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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客行 第五十一章 域外四凶

端方公子俊脸羞红得如大红布一般,可就是张口结舌地答不出话来。

此言一出,域外四凶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祥麟公子、安乐公子、凌风公子见到端方公子吃亏,又见对方把武林四公子一齐挖苦上,同时,他们三公子敌忾同仇,不约而同,齐上前跨了两步,凌风公子抢先说道:“四位有什么真章,摆出来也就是了!何必光在嘴皮上逞能!”

始终站在一边耷拉着眼皮、形如僵尸的葱岭之鹰此时突然答了话,只听他阴森森地道:“郎兄!不要小瞧人家娃儿年轻,人家娃儿可是中原武林鼎鼎大名的四大公子之一,说出话来照样鸡毛可以当作令箭!”

阴山之狼郎雄,许久才止住了笑声,道:“娃儿!你也是鼎鼎大名的武林四公子之一吧?”

端方公子脸一红,迅速回头向群雄瞥了一眼。他自忖没有把握能代表得了在场之人,尤其雷大叔与展白等人,适逢其会,并不是接到他穷家帮武林帖才来的。

祥麟公子、安乐公子同时道:“不错,武林四公子现已聚齐。阁下有什么道儿尽管划出来吧!”

话中之意,显然有点鄙视的味道。

阴山之狼连连点头道:“好!好!既然鼎鼎大名的武林四公子都在这儿,我们老哥四个也算不虚此行!这么着,我们老哥四人表演一套小玩意,表演完了,只要你们武林四公子照样也能来一手,我们老哥四个便认败服输,拍拍屁股走路。如果做不到,你们武林四公子及门下之人,都在江湖上除名,以后的一切行动都要听我们老哥四个的招呼,怎么样?敢打这个赌吗?”

阴山之狼见出面答话的仅是一个俊秀少年,哧地一笑,用手指群雄向端方公子道:“你能代表所有在场之人吗?”

安乐公子比较富于心机,闻言一笑,道:“这样赌法,你们四位不太吃亏了吗?”

此时端方公子身为穷家帮掌门,又自承是召集此次集会的主持人,虽然看出四人来意不善,而且声势迫人,但事情挤到头顶上,可说不上不算来,只有硬着头皮排众而出,虽心里直撞钟,表面上却力持镇静,昂然道:“在下端方公子,穷家帮现任掌门,贵客有什么见教?在下静聆听高见。”

阴山之狼郎雄,外表粗鲁,却是最狡猾,虽听出安乐公子是正话反说,却装傻充愣,一挥手道:“这里边没有谁会吃亏,先看老夫的!”

这话表面上说得客气,骨子里却是硬得很,无异是向群雄下了招降书。

说着话,顺手一掌直向二丈开外一棵梧桐树劈去!

就在这紧张得如弓引满弦之际,突然那高大威猛、虬须绕颊的阴山之狼横手拦住了太仓之鼠的前进之势,并向太仓之鼠做了个眼色,然后面对群雄道:“我们老哥儿四个,嘿嘿!域外四凶想诸位也许有个耳闻,今夜代表南海门与诸位接头,若是诸位肯赏面子,加盟南海门,那么,咱们是一条在线朋友,万事太平。假如,诸位认为我们老哥儿四个面子不够大,不肯赏光,咱们另作别谈!诸位之中,谁是龙头?出面答个话儿吧!”

只听“嚓”的一声,有如快刀斩菜瓜,水桶粗的一棵梧桐树犹如斧劈一般拦腰两断,“轰”的一声,树头倒落一边!

“且住!”

这阴山之狼的“掌刃切木”的功夫,的确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距离二丈多远,只随手一劈,未见他运功作势,一掌能把一棵水桶粗的梧桐树斩断,而且断处如刀切一般整齐,这份功力的确骇人听闻!

星月在天,夜静如水,只有微风穿过树梢的轻响。有谁知在这夜静更深的广大庭院里,将有一场恶战要发生呢……

其实,他是偷了巧,因为他在与武林四公子说话时,早把周身功力贯注在掌缘之上,故意表示轻松,是想一举震服群雄,以偿他初来之愿。

众人莫不吃惊,展白见到这般光景,心中也不由暗暗打鼓,据所知内家高手,真力贯注时均是手脚涨大,却从未见过身形反见缩小的,既不知这干枯小老头运的是什么功,更不知其厉害如何。一边心中暗凛,一边立把“天佛降魔掌”掌力运至十成,马步扎稳,全神戒备……广大庭院里一二百人,且均是武林知名之士,此时鸦雀无声,双眼均望定展白与那太仓之鼠,瞪目看这石破天惊的一搏!

四人之中,以阴山之狼最为狡猾,别看他外貌生得威猛,极像是个粗人,事实上却最工于心计,要不为什么称为阴山之狼呢?

他马步一挫,特长的手臂半屈半伸,双手似握似拢,因真力运至巅峰的关系,两只小圆眼精光如炬,面目阴森地缓缓向展白欺近,形状骇人已极。

他看出穷家帮宴请之人,其中不乏武功高手,他们四人虽然自负武功甚高,但要硬打硬拼,以他们四人之力能否胜得了眼前数十武林高手,可说毫无把握。就是稳操胜算,也要费一番手脚,故而在太仓之鼠与疯丐及少年展白答话动手之间,他眼珠一转,计上心来,想以自己四人在魔鬼岛苦练潜修的几门绝招来压服众人。这样一来,自然是出力小而收效大的办法。

他身量本就不高,这往下一缩,身高已不及三尺,但两条手臂都突然暴长了一尺,这一来,他的手臂也有三尺长了,而且整条手臂都变成了黑色,身矮三尺,加上他那副尊容,面目黧黑,双耳过顶,这倒不像鼠,而像一个大马猴了!

因此他拦住因为暴怒想要与展白拼命的太仓之鼠,拿话激出武林四公子把自己在魔鬼岛苦练三十年的“掌刃切木”功力施展了出来。

只因太仓之鼠野心勃勃,完全没有多想想,只知吃了展白的亏便要报复。现在一掌被展白震退,不由更形激怒,稍为愣了一下,立刻运起更为歹毒的一种名为“魔功”的武功,真力贯注之下,只听他周身骨骼“啪啪”一阵暴响,身形顿然矮下去了半截!

他一掌砍断一棵梧桐树,向武林四公子嘿嘿一笑,道:“一手小玩意,难登大雅之堂,算是老夫献丑了!现在该看你们的了。”

展白犹如玉树临风,站在那里纹丝未动。

说完了兀自嘿嘿冷笑不止,神态扬扬自得,因为他算准了,眼前四个年轻人,没有这份功力!

这回却是太仓之鼠被震退了五步!

武林四公子面面相觑,事前无备,想不到阴山之狼贸然来了这么一手,他们四人自忖还真是没有这份功力,因此你望我,我望你,一时之间答不上话来。

“砰!”一声暴响,余力四射,尘沙飞扬。

阴山之狼又是嘿嘿一笑,道:“如果四位客气再不出手,那么,这第一场就算老夫侥幸赢了,咱们再进行第二场。”

展白看出他掌力奇大,不在海外三煞之下,但展白有心杀杀对方的锐气,“天佛降魔掌”运了七成功力,轻描淡写迎着对方掌力拍去!

武林四公子之中,安乐公子富于心计,祥麟公子胸有城府,端方公子较为阴沉,只有凌风公子性格狂傲而脾气暴躁,他见三公子都不开口,他虽然没把握能把一棵大树一掌劈断,但可不甘心就此认栽,于是跨前一步,道:“凌风不才,愿意试试‘掌刃切木’的功夫!”

显见他是积怒而发,比刚才震退疯丐的一掌更加了几分力道,想一掌把展白立毙掌下。

阴山之狼哈哈一笑,满面谲诡轻鄙之色,道:“请!”

这种舍掌心不用,而以掌背攻敌,与一般武林名家的掌法大相径庭。但他掌力劈出,锐啸牛鸣,力道竟是大得惊人!

凌风公子马步一沉,长长吸了一口气,暗把周身功力贯注在掌缘之上,屈臂收掌,对准了丈许之外另一棵梧桐树,举掌欲劈……

太仓之鼠听出展白语含调侃,蓦然暴怒,把运至巅峰的掌力翻手一甩,仍然用“反背掌”,掌背向外,猛向展白迎面劈来!

“慢着!”

展白微微一笑,从人群中缓缓走了出来,道:“便是区区展白。但那不是绿豆,而是隔窗向老前辈敬的一滴水酒。”

天涯狂生赵九州突然飞身掠入场中,拦住凌风公子,面向阴山之狼一抱拳,道:“阁下‘掌刃切木’功力高强,赵某看着技痒,就由赵某接下这第一场吧!”

原来他脑门上那一个大包,是被展白“以指弹酒”打伤的,他却以为人家用的是绿豆,而且至今还不知是被谁打的,故而出面喝问。

说罢,也不等阴山之狼答话,身形就地一旋,“刷”的一声,劈出一掌!

就在群雄心思电转之际,眼睁睁见太仓之鼠两掌把疯丐震退,不管疯丐在一边鼓着眼睛发愣,他上前一步,双掌在胸前一立,跨马蹲裆,向众人扬声叫道:“方才是哪个小子用绿豆招呼老夫?还不出来受死!”

二丈外的一棵梧桐,同样有水桶粗细,应掌而断。

这一来,南海门无形中又增加了实力,而且依照四个魔头当年所作所为看来,毒辣阴狠比南海门有过之而无不及。中原武林人士的命运,更是不堪设想!所以,众人无不紧蹙双眉,暗暗担忧……

树头落地,“噗”的一响,竟插进地内,稳然未倒!

听其话中之意,显然四个魔头已与南海门合了伙!

天涯狂生掌力以犀利快捷见长。

因为这四个名字虽在江湖上已有二三十年没听人提过,但在三十年前却是震惊武林的四个邪道高手。

看那断处,一样如刀切一般,而且切断面较斜,断处尖长如刀,故能就下落之势插入土中。

事实上,这突然现身的四个形貌怪异的老头一报出名字,年轻的一辈还不知道厉害,但老一辈的人物,心中俱自一震!

显然,天涯狂生这一手,要比阴山之狼略高一筹!

众人齐吃一惊,以疯丐的功力来说,身列穷家帮三大长老之一,堪称为武功一流的高手,没想到被这个称为太仓之鼠的瘦小干枯老头随手一挥,便震退五步!

阴山之狼一愣,想不到自己在魔鬼岛苦练三十年的“掌刃切木”功夫,会有人轻易办到!

“啪啪”两声暴响,疯丐当场被震退五步!

他一愣之后,双目一瞪,问道:“你是何人?”

一式“叫花四方”,双掌向来势迎去。

“区区不才,天涯狂生赵九州!”

疯丐陡喝一声:“来得好!”

因天涯狂生虽是江湖成名人物,但出道较晚,在天涯狂生以天纵之才,长白山三年师满,出道江湖名满武林时,阴山之狼已离开中原,故而天涯狂生报出名字之后,阴山之狼仰脸想了一会儿,不记得自己在中原武林曾听过这个名字,不由一瞪眼,叱道:“你能代表谁?”

“死”字出口,双手一翻,掌背朝外,正反两掌,猛向疯丐双颊劈来!

天涯狂生以牙还牙,道:“你又能代表谁?”

疯丐话未说完,自称为太仓之鼠的干枯小老头双耳一耸,突然厉叱道:“臭要饭的找死!”

事实上,阴山之狼可也代表不了南海门。

疯丐仰天大笑道:“大话吹得山响,说了半天,不过是些狐鼠之辈……”

阴山之狼冲冲大怒,双掌一立,道:“我劈了你!”

蒙人装束的老者也接口道:“沙漠之狐!”

天涯狂生仰天狂笑,道:“赵某不见得怕你!不过,刚才阁下自己说的话,还算不算数?”

面目黧黑的枯干小老头,道:“太仓之鼠!”

阴山之狼愣了一下,不错,刚才自己话说得太快,他纵然狡猾,当着这么多人,可不能说了话不算数,不由狠狠地道:“这一场就算你们办到了!”

高大威猛、虬须绕颊的老者,接口道:“阴山之狼!”

说着转头对太仓之鼠道:“符兄!你也露一手吧!”

瘦长阴鸷老者,突然打断了疯、酒二丐的话,从牙缝里蹦出来四个字:“葱岭之鹰!”

太仓之鼠名叫符节,闻言不发声,身形倏然一缩,暴矮了两尺,仍然用的是“缩筋魔功”,只见他特长的双臂一抡,身形就地一个急旋!

疯丐酒丐同时一哂,道:“夜风大,别闪了舌头……”

他矮小身形就一如这急行旋转的陀螺一般,只见罡风打卷,掀石飞沙,好像平地起了龙卷风,扬起的沙尘直升有二三十丈之高,吼吼雷鸣!

瘦长阴鸷的老者双目陡睁,两道碧绿的目光暴射如电,嘿嘿阴笑道:“我老人家的名,不入活人耳朵,听到我老人家的名之时,便是你等丧命之日!”

待那罡风卷起的尘沙所形成的一个黑色气柱消失,尘沙落尽时,地上已现出了一个像水井似的深洞。就在众人齐感惊愕之际,“嗖”的一声,那太仓之鼠已然不见!

酒丐接口道:“井底之蛙也罢,海底之蛙也罢,好歹报出个名来,这般吞吞吐吐莫非是名字见不得人?”

众人一见,目瞪口呆,暗忖:这是哪门子功夫?

虬须绕颊的高大老者,以极为鄙视的眼光瞥了疯丐一眼道:“连我们老哥儿四个都不认识,可见你们这些穷要饭的都是井底之蛙。”

这就是太仓之鼠名号之所由来!

疯丐仰天打了个哈哈,道:“朋友既是专为我们穷人而来的,可否报上个万儿来?也让我们穷人长长见识!”

原来他利用身形急旋之势,以双臂之力,硬把坚硬的地面旋下去了丈余之深!

酒丐与疯丐二人闯出窗外时,已领教了对方的掌力,只觉对方掌力大得出奇,各自接了一掌,只觉气翻血涌,身形落地后调息了一阵子,仍感五脏生荒,好在仗着大援在后,并未气馁。

而且,他这种功夫,也可以说是武林一绝!

而且一个个双眼神光暴射,看样子都是内外兼修的武功高手。

据老一辈的人士传言,太仓之鼠恶事做尽,一生之中,只做过一件好事。

看这四人的长相,已经是山海不经,丑怪得刺眼。再听所说的话,更是狂傲绝伦!

那是三十余年前的事了,奸相和珅为历代最大的一个贪官,卖官鬻爵,在任时所搜刮的财富,到案发灭门抄家时,奸相的家财总额已达四百亿两,比国库的数字还要大,全国四亿人口,不分大人小孩,如果把奸相的财产平分的话,每人可得白银一百两!

最后一名,鹰鼻鸡眼,神色十分阴鸷,脸色灰白,犹如败革,垂手站立一边,不言不动,仿佛一具僵尸!

此外,珍宝古玩还不算在内。那时候两河灾荒,数百万灾民已到了争食人肉的惨况,而奸相和珅的“太仓之米”却囤积得满谷满仓,任那白米虫蛀鼠咬,腐烂发霉,也不肯拿出来发放饥民。

这相貌如鼠的老人在脑门正中长了一个大包,不知是天生如此,还是走路不小心在门框上碰的。

太仓之鼠不知怎的忽发善心,就施展“就地打洞”的功夫,潜进太仓,神不知鬼不觉,数月之间,竟把千万斤的太仓之米盗运个精光,完全救济了两河灾民!

挨下去是一个面目黧黑的干枯小老头,人生得矮,而且缩肩驼背,一颗脑袋生得甚小,但双耳却大得出奇,耳轮几乎过顶,穿了一袭灰衣,就像多年陈仓里大老鼠成精,披了一件人衣一般。

这是太仓之鼠有生以来所做的唯一的一件好事。

一个身高膀阔,神态非常威猛,虬须绕颊,一脸的横肉,秃脑门在星月交辉之下隐隐放光,身上穿的却是一件缀领的宽大长袍!

就因为如此,他太仓之鼠的绰号,响彻了大江南北!

一个蒙人装束,青袍子、红坎肩,脚着踢死牛般尖大皮鞋,生得凶眉恶眼,手里提着一挂念珠。

当然,自从他潜踪魔鬼岛三十年埋头苦练,他这“就地打洞”的功力越发高明了!

星月光辉之下,院落里与风尘三丐对面而立,一字排开,有四个老人!

太仓之鼠从洞内蹿了上来,见众人惊愕之色,不由扬扬得意地道:“小兄弟,看你们的了。”

众人一听,纷纷离身掠出厅外!

这次不但武林四公子瞠目结舌,无言以对,所有人亦莫不一愣!

笑声一住,听到一种似是从地狱里吹出来的寒风一样阴森的语调说道:“来道而来!中原武林俱已称臣,难道你们这些吃剩菜的孙子,还敢炸刺吗?”

“掌刃切木”的功夫虽然难能,但内家掌力到了一定火候的武功高手还可勉强一试。但凭双掌旋转之力,便能把坚硬地面挖下一个丈许深的深坑,可说是无人能够做到!

一阵震天豪笑响起。

太仓之鼠两只精光四射的老鼠眼四下一抡,见群雄个个面有难色,非常得意地一笑,道:“诸位如果没有人出手,这第二场就算承让了。穆尔克阿岗,看你的!”

“朋友是哪道而来!竟然敢到穷人祖师堂来撒野?”

“穆尔克”是那蒙古人的名字,“阿岗”是蒙语“兄”的尊称,那蒙古装束的老者,也就是大漠商旅闻名丧胆的沙漠之狐,只见他一抖手中大串念珠,跨上前一步……太白双逸忽然掠上前来,由大逸活死人道:“慢着,我弟兄不才,愿试试这‘打地洞’的绝活!”

只震得窗碎壁摇,接着传来酒丐疯丐二人的怒叱之声!

说着,也不等太仓之鼠等人答话,与死活人背贴背而立,弟兄二人同时把双掌举至肩齐,立掌如铲,由大逸活死人叫了一声:“起!”

接着窗外传来轰然两声大震!

只见二人同时腾起身形,半空中四脚相抵,两个人的身躯在半空中已成了一个“一”字,就在众人眨眼之间,兄弟二人双脚互蹬,各借对方脚蹬之力,头下脚上,如电射一般,就如会水的人一个“埋头入水式”,斜刺里直向地面钻下去!

大厅内群雄一乱……酒丐疯丐不约而同,双手一按桌面,身形电射而起,半空中一掌震开窗棂,两条身影如灰鹤横空,翩然穿出窗外。

“嗤!嗤!”

酒丸破窗而出,窗外传来一声闷哼!

两声破土之声,二人身形竟硬钻进坚硬地面,众人眼见地面上隆起两道土岗子,而且一路拥起来,犹如地下钻了两个大地鼠一般,在两丈方圆绕了一个圈子,倏然合围,二人一碰头,又从地里边冒了出来。

这份功力,的确可使群雄瞠目。

这算哪门子武功?真是不可思议!

现在展白贯通了《锁骨销魂天佛秘籍》绝学,内力激增,几滴酒以指弹出,竟然破风嗡鸣!

但二人从地内钻出,面不红,气不喘,身上滴土未沾,众人不由哄然叫好!

展白突以“弹水成丸”的手法,将数滴酒向窗外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