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联办公室——
小牛：“再……再托就行……这都问……烦！”
山爷：“妈的，我不信你那么多钱！压！”
操盘手：“他们又来了。”
华盛办公室——
华盛办公室——
小牛：“颐姐……他们还……还压……”
山爷：“……多调动三千万。”
小颐：“开我的户头。”
操盘手：“山爷，他们有反应，开始托价。”
东联办公室——
东联办公室——
山爷接通电话：“张经理！借我两千万！”
小牛：“打……电话给银行……李……李经理，让他开我户头……做……做事。”
华盛办公室——
操盘手：“小牛，他们又压低两毛。”
小牛：“托……到两……两块八……看……看他死不死。”
小颐：“小牛，这事你说了算。”
东联办公室——
小牛：“他……他们压低我们……”
“咚！”山爷一拳砸在桌子上。
华盛办公室——
山爷：“他妈的！他妈的！”
山爷：“压低三毛！”
操盘手：“山爷，银行那边……CUT了，另外……我的户头……”
操盘手：“两毛六！”
山爷：“滚！”
山爷：“华盛开价多少！”
一切变得很清静，清静却不代表结束。
东联办公室——
“五年前，我已经输了一次……今天……就算我死，也不会让华盛好过。”
少年除了炒股，什么都不会，日复一日地坐在电脑前，要是不把饭端到他面前，恐怕活活饿死了也不会动。小颐曾打算让他学开车，弄辆桑塔纳给他练习，一个下午便磕成了废铁。
拿起电话。
这少年叫小牛，是天才，父母是股民，疯狂的股民。从小没把孩子带好，就知道让他看K线，孩子无所事事，曾自己动手，用两年的时间，将前十五年中的股票走势进行了统计，小颐发现这个孩子后，便将他安置到了公司。
“阿信，这么多年朋友，帮我杀个人……两百万吗？我把资料和钱放在哪儿……好。”
面前工作人员都是金融业的精英，各就各位，要与东联打一场经济战争。可令人惊讶的是，小颐左手边坐着一个口歪眼斜的少年。
“安息吧……南无地藏菩萨……”虎禅盘腿坐在地上，撇着嘴念叨，一看就知道，满肚子的不如意。
华盛公司的一个房间里，小颐脸色略显苍白，娇柔地窝在大班椅中。如今是春寒时节，小颐厚厚地裹着纯白的皮草，既华贵又惹人怜爱。
“真的寿终正寝了呀？”穆蕴贤皱皱眉。
“好！大家开始干活！今天我要干华盛一票！”山爷猛地睁开眼，牙齿一紧，咬烂了嘴里的雪茄。
“怪谁啊，都是你技术不好。”卫峰搓搓手。
这样的人，虽成不了大器，却一定可以做身边的亲信，受足关照。
“我不知道……”喀纳斯仰头翻白眼，自从胤如走了之后，虎禅偶尔想念，会比较容易发火。
阿培虽然没文化，管不了大事，可他脑子简单，只有简单的有仇报仇，有恩报恩，而那永远旺盛的精力与暴戾，为山爷看好了当地所有的娱乐场所。
前些日子练刀的时候，虎禅突发奇想，用本多英明曾教过的法子，在院子里搭起架子，用棉线挂上高低不一的小木条，既能练习出刀的准确性，还能练习闪避的身法，可是这刀的刃口却不尽如人意，常常会有细小的缺口，这些缺口可不能视而不见。
“阿大，那边都准备好了！可以开始了！”阿培走进来，俨然成了山爷的随身“头马”。
也怪虎禅，虽然身法厉害，可是在刀术上却是个新手，劈斩试刀，时常会落刀不正，导致刀刃会有损坏。
东联投资公司总部，办公室里，山爷嘴里紧叼着一支雪茄，躺在柔软的沙发里，闭目养神。
在日本，习剑者常言，武人用心擦拭与打磨自己的兵刃，就如同是在打磨自己的灵魂。虽然中国人对待刀剑，并没有日本人那般狂热，但是自己的兵器能一直保持锋利，就像穿着新洗、新晾的干净衣服出门一样，使用起来却是快意。
“事了之后，小颐……你该消停了，我不能再向你妥协了，否则我就当真混蛋了。”岳殷鸿挂了电话，心情即时调整。他等这一天很久了。
虎禅对刀的保养倒是很勤快。也许是粗劣的根骨，享不了那么好的福，又或是虎禅的确磨不好，这轻巧的快刀经不住虎禅这般折腾，断了。
“行了行了，我找人随便开的，实用就好，去吧，下午没课，我们再开始练习啊！”
“罢了！”虎禅在院子里胡乱挖了个坑，将刀埋了。
“你……要死，要死，肺炎。”虎禅咬牙切齿，凶相毕露。
“我说，再买一把吧。”穆蕴贤提议。
“大哥，你别实战了，你两天没上课啦，潘瑜说了，老师点了你名字，你把这个拿去跟老师解释吧。”卫峰将一张医院开的病假条塞在虎禅手里。
“哪有那么容易，要弄到一把称手的玩意儿，何其困难。”虎禅无奈地嘟哝。
“走，实战练习去吧……”虎禅只想打几场，解个闷气。
“对了！我记得北门的花鸟市场有很多卖古董的店铺，我去逛过，看见有些挺好的老刀老剑！”
“虎禅，干吗呢？不痛快？”卫峰见虎禅坐在马路牙子上，垂头丧气的。
“是么！走！咱一块儿去看看！”虎禅登时来了兴趣。
“不说了！烦！”虎禅愤愤地把手机关上，这会儿直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没有相当的历史背景，或者是近代打造的老刀老剑，作为古董来说，根本不值钱，但是作为兵器，却可能是有价无市的珍品。
“瞎说什么呢？有点儿没上没下了啊！”
“我说，现代科技越来越发达，你小子又不缺钱，订把好刀难吗？”穆蕴贤言语道。
“她们是你女人还是我女人！”虎禅一股子无名火起。
“这和科技无关，刀剑的打造，那是早就已经成熟的技术，现在的冷兵器，论强度、韧度或材料什么的，确实胜过古代，但这是就武器本身而论，使用的人，却不一定顺手。我听师父说，古代练剑的人，有很多都是自己打造的，随着自己的武术不断进步，再一点点地锤炼、修改自己的兵刃，这是人的手艺，不是科技能解决的。”
“别啰唆了，现在事情多得不行，你妈那边就交给你了，噢，有空回来看看小颐，逗她乐乐吧。”
“对！手艺！”卫峰近来对“手艺”二字十分喜爱，他认为拥有过硬的手艺，在很多时候都是值得自豪的事情。
“爸，相信不？你现在身手肯定不如我，我想捶你！”
这四人各有各的性子，虎禅与喀纳斯是神经粗大，而穆蕴贤则是成熟稳重，卫峰除了做事稳当之外，还老谋深算。当四人凑在一块儿的时候，干什么都是横冲直撞。
“你有没有一哭二闹三上吊？”
“走喽！”几个壮汉不用人说，利索地钻进穆蕴贤的车里。
“我逼她回去，逼得紧了，都急了，她发我的火，就走了。”
“瞧瞧！你们一个比一个重！本来还能跑三百多公里的，你们三人坐上来，就剩二百五了！”穆蕴贤狠狠敲了两下车里的仪表盘。
“你小子办事不力啊！”
“开车吧！二百五！”虎禅大声嚷嚷。
“不答应！”
花鸟市场中。
“你妈妈答应回来吗？”
“你们几个！什么眼光！这是好刀啊……”老板唾沫星子乱飞，要不是和气生财，再看眼前四人全是壮汉，早拿手里的刀子说话了。
“喂！爸！老妈走了，你方便说话吗？”
“你这刀，刀茎就是根粗铁丝，劲道大的，劈两下刀身就歪了……”
“设局了呀！洗脑了呀！”虎禅长叹，拨通电话。
“怎么可能！你看！你看！”老板拿着刀狠狠挥了两下。
虎禅见到胤如也对自己笑着挥手，全不合她本来那动不动便哭鼻子的性格。又想起今天早饭后，母亲与这丫头的父亲见了面后，又单独与她谈了很长时间，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老板……你不是劲道大的，咱才是劲道大的，要不给我试试？”虎禅半眯着眼，一点儿收获都没有，逛得有些犯困。
“等等！胤如！这是圈套！喂！你下来！不是吧……”
“不买算了！”老板愤愤地把刀扔回了展示柜上。
“这是你说的，开弓没有回头箭。”长孙青妍笑，钻进车里。
四人打量着老板的表演，都懒得说话。
“什么！你……难道意思是准……媳……媳妇？”虎禅被吓得不轻，似那被雷惊的孩子。
转悠了一下午，实在是很失望。
“那就是想在一起嘛，我不做没价值的事情，带走她，你该知道说明什么，做好以后收心的准备吧。”
“年轻人，要想买这些玩意儿，喏，往那边走，走到后边，再拐弯，一间房子，四面红墙，那一家的东西很多，我也见着有些刀剑卖，觉得挺不错，就是开价特别贵。”
“妈！这你别管！不是说让她考你的研究生吗？怎么这么……”
身边一个老大爷，看虎禅跟店主磨嘴皮子半天了，便开口指点。
“不高兴嘛？想和她在一起？”
走到巷口，转弯，直到离开那店铺成行的集市有数百步，才见到那红砖墙古董店，只是孤零零的一间，屋顶瓦片呈纯青琉璃色。
长孙青妍要走了，虎禅很诧异，也很不高兴，因为母亲还要顺便把胤如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