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顾西琛，遇见他们一家人，是她此生最大的幸运。因为他们，她才没有走进万丈深渊。
林意做到了后者，她痛恨命运带给她的惨痛，同时又感恩命运对她的给予。
她用干净的毛巾擦了一下顾西琛的脸：“好啦。”
无论曾经有过多么惨痛的回忆和嘶吼，在经过岁月的沉淀后，只能成为两种结局。一是我们无法忘怀而甘愿走进万丈深渊，二是当我们提到当时的人和事后可以云淡风轻。
她准备起身，顾西琛伸手把她揽进自己的怀里。他刚刮干净的下颌埋在林意白嫩的脖颈里，嘴唇贴着她的肌肤，温热又湿润。
她接着说，他静静地听着：“我妈给我爸刮胡子的时候，我就在一旁看着。”
“怎……怎么了？”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她说话都有点不利索，她紧紧攥着手里的毛巾。
“我妈以前就是这么给我爸刮胡子的，因为我妈说电动的刮不干净。”她柔软的小手捏着刀片在顾西琛的脸上触碰再触碰。
两个人的上身紧紧贴着，室内有暖气，两人早就脱了外套，穿着单薄的上衣，稍微动一下，都是一种刺激。
她说得太认真正经了，反而显得顾西琛有点心虚。
顾西琛的声音闷闷的，嘴唇轻微浮动，带起肌肤的一阵酥痒：“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林意提醒：“你老实点，小心脸划伤了。”
这么多年他的确做到了，他会守着这份承诺，一直等着她，一直陪着她。自从那年，她带着一身还未痊愈的伤来篮球场找他，他便放不开她了。
“你别动。”林意手指掐住他的下颌，把他的脸调整回来，另一只手捏着他的脖子，手掌下是温热的麦色肌肤。
林意不知道说什么好，抱了好一会儿，顾西琛才放开她。
顾西琛紧张地滚动一下喉咙，目光闪躲，下意识地偏了偏头。
“我要洗澡了。”他又恢复了不正经的样子，“你是现在出去还是留在这儿看着我洗？”
忘记了他们俩是谁后进的洗手间了，玻璃拉门紧闭着，与外面的空间做了一个隔断，这一方小天地，只有他们俩。
林意脸色微红，小声嘟囔：“你刚刚不还说不洗了吗？”
两人站得很近，林意的小脑袋就在他的下巴下面，洗发水的香气一个劲地往他的鼻子里面钻。林意也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气味，卫生间的空间狭小，暖色灯光照映，一室暧昧的气流浮动。
那是刚刚，现在被刺激得全身都热，不洗澡今晚估计是睡不着了。
林意刮得认真，完全没有感受到顾西琛身体的变化。
顾西琛没回答，动手就要解上衣的扣子。
动作熟练，如此反复。
林意随手甩掉手里的毛巾，风一样跑出卫生间。
卫生间里，林意先是用水冲了一下刀片，然后在顾西琛的下巴上打了一堆泡沫。她紧盯着，手拿着刀片从最边缘开始往里面刮，每刮一下，她就用毛巾把刀片上面的脏东西给擦干净。
她靠着玻璃拉门喘气，这个流氓！
顾西琛没拒绝，享受她的支配。
卫生间内，顾西琛看着磨砂玻璃投过来的模糊背影，再也掩盖不住笑意。
“走，我帮你刮。”林意拉着他就进了卫生间。
袁景这个假请得真是史无前例的长。他回到办公室的时候，一帮人都用奇怪的目光打量他，他没在意，拿着公文包走到林意的座位前。
扎手。
他敲了两下林意的桌子：“跟我去主编室。”语气有点生硬。
她伸手去摸顾西琛下巴上的胡楂。
林意看着袁景的背影，心想，最近她的漫画点击成绩不是挺好的吗，她应该没惹到这只魔鬼啊。
林意看着他，倔强道：“不行，最起码你要洗个脸刮过胡子吧，你瞧瞧都多长了。”
“你犯事了？”申盈盈悄悄地问。
“不洗了。”他打算进屋，林意却拉住不放手。
这话说得好像她进的不是主编室，而是公安局。
“你还没洗呢？”
林意放下笔，摇摇头。于是，她在原创部同事可怜的目光下走进了主编室。
“怎么了？”他转头挑眉问。
她轻轻敲门。
顾西琛直接就要推开卧室房门，林意拉住了他。
“进。”
吃完了饭，姜淑和顾名回房间休息，林意和顾西琛也上了二楼。
林意推门进去，袁景正把脱下来的西装外套搭在椅子背上。
“赶紧吃饭吧。”姜淑催促。
“坐。”
姜淑脾气软，性格好，只要简单三言两语哄着，就什么都好了。
林意忐忑坐下。
他接着说：“我去公司接的小意，所以一起回来了。”
“我想和你聊聊漫画。”袁景开口。
顾西琛笑着赔罪：“妈，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我的漫画有什么问题吗？”
“你们俩今天怎么一起回家的？”姜淑抱怨，“你不是天天都不着家的吗？”
“没有，目前成绩还挺好的，就是有些细节想和你探讨一下，所以我想请你私人吃个饭。”袁景看着她，第一次主动地抛出邀请，“你什么时候有时间，今天下班怎么样？”
嗯，还是很帅。
林意想拒绝，但是还没有找好理由。
姜淑在捣鼓晚饭，顾名在沙发上喝茶，上了年纪的男人都喜欢这项活动。林意低头想象了一下以后顾西琛坐在沙发喝茶的样子。
看她没说话，袁景直接定下了：“那就这么定了。我其实很早就想找你了，但是前些天有些事情，请了一周假，就耽误了。”
顾西琛抽完了烟，林意急躁地推着他上楼。
林意的确很久没见过袁景了。
林意更热了，这个话题不能再继续了，她可不想自己在寒冬腊月变成燃烧的木炭。
她例行公事地关心一下：“您没事吧？”
顾西琛瞅着她不好意思的样子勾唇笑：“那我就天天接你下班。”
“没事。”袁景说，“家里的一点私事。”
哼，谁想天天见到你了，臭美。
林意沉默。
“我还要上班呢，谁要天天见你啊。”她小声嘀咕。
“下班一起走，餐厅的话……”袁景在思考。
零下二十摄氏度的气温，林意硬生生被这句话弄得全身都热。
“您订就行了。”她打断他的思考。
“嗯，最近会休息几天。”他又说，“这样你就可以天天见到我了。”
袁景点头说好。
夜幕早已经落下，只有小区的路灯发出微亮的橘黄色灯光，月光洒在回家的街道上，营造出一种静谧的氛围。
袁景订的是一家西餐厅，装修很讲究，西方的布置和视感，墙壁的布置是中国文化简单清雅的水墨画。
“最近是不是很累？”林意忍不住关心。
中西结合，很是独到。
下车后，林意锁了车门，顾西琛点了一根烟提神。因为刚睡醒，眼睛里面布满了血丝，那是疲惫的证明。
林意对西餐没有什么意见，袁景点了两份一样的牛排。
“下车吧。”这一次她抽回了手。
林意切着盘子里的肉，连着筋，很难切。
顾西琛一只手还抓着她，另一只手揉揉脖子，睁开双眼。
“关于这次题材的灵感，能和我聊聊吗？”袁景开了话题。
“到了。”
林意又切盘子里的玉米，她一口也没吃到：“其实就是一个朋友是做警察的。”
林意手用了点力往回抽，没抽出来，这人睡觉力气还这么大。
“上次那个朋友？”
手被抓住，林意心里一紧，顾西琛眼睛没有睁开，声音嘶哑又慵懒地问：“到了？”
“啊？”随后，她想起那次大排档的聚会，“嗯”了一声。
林意觉得自己有点紧张，身上也开始微微发烫。她没忍住，手指向顾西琛的脸探去，触感不怎么好，有些皱皱的，她猜他肯定好几天没洗脸了。
“我听办公室的同事说，那是你哥哥？”袁景抿了一口红酒，又问，“亲哥哥吗？”
林意仔细地看，顾西琛两鬓的头发极短，耳朵的轮廓全部露了出来，微皱的眉心，硬挺的鼻子像连绵不绝的小山峰，再往下看是紧闭的薄唇。
话已经说到这儿了，林意是绕不开了。
明明是半个小时的路程，林意硬是开了一个小时。车停好了，林意侧过头便看见顾西琛熟睡的侧脸，温润沉稳的呼吸声在狭小的空间内显得特别清晰。
“没有，是我养父母的孩子。”林意实话实说。
这一路开得极其稳当，车速也是顾西琛有史以来坐过最慢的，车里又开了空调，缓慢的速度和温暖的温度让他慢慢地、慢慢地阖上了双眼。
袁景神色一暗，他其实猜得七七八八了，但是听到林意亲口说出，还是有些吃惊。林意刚来漫娱乐面试的时候，家庭联系人填的就是和她不同姓的人，只是怎么也没想到原来还有这层关系。
林意点头，照着顾西琛说的做。
对于他来说，顾西琛的存在，已经打乱了他本想温水煮青蛙的计划。
“别紧张，就和你之前开过的一样。”顾西琛提醒她，“直接挂挡，踩油门走就行。”
他不能再端着了。
林意脑子里瞬间出现十万个关于车的问题。
提起这件事情，林意明显神色不好，袁景思忖片刻后开口。
这挡要往哪个方向挂？油门在底下吧？转向灯的开关是在方向盘底下吧？
“我父母常年不在我身边。他们是翻译官，常年在国外，我从小就是在各种亲戚的家里长大的，父母对我的照顾可以说是少之又少，后来我成年后还要时常去照顾他们。”袁景切着牛排说，“父母其实并不是我们生命中的全部，他们只占据我们人生的一部分时间，甚至有可能会更少，人生中要珍惜的除了你自己就是那些爱自己的人。”
车底盘太高，林意坐上驾驶座有种指点江山的错觉，明明都是一样的操作设施，但是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对劲。
今晚的袁景的确有些奇怪，林意觉得自己能和袁景像朋友一样聊天吃饭实在很难得。在她的认知里，袁景一直是一个总毙掉她稿子的严厉主编。
但是她一般开的都是轿车，吉普还真是头一回。
“但是，亲情毕竟只是亲情，你说我说得对吗？”袁景又说。
林意高考之后在家的那段时间闲得无聊，就和顾西琛一起考了驾照，虽然她开车的技术不算十分熟练，但正常行驶还是没有问题的。
袁景切好了一盘牛排后，伸出手将她那盘切得乱七八糟的牛排调换了位置。
顾西琛勾着唇，掩盖不住笑意，上了车。
林意不太能明白袁景最后一句话的意思，于是没有接话茬，只是连忙道了声谢。
林意攥紧车钥匙，然后打开副驾驶那边的门，装模作样地说：“请进。”
这顿饭总算开始吃上了，林意塞了一口肉在嘴里，挎包里的手机在振动。袁景示意她接电话，她放下叉子，嘴里的东西还没咽下去就接了。
“给你。”顾西琛拉过她的手腕，把车钥匙放进她手里。
“喂。”声音含糊。
这双小手太不老实，他得抓牢了。
“你干吗去了，不让我去接你。”
没有？林意手要往裤兜去伸，顾西琛下一瞬抓住了她的手。
下午的时候，林意从主编室出来就给顾西琛发了一条短信让他不要来接她下班。
林意看他不动，直接伸进他上衣的兜里去掏钥匙，左摸一下，右摸一下。她手指柔软的触感通过棉质的材料抵达到了皮肤，顾西琛微不可察地抖了一下。
林意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神态悠闲的袁景，捂住话筒小声说：“我和主编在外面吃饭，我一会儿就回家了。”
她固执的样子很可爱，眼睛的光随着她眨眼一闪一闪的，顾西琛舔了一下唇，没动。
“地址。”顾西琛冷着声音说。
“我可不想出车祸。”林意强调，“你最好还是听我的。”
他声音很冷，林意感觉到他的醋劲了，她可不想把他惹毛了。
“没事，我能开。”
她报了一个地址，那边就挂断了。
“我开车。”林意伸手向他讨钥匙。
这人还真是。
她看着心疼。
林意抿着唇收起电话，袁景察觉到了对面人的变化，明知道是谁打来的，他还是问了：“怎么了？”
好多天不见，顾西琛好像变了个样儿。林意盯着他看，头发有点毛躁，下巴上的胡楂也重了很多，整个人显得疲惫又颓废。
“我哥说一会儿来接我。”她擦了一下唇，“主编，您没什么事的话，我想先走了。”她都做好拿包起身的姿势了。
“没事。”林意有点赌气。她总算有了点危机感，毕竟顾西琛还是很招女人喜欢的。
袁景也擦了一下唇：“不用着急，你哥过来也是需要时间的。”
“怎么了这是？”顾西琛懒懒地笑。
他都这么说了，林意也不好意思抬屁股，只能老实坐着等了。这顿饭吃到最后还是变了味道。
林意跑到顾西琛的身边，没等他反应过来，就直接拽着他的胳膊往停车的方向走去。
出了餐厅，林意就看见了那辆熟悉的吉普。她想起昨天晚上开它的时候，手心里的汗好像现在还在手上粘着，她喜欢那辆车，更喜欢那辆车里面的味道。
“回头见哈。”林意无视申盈盈的幸灾乐祸，连忙打了声招呼，小跑走了。
还有开车的人。
申盈盈在一旁幸灾乐祸地笑，认识林意这么久了，她一向以冷静自持，就算面对袁景给的工作压力顶多也就是背着吐槽两句，这还是第一次看见她为什么事急得跳了脚。
袁景也看到了，男人站在车边，抽着烟，一身休闲的深色着装，和自己身上的西服截然不同。
林意一咬牙，急忙撒了个小谎：“我先走了，刚才家里还打电话催我和我哥回家吃饭呢。”
顾西琛早就看到了林意，掐了烟走过来。两个男人简单打了招呼，眼底却都有浅薄的敌意，不易察觉。
顾西琛那边已经掐了烟，向这边走过来了。
“我们先走了。”顾西琛客气地说。
跟着附和的全是小姑娘。
“主编，今天谢谢您，那我们就先走了。”林意恭敬地说。
“对啊，对啊。”
袁景点点头。
“把你哥拉过来认识认识啊，上次都没机会打招呼。”同事提议。
回家的路上，顾西琛一直不说话。
哼，申盈盈说得对，她真的需要看紧点才行。
气氛尴尬到了冰点，林意绞着手指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林意顺着同事指过去的方向看，因为有点距离，她看不清面貌，但那莫名的熟悉感依旧让她认了出来。不过，她很怀疑同事是怎么认出来的，明明只见过一次，难道顾西琛真有那么大魅力？
顾西琛斜眼看她：“最近你的漫画点击率很高啊。”
“你哥在对面呢。”一个眼尖的同事先认出了顾西琛。
林意停下小动作，瞪大了双眼。
她从小就瘦，就像一根小豆芽菜一样，总是跟在顾西琛后面转悠。长大后还是很瘦，只不过该长的地方好像还是长了。
他怎么知道的？难道他已经看过漫画的内容了？是不是已经全都看出来了？
写字楼正门出来几个人，林意穿着长款过膝的羽绒服，没有帽子，腰部是收紧的，即使是厚重的衣服，也展现了身体具有弧度的流畅曲线。膝盖以下的小腿露在衣服外面，黑色紧身的长裤显得小腿又瘦又长。
“你生气啦？”原来他冷着脸是因为这件事情。
顾西琛把车停在老位置，他穿了一件棉质的夹克，靠在树边静静地抽烟，他很疲惫，需要用这样的方式给自己提神。
“嗯。”顾西琛淡淡地应道，谁让你跟野男人出去吃饭的。
十二月份的天气，轻轻呼吸，便可以看见浓浓的水汽。街边的树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树的主干被包上了好几层的塑料布，像穿了衣服站在路边。
“我画得好不好看？”林意笑着问，这个时候要采用嬉皮笑脸的模式才能蒙混过关。
天空有些阴，高大的银色建筑顺着直线捅入天际，就像东海龙宫的定海神针。
顾西琛没反应。
他想见她。
“你不知道，留言区有多少小迷妹喜欢你？”她抛点糖衣炮弹。
有一种迫切的心情随着心里的欲望瞬间开成了花。
顾西琛还是没有反应。
绿灯起，他踩动油门，往回家相反的方向打了方向盘，那是写字楼的方向。
“我还给你官配一个肤白貌美的女主角。”继续糖衣炮弹。
顾西琛这次没有走国道，在十字路口等红灯时，他手指敲打方向盘，若有所思。
顾西琛终于有反应了。
小陈和小姑娘还在谈论漫画，汪民回了办公室。
“你不是把自己配给我了吗？”顾西琛好笑道。
汪民拍拍他的肩膀：“去吧。”
林意吃瘪。
“我先走了。”顾西琛说，“头儿，回头停职令时间一到，我立刻归队。”
随即而来的就是脸红心跳，原来他全都看过了，他什么都知道了。
他什么都知道，却还要难为他在同事面前装无知。
一路脸红回到家。
“这些画漫画的脑洞都大，有这样的巧合，并不奇怪。”
姜淑在家挑照片。
不仅仅是有缘分那么简单。
林意好奇，走过去看：“姜姨，你这是做什么呢？”
“这作者和你也算有缘分啊，明明不认识还画得这么像你。”小陈说。
姜淑挑出一张照片，上面的女孩子真的就像林意说的肤白貌美。林意不懂，看了又看。
顾西琛扯着嘴角，不自觉地想笑，心想着，这丫头要不要画得这么神似？
“你姜姨打算给你哥找个媳妇了。”顾名喝着茶水，悠悠解释。
小陈也跟着附和：“你这么说还真是，以前没太仔细看，现在这么一瞅，好像西琛就是画里的男主角。”
啊？
这几天忙得昏天黑地，最后一次通电话还是一个星期之前，她说让他早点回家。
林意看向旁边坐着的顾西琛。
那是她画出来的他。
后者毫不在意地把玩手里的车钥匙。
顾西琛凑过去看电脑，屏幕上正好是男主从火里抱着小孩走出来的一幕，依照自己为模版的漫画人物进入眼帘，瞬间扫清了他所有的疲惫。
他怎么这么淡定？
“还别说。”汪民笑着感慨，“真的挺像啊，西琛，你小子都长得像漫画人物了。”
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立马拒绝的吗？
顾西琛心里有了点盘算。
“西琛，你看看这个怎么样？”姜淑拿着刚刚挑好的照片递过去。
汪民起了兴致，走过去看看：“我看看，能有多像啊。”
他评价：“还行。”
“西琛哥和这个漫画的男主好像啊。”小姑娘指着顾西琛，又看了一眼屏幕，“连穿着都好相似。”
林意咬唇泄露了小紧张。
“怎么了？”小陈问。
姜淑打了他一下：“什么叫还行，你给我认真点。你和林意两人都二十好几了，毕业也两三年了，没有一个说给我领个对象回家见见面的。”
“啊。”小姑娘叫了一下。
姜淑又指着林意说：“你哥弄完了，下一个就是你。”
汪民笑着摇摇手：“这都是给小姑娘看的玩意，我一个大老爷们可不感兴趣。”
顾名插嘴：“别把孩子逼得太紧了。”
小陈说：“领导，你看不看漫画，最近有个漫画超好看。”
姜淑转头看他：“人家的孩子去年结婚，今年都抱孙子了。咱家这两个连一个交往对象都没有，你还说我逼得紧。”
“你们俩干什么呢？”汪民问。
“行行行，我说不过你。”顾名向来宠姜淑，她说什么是什么。
小陈笑着应和。
“妈，这事回头再说吧。”顾西琛发表意见。
“哎呀，这个太帅了。”小姑娘叽叽喳喳赞赏，“陈姐，这个男主太帅了，从火里出来的那一刻，还有女主抱住他的时候，太酥了。”
“回头说那就是不说了。”姜淑下了狠劲，“反正这周趁着你休假必须给我见一个去，回头上班了，又找不到人。”
顾西琛点头说是。
顾西琛沉默。
“停职一个星期是上面给你这次的处分。”汪民说，“你可以趁此机会休息一下，自从你来到这儿之后，好像还没好好休过假，上次国庆还提前归队了。”
“你真要去啊？”挤在二楼的走廊，林意忍不住问。
顾西琛答应。
顾西琛坏笑：“紧张了？”
汪民拍拍顾西琛的肩膀：“这不全是你的错，大家都是一个队的，出了差错，大家都有责任。不过你作为小队长，还是要注意一点。”
“谁紧张了？”林意撒谎。
“头儿，上一次漏查一个赌博窝点，是我的失职。”顾西琛垂着眉眼。
“没事，就是安慰一下我妈。”
“这案子算是彻底收尾了。”
“那到时候我陪你去吧。”
连日不休息，顾西琛整个人的精神有点不太好。
“还敢说你不紧张？”
顾西琛和汪民从一楼的审讯室出来。
林意被调戏，不想和他说话，推开卧室的门。
小姑娘被带起了兴趣，也点进网站开始看，两人一边看一边谈论剧情。
顾西琛跟着进了卧室。
小陈咽下一口食物，嘻嘻一笑：“《家有警察》”随后又评价，“这名字听起来就是少女言情漫画。”
“你干吗？”林意大惊。
小姑娘听得也起了兴趣：“叫什么名字，我也看看。”
顾西琛一脸她大惊小怪的样子：“你不是要画我吗？”
“一个网站连载的漫画。”小陈特别开心地推荐给她，“特别好看，女主父母双亡，从小被男主家给收养了，她自己还是画画的，把哥哥当男主角画进去了，有点戏中戏的意思。”
脸凑近，呼吸都急促了。
刚来实习的文职小姑娘探过头问：“陈姐，你最近在看什么啊？”
温热的气息铺洒在耳畔，如扰人心智的魔音。
“哎，今天怎么没更新。”小陈啃着刚买的鸡蛋灌饼，含糊地说。
他说：“我不离你近点，你怎么画我啊？”
公安局的小陈最近迷上了网漫，只要一休息，她就会打开网站，去看最新的更新。
夜很长，情意渐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