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岳和弟弟文惠、文虑便趁机发难,转战十几年,竟然把广南王给灭掉了,分北部三州给郑栋。文惠自称泰德王,郑栋也自称郑靖王。隔了几年,郑栋死了,郑栋的两个儿子郑宗、郑幹争夺父位。文惠带文岳赶来,假装是来调解,诱杀了宗、幹兄弟,紧接着进攻大越。
安南国在暹罗东边,明朝时就是中国的附属国,分为大越、广南二部,黎氏主大越,阮氏主广南。清顺治末年,吴三桂等人平定云南,大越王黎维祧曾派人来犒劳部队。康熙五年,嗣王黎维禧也奉表入贡,受清朝册封。后来黎氏渐衰,摄政的郑栋打算篡位,害怕广南王干涉,就暗地里指使广南土酋阮文岳举兵作乱,他自己当外援。
大越王黎维祧惊慌得不得了,急忙和他议和,给了他两郡,又把娇娇滴滴的爱女送给了文惠。文惠这才罢休,在大越称臣拜相。过了一年,黎维祧死掉了,孙子黎维祁继承了王位,文惠带着许多新鲜宝贝和一百头大象回到广南,留下郑氏的遗臣贡整来镇守都城。贡整想扶黎抗阮,就去夺回了五十头大象。文惠大怒,立刻发广南兵去攻打大越。贡整战死,黎维祁也逃跑了。文惠攻进黎京,把王宫给毁了,宫里的妃子和金银财宝也全都给搜刮了去。
乾隆帝又让人绘制功臣图像,正打算亲自写点赞词,突然接到两广总督孙士毅的报告,报告说:“安南发生内乱,国王黎维祁出逃,遗臣阮辉宿带着王族二百多人,来请求支援。”
高平府督阮辉宿带着黎氏家族的二百多口人逃到广西求救。乾隆帝看了孙士毅的奏章,心想黎氏经常进贡,应该给予保护。就让孙士毅安抚黎氏家属,发兵去替黎氏复仇。命令一下,孙士毅立即调兵,和提督许世亨出镇南关,到凉山分路而进,沿途得到当地人民的欢迎,接着逼近富良江。阮文惠派兵守住南岸,凭借有利地形列炮,阻截清军。
柴大纪知道自己很无辜,等皇帝亲自审问的时候,就委婉地把自己的冤屈说了一下。结果,乾隆帝更生气了,立刻让人把他给砍了头。柴大纪一心为君,正直为官,却蒙冤而丧命。任承恩、恒瑞这样的人反而保全了小命。和珅这样的家伙,更是被任命为大学士,封三等伯。
许世亨见河流曲折,看不到很远的地方,就让士兵假装运竹子,建造竹桥,他自己则率领部队两千人,悄悄从小路绕到背后。南岸的守卒,只防着对岸的清兵,用炮轰击,没想到许世亨会绕到背后。这天晚上,天色昏暗,许世亨站到高处大喊,声音在山谷间回荡。广南兵突然听到这喊声,还以为清兵的大部队到了呢,吓得纷纷四散逃跑。
福康安哪是个能轻易得罪的主儿。接连又举报了几次,又去串通奉旨查办的德成,举报柴大纪怎么贪污,怎么放纵。乾隆帝仍然不相信,就让浙、闽总督李侍尧去核实。李侍害怕福康安威势,自然随声附和,乾隆帝又把任承恩、恒瑞等人逮回去亲自审问,任承恩、恒瑞等一帮罪犯,都说是柴大纪酿成的祸乱。乾隆帝彻底昏了头,柴大纪忠心耿耿,就这样被栽赃陷害了。
第二天早上,清兵全部过了河,整个大部队赶到了大越的国都。城里的老百姓纷纷出来迎接,跪在路旁。孙士毅、许世亨进城进行安抚工作,看到宫殿都被破坏成一片废墟,也不愿意多待,就带着自己的部队仍然到城外扎营。黎维祁一直藏在老百姓的家里,到了晚上才敢出来,进了孙士毅的军营,磕头感谢救援。
福康安、海兰察都晋封为公爵,只有柴大纪被革职拿问。自从福康安进了嘉义城后,就暗地里派人去报告,说柴大纪投机取巧,夸大功劳。乾隆帝倒也不糊涂,知道柴大纪多次受到褒奖,稍微有点自满,对福康安不够恭敬,所以才被举报。就把这事儿给压下了,还批评了福康安一顿。
乾隆帝因为安南道路太远,打个报告也要花费很多时间,就特地下了道命令,送到部队,让孙士毅自己看着处理。孙士毅就下命令封黎维祁为安南国王,然后派人去通知了广西,让人把黎维祁的家属给送过来。
海兰察就带着几十名侍卫,改换服装,寻到集埔,已经查到林爽文的踪迹了,就暗地里砍伐一些竹子,来翻过磊石阵。林爽文猝不及防,被抓了个现成。家属也都被抓住了,没有一个逃掉,送到北京,全部被凌迟处死了。
消息传到北京,乾隆帝就下令让孙士毅带兵回来。孙士毅就以阮文惠还没投降为由,打算深入广南,再建立更大的功劳。阮文惠暗地里准备打仗,嘴上却假意投降。孙士毅信以为真,就让部队在黎城驻扎,等着阮文惠来投降。乾隆五十四年元旦,孙士毅正让士兵饮酒作乐,庆祝新年呢,整个大部队都喝得迷迷糊糊的,从早晨玩儿到晚上,这才散席。士兵们正想去睡觉的时候,外面突然炮声震天,阮兵蜂拥而至。
到了大理杙,已经到了傍晚,大理杙中突然冲出一支人马,举着火把迎战。海兰察分兵千人,暗伏在小阴沟里,等到敌人走到近前,立刻枪箭齐发。暗里藏刀,当然无所不中,敌人连忙灭火,鸣鼓来攻。海兰察又让手下听声音攻击,杀死敌人无数,但敌人却死也不退。海兰察跃马上阵,冲出敌人包围,直接赶赴大理杙。反贼想回马去追,福康安的兵已经到了,这时敌人仓皇失措,霎时间四散逃走。海兰察攻进大理杙,林爽文拦截不住,带着家属逃到集埔,大理杙巢穴就这样被一举荡平了。只有林爽文逃到集埔间,依靠有利地形,建了几里磊石阵。
孙士毅急忙带兵迎战,火光中看见前面排着象阵,逐渐靠近,孙士毅知道厉害,急忙率领部队撤退。黑暗当中也辨不出东西南北,自家人相互践踏,东西也都不要了,逃到富良江。孙士毅一马当先,穿过桥去,跟来的士兵,过了桥的不到三分之一。孙士毅回头一看,对岸的追兵奋勇杀来,就急忙叫士兵把桥给拆掉。这时,许世亨他们还没有过桥,弄得进退无路,那边追兵上前围攻,许世亨等人都战死了。官兵本来有一万多人,一半被杀,一半落水。
福康安进城以后,休息了一整天,仍然让海兰察先去攻打,自己率兵当后应,直接攻打大理杙的巢穴。
逃回镇南关的残兵,只剩了三千名。孙士毅自己写报告承认自己的过错,乾隆帝却说,这事儿来得太突然了,不能算你的失误,就饶了他一条小命。
他却没想到,福康安这家伙心眼儿最小,而且最爱记仇。柴大纪的小命,要断送在福康安手里了。
福康安这时正在管理福建,接到命令调任两广,代替孙士毅。福康安刚到任,阮文惠就派哥哥的儿子光显来投降,投降书上却改名光平。投降书上说:“我们世守广南,和安南一直就是敌国,也没有什么君臣名分。我们只是小国家之间的争斗,没有要跟天朝上国抗衡的意思。我们过了年就派人到你们京城去拜见,然后在我们国家里建立寺庙来供奉你们死去的将士。”
福康安听说前锋打了胜仗,跟着嘚瑟起来,也领兵到了嘉义城。柴大纪急忙出城相迎,只向福康安请安,不行跪拜礼。福康安心里很不高兴,假装谦逊,叫柴大纪和他一块儿并马入城。柴大纪也不推辞,就跨上马带领着进去了。按照清朝的军事制度,下属迎接上司,需要亲自给上司执橐鞬,不能并马入城。柴大纪多次受封赏,已经升为伯爵,暗想自己的官职和福康安也差不多,稍微有点失礼应该也不要紧。
福康安得到这封投降书,就写报告说阮光平已经恭敬地来投降了,不用跟他们打仗了。乾隆帝答应,又嘱咐了两件事:第一件事是,第二年就是他的八十岁生日了,一定要让阮光平来京城给他祝寿;第二件事是,让阮光平在安南为许世亨等人立祠。阮光平都一一答应了。于是乾隆帝就送给阮光平一个大印,封他安南国王。黎维祁的家属,阮光平也就不去骚扰了,任由他们逃到广西。乾隆帝就拿天厌黎民,不堪扶植当幌子,让黎维祁带着家属来北京,编进了汉军旗籍。
林爽文害怕大理杙有失,急忙分兵回救,海兰察就进兵嘉义城,沿路上遇到几处埋伏,都被海兰察冲散了。很快到了嘉义城下,奋战一场,杀退了敌人的围兵。
第二年,是乾隆帝八十岁生日,举行庆典,礼部专门搞了一个仪式,弄得格外隆重、奢侈。到了生日那天,阮光平奉命来拜见,提前到了京城。暹罗、缅甸、朝鲜、琉球以及西藏的两个喇嘛,蒙古的各盟旗,西域的各部落都派人来祝贺,乾隆帝在太和殿接受他们送来的贺礼。庆贺完以后,乾隆的皇子、皇孙、皇曾孙、皇玄孙,也一一过来磕头祝贺。宫廷内外,大宴三天,还专门下旨免了天下的钱粮,表示普天同庆。
福康安前来支援台湾,半路上也听说林爽文势力浩大,也请求再增加点兵力。幸亏海兰察愿意充当前锋,火速进兵,仗着顺风,很快抵达港口。村民见大兵云集,纷纷解散,争着来当向导。海兰察扬言攻打大理杙,暗地里却去攻打围困嘉义城的敌人。
只有西藏虽然也派了使臣祝釐来,但因为境内正好非常混乱,驻藏大臣保泰也被蒙蔽了,经由西藏使臣汇报,这才知道西藏那边的事情。西藏从康熙晚年归入中国版图,从来没有搞过侵略,也从来没有反叛。
福康安是傅恒的儿子,乾隆帝非常疼爱。也有人说他就是乾隆的私生子,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福康安跟随阿桂出征有功,曾封三等嘉勇男;不久出定回疆,平了几个小小回部,就被晋封为侯爵。
雍正初,又设了驻藏大臣来监管政治,达赖、班禅两喇嘛不能自由行动,因此安静了几十年。乾隆帝七十大寿时,第六世班禅喇嘛曾经到京祝寿,政府赏赐和王公大臣布施的大概有几十万,还有许多珍品宝物。班禅欣喜过望,正打算回去的时候,突然得痘子死了。
乾隆帝看了奏章,眼泪都忍不住,一滴一滴落在了奏折上。接着传旨到台湾,嘉奖柴大纪,封柴大纪为义勇伯,改诸罗县为嘉义县,等着他把台湾收复,让他和福康安一块儿来京。
跟来的僧侣带着他的骨灰,回到了西藏,得到的宝贝也都带回去了。班禅的哥哥仲巴胡土克图一向为班禅管理内库,突然得到这么多意外之财,一古脑儿全收进了自己的腰包。不仅没有布施寺院,分给将士,连自己的弟弟也一分没给。他的弟弟玛尔巴气得火冒三丈,于是去南部的廓尔喀引来贼寇。廓尔喀在喜马拉雅山南麓,与西藏相邻,一向是蛮民杂居,分叶楞、布颜、库木三部,后来被西境酋长布拉吞并,合为一国,称廓尔喀。廓尔喀酋长听玛尔巴这么一说,立刻就派人攻打西藏。
柴大纪回复说:“诸罗是府城北部的屏障,诸罗如果沦陷,府城肯定也会沦陷。而且半年来我们挖深沟,筑高墙,所以守卫得非常牢固,一旦沦陷,再想收复可就难了。城墙内外的老百姓不下四万,也不忍心就这么抛弃,任由敌人蹂躏。所以我们只有死守,等待援兵。”
驻藏大臣保泰急忙写信责问廓尔喀挑衅闹事的原因。他就以交税增加了,食盐里掺了土当借口。保泰还没有汇报,只想跟廓尔喀议和,正好藏使到京城祝寿,就把这一切全部汇报了。乾隆帝这才让保泰如实报告,然后下令让侍卫巴忠、将军鄂辉成德等人去帮助西藏征讨廓尔喀。
恒瑞督也带兵去支援,因为敌人势力强大,他不敢靠近,就在半路上安营扎寨。清政府多次询问情况,常青、恒瑞只是叫嚷着让多给点兵。乾隆帝又把他们给罢免了,让福康安代替常青,海兰察代替恒瑞,升柴大纪为陆路提督参赞大臣,又秘密命令柴大纪先守好城,然后再图进取。
去了几个月,巴忠等人报告说,廓尔喀人已经投诚,说愿意进贡,接受册封。乾隆帝看了报告,还以为是真的呢,就把巴忠召回去,留鄂辉为四川总督,成德为四川将军。
这时候,常青也派总兵魏大斌、参将张万魁、游击田蓝玉、副将蔡攀龙等人前来支援诸罗,三次进兵,三次败退。
第二年,廓尔喀又大举进贡西藏。保泰报告说,敌人势力浩大,请求把班禅移到前藏。班禅也报告说,仲巴胡土克图已经带着钱财逃跑了,后藏也经常被廓尔喀骚扰,我们日夜等待救援。这时乾隆帝正在热河游玩,接连接到警报,非常起疑。此时巴忠正好在随侍车驾,乾隆帝急忙把他召进去询问情况。巴忠支支吾吾的,只是说以前没有办妥善,愿意赶赴西藏去效力赎罪。乾隆帝臭骂了他一顿,巴忠立刻跳河自杀了。乾隆帝更加怀疑了,立刻让鄂辉、成德老实报告。
诸罗是南北的军事要地,也是政府大院的屏障。林爽文因为柴大纪在这里防守,而且知道他非常彪悍,所以暗地里发誓,一定要攻破这座城,灭了他,免得他老是碍事。于是他把诸罗城团团围住,又派了自己的一支小分队,去阻截柴大纪的粮道。柴大纪率领守兵四千,昼夜防御,看到敌人稍微有所松懈,就把人派出去抢林爽文部队的粮食和武器。这个“柴火堆”还真不是一般人,劫匪都被他给抢了。林爽文想派去人诈降,又贿赂人作为内应,也都被柴大纪给查出来,一一剁了脑袋。
鄂辉、成德不敢隐瞒,这才把以前怎么处理的给和盘托出,只是说跟自己没关系,把责任都推在死人巴忠身上。
常青、恒瑞率领几千士兵,到了和政府大院离得很近的时候,跟林爽文碰上了。远远看去,不知道有多少人,密密麻麻。吓得常青、恒瑞腿都有些软了,立刻拍马而逃,回到城里。林爽文知道他是个废物蛋,也不去攻城,只是蚕食村落,胁迫他们入会,十几天的时间就聚集了十几万人,去围攻诸罗。
原来巴忠、鄂辉、成德三人之前到西藏,并没有打仗,而是跟廓尔喀议和,答应每年给廓尔喀五千金,廓尔喀这才退回去。达赖班禅却还不知道这些事情。后来廓尔喀来要钱,一直没有收到答复,这才再次大举进攻,把后藏快抢劫光了。
清政府因为黄仕简一点成绩也没有,就把他给调回去了。随后任命提督常青为靖逆将军,到台湾区检阅监督部队。又命令闽粤总督李侍尧调粤兵四千、浙兵三千和驻守的满兵一千赶赴台湾区帮助剿匪。而且因为江南提督蓝元枚是蓝廷珍的儿子,对台湾的情况非常熟悉,也被调到了部队,和福州将军恒瑞同为参赞。各个将领依次出发,结果蓝元枚到了台湾就病死了。
乾隆帝这时才知道实际情况,就任命嘉勇公福康安为将军,超勇公海兰察为参赞,调派索伦的满兵和屯练士兵一块儿进讨。
任承恩亲自去攻打敌巢,看到道路不好走,也裹足不前。只有柴大纪收复诸罗,挖护城河,修城墙,用心防御。
乾隆五十七年二月,福康安等人由青海进入后藏。这时,廓尔喀已经把西藏抢劫一空,陆续运回去了,只留下一千多人驻守,打听到清兵来清剿,急忙退到铁索桥,切断铁桥抗拒。福康安和敌人相持,海兰察则悄悄从上游结筏子,渡河登山,绕到敌营后面,廓兵见前后受敌,自然都逃跑了。福康安等人攻到廓境,廓酋派人来求和。福康安不答应,三路进兵,六战六捷。清兵翻过两座大山,先后杀敌几千人,深入敌境七百多里。
柴大纪急忙让士兵在永福防备,固守府城。然后,亲自率领士兵出城五十里,到盐埕桥,正好遇到林爽文的前锋,遂奋力将其杀退,府城才得以保全。接着,他急忙派人到福建告急。水师提督黄仕简、陆路提督任承恩、副将徐鼎士陆续带兵渡海,来支援台湾。柴大纪和他们会合,之后由黄仕简分派将士,下令去收复失地。没想到福建的援兵全都是废物蛋,没几下就被林爽文给杀败了。
快到廓尔喀都城时,两面皆山,中隔一河,廓兵分扎山上,互为犄角,福康安打听到南岸山后就是廓尔喀国都,就打算渡河直攻南山。海兰察请求靠着河立营,阻住北岸的廓兵。福康安仗着锐气,渡过南岸,冒雨登山。山上的木石像下雨一样扔下来,隔河隔山的敌兵,又三路来犯,福康安不能抵挡,边打边退。幸亏海兰察率领的后队还没前进,当即奋力杀敌,把福康安给救了回去。
村里的老百姓本来不是天地会的党羽,这么无辜遭殃,逼得没法,只好铤而走险,都逃进大理杙去了,哭着哀求林爽文保护。林爽文立刻带领部队,连夜攻营,孙景燧等人连忙逃走了,带去的士兵大多被杀死了。林爽文接着陷彰化,破诸罗,扰淡水,贪官污吏死的死,逃的逃。
廓人就跑到印度去求援。这时的印度,已经是英国的附属国,设有总督。总督允许印度出兵,可惜等了好久救兵也没来,廓人害怕清军再来攻打,急忙派人去求和。福康安就和他们签订和议,让他交出所有抢去的财宝,命令他们五年进贡一次,接着带领部队回到西藏。留下番兵三千名,汉、蒙兵一千名,驻守西藏,余下的全带回去了。
林爽文本来住在彰化县的大理杙,那里地形非常险峻。孙景燧等人不敢深入,只是在五里外扎营,却无缘无故地把五里外的村落给放火烧了,士兵趁机把老百姓给抢劫一空。
乾隆帝又授予福康安世袭一等轻车都尉爵位,海兰察由原来的二等公爵晋封为一等公爵,随征将士也都有赏赐。又因为达赖、班禅的继承方法很不合理,所以才出现仲巴兄弟这样的事,为了惩前毖后,就特地出了个抽签的法子。把藏俗认定的达赖、班禅的化身,写到签上,插到瓶里。等到现任死了,让他们抽签决定继承者。这瓶供在西藏大昭寺,叫作金奔巴瓶。
孙景燧这帮人都是酒囊饭袋,哪敢去捉拿会匪?因为上面有命令,没办法才胡乱去搜查。
乾隆帝觉得自己是古来少见的好皇帝,就自称十全老人,还亲自写了十全记,用满、汉、蒙、藏四种文字刻碑立石,留作乾隆朝的大纪念。
乾隆五十一年,台湾土豪林爽文发动叛乱。林爽文本没有什么势力,只因为台民一半是土著,一半是客籍,彼此不和睦,时常械斗,地方官又不去管,林爽文就以调节的名义,结交了几个党羽,弄了一个天地会。起初入会的人,不过数十名,后来越结越多,连官衙的差役,也有很多入会。官员虽然有听说的,但都得过且过,不愿深查,这才导致失误,让天地会得以横行几十年。恰好总兵官柴大纪被派到台湾,听说天地会横行无忌,就让台湾知府孙景燧、彰化知县俞峻、副将赫生额、游击耿世文等,带兵捉拿。
时间一年一年过去,乾隆帝当皇帝已经六十年了,他本人也已经八十五岁了,便想出一个禅位的法子。究竟怎么禅位,咱们下章再说。
台湾自从朱一贵叛乱后,清政府因为地方辽阔,又增添了彰化县和北淡水同知,也就是政府的意思。总以为多一个官,就可以多了解一些人民的情况。没想到,多一个官,只会多增加老百姓的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