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设在何处?”
“许总兵卧病难起,因此特差遣小的前来送将印。请大老爷进城筵宴,并点查兵马。”
“在察院公署。”
“许定国为什么不亲自前来?”
“把将印收下!有了将印,明天就任凭处置吧!”高杰吩咐许总兵的家将带路一起前往察院公署。一会儿,家将回禀说:“已经到了察院,请元帅老爷入席。”
“小的是总兵许定国的家将,叩见元帅大老爷。”
高杰自己坐下之后,对手下说:“你们二人不同别人,就坐下一起喝酒,陪我玩耍吧!”
许定国的家将远远望见高杰骑马而来,手捧将印跪下迎接。高杰等人问:“你是哪里的差官?”
家将斟好酒,对高杰说:“请元帅喝酒。”
话说雎州许总兵被高杰骂了一顿后,吓得上吐下泻。不过他的夫人侯氏是位巾帼英雄,有勇有谋。昨天晚上为他想了一个妙招,这时侯氏已经差遣他的家将在城外等候高杰的到来。
高杰端起酒杯,生气地说:“这样的薄酒,也想让我喝呀?”说着把杯子摔在了地上,家将急忙令人换酒。
侯方域觉得自己多说无益,就告辞了。高杰传来手下说:“你们两个人各自带领数名骑兵随我到城中饮酒玩耍。其他大队人马没有我的命令,不能擅自行动。”高杰带领了二位大将和四个士卒骑上战马朝城中出发了。
高杰拿起筷子夹了一下菜,挑衅地说:“这样的冷菜,让我如何吃呀?”说着又把筷子摔在了地上。家将又急忙让人换菜。
高杰指着侯方域说:“书生之见,实在可笑。我高杰英雄盖世,就是黄、刘三镇也甘拜下风。许定国只不过是区区小将,有什么本领值得我防备呀?”
“今天是正月初十,距离元宵节没有几天了,为什么没有准备花灯和歌伶呀?”
侯方域摇手说:“这个万万行不得。昨天在校场你责骂他,已经引起了矛盾。自古有言,强龙不压地头蛇,他如有二心,将军如何防备呀?”
家将跪下说:“回禀元帅老爷,雎州是偏僻之地,没有卖灯和唱曲的。不如让下人把衙门的灯笼悬挂起来,让士兵用军中的鼓角吹打一番吧!”家将吩咐下去之后,开始劝他们三人饮酒。
高杰不以为然地说:“今天许定国托病不来见我,反而派人邀请我进城喝酒,估计他是怕了。雎州城外四面环水,只有一条小路可以进出,算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好地方。明天他若按照约定的时间赴约就罢了,如果不按约定,我就夺取他的印牌。”
忽然,后院响起放炮的声音,这是许定国和家将约好动手的信号。一位士兵按住高杰手下一位大将的手,家将拔刀砍死了这员大将,高杰一看形势不好,急忙挣脱众人跳到房屋上去了。高杰的另外一名大将也被杀死了,众人一起追杀高杰,家将大声喊:“高杰逃脱了,快四处寻找。”大伙点起火把四周搜寻,家将指着房顶说:“楼上脊兽头边,好像有人影移动。快快放箭,别让他逃了。”
“将军此言差矣!如今一半河山陷入强盗之手,将军正需要这些将士收拾河山。我们不应该把事情闹大,作战成功只在大将之间和谐呀!”
高杰听到有人放箭,从房屋上跳下说:“你们这些反贼,我是皇帝派来的防河大帅,你们竟然敢加害于我?”
高杰生气地说:“许定国自夸拥兵十万,昨天沙场阅兵,他手下的士兵羸弱不堪。他骗取皇上的军饷,本应该军法论处,我只是责骂他几声,也算是从轻发落了。”
家将对他说:“我们听许总兵的话,不管什么黑与白。快伸头来吧!”
侯方域说:“我千里相随跟将军是为了监军防河等大事。哪知道今天到了雎州才发现这里百姓流离,鸡犬不留,军民难得安宁,主将总兵不合,敌人就在咫尺,很容易出事的。”
高杰扔了手中的兵器说:“罢了!罢了!我高杰有勇无谋,竟然栽在了许定国的手中。”他捶胸感叹说:“嗨!悔不该不听侯方域的话呀,以致此刻受辱。“他伸出脖子说:”你们把我的头取去吧。”
侯方域进入帐内,高杰问:“先生有什么事情吗?”
家将大笑说:“老高果然是一条好汉。”说完,一刀砍下了高杰的人头,然后传唤两名兄弟手捧将印回家报信。
侯方域奉史可法之命,到雎州监军防河。到了雎州,他发现军队主将高杰心高气傲、刚愎自用、有勇无谋,和总兵许定国水火不容。就在昨日,高杰当着众将士的面,不分青红皂白地责骂了许定国一顿。侯方域担心他们挑起事端,难于收场,就到中帐内劝高杰。
这时,一位士兵送来了侯夫人的锦囊妙计。侯夫人命他们今夜悄悄出城,带着高杰首级献与清军,然后带领人马,连夜踏冰渡河,杀退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