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我所知，里面的照片基本是你偷拍的吧，还有下面一些不好的言论也是你带的节奏吧？——
见那边不吭气，肖然也单刀直入地把帖子的截图发给了她——
趁事情还可以收拾，我劝你把帖子删了。
贴吧里，你的id是“言笑雁雁”吗？
那边沉默了好久，才回复了一句“不是我”，接着就删了肖然。
小哥哥，什么事呀？——
肖然注意到，这个号的所在地，也是Y市，而且默认的学校是个初中。
练习之余，肖然坐在树荫下，重新加上了她——
本以为会很棘手，但令裴晚鹊和肖然一行人没想到的是，这件事在这周内就被解决了。
后来肖然嫌烦，才把她删了，现在想起来，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故意为之。
一周之后，那两篇帖子都已经删除得干干净净。
这学期这个“言笑雁雁”来加过他，通过之后，这个人就花式找他聊天，甚至对他这个没见过面的陌生人表白。
后来裴晚鹊接到了席旭的电话，才知道这个小表弟帮了大忙。
“果然没记错。”
“这有啥啊姐，我举报她，帮了你的同时，我自己不也加分了吗？”
他的眼神停留在那个id上，略微思索了一下，他去自己的QQ好友申请栏里翻了翻。
原来，是席旭跟领导反映了这个情况，学校查明之后，当即把这个叫“言笑雁雁”的女生叫到办公室，给了她处分，还通知她家长领回去教育，还在广播里以此为例强调了校规校纪，学生思想端正的重要性。
肖然知道这件事情后，去找了那个帖子，果然和裴晚鹊说的一样。
“这下她在学校可真是出了名了。”
裴晚鹊道别后加快步伐离开，程砚星看着她的背影融进人群里，才转身回男寝。
席旭发出“啧啧啧”的声音：“放心吧姐，没事了。对了，你不是说你室友被骂了，她没事吧？”
“那行，走了啊。”
席旭这么一提醒，裴晚鹊才想起自己除了回寝睡觉，基本看不到虞北北人了。本来学习时间紧，平时见不到是很正常的，所以她也不清楚虞北北那边是什么情况。
程砚星太能感受到裴晚鹊的嘴硬了，可他也没揭穿，只是轻轻靠了靠裴晚鹊的肩，示意她快回去。
“应该没事。”
“那是自然，我不是说了，我只是问问我，谁说我要管了？”
“总之，这次还多亏你了，下次来玩我请你吃饭吧。”
程砚星这么一说，裴晚鹊就仿佛被点醒了一般。自己好像确实管过头了，而且她天天在学校里，本来就爱莫能助，既然是行为恶劣的事情，老师应该不会不管吧？
席旭连连说好，喜滋滋地挂掉了电话。
“我可不想你因为这些事分神。”
下午的时候，裴晚鹊提前了一个多小时去学校，到寝室整理东西后，想等着虞北北到了旁敲侧击地问一问，结果在寝室看书看了半个多小时都没人来。
“我觉得，这件事我们也不好管。要是真的严重了，伤害了你朋友，最好还是交给老师处理。”
“难道真是我来早了？”裴晚鹊自语着下楼，准备去教室。好巧不巧，没走多远就看到迎面走来的虞北北，再往远处看看，还有肖然。
奈何裴晚鹊偷瞄他的时候，程砚星嘴角微微上扬，但也没有多说什么。
虞北北好像还没看到她，裴晚鹊一只手拍了上去，她被吓了一跳，全身一抖，后退一步看着面前的人。
话音刚落，裴晚鹊就反应过来自己刚才那句话说得不太妥，不过程砚星应该不会多想吧？
“你干嘛？人吓人吓死人啊。”
“我这不是，看到你了顺便就来问问。”
裴晚鹊清了清嗓子，注视着前方的肖然：“干嘛呢？”
本以为程砚星会生气，但除了刚刚那一瞬的情绪，他好像并没有太在意。但是裴晚鹊总觉得他身上有股说不上来的狠，像个笑面虎。
虞北北侧目，舔了舔嘴唇：“没什么啊，恰巧遇到了。”
“所以，你就充当正义使者来收集线索来了？”
“是吗？”裴晚鹊一挑眉，见虞北北憋得脸红，自己结束了话题。
程砚星听完，大致知道了是怎么一回事。
“行了，你先回去收拾吧，晚上再说。”
“这个帖子是之前虞北北翻到的，她看到了肖然。后来我室友逛的时候发现有人把周六肖然抱着虞北北的照片放上去，言辞也很不友好。”
虞北北走远之后，裴晚鹊才上前跟肖然打招呼。
裴晚鹊叹口气，他这个时候还开玩笑。
“什么情况啊，她知道贴吧这事？看她心情不太好的样子。”
“不过，我看你也不像爱逛这些东西的人啊？”
肖然轻轻点头：“可能是自己翻到的吧，我安慰了她一下，虽然她看起来有点难过，但应该问题不大。”
程砚星往前走了走，微微侧脸：“边走边说。”
裴晚鹊不是傻子，很久之前她就看出来肖然什么意思了。不管是在篮球场，那场比赛，还是更早之前，她觉得自己简直火眼金睛，虽然是个正常人都能感受到，但虞北北还真不一定。
“有一个帖子里有很多包括但不止我们学校男生的照片。”
本来人家的事情，裴晚鹊觉得自己也不该瞎掺和，但虞北北毕竟是她朋友，她也希望在这个时期虞北北能好好学习，不被外界干扰。既然肖然也明白这个道理，裴晚鹊也就没有多说，甚至想什么时候试探一下虞北北的反应。
“贴吧，七中的贴吧。”
太机智了。
她舒了口气，果然自己想多了。
后来白珩和阮向珂在寝室说这件事的时候，被推门而入的虞北北听到了。两人一下子止住了嘴，开始各干各的。
程砚星缓缓吐出两个字，一下子打破了裴晚鹊的所有想象。
裴晚鹊一看虞北北的反应，就知道她知道这件事。
“哪里？”
“嗯，我是后来才知道的，不过还好，不是我们学校的人，不然我可真自闭了。”
裴晚鹊开始脑补：万一是程砚星心甘情愿的，被自己这么一说出来，那自己岂不是反而成了那个偷窥八卦的人？这不会是程砚星什么秘密吧……
裴晚鹊一听，就陷入了思考。
本来还一脸悠闲的程砚星，听到这话果然脸色变了。裴晚鹊看着他的样子，心想是不是自己说得太直接了，况且也不一定是人家偷拍的……
虽然发帖的人不是七中的人，但毕竟是学校的贴吧，肖然又这么受欢迎，别的倒没什么，就怕有些女生给自己树立虞北北这个敌人，以后又去作妖。
裴晚鹊直入重点：“那你知道她偷拍你照片放到网上的事情吗？”
不过虞北北也是真单纯，裴晚鹊托着脸，也好，她没多想就行，这件事就算是翻篇了。
“当然没有。说了几句我就删了。”
虞北北叹口气：“而且，我今天问肖然，才知道他还去那个初中的贴吧挂了那个女生。我听说那个女生被处分了，而且我也没事儿，想让他删了。他今天跟我说那帖子很火，现在删了也没用了。”
“你说你认识那个人？那之后你们还有联系过吗？”
“我就觉得，那女生还挺惨的。”
裴晚鹊一时不知道从哪说起。
裴晚鹊没太听明白：“搞了半天，你难过是因为觉得对不起人家？”
“说吧，不然待会迟到了。”
虞北北默认，裴晚鹊一时不知道说这个傻姑娘什么好。
裴晚鹊跟上他的步伐，站在略微空旷的地方，程砚星抬手看了眼表。
“不过除了你的事，她也偷拍了很多男生的照片挂上去，算是相互抵消了吧，你也别想太多。”
“我知道，”程砚星把书包背好，“这楼道又暗又窄，出去说啊。”
白珩在一边探头探脑地偷听，轻飘飘说了一句：“主要是程砚星也被拍了！”
“等一下，我话还没说完呢。”
听到程砚星三个字，裴晚鹊愣了愣，随即抬头看着床上的人。
程砚星正要离开的时候，裴晚鹊才想起自己忘了正事。
感受到裴晚鹊略带寒意的目光，白珩默默地缩进了被子里。
“客气。”
“程砚星也被拍了？厉害啊，像我在学校都基本没碰到过他呢。”
“行，谢谢你。”
“是吗，那我怎么……”
看程砚星一副用手枕着脑袋懒洋洋的样子，裴晚鹊也懒得再问。
看着虞北北一眨一眨的眼睛等着她说话，“经常看到他”几个字裴晚鹊也没说出口。只是怎么一提到程砚星，自己就感觉不太对劲？
裴晚鹊的关注点好像偏了点：“你一文科生，还懂这个？”
难道真是竞争对手当习惯了后的连锁反应？
程砚星挑了挑眉：“你什么你，以刚刚那人的速度，那体格，这动能能把你撞飞。”
“没什么，洗洗睡吧。”
“你……”
裴晚鹊起身的瞬间，感觉自己的脸颊似乎微微发热。
要是把裴晚鹊比喻成一种动物，那一定是猫。聪明伶俐，偶尔高傲一下，时不时还会跟人露出尖尖的牙齿，那个词怎么说来着，奶凶奶凶的？
果然是要到夏天了吧，她想。
程砚星抱着裴晚鹊的那一瞬间，感觉软软的，重心不稳乱晃的时候，他只觉得她还有点蛮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