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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没有?”老太太似乎是不满地看了翻译官一眼,“我又不是男的。”

“镇上一个女人都没啦?”

“你他娘的算什么女人。”

“我只有儿子。”

翻译官骂了一声,转向指挥官说了一通。指挥官双眉紧皱,老太太皱巴巴的脸使他难以看上第二眼。他向两个日本兵挥挥手,两个日本兵立刻将老太太架到一张八仙桌上。被按在桌上后老太太“哎哟哎哟”叫了起来,她只是被弄疼了,她还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

老太太看了看墙角的王香火,摇了摇头说:

王香火看着一个日本兵用刺刀挑断了她的裤带,另一个将她的裤子剥了下来,露出了青筋暴突并且干瘦的腿,屁股和肚子出现了鼓出的皮肉。那身体的形状在王香火眼中像一只仰躺的昆虫。

“太君问你,你有没有女儿或者孙女?”

现在,老太太知道自己面临了什么,当指挥官伸过去手指摸她的阴部时,她喉咙里滚出了一句骂人的话:

几个出去的日本兵押着一位年过六十的老太太走了进来,那指挥官立刻从太师椅里跳起,走到他们跟前,看了看那位老女人,接着勃然大怒,他嘹亮的嗓音似乎是在训斥手下的无能。一个日本兵站得笔直,哇哇说了一通。指挥官才稍稍息怒,又看看老太太,然后皱着眉转过头来向翻译官招招手,翻译官急匆匆地走了上去,对老太太说:

“不要脸啊!”

王香火选择一个稍远一些的墙角,席地坐下。他闻到了一股腥臭的气息,与日本兵哗啦哗啦说话的声音一起盘旋在他身旁。手掌的疼痛由来已久,似乎和手掌同时诞生,王香火已经不是很在意了。他看到两处的袖口油腻腻的,这情景使他陷入艰难的回忆,他怎么也无法得到这为何会油腻的答案。

她看到了王香火,就对他诉苦道:

“你也坐下吧。”

“我都六十三了,连我都要。”

后来,他们来到了一处较大的住宅,王香火认出是城里开丝绸作坊的马家的私宅。逃难发生得过于匆忙,客厅里一盆炭火还在微微燃烧。日本兵指挥官朝四处看看,发出了满意的叫唤,脱下湿淋淋的大衣后,躺到了太师椅子里,穿皮鞋的双脚舒服地搁在炭盆上。这使王香火闻到了一股奇怪的气味,他看到那双湿透的皮鞋出现了歪曲而上的蒸汽。指挥官向几个日本兵叽叽咕咕说了些什么,王香火听到了鞋后跟的碰撞,那几个日本兵走了出去。另外的日本兵依然站着,指挥官挥挥手说了句话,他们开始嬉笑着脱去大衣,围着炭火坐了下来。坐在指挥官身后的翻译官对王香火说:

老太太并没有表现得过于慌乱,当她感到自己早已丧失了抵抗能力,就放弃了愤怒和牢骚。她看着王香火,继续说:

细雨笼罩的李桥以寂寞的姿态迎候他们,在这潮湿的冬天里,连一只麻雀都看不到。道路上留着胡乱的脚印和一条细长的车辙,显示了一场逃难在不久前曾经“昙花一现”。

“你是安昌门外王家的少爷吧?”

接着他听到了一段日本话,犹如水泡翻腾一样。日本兵都站住了脚,指挥官从皮包里拿出了一张地图,有几个士兵立刻脱下自己的大衣,用手张开为地图挡雨水。他们全都湿淋淋的,睁大眼睛望着他们的指挥官,指挥官收起地图吆喝了一声,他们立刻整齐地排成了一行,尽管疲乏依然劲头十足地朝李桥进发。

王香火看着她没有作声,她又说:

“到李桥了。”

“我看着你有点儿像。”

翻译官在他脑袋上重重地拍了一下,他晃了晃,然后才说:

日本兵指挥官显得对老太太的阴部大失所望,他哇哇吼了一通,然后举起鞭子朝老太太那过于松懈的地方抽去。

“喂。”

王香火看到她的身体猛地一抖,“哎哟哎哟”地喊叫起来。鞭子抽打上去时出现了呼呼的风声,噼噼啪啪的声响展示了她剧烈的疼痛。遭受突然打击的老太太竟然还使劲撑起脑袋,对指挥官喊:

王香火眯起眼睛看看前面的集镇,他看到李桥在阴沉的天空下,像一座坟茔般耸立而起,在翻滚的黑云下面,缓慢地接近了他。

“我都六十三岁啦。”

翻译官说:“喂,前面是什么地方?”

翻译官上去就是一巴掌,把她撑起的脑袋打落下去,骂道:

雨似乎快要结束了,王香火看到西侧的天空出现了惨淡的白色,眉毛可以接住头发上掉落的水珠。日本兵的皮鞋在烂泥里发出一片叽咕叽咕类似青蛙的叫声,他看到白色的泡沫从泥泞里翻滚出来。

“不识抬举的老东西,太君在让你返老还童。”

雨水在灰蒙蒙的空中飘来飘去,贴着脖子往里滴入,棉衫越来越重,身体热得微微发抖,皮肤像是涂了层糜烂的辣椒,仿佛燃烧一样,身上的关节正在隐隐作痛。

苍老的女人在此后只能以呜呜地呻吟来表示她多么不幸。指挥官将她那地方抽打成红肿一片后才放下鞭子,他用手指试探一下,血肿形成的弹性让他深感满意。他解下自己的皮带,将裤子褪到大腿上,走上两步。这时他又哇哇大叫起来,一个日本兵赶紧用一面太阳旗盖住老太太令他扫兴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