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郁舟：“龙王为什么会哭？”
乔苏：“因为龙王哭了啊！”
“零花钱被老婆没收了呗！”
沈郁舟脸上露出些奇怪之色，又见乔苏一双发亮的眼睛，还是配合的道：“为什么？”
沈郁舟决定无视乔苏，继续思考怎么解决员工回家的问题。
乔苏看着沈郁舟，突然问道：“沈总，你知道为什么会下雨吗？”
乔苏却有点闲不下来，云隙间还有闪电过后的白光，沉闷的雷声砸下来，引得旁边的人发出一道惊呼：“沈总，那你知道为什么会打雷闪电吗？”
乔苏身边的一对情侣突然手牵手冲进雨里，踩着雨水欢快的跑了，她盯着跑远了的两人一阵叹息。正在这时，西装革履、面容严肃的沈郁舟走了过来。
沈郁舟转了个身。
几轮打雷闪电下来，天空飘起了小雨，随后雨越下越大，雨滴猛地砸在地上，发出一阵接一阵的低沉响声。
并不是很想知道。
果然，她才说完这两个字，原本只布满了乌云的天空隐隐泛起了白。下一秒，猛地一道闪电划破天际，映得整栋大楼惨白惨白。随即雷声接踵而至，轰隆隆折磨着众人的耳膜。
“因为雷公电母又因为儿子犯错吵架了啊！”
乔苏仰头望了望阴云密布的天，嘴角一抽，心道：要完。
“……”沈郁舟沉默了一阵，就在乔苏以为他又不会说话时，他开口了：“雷公电母的的儿子是谁？”
也是，今天出门前天空还露出过明亮的几丝太阳光，所以大多数人没带伞，谁知这天说变就变，一群人都滞留在楼外的走廊上。
乔苏：“雷震子啊。”
乔苏解决完一件大事，心情丝毫不受环境影响，反倒是和她一起走出公司大楼的几个人苦着脸：“要下雨了，我没带伞怎么办？”
像是忍无可忍一般，沈郁舟转过身，正对着乔苏，虽然脸上面无表情，乔苏却莫名感觉到了他的严肃，他道：“这只是常见的自然现象，你以后少看点神话故事。”
天空沉沉的，乌云低低的压了下来。
故事？她说得这么正经，沈郁舟却以为她在讲故事？作为一个神仙，她还能说什么？
然而这件事，却如一根刺般，深深的扎进了吴嘉欣心里，永远也不可能翻篇。
哦，有一句——
事情告一段落，乔苏想着吴嘉欣应该也得到了教训，就没让程苟出来指控了。毕竟一个混圈的人，爆出这种事情，实在不好，谁都不容易。
愚蠢的人类啊！
乔苏上网一看，果然看到了吴嘉欣的澄清声明。
04.
第二天一早，公关部又打来电话，说是绯闻的事已经解决了。
沈郁舟回到公寓以后，洗洗手开始做饭。
03.
他最近一段时间因为忙没回沈宅，都住在了洛河路这边的公寓里，里面的东西该添的也都添好了，现在住起来很方便。
她走到楼下，天已经完全黑了。深秋的晚上风有些凉，霓虹灯闪烁着的半空五彩斑斓，乔苏看了一会儿，踏着车鸣声回了家。
不粘锅里的油热了，开始噼里啪啦的响，还是盖不住窗外闷雷的声音。
乔苏走到门口，手扶在门把手上轻轻一拧，像是想到了什么，她又转身：“哦，对了，我们有人在程苟那儿，就算你不澄清……”
沈郁舟翻动手里的木铲，动作有些笨拙，雷声还在响，他听着油和青菜叶子上水滴混在一起溅出来的声音，莫名觉得自己不是在炒菜，而是在炒雷。
“对，你没有做错。但是你这种行为已经对沈郁舟的名誉造成了影响，如果你再不澄清的话，沐辰这边会出示声明，再附带一份律师函，到时候再见面……”话不用说得太满，道理谁都懂。
“你知道为什么会打雷闪电吗？”
“就算是我故意的又怎么样？沈郁舟已经是总裁了，对他来说这点绯闻算什么？他和许苕也闹过绯闻，怎么不见有人找许苕？”吴嘉欣突然笑出声，笑容在客厅的白炽灯下有些狰狞：“我只是借他的名气接几部戏而已，圈里谁不是这样？逮住机会就赶紧往上爬？”
“因为雷公电母又因为儿子犯错吵架了。”
乔苏把手机收回了兜里：“好，那你点赞怎么说？手滑？”
真有毒。
“你……你竟然……”吴嘉欣有些站不住，浑身发抖，盯着乔苏道：“这是污蔑！”
沈郁舟一把丢了木铲，关掉火，点外卖。
语音从第一条自动播放到最后一条，吴嘉欣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抹了浅色腮红的脸依旧能看出来隐隐有些发白。
在订餐软件上搜着搜着饭店，他莫名其妙就点进了百度。等回过神来，搜索的东西就已经跳了出来：
“我对不起沈总。”
为什么会下雨？
“她给了我三万块钱，要不是为了钱我也不会干这种事情……”
为什么会打雷闪电？
“水军是她买的，热搜也是她买的，跟我没关系！她让我等在超市，让我拍下她和沈郁舟的照片，想要借这个机会让人知道她和沈郁舟有不清不楚的关系，以此在圈里出人头地……真不是我！”
雷公电母有儿子吗？
“不是我做的！是吴嘉欣！是她让我做的！”
百度说他是神经病。
“就猜到你要这么说，所以你先听一听这段话。”乔苏打开微信，点开白无常的对话框，里面有白无常半个小时前发过来的几段语音，乔苏打开最上面的那一条，程苟的声音突然传了出来。
乔苏发现今天的沈郁舟很奇怪，不仅上班迟到了十分钟，而且仪容仪表也不像之前一样一丝不苟、端正严肃。
“那又怎么样？跟我有什么关系？”吴嘉欣几乎要气笑了，她坐也坐不住，站起来似乎很激动的样子，在原地走了一圈又一圈：“乔苏你什么意思？怀疑是我指使程苟做的？”
这不像他！
“爆料的是一个微博小号，我们查出来这个小号用的ID和一个叫程苟的记者微博号的ID一模一样。”乔苏抠了抠自己光滑的指甲，抠掉了一层粉红色的甲油。
不止乔苏，全公司的人都惊呆了！
“你怀疑热搜是我放出去的吗？”吴嘉欣说完，猝不及防的对方乔苏的眼睛，她顿时心一慌，不自觉的转开了视线。
沈郁舟上班从不迟到，也永远是一身整洁的西装，一头梳得服服帖帖的短发，哪里见过他这个样子？
乔苏瞥了她一眼，心道：装，接着装！
办公室的窗帘没放下来，乔苏透过玻璃能看到沈郁舟略显凌乱的头发，和衬衫袖口处没扣好的扣子，露出了他白皙漂亮的手腕。
“你什么意思？”吴嘉欣精致小巧的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沈郁舟对着电脑没开的黑屏，定定的看着上面自己的影子，有些头疼的揉了揉两边的太阳穴。他真是被乔苏荼毒了，竟然搜那些无聊的鬼神之说搜到半夜。
“吴小姐，微博热搜，是你干的吧？”乔苏也不在意吴嘉欣的脸色，开门见山道。
乔苏发给沈郁舟的报表一直没被他接收，忍不住有点担心，送饮料进去的间隙发现他的电脑都没开，终于忍不住询问道：“沈总，你昨晚没睡好？”
吴嘉欣没办法，只好黑着脸把人迎进了屋里。
沈郁舟短时间内不太想跟她说话，他背对着乔苏摆了摆手：“你出去。”说完，他就按下了主机的开机按钮。
“吴小姐，不请我进去喝杯茶？”乔苏腿长，几步就走到了她面前，扬起一抹微笑道。
总裁果然是总裁，带着睡态也要认真工作。
吴嘉欣出了电梯，远远看见自家门前倚着一个人，心里咯噔一下，愣在了原地。她刚想转身去按下去的电梯，乔苏就已经走了过来。脚步声在空旷的楼梯间显得格外清晰，“哒哒哒”一下一下，像是敲在她心尖上。
乔苏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全身都充满了动力。
彼时吴嘉欣正因为和沈郁舟搭上了关系，和一家公司签下了一个代言合同，又接到了一部网剧的女主一角，忙得脚不点地，傍晚时分才回到家。
05.
收到技术鬼发来的地址，乔苏立即收拾东西就找了过去。
有点不巧，乔苏最近被沈郁舟安排出了一趟差，去了临近海边的齐云市一家制衣厂检查《神行九州》的服装成品。
乔苏的地府群里有个叫技术鬼的新鬼，最近才到地府报道，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
齐云市离首都远，她赶到这边时，天已经黑了，就去了提前订好的酒店里。
02.
乔苏觉得，她被派出来可能是因为自己那天有点闲不住的原因。
沈郁舟像是记起了那一次的事，眉心抽了抽，半晌才道：“这件事交给你处理。”
一天前的这个时候，首都终于转晴了。
“之前你默许了和许苕的几次绯闻，所以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办。”乔苏说完，又想起一件事，问道：“你上回那个蛋糕就是给她买的?”
乔苏看了眼天空，太阳是浅浅的金色，看起来很温暖。她一边整理着沈郁舟开会要用的文件，一边感慨：“看这太阳的颜色，估计是太阳神还没睡醒。”
“公关部不会处理？”沈郁舟淡淡收回视线道。
沈郁舟刚好路过她身边，听罢眉头就是一跳，仿佛前几天不好的记忆又涌现出来，他忍不住提高了声音道：“太阳是由星际云形成的！”
沈郁舟睨了一眼，原本没什么表情的脸上似乎多了几分阴沉，如同未晕开的墨。
过了一会儿，沈郁舟要去会议室，又走了出来，刚好又瞥到乔苏屏幕上的聊天记录。
乔苏没说话，把手机上的微博界面给他看。
依旧是那个地府群，里面所有人的昵称都是地府神职的名称，就连对话也充满了一股子奇怪的味道。
沈郁舟终于抬起头，将文件合上，他一眼瞥到乔苏不太好看的脸色：“怎么了？”
【一殿楚江王】：司命星君的女儿快要满月了，要在天宫办宴席，你们觉得送什么礼物最为合适？
过了一会儿，乔苏还没走。
【阎王】：我殿内最值钱的应该是那颗夜明珠了。
沈郁舟正在看文件，听到声音微微掀了掀眼皮，示意她放到旁边。
【二殿楚江王】：五妹万不可送夜明珠这种阴气重的东西。
乔苏愣神间，沈郁舟的外卖到了。
【六殿卞城王】：若不然去西海找龙王讨一株珊瑚？
乔苏往下翻还刷到一条评论，看到内容，她手下动作突然顿了顿：“沈郁舟？沈郁舟不是和花旦之一的许苕在一起的吗？这么久两人虽然没有互动，但是关系那么好，时常一起吃饭什么的，谁也没再闹过绯闻，难道沈郁舟出轨了？”
【四殿五官王】：婴儿喜欢什么？买只拨浪鼓？
最重要的当然不是这个，而是吴嘉欣并没有否认，反而给这几条热搜点了赞，这种行为就等于是默认了这件事。
【阎王】：谁要你的拨浪鼓……
评论里的这些人，有大半是水军。
“司命星君”应该也是他们某个朋友的昵称吧？
乔苏又滑动鼠标刷了刷图文下面的评论，随手点进一个刷了“祝99”的吃瓜群众主页，她一眼发现这人根本没什么粉丝，就连微博也没发过。一连看了几个，都是这样的情况。
“天宫”指的应该是某个特定的、他们常去的地方吧？
“谢谢小苏姐。”小吴千恩万谢的挂掉电话。
沈郁舟觉得自己真不能再看下去了，他甚至有点怀疑自己对科学的理解是错误的！已经21世纪了，竟还有人迷信这些？刚好制衣厂发来了几套衣服的样图，他要保证衣服的精细度，干脆就让乔苏去了。
“我知道了，这件事我来跟沈总说吧。”乔苏道。
乔苏一走，果然耳边就静了下来，没有人再说什么鬼神。他安安心心的处理完工作，偶尔抬头，看到乔苏空空的办公室。
“总裁以往都不在意这些，我们也不知道拦还是不拦。”小吴说的是以前沈郁舟和许苕的事，怕乔苏不理解，还特意跟她解释了一通：“以前总裁也和许苕小姐闹过几次绯闻，但是总裁也并没有出面澄清，还让我们别插手，所以……”
墙壁上的时钟秒针走动的声音仿佛被放大，一下一下清晰无比。突然，“铛——”的一声，下午两点整了，该喝咖啡了。
乔苏看了一遍，却发现这博主说的句句都是大瞎话。她当时明明也在场，拍照的人却故意绕过了她。
沈郁舟摸出手机，没收到任何信息，反而看到乔苏晒在朋友圈里的一张图片。
爆出这件事的博主写道：超市偶遇沈郁舟和吴嘉欣，两人在洗护区选购商品，举止十分密切，疑似正在热恋中。
那是一株形状奇特、浑身浅红的珊瑚。
一名博主发布了沈郁舟和吴嘉欣逛超市买日化用品，逛完超市又一起进入饭店的长图。有这些图片为证，热搜话题就显得名正言顺了。
齐云市那边靠海，会有珊瑚也很正常。乔苏这一株颜色好，又没有什么残缺，上面还布着漂亮的纹路，看样子应该不便宜。
乔苏“嗯”了一声打开电脑上的微博图标，挂在榜上前三的赫然就是沈郁舟。
看了一会儿，沈郁舟猛地反应过来，把手机关掉，心想：他关心这些做什么？
“小苏姐不好了！”公关部的小吴着急忙慌的道：“总裁上热搜了，我们这边已经压下去一些了，你快去微博看看吧！”
沈郁舟想了想，又把手机打开，口嫌体正直的找到乔苏，发了一段话道：我让你出差，你在干什么？
乔苏接到公关部打来的电话时，正在地府群里摸鱼。
过了一会儿，乔苏发了个视频通话过来，她确实是在制衣厂里的，那株珊瑚是她昨晚就从龙王那儿拿过来的。
#沈郁舟吴嘉欣#
“你手里拿的什么？”沈郁舟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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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苏扬了扬手：“巧克力，你又不吃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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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郁舟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乔苏听见声音道：“那沈总，我继续监督了，再见。”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01.
沈郁舟看着灰下去的屏幕，慢慢又恢复成了面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