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了八王千岁之命,杨六郎的嘱托,搬请你们来了。”“我六哥没死?”“那儿有他的亲笔书信。”两人急着要看六哥的信,三脚两步走进大厅。孟良抬头看见了:“大哥回来了。”离开座位:“大哥上坐。”“二弟,可有六哥的信吗?”
“我冤枉呀!”宗保跪下了:“二叔不能杀呀,寇大人好不容易到这儿!”“没你的事,你别管。杀了!”喽啰兵把寇准推到外边。正在这时,从寨门外进来两个人,你说巧不巧,正是岳胜和杨兴。喽啰兵“哗!”全都抱拳拱手:“参见岳将军、杨将军。”寇准听这声音,像岳胜:“冤枉啊!”岳胜一听声音,走过来了:“这不是双天官吗?”“不错。”“您怎么到这儿来了?”
“那是寇准为了唬人,造的假信。”“我看看。”岳胜打开一看笔迹,是杨六郎写的,一点不错。信中写着任炳替死的经过以及摆牤牛阵破辽兵的打算。岳胜看完信,把信往桌上一放,拜了三拜。杨兴、孟良、焦赞等也跪下了,不敢起来。
孟良把眼一瞪:“寇准,你好大胆子,敢到这儿诓兵?!”寇准说:“我这有八王千岁的信,还有杨景的亲笔信,你看看!”喽兵从寇准身上翻出书信,给孟良献上。孟良没看八王的信,先看杨景的信。他们俩认不多几个字,是六郎教的,孟良一看,“胡拉半片”地认识几个。看着看着,他俩悄悄嘀咕开了。孟良问:“这是写的什么?”焦赞说:“我看看吧!”看得他直挠脑袋:“二哥,这信不是六哥写的。六哥的信咱认识,这字咱都不认识,是假的。”孟良大声嚷着说:“对,是假的。寇准,你敢撒谎,推出去杀!”
“快把天官请来。”“好了!”“把你这身衣服脱了。”“哎!”孟良把帽子摘下来没舍得扔,交给个喽兵:“你拿上玩去吧!”说完,急忙到外也给天官松绑:“寇大人,我眼瞎心瞎,叫你受委屈了。别生气了。”说完,搀着寇准奔大厅。天官到里边后,设摆酒席。酒席宴上,寇准又把前敌事说了一遍,要求诸位将军火速带兵去前敌解围。酒宴已毕,岳胜连夜集合全山兵将两万多人,说明上前敌立功之事:“乐意去的,吃粮当兵,不乐意去的,每人给二十两银子回家。”
焦赞抓住宗保:“真的?!你看见你爹了?”“没有。”“你怎么知道你爹没死?”“寇大人跟我说的。”宗保接着把自己受伤、遇救、闯连营、碰上寇准的事说了一遍。孟良大眼珠子一转,说:“你上当了。人死哪有复活之理?是寇准骗我们,叫我们给他卖命去。来人,把寇准绑起来!”“是!”喽啰兵应声下去了。宗保忙说:“叔叔,不能绑寇大人呀!”正说着,寇准被推上来,一边走、一边喊:“孟将军,这是干什么?”
不多时,还剩一万九千人。其中,有一万人是边关带来的军卒。岳胜发令,除留一小部分人在山寨处理后事,随后追赶大队外,其余大队人马连夜准备,以便兵发遂州。一天半的工夫,准备好了。人马下山奔遂州。到山下,寇准和岳胜说:“还有一件事!八王的奏折得送往京城,要个得力的人去!”岳胜说:“叫我四弟、打虎太保杨兴送吧!他办事可靠,去京城路途也熟。”“好吧!”杨兴奔京城送信。众人奔前敌。一路上,星夜兼程。孟良和焦赞两人跑在最前头。孟良说:“咱俩赛赛马,看你的马快,还是我的马快!”“行!”开始,两人齐头并进。跑出一段路,孟良在前边,越跑越高兴。天到黄昏了,正跑呢,前边有个岔道,岔道上“哧溜”有道火光。孟良马奔岔道,到近前火光没了。前边“哧溜”又一道火光,他在后边追,一直追到前边树林子里,火光没了。孟良下马正四处寻找,突然身边有人说话:“小子,你看什么呢?”孟良扭头看清楚了,在一块石头上坐个出家老道。
“叔叔,寇天官请您来了。”“请我干什么?”“韩昌进犯中原,八王千岁被困遂州,没人解围。我父亲在八王面前保举你们和岳叔叔,叫你们速到前敌。”“你父亲是谁?”“我爹您都不知道了!不是三关大帅、当朝郡马吗?”“我六哥不是死在云南了吗?”“那是任大叔替死的,我爹还活着。”
孟良忙说:“我找那道火光!”老道把手举起来:“火光在这儿。”孟良近前一看,老道手里拿个葫芦。“不是找葫芦,我找那道火光!”“你先别找火光,我来问你,你是谁?”“边关大将孟良。”老道暗想:果然是他!忙说:“你是猛儿?”“啊?你怎么叫我小名呢?”“我是你长辈。”“混账!你这个老道怎么找便宜呢?”
今天,孟良在聚义大厅和焦赞正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呢,喽啰兵来报:“山下来了二人,自报是双天官寇准和杨宗保,要求见大王。”孟良、焦赞一听,都站起来了:“杨宗保来了,有请;叫寇准在外边等一会儿。”宗保来了,一看孟良在虎皮交椅上坐着:“叔叔在上,侄儿宗保有礼。”孟良一看,忙说:“皇侄儿,免礼平身。”宗保听罢,吓了一跳。“皇侄儿这回别走了。叔叔当上草王千岁了,你将来可继承王位,就待在这儿吧!”宗保哭不得、笑不得。
“猛儿,我乃是你亲娘舅啊!”“啊?”孟良傻了:“你说的是真的吗?”“哪能有假!你家住河南郑州孟家屯,我家住离孟家屯三十里的郑家坨。你满月的时候,你父母还说叫我教你武艺,哪知道你五岁丧父、六岁丧母,那时我正出家云游天下,三年后回来。最近,才听人说你占了山,特意前来访你。”这个老道姓郑,名叫郑新成,出家后道号叫道平,是终南山任道安的师兄。两个人的名字合在一起是“平安”。老道说到伤心处,掉下眼泪。孟良心也发酸:“我娘是姓郑。舅呀!我给你磕头了。”说完,磕了几个响头。郑道平赶紧扶起:“猛儿,我今天找你不为别事,舅有个东西送给你!”说完,把葫芦摘下,递给了孟良。“听说你上遂州找杨景,拿去吧,这东西能帮你立功。”“那太好了!”
自从花刀太岁岳胜反出边关,六郎叫他到太行山养兵,岳胜照办了。现在有精兵两万,每天操练人马。后来,孟良和焦赞回山,把六哥在云南被朝廷杀死的经过说了一遍。就这样,打虎太保杨兴悄悄进京到天波杨府,见着老人家杨洪。杨洪说:“府里边主人、夫人全到前敌打仗去了,家中没人。”杨兴赶紧回山,和众将一说,岳胜和杨兴一气之下,带足路费,出外拜师访友去了。剩下这哥俩,孟良自称草王,焦赞为二王千岁。
“孩子,这葫芦不能随便用,里边火芯使完了,就没用了。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别用。”“怎么使?”“使劲一拍葫芦底就行。”孟良接过来一拍,吐出个火球,再拍,又出个火球。“真好呀!舅呀,这个东西太好了!我要有事上哪找你呀?”“孩子,我没准地方,哪都去。你不用找我,有事我找你。贫道去也!”说完,老道走出树林,扬长而去。正好,焦赞的马也赶到了。
二人顺着樵夫指引的道路,来到山寨前。见山上有寨墙,栅栏门,正当中紫色大旗上写有斗大“孟”字。二人走到栅栏门前,宗保说:“请问,山上公道大王可是孟良吗?”“对!”“就说双天官寇准和杨宗保求见。”喽兵不认得他俩,但是也听说过,往里边去报信。
二人在道旁等了一会儿,大队人马到了。这一天,来到遂州城西,岳胜、寇准、杨宗保打马到队前观看辽兵大营。岳胜说:“闯过去!”岳胜和宗保领几员副将开道,寇准跟在身后,孟良、焦赞断后,出其不意往城里杀。此时,辽兵给韩昌报信,说有人从西门闯营。韩昌在北门,等他赶来,队伍冲过去了。领人马一追,孟良把火葫芦拿下来,连拍三下葫芦底,里边的硫黄焰硝丸“啪啪啪”打出三颗,霎时成了三个火球,把敌兵给吓住了。辽兵一退,众人冲到城下,寇准叫喊:“守城的,赶快给八贤王送信,救兵到了。”
“跟我走吧,这一道上搭个伴儿,出事好帮我一把。”“好吧!”二人打马奔太行山。这日,二人到了太行山下。遇到一位打柴的樵夫,一打听,提起孟良、焦赞都知道。
八王得信,摆队迎接。岳胜、孟良、焦赞给八王磕头请罪,岳胜说:“八贤王,我等无知,冒犯朝廷,聚众在太行山。多蒙千岁开恩,今日特来领罪,乐意杀敌立功,将功折罪。”孟良说:“八王爷,孟良又来了,冲我六哥来的!”八王下车辇,搀起三位将军:“孤不怪,有话到里边说。”八王到里边,六郎也来了,互相见过礼。岳胜把三关帅印交给八王,八王又给六郎。六郎想:行了,几位兄弟一到,我心里就有底了。
宗保一愣神,也来不及问是谁。“寇大人,随我来!”宗保头前开道,寇准紧紧跟随。二人杀出敌营,跑出二十多里地,带住战马。寇准把任炳替死的经过说了一遍,宗保乐坏了。
禀报八王:“从今日开始不喂牤牛,三天后出城交战,放牤牛,退韩昌。”这三天叫岳胜、孟良、焦赞熟悉战情,商量撒出牤牛以后,如何追杀敌兵。这几天,韩昌见城里又多了救兵,非常着急。他天天叫阵,可是里边就是不出兵。三天过去了,到了第四天,五更时候,杨景升帐点将!要大摆牤牛阵!
雕翎箭“嗖!”飞过来了,直奔韩昌颈嗓咽喉。韩昌听见了声音,急忙就歪头。但晚了点,没全躲开,“砰”地一下,射在了肩膀上。“啊!”痛得韩昌大叫一声,圈马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