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伯特接着说道:“还有,她不想被人找到。”
雷吉身体前倾,认真地听着。
雷吉又坐了回去。他本想得到更多信息的。
“跟她的家人说,”诺伯特说道,“她现在很安全。”
雷吉说:“这样我可不太好赚钱,不是吗?”
诺伯特又看着吉吉的照片,思考着自己应该怎么说。
“告诉她的家人,等她准备好了就会联系他们的。”
诺伯特看着他曾经的客户吉吉,脑海中浮现出她的身影,她正在新墨西哥州沐浴着阳光。
“哦,好。但是干我们这一行的,是不会跟别人说这些话的。这不是他们想要听到的。‘她到底在哪里?’这才是他们唯一想知道的。”
雷吉说:“她叫吉吉·伯恩斯,住在水牛城,她已经失踪七个星期了。上周她的父母才打电话给我,因为警察什么也没有查到。我跟他们说了,当时应该马上找我的。然后他们——总之,你有什么想法吗?你需要从纸牌里抽出几张来占卜一下吗?我是说,反正情况已经这样了,也不会变得更糟。她消失得了无痕迹。”
“她去了一个能够让她真正长大的地方。”诺伯特说道。
诺伯特拿起照片,马上认出了照片中的年轻女孩儿。
雷吉挑起眉毛,看着诺伯特,然后扭头看向窗外,挠了挠头。他又看着诺伯特,干笑了一两声。他犹豫着,不知是该发火还是发问。
“你想让我帮你找一个失踪的人?”诺伯特问道,没想到他会如此夸奖自己。
“那到底是什么意思,泽兰卡?”他问道。
“你在上一次失踪案中表现那么出色,”雷吉说着,勾起一边嘴角,好像他刚才说了一个笑话似的,“我想你也许可以试试这个案子。”
“意思是,很简单,她在这里无法长大。”
“我来是为了工作,但是我会花钱买你的时间。”雷吉掏出一张照片,递给诺伯特。
“她已经是一个成年人了她已经二十七岁了。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啊?”诺伯特不解。
“这个小姑娘只是需要一点儿自己的空间和时间。她在寻找自己的人生意义。”
“你别以为我是来占卜的。”雷吉说着,用手捋了一把他的黑色卷发,然后发出一声冷笑。
雷吉说:“噢!终于来了。人生意义。好啊,行,哈。”雷吉摇摇头。“人生意义?放屁!”他从外衣口袋里掏出皮夹,抽出二十美元的纸币,“谢谢你的时间,泽兰卡。”
“雷吉。”诺伯特露出友善的微笑。
诺伯特喊住他:“等等,二十分钟还没有结束。你想不想为自己占卜一次?”
“诺伯特。”雷吉说道,语气中的讽刺之意似乎比他上一次直呼诺伯特名字时要弱了许多。
雷吉抬起下巴,皱着眉头看诺伯特。
看着雷吉走过来,诺伯特却意外地觉得很平静、很镇定。他看了雷吉一眼,知道他的生命中发生过许多遗憾,而他就在这些遗憾和失望中成长,渐渐变得不再信任他人。这个男人在很多方面都把自己和外界隔绝开来。这个男人,用仇恨和敌意来伪装自己的忧伤。诺伯特怎么可能会不想给他一些建议,拯救他受伤的灵魂呢?
“你在开玩笑吗?我看起来像是那种会去占卜的人吗?”
在下午两点五十八分时,雷吉·迪·利奥,那个私家侦探走了进来。大门上挂着的铃铛响起欢快的叮当声,但他脸上却愁眉不展。看到诺伯特之后,他朝诺伯特点了一下头,然后径直走向那张桌子——几周前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那天,雷吉曾说过他“搞定了诺伯特”。
“你现在就坐在这里,我猜你就是那种人。”诺伯特回答道。
二月初,卡洛塔和姐妹们都在魁北克旅行。好运咖啡馆外,雪花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而诺伯特正在咖啡馆内一边品着一杯意式特浓咖啡,一边等待着顾客的到来。今天的生意并不十分好,但是有一位自称“RDL”的人通过电话预约了下午三点钟的占卜。
雷吉犹豫了。
红桃9和方块9:最有利的牌。通过“服务他人”这个小小的愿望,让自己获得满足,也治愈了其他人的内心。
诺伯特说:“洗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