叶儿,地里的庄稼被太阳光晒的焉巴巴的。
文佳还是一个孩子,拼尽全力也得救她,靠姐姐嘉佳已经不行了,她一个教书的工薪阶层有啥能力,还得嘉文担起来。
黑虎子回到镇子上,吃饱喝足,休息了一个晚上,次日下午又来到了柳树沟。
可是现在这个样子,凭什么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