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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弗雷德里克认为罗兰德号有可能是被废弃船只或者岩石撞坏了。但是,船长说,岩石是不可能的。因为这些水域里没有岩石,罗兰德号也不可能被强流推到有岩石的地方,因为如果是这样,救生艇也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划出来。船长前不久还在汉堡看到过冯·凯赛尔船长,他对他赞赏有加,说他是最有经验的最值得信赖的德国商船船长。他还说,如果轮船没被拖到港口,而是沉了下去,那么这可能是近十年来发生的最大的灾难。

对于事故发生的原因,弗雷德里克和威廉也不能说出多少。威廉说,早上六点之前,他就被像铃铛一样的声音唤醒。他当时处在半醒半睡的状态,还以为这是吃饭的信号,直到他想起罗兰德号上的开饭信号是小号。

离开之前,布托船长邀请两名医生完成任务后一起吃晚餐。

他们一边继续努力着一边轮换着,威廉医生和弗雷德里克对罗兰德号遇难的事做了一番简短的叙述。船长布托惊呆了。虽然在他航行的过程中,天气也不是特别好,但也不算非常坏。大多数时候,就像现在一样,都是顽固的风和猛烈的浪。他的船从汉堡载着农具到亚速尔群岛的菲亚,再从那里载着橘子、酒、油和奶酪开往纽约。

一个半小时过去了。医生们正要试图放弃救助利布林夫人,可是这时她的心脏开始搅动,胸部也开始起伏。罗萨高兴极了,难以抑制住激动之情,她甚至感到她的脚底也有了温度,她一直用那坚硬如熨斗的手掌为她搓着脚心。获救的女人被放到了床上,还用热水瓶温暖着,就像一个早产的婴儿。

大厅里也挤满了人,四处都是人们呼吸出的酸甜味。船长派了一名水手去给弗雷德里克拿来干衣服。

两名医生的伟大成功——就如起死回生一般——给在场的人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弗雷德里克和医生威廉,也突然相互握起手来。

一会儿,“哈姆波特”号上的船长布托先生进来了,他来到大厅里迎接和祝贺两位医生,尽管他们已极度疲惫,却仍毫不松懈地救助利布林夫人。

“是的,”弗雷德里克说,“它真切地发生了。这绝对是我生命中发生过的最不可能的事情。问题是,我们究竟是为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