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什么？”伊迪丝问道。
诺伯特赶紧伸手护住艾薇，说道：“你把它养在哪儿了？”
“你说的动物交流者？”
伊迪丝最后总结道：“我们甚至还有动物交流者呢！”
伊迪丝停住了匆忙的脚步，转过来面向诺伯特。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
诺伯特搞不懂其中一些课程是什么：“功冥想”“精神洗涤”“灵魂救赎”“展映”“灵气自然疗法”“肚皮舞”“气场可视化及清理”还有“与天使交流”。
“诺伯特！我敢保证你连我刚才说的一半都没搞懂！”伊迪丝用手拨弄着本来就乱糟糟的头发。“你是一个成功的占卜师却又如此无知，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你真的觉得动物交流者就是动物吗？”
诺伯特看见站在伊迪丝身后的洛林和卡洛塔交换了眼神。继续走着，伊迪丝念了一串中心提供的课程和服务的名字。
“那还能是什么？”诺伯特觉得自己很蠢。他似乎能感觉到姐妹团看向他的目光，他想知道她们是不是比他更有见识。
“每一个在这里工作的人都能够分得一些作物，诺伯特，它们都是有机种植的。就我个人而言，在温暖的季节里，我什么也不吃，除了水果——桃子、草莓、苹果一类的——就种在这里。然后，到了冷的时候，我就只吃水煮的土豆，喝点儿蔬菜汤。我发现每天吃一样的东西对我的消化系统很有好处。事实上，我还开了一堂课专门教这个呢！”
“那请问儿童心理学专家真的是儿童吗？”伊迪丝问道。她开怀大笑，似乎让周围的空气都染上了快乐的氛围。伊迪丝似乎拥有很强的感染力，诺伯特喜欢这一点。她一直在笑，连诺伯特都忍不住了，于是他们俩一起笑了起来，尽管他真的不知道有什么那么好笑的。玛格丽特、洛林和白蒂也加入进来，只是因为她们喜欢笑而已。卡洛塔在旁边看着他们，感觉自己在看一群疯子。
伊迪丝向诺伯特和他的客人们展示了中心后面的蔬菜园和果园。她说话时，给人的感觉是好像眼里只有诺伯特，而姐妹团对她来说是不存在的。在黄昏的余晖中，沿着小径往下走，伊迪丝一直在说话，让人没有插嘴的机会。
“欢笑是长寿的秘诀，诺伯特，我们还有欢笑瑜伽，你应该去试一试。大家在一个房间里一起待上一个小时，就一直‘哈哈哈哈哈哈哈’地笑，非常健康的。”
入口走廊左边的是“同情和慈爱之屋”。事实上，每一个房间都有一个名字，就用一块陶瓷板贴在了门外：“接受”“平静”“智慧”“治愈”“ 孤掌难鸣”“ 第三只眼”以及“同步”等其他。每一间房间都含有能够表现出自己特质的独特装饰来配合自己的名字。
伊迪丝刚才还很欢乐的脸庞突然切换成了商业模式。
她在塔罗牌面前用手扇了扇，让诺伯特和姐妹团闻一闻牌上附着的香料和精油的味道。那里还有大象、佛像，以及蓝色皮肤的印度神——那些是神吗？诺伯特真的不知道自己在看的是什么，但是他喜欢那个颜色。
“我们还需要一样东西，诺伯特，那就是我今天邀请你过来的原因。我们需要一位‘前世追溯者’，我相信你可以做好这份工作。
在入口走廊右边的是“水晶商店”。伊迪丝在店里的过道和一张张桌子之间来回走动，介绍着各式各样项链和耳环，由玉制成的“能增添爱意和爱护”，由堇青石制成的“能治愈心灵”，由蓝晶石制成的“有出色的保护、通灵和通感功能”。
现在对于追溯前世的需求非常大，人们都很想了解自己，了解自己的行为模式，以及为什么在自己身上会发生某些事情。一次对前世的追溯能够帮助人们理清头绪，得到治愈，解除一些心理上的障碍，然后继续前行。”
伊迪丝走在大家前面，带领着他们参观豪宅里的每个房间。
诺伯特问道：“你是说你自己也不相信——哦——前世？”这个话题对他来说太奇怪了。
伊迪丝把所有注意力都转移到诺伯特身上，说道：“诺伯特，在我们开始集体的前世追溯之前，我会带你在中心里转一转，我们也非常欢迎你的朋友。”
“不，我不相信。因为我记得我的前世，诺伯特，能够记得前世的事情对我这辈子是很有帮助的。”
伊迪丝为了补救，说道：“我只是开玩笑的啦，你们懂的。我只比卡洛塔小两岁而已。我七十八岁，我为自己的年龄感到自豪！总之，我们‘深度学习中心’是很尊重长者的。”
诺伯特不由自主地感到好奇，说道：“你可以举一个例子吗？”
大家的动作都静止了，看来这次参观要以尴尬开场了。
“我可以举几千个例子，那是我曾经历过的前世的次数。”
“我也觉得！”伊迪丝窃笑道，“而且她还说了两次呢！”
诺伯特能想象到身后的姐妹团成员们交换眼神的动作了。
玛格丽特秉持着对卡洛塔一以贯之的“支持”，说道：“卡洛塔！哈哈哈！‘你真有礼貌，’——太幽默了！”
“一个就可以了，谢谢你。”
姐妹们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儿，卡洛塔正处于下风呢！
伊迪丝浓密的眉毛欢快地上下跳跃着，她每次说到什么让自己很开心的事情时都会这样。
卡洛塔没有马上回击。这一次，她似乎想不到什么机智的回答了，只好重复道：“伊迪丝！你可真有礼貌啊！”
“好吧，我这辈子，每一次遇到无论何种类型的斗争时，都会想起我作为阿兹特克武士的前世。”
“就你这个年纪，怕是要记得这辈子的事情也很困难吧！”伊迪丝就像一只快乐的小水獭。
“你的前世是阿兹特克武士？”诺伯特努力不让自己的眼睛上下扫视伊迪丝的身体。
“真有意思，伊迪丝，我只记得这辈子的事。”卡洛塔反驳道。
卡洛塔发出了一声类似哄笑的声音，但是马上又变成一阵咳嗽声。玛格丽特、白蒂和洛林都听得入迷了。
“我们可太熟了，”伊迪丝肯定地说道，“事实上，我们已经认识彼此好几辈子了。”
伊迪丝不理会卡洛塔，接着说：“没错，确实如此，诺伯特。当然了，在我还是阿兹特克武士时，我的体态比现在要好得多。”伊迪丝把手架在丰满的臀部上，仿佛回忆起了她从前作为战士的英姿。
他们一行人都笑了。诺伯特说：“这么说你们都认识彼此咯？那，我就不用再为你们介绍了吧？”
诺伯特问道：“那么，想到自己曾经是一名战士会对你这辈子产生帮助吗？”
“伊迪丝·巴特勒，”卡洛塔回答道，“你可真是有礼貌啊！”
“没错。不管别人怎么评价我的外表，我知道我的内心是勇敢和坚强的，因此我无所畏惧。你明白了吗？”
“卡洛塔·摩恩！”伊迪丝在给诺伯特和姐妹团带路的时候大声说道，“我以为你已经死了呢！”
诺伯特答道：“说实话，伊迪丝，我必须承认，我不明白，我一点儿都搞不懂。”
“再适合不过了！”洛林也表示赞同，甚至忘了去讽刺。
伊迪丝问道：“我猜，你应该知道转世是什么意思吧？”
“这地方多么适合我们画画呀，对吧？”玛格丽特惊叹道。
诺伯特用双手扶了扶眼镜，说：“有点儿知道。这种观点认为人死之后，灵魂会在别处以新生儿的形式重生？”
中心后方较远处的一池水被微风吹皱了，闪烁着粼粼波光。在港口的另一端，是绿树成荫的黑熊岛，岛上住着富有的游客，他们的农舍飘出袅袅炊烟。环绕在中心附近的，是由金盏花组成的界线，还有苹果园、梨园，以及种满了番茄、黄瓜、生菜和胡椒的蔬菜园。秋天的各种绚烂的色彩，再加上中心的各种极具美感的设计，让他们所有人都沉醉其中，无法自拔。诺伯特被这样无可比拟的好风光感动了，他几乎无法自持，泪水盈满了双眼。
“那真是一个很棒的解释。”伊迪丝表示欣赏。
他们一行人都停了下来，沉浸在这摄人心魄的美景之中。艾薇的小脑袋也从诺伯特的男士挎包里钻了出来，它的小鼻子不断抽动着，像是在熟悉这个新环境的新信息。鸟儿们在歌唱，歌声婉转动听，似乎在歌颂自己在此地——在这个天堂生活的感恩之情。
“如果你觉得那也算是解释的话。”卡洛塔开口了。
“当然了，卡尔·荣格[26]、杰克·伦敦[27]、亨利·福特[28]也许会用更多言语来解释它，”伊迪丝再一次轻松地赢过了卡洛塔后继续说道，“他们都是‘灵魂转世说’的支持者——而且还有很多杰出的天才都相信转世说。但是我们现在就用诺伯特对其的理解吧！”
卡洛塔被周遭这大自然的美丽景色感动了，情不自禁停下了脚步。而玛格丽特为了避免踩到脏东西，一直低头看着自己干净的鞋子，就这样撞上了卡洛塔。
“但是我不理解，”诺伯特反驳道，“如果我们真的以另一个身份在前世生活过，为什么我们会忘了呢？而且，重生又有什么意义呢？”
诺伯特走在队伍的最后，暗自想着：“卡洛塔和伊迪丝都是管理者。但伊迪丝是一个拥有职员和名副其实的城堡的管理者。卡洛塔在对手的地盘上会怎么表现呢？”
伊迪丝似乎对诺伯特的提问感到很高兴。“我们不断地重回人间，是因为我们需要不断地学习，要不断改善我们的灵魂。如果我们还没有从自己的生命中学到什么，那么就要一直重复，直到我们真的学到为止。比如说，赫敏——你今晚就能见到她了——她当了好几世的奴隶主。最后一次是在十九世纪二十年代的美国南部。然而在二十世纪六十年代，她作为一名人权斗士重生了！看到人们取得进步真的让我感到很满足！”伊迪丝合起手掌，表现出愉悦的心情。
诺伯特发现玛格丽特欢快地加快了脚步，而卡洛塔则急匆匆地独自走在最前面，把其他人甩在身后。
“至于说我们为什么会不记得呢，”伊迪丝继续说道，“有那么几个幸运的人，比如说我，确实会记得的。佛祖就记得他的所有前世，我猜，也包括他自己变成金鱼的那一世。通常，印度的小孩儿也会记得，而且他们能够提供他们前世的名字和居住地址。然后那个小孩儿就会和家人一起到那边去，无论那个地方是在隔壁村庄还是千里之外——你猜猜怎么着？”
他们沿着小道走，小道铺设了大块平整的石头，上面刻着一些感想，比如：“爱是一切”以及“活在当下”。
诺伯特、洛林、玛格丽特和白蒂都紧紧地跟随着她的思路。他们异口同声地说：“怎么了？”
乘客们都探出头去仔细观看这座优雅的、白色的豪宅，它的门前有高大的柱子作为装饰，旁边环绕着的是花园和果园。卡洛塔在停车场兜了一圈，选择了一个偏僻的角落停车。
“那个小孩儿说的都是真的！然后他们就能来一次快乐的故地重游，聊一聊过去的事情。这个小孩儿是由几年前在另一个家庭中去世的一位老人转世而来的，然后他会聊起他的妻子，当然了，那已经是一位老妇人了，但是这整件事情多么美好啊！”说到这里，伊迪丝激动地抹了一把泪。
“‘虚荣的虚空，都是虚空’——传教士一世。”卡洛塔宣布游戏结束，正如往常一样。
“而我本人，则记得自己作为人类和动物的生活。比如说，我以前还是一头棕熊的时候，可不像现在一样是个素食主义者，你懂吗？哦，真的不是，我以前很爱吃鱼！对！我以前会在冰河边用我的大熊掌捞鱼吃。我还记得我把鱼头咬下来的时候，它们不断扭动挣扎的模样！”伊迪丝说这些话的时候，流露出追忆往昔的感觉，“作为一只棕熊，你还可以享受好多作为人类享受不到的事情，但是这辈子我都不会吃鱼了，也不会挖一个洞然后躺进去冬眠了。”
卡洛塔右转，驶入了一段长长的车道，道路两旁站立着高大的银杏树，这就是宏伟的“深度学习中心”的车道。金黄色的叶子铺满道路，成了庭院的装饰。
卡洛塔终于露出了今天的第一个灿烂的笑容，就好像是被自己脑海里想象到的画面给逗乐了。
诺伯特能理解卡洛塔的心情。他从第一次提及伊迪丝开始，就注意到了这两个女人之间存在着微妙的竞争关系。他也知道卡洛塔，从一开始，就想要控制他和他的占卜工作，并且在他拒绝之后是非常失望的。诺伯特几乎可以解读出卡洛塔今天的想法：既然我不能控制诺伯特，那么我也绝不会允许伊迪丝·巴特勒控制他。
“好了，诺伯特，你刚才问道为什么人们不记得他们的前世，当然，你说得没错：大多数人们都不记得。他们也许在小时候有过一些模糊的记忆，但如果那些记忆没有得到进一步挖掘，也会逐渐淡去的。
“才不是，”卡洛塔答道，她还特意延长了“才”这个字，“是‘凡人’。”
可是，在我小时候，我常常对我母亲说：‘你还记得以前我是你母亲，而你是我女儿的时候吗？’大多数母亲都会对此一笑了之，觉得孩子傻得可爱，你知道吗？前世的记忆就是这样溜走的。但是我的母亲是一个思想非常前卫的人，而且对转世非常有研究，所以她会让我告诉她更多事情。
“噢，”诺伯特的语气流露出失望，“但是这段话说的是一些人睡在森林里，我还以为是‘梦想家’呢！”
就这样，四岁的我，向她诉说着前世的故事。在那一世里，她是我的女儿，而我是她的母亲，我经常会给她糖果吃，让她玩耍到深夜。从那时起，我就会告诉她各种我转世的记忆，比如说某一世是丛林里的一只大猩猩，或者某一世是遥远国度的一位公主。我的母亲会把所有这些记忆都记录下来，随着我渐渐长大，这些故事就越来越多，所以我现在才会有这么多记忆。
姐妹们一般不会揪出彼此的错误。不过，诺伯特又不是姐妹团的成员。
“可是，我的情况是很特殊的。大多数人如果想知道自己的前世，在长大后都必须接受催眠，才能寻回那些记忆。这就是你发挥作用的时候了，诺伯特。作为一名前世追溯者，你要催眠这些人，然后帮助他们寻回被埋藏起来的前世的记忆。”
卡洛塔弹了一下舌头发出脆响：“噢，诺伯特，恐怕你说错了，不是‘梦想家’，是‘凡人’。‘主啊，这些凡人是多么愚蠢。’”
诺伯特马上表示反对：“我怎么可能——”
诺伯特总是没办法从脑海中搜刮出一句文学作品中的话来，突然，他想到了什么：“我也知道一句莎士比亚的话：‘主啊，这些梦想家是多么愚蠢。’——出自《仲夏夜之梦》。”
“诺伯特，我们非常需要你的天赋，你至少先听一听我开的条件再回绝我。”
白蒂成功将游戏继续进行下去，说道：“‘天地之大，赫瑞修，比你能够梦想到的多出更多。’——莎士比亚，出自《哈姆雷特》。”
“可是，”卡洛塔露出灿烂的微笑，“他已经听过了。”
“或者等我们能上网的时候，我们就去谷歌上搜一下。”卡洛塔为自己的能运用科技手段而感到自豪。
洛林笑了一下，对卡洛塔表示赞赏。
“等我不去想的时候自然就会记得了，我知道肯定是这样。”玛格丽特喃喃自语道。
伊迪丝无视了卡洛塔，说：“我会把我知道的都教给你，诺伯特，但是你才是真正拥有天赋之人。而催眠术是很容易掌握的，根本没有难度。”
大家都在回想士兵的名字，车里一片沉默，他们的确记得他战死于欧洲战场。但是，名字却始终想不起来了。
诺伯特突然产生了一种很熟悉的感觉，那些前世追溯者会将这种感觉称为déjà-vu[29]。就在不太久以前，也有人推着他去做一些他原本不相信的事，说的也是一样的话——“根本没有难度。”
玛格丽特正看着大道两旁的树林，说道：“‘我想我永远不会遇见一首诗能比一棵树更可爱。’——那个一战士兵。叫什么名字来着？我忘了。”
“你说天赋，指的是什么，伊迪丝？”诺伯特问道。
洛林也加入了，说道：“‘一个愤世嫉俗的人，就是只知世间万物的价格，却不知其价值的人。’——奥斯卡·王尔德。”
“你有超人的洞察力，在你为我占卜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那就是你的特质，就在你身上。”
“噢，卡洛塔，”玛格丽特说，“我觉得你选这一段就是想故意破坏我们玩游戏的兴致，你就是很享受当一个愤世嫉俗的人。”
诺伯特已经不想再和人们争论所谓的“天赋”了，他不知道应该怎样回应伊迪丝的观点和邀请，她的热情太强大了，诺伯特需要一点儿时间自己思考。
诺伯特惊讶于卡洛塔居然能背下如此长的一段文本，他觉得自己永远不可能做到如此。不过话又说回来，卡洛塔已经练习了许多年了。
“作为职员，你的照片和简介将会刊登在我们的产品册上。产品册会在全国范围内分发，那时你的名气会越来越大，你也能自由地使用我们的果园和蔬菜园来种植自己的东西，你还能免费学习我们的所有课程。我喜欢职员对我们所有工作的方方面面都有深入地了解，这样不同课程之间也能彼此提升。
‘我敢说你并没有尝试过多少次，’皇后说，‘在我更年轻一点的时候，我每天会练习一个半小时。这就是为什么有时候我相信在早餐前只有六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像我刚才说的，我会对你进行训练，会向你提供书籍和各种资源，当然了，我会把你学习所用的时间算进工时里，支付工钱。你觉得每小时九十美元能接受吗？当然，这只是接受培训的价格。一旦你开始工作了，我会把客户支付的服务费和课程注册费用分给你50%。对于个人单独进行的前世追溯，你作为专家能获得50%，也就是一百一十美元。然后，当然了，对于团体前世追溯——每次耗时两个小时——我们要求每个团体要有五至七个人——每进行一次活动，我会给你一千到一千四百美元。”
“爱丽丝笑了：‘尝试是没有用的，’她说，‘人不会相信不可能的事。’
这让姐妹团的每个成员都狠狠地倒吸一口气。
“我先来吧，好吗？”卡洛塔说完，不等大家回答就开始了：
诺伯特的标志性微笑也僵硬了，他震惊了。
“好啊！”大家都同意了。
伊迪丝马上又补充道：“当然了，分成的百分比可以再商量，诺伯特。我希望你在这里能过得开心。”
这时卡洛塔说：“不如玩一轮‘引经据典’怎么样？”
诺伯特想知道这是不是自己人生的另一个转折点——他在五个月前还觉得自己的人生已经不会有任何转折变化了。他刚要开口，伊迪丝制止了他。
卡洛塔的轿车沿着四号公路顺畅地行驶着，前往“深度学习中心”。她的乘客——玛格丽特、白蒂、洛林和诺伯特——都在欣赏着美丽的吉本斯角秋景。叶子开始披上不同颜色的外衣，太阳光从叶片的间隙射出，他们的小镇比夏天时候更吸引人了。整个世界都布满了金色和红色，远近的房屋和农舍飘出一缕缕淡淡的炊烟。
“先作为参与者，试一试我们今晚的团体前世追溯活动吧，诺伯特。然后请你花一点儿时间认真考虑之后，再告诉我，不要感觉到有负担！”
四张J牌：你会参加一个奇怪的集会，并且得到令人惊奇的体验。
诺伯特既觉得头晕目眩，又有点儿稀里糊涂的感觉，然后他感觉站在自己身后的姐妹团也有类似的感受。一方面，伊迪丝刚才提的薪水让人瞠目结舌。她是认真的吗？诺伯特一直过着简单、还算过得去的生活。但是另一方面，一想到自己有了这些钱，余生就可以得到保障了——没办法，他必须要考虑一下，至少是想一想。诺伯特的问题是，他对转世一无所知，他还想确认伊迪丝的头脑是不是完全清醒的。他也曾为几个头脑不清醒的人工作过，在以前从商的时候,那种经历他可不想再重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