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布想想，打开车门：“少爷老师，你也下来帮忙吧。”
那人收起钥匙：“那我就没办法了。”
丹增：“可是，我干不了这样的活。”
“一万斤粮，你叫我自己卸？”
普布涨红着脸，放下车厢后门，把丹增推上卡车：“就把这些口袋放在我背上，你会吧？”
那人说：“你实在要交也可以，可要自己卸车！”
丹增把一袋粮食推到他背上，普布叫：“再放一袋！”
普布跳下车，劈手揪住那个人：“有人抢粮我都没给，你还不收？我们夏佳乡夏佳高级农业合作社全体社员，高高兴兴把粮食交给国家，你不收？”
普布把两大袋粮食背进了仓库。又很快回到汽车前。
“开批斗会去了！”
不多久，他脸上就满是汗水了，脸孔又涨得通红。当他再一次起步时，步子有些踉跄，丹增赶紧跳下车，扶住袋子：“你休息一下，我来背，我一袋一袋地背。”
“人上哪儿去了？”
普布不吭气，回到车前，用血红的眼睛凶恶地盯住丹增。
普布猛摁了一阵喇叭，才有一个人提着一大串钥匙出来：“回去吧，今天没有人收粮！”
丹增爬上车，又往他背上放上了两袋粮食。这回，刚一起步，普布摇晃一下身子，就倒在了地上。口袋重重摔在一边，“哗啦”一声，麦子从摔开的袋口倾泻而出，撒了一地。
偌大的院子空空荡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