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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特之死

他们搬了家,将首都肮脏和嘈杂的空气抛在身后,当时蒙特努力想说服妻子把电视扔了。玛利亚·克拉拉同意了。她早已习惯听他的话。起初几个星期他们一起读书。似乎一切都很好。不过,玛利亚·克拉拉越来越低沉。她开始和女伴们煲好几个小时的电话粥。于是蒙特决定购买并安装一个卫星电视天线。

玛利亚·克拉拉喜欢看巴西电视剧。与之相反,她的丈夫很少看电视。琐碎无用的节目让他发狂。新闻报道让他发狂得更厉害。他会看足球比赛,为安哥拉八一队和葡萄牙本菲卡队加油。偶尔他也会穿着睡衣和拖鞋,坐下来看一部老黑白电影。他更喜欢看书。他收集了成百上千本书。他本计划重读若热·亚马多、马查多·德·阿西斯、克拉丽丝·李斯佩克朵、罗安蒂诺·维埃拉、鲁伊·杜阿尔特·德·卡瓦略、胡里奥·科塔萨尔、加布里埃尔·加西亚·马尔克斯的作品(1),来度过人生的最后几年。

也就是说,他死于爱情。

马尼奥·莫雷拉·蒙特死于卫星电视天线。在他想安装天线的时候,天线从屋顶掉了下来,然后那玩意儿砸在了他头上。有人把这件事看作新时代的讽喻。前国家安全特工——代表一段安哥拉人大都不愿想起的过往的最后一人——被未来掀翻;自由通讯战胜了愚民政策、沉默和审查;世界主义压倒了乡土主义。

(1)Machado de Assis(1839—1908),巴西最伟大的作家之一,擅长多种文学体裁。Clarice Lispector(1920—1977),巴西犹太裔女作家。Luandino Vieira(1935—),安哥拉小说家。Ruy Duarte de Carvalho(1941—2010),安哥拉作家和电影制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