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特福德伯爵对我的女儿凯瑟琳女士心存爱意,我特此恭请女王陛下开恩,应允她与那位伯爵的婚事,望能使女王陛下大悦。
所有人都一致认为我母亲必须写封信给伊丽莎白女王,向她征求同意,并亲自前往王宫说服她。我们五个人一起写了封措辞典雅的信,内容如下:
我担心的是,万一她拒绝了呢?她当然够恶毒,能够拒绝我俩的婚事。奈德抓起我的手对我保证:“如果她拒绝,那我们就秘密成婚,任由她独自反对。”
阿德里安·斯托克斯敬重地站在她身后,他并非贵族,却是个通情达理的好男人,他也给了我们建议。我们一致同意必须小心应付伊丽莎白女王。整个夏天,她都被罗伯特·达德利迷得神魂颠倒,对他人疏于防范,如果我要求与前任国王的表亲结婚,那她就会更加关注我。她和所有私生子一样声名狼藉,也和所有篡位者一样对自己的头衔感到恐惧,所以我们永远永远也不要表露出我们比她更有教养,更配得上这个王位。我只能期望她可以忽视这一点,那就是我作为都铎家的子嗣,想与西摩尔家的奈德联姻,结成具有王室血统的关系。
于是玛丽像书记员一样起草了这封信,接着便该由母亲用自己最好的字工工整整地誊写一遍,但她没写,只是拿着草稿躺到床上,声称自己的身体现在看起来臃肿不堪,而且病恹恹的,这样没法去宫里,她不在最好的状态,自然无法觐见伊丽莎白女王,所以我们得等她好转了才行。
这和订婚一样正式。我对母亲说:“我非常期待能与赫特福德领主共结连理。”她从椅子上起身,向我走来,面带微笑,把手放在奈德的手上,说她很高兴看到我能作出决定,嫁个好人家。
“现在该怎么办?”我问奈德。
我的母亲病了,她深受自己的坏脾气所扰(我得承认,一个女人有这么糟的脾气倒并不令人惊讶)。她一听见奈德的目的,便命令我和玛丽一起到希恩来,和她丈夫斯托克斯先生以及奈德一起。她说我必须亲口告诉她,我想让奈德成为我的丈夫。母亲在会客室接见了我,好像她是女王,而我是她的公主。玛丽走在我身后,像个缩小版的女侍臣。
“我亲自回宫里准备这封信,”他向我保证,“我有朋友,我们的家族也有一些影响力,可以请人替我们向女王说情。我们现在有了双方母亲的允诺,便不必再要更多的东西了。”
希恩 切特豪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