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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

棺不一抚穴不临,翁姑愀罄橐中金。

收尸傭亦涕为零,不意天壤有徐卿。

体蔽嫁衣鬓檀簪,玉貌如生虫莫侵。

苍水使者导前旌,丁字沱边去复停。

一棺旋葬酸人心,斜阳无色水吞声。

扬侯诧异河伯惊,龟鱼负载潜游行。

注:仙滩场即今仙市古镇,时属叙州府富顺县

天生烈性诚堪钦,红颜逐波肆扬灵。

(来源:《光绪叙州府志》卷三十八列女)

不谓巾帼理亦明,况乎质美年尤轻。

事隔一百来年,封建社会早已结束。

吁嗟哉!男儿取义能舍生。

我后来在《自贡文史资料选辑》1990年10月第20辑找到一篇叫朱淑芬的作者写的《自贡女子参加运动会及游泳风波》。

与其人世玷芳声,何若水滨全令名。

自贡女子首次参加运动会,是在1937年五六月份举行的学生运动会上。会场在自流井釜溪公园。当时的主办单位是“新生活运动会”,参加单位有“蜀光”和“培德”两所中学。记得当时都是初中的男女生,有几百人,我是培德中学女生部学生,项目是扔铁饼,成绩是19米多,名列第二,第一名也是培德的,叫李恕维,成绩是20米。

晓夜捉人赴其营,妇女往往遭奸淫。

在此以前,自贡的运动会只是男生参加,这次有女生参加,《新运日报》还登载了消息,主要街道还贴了海报。吸引了不少看运动会的人,他们来自城区和近郊,还有附近县城的人,其中有些士绅盐商,有坐黄包车、有坐滑竿、有坐轿子来的,人流熙熙攘攘。当时公园没有围墙,人们从四面八方涌入,运动场边的人越来越多,有的挤进了跑道,只好抽调童子军站岗,还派警察维持秩序。女子参加运动会,在当时是独开风气,对相当封闭的社会来说,确是稀奇事。女运动员上身穿漂白布短袖翻领服,下穿黑色短裤,白色套袜,白力士鞋。这身服装,自是学生家长掏腰包。运动项目主要是田径和球类,女子参加了多项比赛,培德女生取得多项的名次,记得男女生部的排球都得了优胜。当时女生部的体育老师是张烈,初春到校,来校就组织女生参加体育锻炼,开展班与班之间的球类比赛,并从中选拔运动尖子。培德女生取得的运动成绩,是与他的努力分不开的。说起张烈,他为女子游泳之事,在自流井还遇了场风波。

岂知秋至益纵横,逼近仙市凌妖氛。

那时自贡没有游泳池,张烈为了教女生游泳,只好先讲知识,纸上谈兵,后来把学生带到上桥河边,由他先下河探测水的深浅,再让学生下水学游。这还是第一次,没料到第二天《新运日报》就登载了谩骂文章,说什么女学生下河洗澡有伤风化,男老师带女学生在河里洗澡不成体统等等。校长刘阶平见报后气得脸都红了,立即制止,不准女生下河游泳。从此中断了培德女生学习游泳的机会,也弄得张烈先生哭笑皆非。

且欣远道猿枭腾,仍作一双鸾凤鸣。

在那时,莫说女生去游泳,有的家庭连女子跑跑跳跳也是不准的。

闻之抑郁心不宁,其年庚申月新正。

(责任编辑:蒙德铨)

于归半载苦避兵,堂上怨言耗选青。

问过镇上所有人一个问题,尤其是年过五十的,他们都确认日子越过越好了。只是这样的镇上没有电影院和书店,没有健身房、咖啡馆、小酒馆,就连一个坐着安静发呆的地方都没有。

杨家有女十余龄,姿容端丽性幽贞。

新千年的经济带来了硬件设施的升级,但并没有人觉得吃饱喝足了之后,人还应该有点什么别的需求。

罗篠南诗

王大孃发短信说,附近的大岩凼,有个农民家的鸭子生下来几枚奇怪的蛋,三个加在一起是个“问”字,尽管这句话从逻辑上就不通顺,也不妨碍这个传言街知巷闻,“大家都传开了,说那个农民准备拿到博物馆去卖钱,开个多少多少的高价。”

徐杨氏,名五英,仙滩场梓人女,归麻柳沱农民徐姓。仅数月,贼至,掳掠妇女。其时,翁与夫皆逃,惟留姑媳守屋。五英恐被辱,俟姑睡,潜赴沱死。邻妇呼姑往救,已无及矣。次早,尸浮水面,流至丁沱,回旋不去。薄暮,其姑寻至,雇傭收尸葬之,面如生,见者泣下,时年十六。

闲言碎语几乎就是镇上的日常体系。每个人都在评判别人,每个人也都在被评判,如同费孝通所说的“每一家以自己的地位作为中心,周围划出一个圈子”,而整个古镇就是这个人的全部圈子,足以拥有对这个人生杀大权一般的影响,它有多狭窄,人就有可能多狭窄。

仙市古镇烈女徐杨氏

秋子或许从钟传英那里“延续”到了如何经商,如何经济独立的能力,而不像许多女人那样买件花衣服都需要男人的同意。走在大街上的她们脸上有着类似骄傲的神情,她们也早已经不可能因为“受辱”而放弃自己,但她们千辛万苦让自己成为女强人,却依然害怕离婚。这里是仙市,在它的词典里,一个女人的“名声”始终排在第一位,这或许会压制女人很久很久。

《光绪叙州府志》记载过一个烈女的故事,这也是至今为止唯一记录在案的关于仙市女人的一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