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好!”他说。
用抬筐和铁锨装备起来的九年级“甲”班,一开始就着手清理和平整地面,清除了砖头瓦块,并在上面挖了植树的坑。校长也来和学生们一起抬土送石挖坑。这时忽然有一个细高挑个儿的人来到孩子们中间。
“您好!”孩子们同声回答。
那天卓娅和舒拉都很晚才回家。他俩争先恐后向我报告他们这一天的劳动情况。
“请告诉我,校长在哪里?”
终于取得了校长的同意,而且的确一点儿也没容情:交给他们一段最难修整的地块。那里刚刚盖好学校新建的三层楼房。留下许多建筑的砖头瓦块、木屑杂物堆在它的四周。
基里柯夫转向陌生人,擦拭着沾满黑泥的双手说:“我就是。”
光阴荏苒,很快,在人们还没有发觉的时候,妩媚的穿着绿裳的春天已悄悄地降临大地。我想不起那时九年级“甲”班究竟犯了什么过错,只记得他们全班学生都一齐去向校长请罪,并请求校长不另外将他们处罚,而交给他们校园中最难整治的一个地段,让他们来完成绿化的任务。
“你知道吧,妈妈,”卓娅笑着说:“校长浑身泥土持锨立在那里,似乎他就是和学生们一起栽树的人中的一员!”
我们谈着、走着,不知不觉把薇拉·谢尔盖叶夫娜送到了学校。我在回家的路上想:“她真的很善于了解孩子们,对孩子们之间发生的种种情形真是了如指掌……”
那个瘦高个原来是一位儿童读物作家兼《真理报》的记者。当他听说这位着斜领衫的挖土植树工人就是二〇一学校的校长,先是惊诧,然后是呵呵地笑。虽然他是为着别的什么事来的,但他此刻却不肯离开那个地方了。学生们亲手栽种的果树幼苗的园地,浓密的覆盆子秧子,蔷薇花丛,他都认真地察看了一遍。
“我这门课她就赶上来了。这不奇怪啊,她读了那么多的书……她身体早已康复,而且长得很健壮。我们很是为她高兴呢。我常见她和同学们在一起,似乎觉得她和尼娜成了好朋友。她们俩为人都很爽直,生活态度,无论是对待学习还是对待人都十分严肃,她们俩还真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哩。”
“好极了!如果你是在中年级的时候亲手在校园里植上一棵苹果树,它将和你一起生长,你时常抽空跑去看它,为它培土,给它喷药除虫。这样当你毕业之时,你会发现你植的树已经长高开始结果了……真好!”作家沉思地说着。
“怎样?我女儿在您那儿怎么样?”我向她打探。
“真好!”卓娅也陷入深思地重复着,“真好!”
说这话之后不几天,我上街遇见了薇拉·谢尔盖叶夫娜。
“我现在是九年级,今日栽下一棵菩提树。我将和它同时生长……我种的是第三棵。妈妈你记下,卡嘉·安德列娃种的是第四棵菩提树。”
“她不是我们班的,是我同级的另一班的。我们心意相合。她是个既直率又严肃的人……我是一次在图书馆和她谈论书和同学时熟识起来的。我们在一切事情上的观点基本相同。我一定将她介绍给你好吧?”
几天后,《真理报》上登载了一篇关于二〇一学校九年级学生绿化校园的故事。这篇故事的结尾是这样写的:
“尼娜?哪个尼娜呀?”
“青年学生们即将结束他们的毕业考试。青年们在这里受到了最完美的培养,已健康地成长起来,经得起露天严寒和风雪的严峻考验。现在他们即将毕业离校,奔赴广阔的天地,去工作、去学习、或到红军中服务……”
“你了解吗?尼娜·斯莫良诺娃仿佛已成了我的朋友。”
阵阵东风吹到绿树梢,
过了一会儿,她又补充道:
青年们像绿树一样喧闹,
“你知道,我向来爱我的学校,可现在……”她欲言又止,不吱声了,一种难以言传的对学校的热爱之情全部包含在这短暂的沉默之中。
这风声、这喧闹,
记得有一次她对我说:
象征着春天已经来到!……
时光一天天地过去,卓娅的健康已逐渐恢复,现在她完全健壮了,也不易那么疲惫了,这对我们当然是很重要的。她经过补习,功课也渐渐赶上了同学们。同时也是由于同学们向她伸出了援助的手。卓娅从来对于来自学友们的每一句好话、友爱的话都有极敏感的感受,因此她对同学们给予的帮助就非常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