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这只老鼠写了首诗。我不确定算不算已经完成,我一直在挪动诗行,改动一些细节,不过它眼下就是这样了。
周六早上,我刚一起床,穿好衣服,多少还有些矍铄能干,便抬起重重的灯座看看下面。果不其然,那只死去的可怜小老鼠就在那儿。在它最后的避难所。伤害、恐惧、疲惫,全都足以致命。
向死者致辞
帕德是出色的猎人,但正如我在之前的博文中所说,他并不知道应该杀死猎物,显然也不知道该怎么杀。他的本能和技巧具备无可挑剔的猫性,但他的教育并不完整。
我家猫杀死的老鼠
但这一次,我把帕德关在门外,他只是顺着走廊,去了另一间卧室睡觉。这间接告诉了我一些有关老鼠的信息。
簸箕里的灰色碎片
试图把帕德和老鼠双双关在门外根本没有用,因为门离地太高,老鼠可以跑回来,把帕德留在门外,然后帕德咔嗒咔嗒地扒拉门,叫着。
被带向垃圾桶
但是周五夜里,帕德又在凌晨三点左右把我闹醒,他坚持不懈地在卧室的落地灯底部搜来找去,搞出烦人的声音,还害我担心他会把灯撞倒,尽管灯座是个又大又沉的黄铜圆盘。他一直这样,根本不可能再睡着。我把他抱起来,关在了门外。
我对你的灵魂说:
上次也是,再没出现一丁点儿老鼠的影子。无论是那一次还是这一次,我都猜它逃跑了。
无处可藏
没有老鼠的踪迹。
跑起来吧,舞起来吧
早晨,帕德一脸明媚无辜地在走廊里来回踱步,惊奇于我为何会在那间卧室。
在大房子的墙壁里
这已经是他第三次这样做了,总是在凌晨三点左右。第三次(由于有了一些实战经验),我剧烈抖动床单,气冲冲地把猫和老鼠双双抖下床。猫和老鼠继续在房间里激动乱窜,抓来抓去抓来抓去安静疾走蹦跳安静抓来抓去……这次我完全忍受不下去了。我逃进走廊尽头的另一间卧室,关上了门。
对你的身体说:
上周四夜里,帕德在凌晨三点左右把我弄醒,把他如假包换、活生生的老鼠玩具带到了床上,这样我也能和它一起玩。
在大地的体内
2015年7月
在无边无际的存在中
未完成的教育
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