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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校来信

他又在这封喜庆、骄傲的信的下面写道:

“考试终于结束了,妈妈,你要为我高兴,我的成绩考得很理想,技术、射击、战术和军事地形学得分全是‘很好’……”

“收到外祖父的信,他现在孤身一人,而且在生病。”

另外的一封信中写道:

在一个很暖和的下午,我将一大堆需要回答的信拿出来放在窗台上,天空碧蓝,我坐下来望着窗外晴朗无云的长空。突然,我的眼睛被一双宽大温暖有力的手掌蒙住了。

这次的考试是我一生中最关键性的考试。因为国家需要的是一个技术造诣很深的坦克少尉。少尉不是准尉,也不是上士。所以我要尽量发挥我的才能和精神。妈妈,你要理解我,这不是一种虚荣心态,因为我必须尽我的一切力量做我能做的事,为国家多做贡献,成为更有用、有益的人。我忘不了惨无人道的法西斯匪徒焚烧我们的城市、我们的农村,残杀我们的妇女和儿童。我更不能忘记卓娅的惨死,我要练好本领,马上上前线为我们的同志报仇。

我心中的感应让我叫出:“舒拉!”

“妈妈,11月1日是我们开始考试的日子。我的学习生活就要终结了。这几天,我睡眠不足,很疲倦,但是我仍努力地工作。因为别人在这里的时间差不多比我多一半。”

他笑着说:“妈妈,我在门口站着看你好久,你一直不动地坐着!你似乎没听见敲门声,也没听见他们为我开门的声音,你什么也没感觉到!”他又用一只手遮住我的眼睛(他认为好像这样我听了他的话,就会感到轻松)说:“明天我上前线。”

我保存着舒拉的100封信。现在,我从第一封信读到最后的一封信,我就看见了孩子是怎样成长的,怎样一步步走向革命战场的。有一天,我收到舒拉的这样一封信:

舒拉成熟了,强壮了,两肩也更宽了,可是他那两只蓝色的眼睛依然闪着童稚般的欢欣和开朗的笑意。

在临近考试的时候,舒拉来信恳求我:“妈妈,你能找一条宽皮带寄给我吗?如果有可能,再帮我找一副武装带。”几天以后又收到他的信,还是:“妈妈,你仔细找找!你想,假如没有一条像样的皮带,我哪里像个军官呢?”在这些字里行间我仿佛又看到了小时候的舒拉。那时候的小舒拉,他希望得到的东西,他就像现在一样用这些话来哄我、请求我。

这天晚上,又是我痛苦难过的一夜。我一次又一次地起来看舒拉,他把一只手放在颊下,睡得很酣。我总看不够。想到这一夜很快就要过去了,心中就很害怕。然而我们不能违背自然规律。天很快就亮了,舒拉从床上弹跳起来,很快洗好脸,穿了衣服,马虎地吃完早饭,走近我,用已经习惯了的话对我说:

日子过得很快。舒拉在另一封信中说:“我每天像野兽一样地工作着,很疲惫,觉也睡不好。但是我已经很熟练地掌握了步枪、手榴弹、七星手枪的操作方法。并积极地到射击场练习从坦克里射击目标,我目前的成绩还算合格:从坦克里用炮和机枪射击400米和500米距离的目标,经考核我的成绩是‘好’。我现在能很好地给队长们敬礼了,步伐也走得很标准了。你现在会认不出我来的。”

“妈妈,不要送我。好好保重自己。不要为我担心。”

在第一封信中他写道:“唉,妈妈,我什么都不懂的!连规矩的行列步子我都不会走。今天我又踩了别人的脚后跟。给队长敬礼也不会。这样下去我会没有成绩的。”

我勉强地回答他:“你要永远忠诚……坚强……常来信……多保重。……”

舒拉和他的朋友编在一个班里。他几乎每天给我写信。他玩笑地称呼他们班为“莫斯科第二〇一校第十年级乌里扬诺夫斯克分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