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变得愈来愈消沉,最后我慢慢地疏远了彼得和夏洛特。他们那么文明,无法感受到我逐渐开始感觉到的厌恶。他们只希望远离战争的和平。而我却那么厌倦杀戮——杀害任何人,哪怕只是人类。
“这开始变得难以承受了。
“然而,我不得不杀戮。我有什么选择呢?我努力减少猎杀的频率,但是我会变得非常饥渴,我会屈服。经过一个世纪的心满意足之后,我发现自律……是很有挑战的,这方面我仍然做得不够好。”
“你曾经体验过我操控身边人的情绪的方式,贝拉,但是我不知道你是否意识到房间里的情绪是如何影响我的,我每天都生活在变化无常的情绪之中,在我生命中的第一个一百年,我每天都生活在嗜血的报复中。仇恨是我不变的伙伴。我离开玛丽亚后,这种仇恨减轻了一些,但是我仍然不得不感受猎物的恐惧与害怕。
贾斯帕沉浸在故事之中,我也一样。当他凄凉的表情褪尽,变成一抹平静的微笑时,我感到惊讶不已。
“我也思考着这一点。经过那么多年的杀戮与流血之后,我几乎已经丧失了所有的人性。不可否认我就是恶梦,最令人毛骨悚然的那类恶魔,然而每次当我发现另一个人类受害者,就会感到另一种生活的回忆带给我的微弱刺痛。看着他们睁大眼睛惊叹于我的美丽,我在脑海中会看见玛丽亚和其他人,看见当我还是贾斯帕·维特洛克时的最后一个夜晚她们在我眼中的模样。跟其他人相比,这对我而言更强烈——这种借来的记忆——因为我能感受到猎物的感受,而且当我杀死他们的时候我经历了他们的感情。
“我那时在费城 [9] 。那天狂风暴雨,我白天就出来了——那是我还不太习惯的事情。我知道站在雨中会引起注意,所以我就躲进了一个小餐馆,那里几乎没什么人。我的眼睛已经够黑了,没有人会注意到这一点,尽管这也意味着我很饥渴,这也令我有些担忧。”
“我与彼得和夏洛特一起四处游走了几年,逐渐感受到这种新的更加平静的世界,但是消沉的感觉还是没有消退。我不知道我出了什么问题,直到彼得注意到在我狩猎之后这种状况会恶化。
“她就在那儿——等待我的到来,很自然地。”他轻声笑了笑,“当我一走进来,她就从吧台边上的高脚凳上跳下来,径直走向我。
“在一次谈话中,我相信了他的话。我准备要离开了,不知何故感到欣慰的是,我不必杀死玛丽亚。我陪伴她的时间有卡莱尔与爱德华在一起的时间那么久,然而联系我们之间的纽带根本不像他们之间那么强大。当你为战斗、为鲜血而生的时候,你所形成的关系是非常脆弱无力的,非常容易破裂。我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这令我震惊不已。我不确定她是不是要袭击我,这是我的过去提供给我的对她行为的唯一解释,但是她在微笑,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感情好像是我以前从未经历过的。”
“彼得告诉我他和夏洛特的新生活,告诉我那些我从未想过的其他选择。五年来,他们从未打斗过,尽管他们在北部遇到其他人。他们和另外一些人远离永无休止的战斗,相安无事地共同生活在那里。
“‘你让我等了很久。’她说道。”
“玛丽亚被我日益衰退的精神状态搞糊涂了。她从未感到片刻的消沉,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不一样。当她靠近我的时候,我开始注意到她情绪中的变化——有时候有恐惧……和狠毒——同样的情绪让我提前得到内蒂和露西要袭击我们的警告。当彼得回来的时候,我正准备着摧毁我唯一的盟友,我存在的中心。
我没意识到爱丽丝早已又站在我身后了。
“五年后,彼得溜回来找我,他挑了一个好日子到来。
“你低着头,像个南方的绅士,然后说道,‘对不起,女士。’”爱丽丝想到这里大笑起来。
“玛丽亚为此很生我的气。
贾斯帕颔首对她笑道:“你伸出手,我握住了,也没停下来想一想我到底在干什么。差不多一个世纪里我第一次感受到希望。”
“我叫来的新生儿是个女的,刚刚过了一年大限,她名叫夏洛特。她出现的时候他的情绪改变了,这出卖了他,他大叫着让她快跑,他则跑在她后面。我本来可以追赶他们的,但是我没有。我感到……不愿意毁灭他。
贾斯帕一边说一边牵起爱丽丝的手。
“我们快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我能感觉到这对彼得的身心造成很大伤害。当我叫来下一个受害者的时候,我不知道是否应该让他走,由我自己来完成剩下的。令我惊讶的是,他突然生气了,变得勃然大怒。我准备好应对他的情绪可能带来的一切后果——他是个不错的战士,但是他从来都不是我的对手。
爱丽丝露齿一笑:“我只是感到一块石头落地了,我以为你永远都不会出现了呢。”
“后来又到了多事之秋。新生儿的力量周期到了,他们终究要被取代。彼得本应该帮助我处置他们的,我们各自把他们干掉,你知道,一个一个地……这样的夜晚通常非常漫长。这一次,他试图让我相信有几个是有潜力的,但是玛丽亚下令我们必须除掉所有人。我告诉他不行。
他们微笑着看着彼此过了很久,接着贾斯帕又望向我,脸上还挂着温柔的表情。
“他的任务是管理新生儿——照料他们,你可以这么说,这份工作需要付出所有的精力。
“爱丽丝告诉我她看见的有关卡莱尔和他家人的事情。我几乎不敢相信这样的存在是可能的,但是爱丽丝使我感到乐观,所以我们就过来寻找他们。”
“几十年后,我和一个新生的吸血鬼之间产生了友谊,他一直很有利用价值,而且经过头三年他出乎意料地幸存了下来,他的名字叫彼得。我喜欢彼得,他……很文明——我觉得这是个合适的词语。他不喜欢战斗,尽管他很擅长。
“也把他们吓得够呛,”爱德华说道,眼珠子冲贾斯帕转了转,然后转而向我解释道,“埃美特和我出去狩猎了,贾斯帕出现了,满身都是战争留下的疤痕,还拖着这个小怪物,”他开玩笑地推了推爱丽丝,“她一开口就叫出了大家的名字,而且知道他们的一切,还想知道她应该搬进哪间卧室。”
“玛丽亚和我总是保留十一二个新生儿,使其随时待命。他们对我们几乎没什么意义——他们是爪牙,是可以任意处置的。当他们的利用价值被用尽之后,我们就会处置他们。我的生活一直以这种相同的残暴方式继续着,许多年过去了。我已经完全厌倦了这样的生活,直到事情发生变化。
爱丽丝和贾斯帕异口同声地笑了起来,一个是女高音,一个是男低音。
“玛丽亚和我能够坚守住蒙特雷了。那里平静了一些,虽然战争仍在继续。征服的念头慢慢地熄灭了,现在基本上只剩下复仇和夙仇了。那么多人都失去了他们的伴侣,那是我们的族类不会原谅的事情……
“回到家的时候,我所有的东西都到车库里去了。”爱德华继续说道。
“战斗非常激烈,许多人开始担心沃尔图里家族会回来。在原来的二十三个新生儿当中,我是唯一一个活过头十八个月的,我们有赢有输。内蒂和露西最终向玛丽亚宣战——但是那场战争我们赢了。
爱丽丝耸了耸肩:“你房间的视野最好。”
他用两个手指轻轻地抚摸着胳膊上的模糊不清的疤痕。
他们都一起大笑起来。
“成功令玛丽亚变得贪婪起来,不久之后她就开始觊觎其他城市。第一年,她的势力范围覆盖了得克萨斯州和墨西哥北部的大多数地区。接着其他吸血鬼从南方赶来驱逐她。”
“真是个不错的故事。”我说道。
“而且我们训练有素,我们获胜却未引起别人的注意。这座城市在人们根本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就易主了。
三双眼睛同时质疑我是不是疯了。
“我们向蒙特雷潜伏进发,那是她以前的家,她恣意释放我们攻击她的敌人。那时候他们只有九个新生儿,两个年纪较长的吸血鬼控制他们。我们轻而易举地就歼灭了他们,这令玛丽亚难以置信,在战斗中我们只阵亡了四个,这场胜利的悬殊是前所未闻的。
“我指的是最后一部分,”我为自己辩护道,“与爱丽丝的幸福结局。”
“她要我告诉她我和兄弟们何时准备好去战斗,而我也急于证明自己。最后我带领一支二十三人的军队——二十三个强壮得难以置信的新生儿,他们秩序井然,技术娴熟,这是之前其他人都没有过的,玛丽亚欣喜若狂。
“爱丽丝使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贾斯帕同意道,“这是我喜欢的环境。”
“玛丽亚非常喜欢我——她开始依赖我。在某种程度上,我崇拜着她走过的道路。我不知道另一种生活方式是可能的。玛丽亚告诉我们事情本来就是这样,我们相信她。
但是紧张中的短暂停顿无法持久。
“这在我们生存的那种谨慎时代是相当惊人的。我的能力,尽管还没有被界定,但控制我身边情绪氛围的能力非常奏效。我们很快就开始一起合作,那种合作方式是新生儿从来没有过的,就连玛丽亚、内蒂和露西都能更加轻松地一起合作了。
“一支军队,”爱丽丝轻声低语道,“为什么你没告诉我?”
“玛丽亚对性格的判断力很强,她决定让我负责其他人——好像我得到提拔一样,这完全符合我的天性。死伤人数急剧下降,我们的人数一度增加,总是停留在二十个左右。
其他人又变得聚精会神了,他们的眼睛都锁定在贾斯帕的脸上。
“我加入玛丽亚的帮派时一共有六个人,两个星期里又增加了四个。我们都是男性——玛丽亚需要士兵——这就使我们之间的互相打斗更难控制了,我第一次战斗就是与我那些武装起来的新战友搏斗。玛丽亚对我很满意,尽管她得一直努力给被我摧毁的那些找替代品。我经常得到奖励,那样使我变得更加强大。
“我以为我对这些迹象的解释准是错的。因为动机从哪儿来?为什么有人想要在西雅图创建一支军队?那里没有历史,没有族间仇杀。从侵略的立场来看,这也没有意义;没有人宣布那里属于他们。流浪的吸血鬼会经过,但是没有人为之而战,没有什么东西需要捍卫。
“不过,她很着急。玛丽亚知道新生儿的巨大力量在一年左右就开始衰退了,她想在我们还很强大的时候采取行动。
“不过我以前看见过这样的事情,没有其他的解释。西雅图有一群新生的吸血鬼,不超过二十个,我猜。困难的地方在于他们完全未经训练,不管是谁创造的,只不过对他们放任自流罢了。事态只会变得越来越糟糕,过不了多久沃尔图里家族就会插手了。实际上,他们让这种事情继续这么久已经让我惊讶了。”
他停顿下来,又开始斟酌措辞了。
“我们能做什么?”卡莱尔问道。
“她们的名字叫玛丽亚,内蒂和露西。她们在一起的时间不长——玛丽亚召集了其他两个人——她们三个都在最近一场失败的战役中幸存下来,她们是一种相互利用的伙伴关系。玛丽亚想要报仇雪恨,她想要夺回自己的领地。另外两个则迫不及待地想要增加她们的……牧区土地,我猜你会这么说。她们纠集了一支军队,行事比平时更加小心谨慎,这是玛丽亚的主意。她想要一支优质军队,所以她寻找到一些有潜力的特殊的人。接下来她比其他人费的心思都要多,给了我们更多的关注和训练。她教我们打仗,她教我们不被人类发现,当我们表现很好时会得到奖赏。”
“如果我们想要避免沃尔图里家族牵涉进来,我们就得摧毁这些新生儿,而且我们要迅速采取行动。”贾斯帕一脸坚定。因为已经知道了他的故事,我就能猜到这样的估计一定会令他感到不安的,“我会教你们怎么办,在城市里不是很容易。这些年幼的吸血鬼不在乎隐匿性,但是我们不得不在乎。这会让我们束手束脚,而他们则不会。或许我们可以把他们引诱出来。”
贾斯帕停顿下来,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几天后,”他终于说道,我不确定他是否因为我的缘故改编了故事,或者是他在回应那种紧张感,连我都能感觉到从爱德华身上流露出来的紧张感,“我被引入了新的生活。”
“或许我们没必要。”爱德华的声音非常阴暗,“有没有人想过这一地区唯一可能的威胁、需要创造一支军队来应付的只有……我们?”
“她又朝我走近一步,头向我靠过来好像要吻我一样,我僵在那里,尽管本能在大叫快跑。”
贾斯帕眯起了眼睛;卡莱尔则瞪大眼睛,惊讶不已。
“‘我真的希望你活下来,贾斯帕,’她温柔地说道,‘我对你有好感。’
“坦妮娅的家族也很近。”埃斯梅慢条斯理地说道,不愿意接受爱德华的话。
“‘贾斯帕·维特洛克少校,女士。’我有些结巴,不能对妇女无礼,即使她是个幽灵。
“新生儿不会抢夺安克雷奇 [10] ,埃斯梅,我想我们得考虑一下我们是目标的这件事。”
“‘你叫什么名字,士兵?’玛丽亚问我。
“他们不是追随我们而来的,”爱丽丝坚持道,接着停顿了一会儿,“或者……他们不知道自己在做这样的事情,至少目前还没有。”
“我一生中从来没迷信过,直到那一刻,我都不相信有幽灵之类的无稽之谈。突然,我变得不确定了。
“这是什么意思?”爱德华问道,既好奇又紧张,“你想起了什么?”
“我把目光转向玛丽亚,盯着她,她也好奇地看着我。
“忽明忽暗,”爱丽丝说道,“我试着看清楚发生的事情时无法看清楚画面,没有什么具体的事情,但是我现在却能看见这些东西奇怪地闪现出来,不过不足以判断是什么。就好像有人改变了主意,从一个行动迅速地改变到另一个行动,速度快得我根本无法看清楚……”
“‘我们捕猎吧。’内蒂热心地同意道,一把抓住高个子女孩的手。她们转身——她们是那么优雅!——朝城里全速跑去。她们看起来差不多就像是在飞翔一样,她们那么快——白色的裙子飘在身后就像翅膀一样。我惊叹地眨了眨眼睛,她们就不见了。
“悬而未决?”贾斯帕难以置信地问道。
“我脖子后面的汗毛都吓得竖起来了,尽管我不理解这些美丽的生物所说的是什么意思。我的本能告诉我很危险,那个天使说到杀人时是认真的,但是我的判断力控制了我的本能,我受过的教育是要保护女人而不是惧怕她们。
“我不知道……”
“‘好,我做,’玛丽亚同意道,‘我真的喜欢这个人。把内蒂带走,好吗?我不想在努力集中精力的时候还要防备偷袭。’
“不是悬而未决,”爱德华大叫着吼道,“知识,有人知道在他们做出决定之前你是无法预见的。有人在躲避我们,钻你的预见力的空子。”
“‘你最好这么做,玛丽亚,’个子较高的那个金发姑娘又说道,‘如果他对你很重要,我保留一个就要杀两个。’
“谁会知道这一点呢?”爱丽丝轻声问道。
“内蒂皱了皱眉头,似乎很恼火。
爱德华的眼睛像冰一样冷酷:“阿罗知道得很清楚,就像你自己了解的一样。”
“‘耐心一点儿,’黑发女孩警告她说,‘我想要保留这个人。’
“但是如果他们决定过来我会看见……”
“‘哦,是的。’内蒂立即同意道,又向我靠近了。
“除非他们不想弄脏自己的手。”
“‘他看起来很合适——年轻,强壮,还是军官……’黑头发女孩停顿了一下,我努力想说话但是没成功。‘而且远不止这些,你感觉到了吗?’她问另外两个人,‘他……令人信服。’
“那是特许,”罗莎莉暗示道,这是她第一次开口说话,“南方的一个人……已经违背了规则。如果再有机会的话,那个人早应该被消灭掉了——如果他们会管这个小问题的话……这就解释了沃尔图里家族为什么反应迟缓。”
“我一直都能很好地判断出人们之间的关系,我立即明白了这个黑发女孩不知什么原因是她们的负责人。要是她们是军人的话,我会说她的军衔要在其他人之上。
“为什么?”卡莱尔问道,仍然很惊讶,“沃尔图里家族没有理由……”
“‘注意,内蒂。’她说道。
“原因很显然,”爱德华平静地反驳道,“我很惊讶这一切来得这么快,因为其他的想法来得更强烈一些。在阿罗的头脑中,他看见我在他的一侧,而爱丽丝则在他另一侧。现在和将来,爱丽丝是实际上的全知全能者。这种想法的力量令他沉醉。我曾想到过让他放弃这样的计划需要很长时间——他非常想要这种力量。但是也考虑到了你,卡莱尔,我们的家族日益壮大。他嫉妒与恐惧你拥有的……不会多于他所拥有的,但是,你拥有更多他想要的东西。他努力不去考虑这些,但是他无法完全隐藏起来。这种要将竞争对手连根拔起的念头一直就存在;除了他们自己的团体外,我们的家族是他们发现的最大的团体……”
“那个小个子,小小的黑发女孩把手放在她的胳膊上,飞快地说着话。她的声音非常轻,像音乐一样,一点儿也不尖锐,但是好像这是她故意装出来的样子。
我惊恐万状地盯着他的脸,他从未跟我说过这些,不过我猜我知道为什么。现在我能在脑海中看见这些,看见阿罗的梦想。爱德华和爱丽丝身着黑衣跟在阿罗的左右,他们的长袍在风中飘舞,双眼冰冷而血红……
“其他两个有些偏黄色,她的皮肤则像粉笔一样白。她的脸像天使一样,她双眼微闭倾身在我身上闻了闻,‘哦,’她感叹道,‘好极了。’
卡莱尔打断了我的白日恶梦:“他们非常忠于自己的使命,决不会自己违背规则的,这与他们一直致力于的事情背道而驰。”
“‘他说不出话来了。’个子最高的那个女孩说道,她的声音优雅动听——就像风铃一样。她头发金黄,皮肤像雪一样白。
“他们之后会清理干净,不留痕迹的。这是双重背叛,”爱德华残酷地说道,“没造成任何伤害。”
“她们皮肤苍白,我记得对此惊叹不已。就连那个黑头发的姑娘,她带着鲜明的墨西哥人的特征,在月光中就像瓷器一般晶莹剔透。她们看起来很年轻,所有人都很年轻,足以称其为姑娘。我知道她们不是从我们队伍中掉队的,否则我肯定会记得见过她们的。
贾斯帕身体向前倾,摇头说道:“不,卡莱尔是对的,沃尔图里家族不会违背规则的。此外,这太草率了。这个……人,这种威胁——他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他是新手,我发誓是这样。我不能相信沃尔图里家族与此有关,但是他们很快就会插手的。”
“在城外一英里开外的地方,我发现三个步行的妇女。我猜想她们掉了队,所以立即下马向她们提供帮助。但是,当我在昏暗的月光中能看清她们的脸的时候,我惊呆了。她们,毫无疑问,是我曾经见过的最美丽的女人。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紧张地僵立在那里。
“黄昏之后我们抵达休斯敦。我只在那里稍作停留,以确保所有人都安全地扎营了。做完这些之后,我就弄来一匹新马赶回加尔维斯敦。没有时间休息。
“那么我们去吧,”埃美特几乎咆哮着说道,“我们还等什么呢?”
“我清楚地记得那天晚上。
卡莱尔和爱德华交换了一个长长的眼神,爱德华立刻点点头。
“联邦军队的迫击船到达海湾的时候,我负责从城里转移妇女和儿童。让他们准备就绪花了一天时间,接着我让士兵第一纵队负责将他们转移到休斯敦。
“我们需要你教我们,贾斯帕,”卡莱尔终于说道,“怎么摧毁他们。”卡莱尔的下巴绷得很紧,但是我看见他说这些话的时候眼里充满痛苦,没有人比卡莱尔更憎恨暴力。
“我的军旅生涯非常短暂,但是非常有前途。人们总是……很喜欢我,听我说的话,我父亲说这是种魅力。当然啦,我现在知道可能远不止这样,但是,不管是什么原因,我的军衔上升得很快,军阶高于那些年长的有经验的人。邦联军队是一支崭新的军队,还在整顿秩序,这样也为我提供了机会。在加尔维斯敦 [8] 的第一场战斗中——其实比小冲突大不了多少——我是得州最年轻的少校,更不用说我的真实年龄。
有些事令我不安,我不能参与此事。我精神麻木,恐惧万分,害怕得要死。然而,在这背后我能感觉到我错过了某些重要的事情。某些能够帮助我们理清这团混乱的东西,那会解释清楚这一切。
“是的,”他认同道,“当我还是人的时候,我住在得克萨斯 [7] 的休斯敦。当我在一八六一年参加南部邦联军队的时候差不多十七岁,我对招募的人撒了谎,告诉他们我二十岁了。我长得够高足以骗过他们。
“我们需要帮助,”贾斯帕说道,“你认为坦妮娅家族会愿意……吗?另外五个成熟的吸血鬼会有很大帮助,而且那时凯特和以利亚撒站在我们这边会特别有利于我们的。有他们的援助的话,这件事差不多就很好办了。”
“这就是你如何被改变的。”我低声说出了我的了然。
“我们会问的。”卡莱尔回答。
贾斯帕仰望着天空。
贾斯帕拿出手机:“我们要快一点儿。”
“战争又重新开始了,但是规模要小一些。时不时地,有人会做得太过头了,调查开始见诸报端,沃尔图里会回来清理这座城市,但是他们让其他那些更谨慎的族群继续……”
我从来没有见过卡莱尔天生的镇定如此动摇。他接过电话,快速地朝窗户走去。他拨了个电话号码,把电话放在耳边,另外一只手放在玻璃上。他凝视着窗外雾蒙蒙的早晨,脸上流露出痛苦又矛盾的表情。
“没过多久不同团体之间又开始争端四起。很多仇恨,请原谅我用这样的字眼儿,到处都是家族之间的夙仇。新生吸血鬼的意念已经存在了,但是有一些则无法存活下来。然而,沃尔图里家族并没有被人遗忘,南部族群这一次谨慎多了。他们更加小心地在人群中挑选新生的吸血鬼,并给他们更多的训练。他们被慎重地利用起来,人类几乎对此毫无察觉,他们的创造者没让沃尔图里有回来的把柄。
爱德华牵起我的手,把我拉到那张白色的情人椅上。我坐在他身旁,看着他的脸,而他则盯着卡莱尔。
“但是当沃尔图里家族回到意大利之后,幸存下来的吸血鬼很快就在南部安营扎寨了。
卡莱尔的声音很轻,语速很快,难以听清。我听见他问候坦妮娅,接着快速地描述了目前的形势,他说得非常快,我无法明白其中的内容,尽管我敢说阿拉斯加的吸血鬼对发生在西雅图的事情并不是一无所知。
“征服热没有蔓延到北部,这就足够了。世界上其他的地方仍然很理智,我们要为我们现在的生活方式感谢沃尔图里家族。
接着卡莱尔的声音有些变化。
贾斯帕一阵颤抖,我意识到我从前从未看见他害怕或是恐惧过,这是第一次。
“哦,”他说道,声音因为惊讶变得有些尖锐了,“我们没有意识到……艾瑞娜是这么想的。”
“沃尔图里家族差不多用了一年的时间清理门户,这又是我们历史上会被永远铭记的另一章,尽管只有少之又少的几个亲眼见过的人还健在,能够讲清楚这场战争的真实场面。有一次我和一个人说话,他曾从远处观察着沃尔图里家族来到库利亚坎 [6] 的时候所发生的一切。”
爱德华在我身旁含混不清地说道:“该死。该死的劳伦特该下十八层地狱,他就该去那里。”
“任何被发现是新生吸血鬼的都会被就地处决,由于大家都想逃脱本尼托,墨西哥城曾经一度没有吸血鬼了。
“劳伦特?”我轻声问道,血色在我脸上消失了,但是爱德华没有回答,仍然聚精会神地听卡莱尔的想法。
“当人数达到瘟疫般的数量时——实际上,你们的历史将人口锐减归咎于疾病——沃尔图里最后插手了。整个卫队一起赶来,在北美洲一半的地底下搜寻每一个新生儿。本尼托盘踞在柏布拉 [5] ,为了获得战利品——墨西哥城,他以最快的速度建立自己的军队。沃尔图里家族从他开始,接着向其他人进军。
我今年初春与劳伦特的短暂遭遇是不会从我脑海中褪色或模糊的。我仍然记得在雅各布和他的同伴打断他之前,他对我所说的每一个字。
我毛骨悚然。
我实际上过来是帮她个忙……
“一团糟——我的意思比你可能想象到的还要糟。我们这些不死之人也有自己的历史,这场特别的战争永远不会被遗忘。当然,那个时候对墨西哥、对人类来说也不是什么好时候。”
维多利亚。劳伦特是她操纵的第一个对象——她派他过来观察,看一看接近我会有多么困难。他没在狼人的袭击中幸免,因而也就无法回去报告。
“墨西哥南部的吸血鬼意识到来袭击他们的是什么,他们做了唯一能想到的事情来对抗本尼托。他们创立了自己的军队……
尽管他在詹姆斯死后保持着与维多利亚的老关系,他也形成了新纽带、新关系。他跑到阿拉斯加与坦妮娅家族生活在一起——坦妮娅是个一头金红色的头发——卡伦家族在吸血鬼世界里最亲密的朋友,实际上是个大家庭,劳伦特在死之前与他们一起生活了差不多一年的时间。
“你瞧,尽管新生儿很危险,但是他们仍然是可以被打败的,如果你知道他们在干什么的话。他们在身体上强大得难以置信,大概在第一年左右,如果他们能够持续保持这样的力量,可以轻而易举地粉碎较年长的吸血鬼,但是他们是自己本能的奴隶,因此可以预见他们的行为。通常,他们没有作战技巧,只有蛮力和凶残。还有一点,压倒一切的人数。
卡莱尔还在说话,他的声音不是那么恳切。很有说服力,但有些尖锐,接着这层尖锐突然超过了说服力。
“本尼托创造了一支新生吸血鬼军队。他是第一个想到这个方法的吸血鬼,起初,他所向披靡。非常年幼的吸血鬼不稳定,而且很狂野,几乎不可能控制。一个新生儿可以晓之以理,被教化学会自我克制,但是十个、十五个一起就是噩梦一场了。就像你指使他们对付敌人一样,他们会互相残杀。由于他们不断地自相残杀,本尼托不得不一直创造更多的吸血鬼,而且那些被他大批杀害的吸血鬼团体在失败之前会歼灭他一半以上的军队。
“那不可能,”卡莱尔严厉地说道,“我们有条约的,他们没有违背,我们也不会。听到这我很抱歉……当然,我们会竭尽所能单独行动的。”
“他是怎么赢的?”出于好奇心,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卡莱尔没听回答就关掉了手机,他继续盯着窗外的雾。
“但是最有效的策略是被一个名叫本尼托的很年轻的吸血鬼想出来的。人们第一次听说他是他从达拉斯 [2] 北部的某个地方南下,屠杀了共同拥有休斯敦 [3] 附近的一片区域的两个小团体。两夜之后,他又与占领墨西哥北部蒙特雷 [4] 的一个更强大的联盟组织展开较量,他又一次获胜了。”
“出什么问题了?”埃美特小声问爱德华。
“其他人也有相同的想法,一些人想出的策略比另一些人更有效。
“艾瑞娜深深地眷念着我们的朋友劳伦特,比我们知道的还要深。她对狼人们为了救贝拉而杀死劳伦特耿耿于怀,她想要——”他停顿了一下,颔首看着我。
“你瞧,曾经某个人心里想过,如果他是那里唯一的吸血鬼,让我们以墨西哥城 [1] 为例,那么,他就可以每天晚上猎食两次乃至三次都不会有人注意到。他精心布局要除掉竞争对手。
“继续。”我尽可能平静地说道。
“他们为控制最浓厚的红色圆点而打仗。
他眉头皱得更紧了:“她想要报仇,要挫一挫狼群的锐气,他们要我们拿许可交换他们的援助。”
他等待着,我点点头。
“不!”我吃力地叫道。
贾斯帕微微一笑:“还记得有红色圆点的地图吗?”
“别担心,”他平静地告诉我,“卡莱尔不会答应。”他犹豫了一下,唉了口气,“我也不会答应。劳伦特罪有应得,”——这几乎是在咆哮——“我仍然为此欠狼人的情。”
“但是他们为了什么而打仗呢?”我问道。
“这可不是很妙,”贾斯帕说道,“这会是场势均力敌的战斗。我们在技能方面更胜一筹,但人数上不及他们。我们会赢,但是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无论怎样,他紧张的眼睛扫视到了爱丽丝的脸上又转开了。
“南方是个截然不同的世界,那里的不死之人只在夜间出来。他们白天计划下一步如何行动,或者预计敌人的下一步计划。因为南方一直战争不断,几个世纪以来无休止地在战斗,没有一刻休战。那里的团体很少注意到人类的存在,就像士兵们注意到路旁的一群牛——可捕获的食物。他们因为沃尔图里而躲藏起来,从而避免引起牛群的注意。”
我领会到贾斯帕的意思时已经想要大声叫出来。
“相比之下,北方就很文明。我们大多数人都是流浪者,享受着白天黑夜,允许人类毫无怀疑地与我们交往——隐姓埋名对我们所有人都很重要。
我们会赢,但是我们也会输,有些人活不下来。
我有些不满他说这个名字的方式——怀着敬畏,几乎是感激。把沃尔图里当成好人的想法在任何方面都是难以接受的。
我环顾着屋内的脸孔——贾斯帕、爱丽丝、埃美特、罗斯、埃斯梅、卡莱尔……爱德华——他们都是我家人的脸庞。
“并不是南方的吸血鬼团体多么在乎人类注意到与否。是沃尔图里家族制约着他们,他们是南方团体唯一惧怕的势力。要是没有沃尔图里家族,我们其余人会很快暴露。”
[1] 墨西哥城(Mexico City),墨西哥位于北美洲的西南部。北部与美国接壤,东南接危地马拉(Guatemala)和伯利兹(Belize),东临墨西哥湾(the Mexican Bay)和加勒比海(the Caribian Sea),西、南临太平洋(the Pacific Ocean)。面积197万多平方公里,是北美的第三大国,人口近1亿。墨西哥城是墨西哥的首都,位于墨西哥中南部高原的山谷中,海拔2240米,号称世界最大的城市,面积可达1500平方公里,人口多达1800多万。它集中了全国约1/2的工业、商业、服务业和银行金融机构,是全国的政治、经济、文化和交通中心。墨西哥城的古老可以追溯到印第安人时期,它的前身是1325年建立的特诺奇提特兰城(Tenochtitlan),在它的创建者阿兹特克人(Aztec)的语言中,“墨西哥”是由“墨西特里”演变而来,意为“太阳和月亮之子”,阿兹特克人在这里创造了辉煌的文明。
脑海中想象的情景,“猎食”这个词令我不寒而栗,但是贾斯帕不担心吓到我,不会像爱德华那样总是对我呵护备至。他一刻不停地继续讲道:
[2] 达拉斯(Dallas),达拉斯县首府,是得克萨斯州第三大城市。
“比如,想象一下西半球的地图,上面将每一条人类生命标示成红色的小圆点。红色越浓厚,我们——哦,那些按照这种方式存在的人——就更容易猎食而不引起人们的注意。”
[3] 休斯敦(Houston),美国得克萨斯州最大的城市,全美国第四大城市,墨西哥湾沿岸最大的经济中心。面积达1440平方公里,市名是以当年得克萨斯共和国总统山姆·休斯敦(Sam Houston) 命名的。休斯敦创建于1836年,合并于1837年,是美国成长最迅速的大城市之一,也是最大的一个没有规划法的城市。休斯敦以其能源(特别是石油) 和航天工业和运河闻名世界。休斯敦港是世界第六大港口,是美国最繁忙的港口,外轮吨位第一,不分国籍则居第二位。财富500强总部仅次于纽约市。休斯敦的官方绰号为太空城(Space City),因为它是约翰逊航天中心的所在地,任务监控中心也设在这里,因此,“休斯敦”是在月球上说的第一个词。
“你瞧,这个世界上有些地方是我们更想去的。在那里我们会受到更少的约束,而且不会被发觉。
[4] 蒙特雷(Monterrey),墨西哥东南部城市,新莱昂州(Nuevo León) 首府。位于肥沃的圣卡塔琳娜谷地(Santa Catarina River),海拔538米,气候干燥,冬凉夏热。原为印第安人的重要居民点,1579年建城。1882年通向美国拉雷多(Laredo) 的铁路建成后,逐渐形成以大型冶金业为主的工业中心。生产全国半数以上的钢铁、极大部分的铅以及铜、银、铋、锑等金属,并有玻璃、水泥、化学、纺织、烟草、食品等工业。附近开采铅、金、银等矿。北郊和东郊是灌溉农业区,盛产棉花和柑橘。北部地区是陆空交通中心。郊区有温泉和岩洞,为旅游胜地。
“要真的理解为什么,你得换个角度看世界。你得按照那些强有力的人,那些贪婪的人……那些永远饥渴的人看待世界的角度来想象。
[5] 柏布拉(Puebla),墨西哥中东部的州,面积3.39万平方公里,首府柏布拉(也译作普埃布拉)。西北为东马德雷山(Sierra Madre Oriental mountain range),中部为火山带,海拔1500—2400米,只有南部巴尔萨斯谷地和东北部比较平坦。山脉东坡和巴尔萨斯谷地气候湿热,内地气候干燥温凉。农业盛产甘蔗、咖啡、玉米、苜蓿等。工业以纺织、汽车制造、制糖、水泥等为主,并有金、铅、锌、银等矿产。铁路和公路交通发达。
其他人以前听说过,卡莱尔和埃美特又把注意力转到电视机上去了。爱丽丝默默地走过去坐到埃斯梅的膝下。但是爱德华还是和我一样聚精会神,我能感觉到他的眼睛注视着我的脸,揣摩着我脸上闪过的任何一丝表情。
[6] 库利亚坎(Culiacán),墨西哥西北部锡那罗亚州(Sinaloa)的州府,是该州重要的经济、文化、商业和旅游中心,墨西哥最重要、城市化程度最高的城市之一。库市地形复杂,气候多样,夏季潮湿多雨,高山、海岸、河谷提供了丰富多样的自然资源。库利亚坎河流经市内,两岸的建筑与自然风景浑然一体,十分美丽。库利亚坎市的工业在锡那罗亚州占有重要地位,四大工业园区面积达百余公顷。在库利亚坎落户的工厂占全州的32%,有纺织、塑料、木材、五金等行业。由于库利亚坎自然资源丰富,食品加工和饮料业尤为发达。
“在我告诉你我的故事之前,”贾斯帕说道,“你必须了解在我们的世界上有一些地方,贝拉,这种不老之人的寿命是用几个星期而不是用几个世纪来衡量的。”
[7] 得克萨斯(Texas),简称得州,是美国南方最大的州,也是全美第二大州,仅次于阿拉斯加州。州名来自于印第安Hasinai族中的喀多语(Caddoan)中的“tejas”,意味着“朋友”或是“盟友”。西班牙的探险家在命名得州时将这个应为人称的词误以为地名,便由此沿用下来。得克萨斯州东南临墨西哥湾,南邻墨西哥。面积69.1万平方公里,次于阿拉斯加,为美国第二大州。首府奥斯汀(Austin)。最大城市休斯敦。原属墨西哥,1836年脱离墨西哥独立,建立得克萨斯共和国。1845年并入美国,成为美国的一州。经济长期以农牧业为主。大型牧场和牧童是该州代表性特征之一。牛(多为肉牛)约1,700万头,居全国第一位,沃思堡和阿马利略是著名的家畜市场。羊、火鸡、鸡等饲养极盛。耕作主要靠灌溉,主产棉花,次为稻米、花生、水果、蔬菜等。1901年在东南部博蒙特附近发现石油以后,成为全美第一位的石油产地,从沿岸到墨西哥湾海面油井林立,发展了以炼油和石油化工为中心的各种工业。近年开发了旅游点,并发展了尖端产业,休斯敦以航空宇宙局进行的宇宙开发事业闻名。
我瞠目结舌地看着他,心惊胆战。
[8] 加尔维斯敦(Galveston),美国得克萨斯州东南部的一座港口城市,位于休斯敦东南偏南,在加尔维斯敦岛上的加尔维斯敦湾的入口处。加尔维斯敦岛为一大型沙洲,内侧潟湖成为天然良港,是棉花、小麦、石油、硫黄、大米等的输出港。休斯敦航道开成后,港口作用已大为降低。有造船、石油加工、铁钉、面粉等工业。亚热带气候宜人,海滨宽广,是著名的旅游地。
“我所受到的……教养与我这里的养兄妹不是那么像,我最初的时光完全不同于此。”他说完的时候语气变得冷酷起来了。
[9] 费城(Philadelphia),直译费拉德尔菲亚,也常被简称为“菲利”(Philly),有时也有人称“友爱之市”(City of Brotherly Love),为美国第五大城,并且是宾夕法尼亚州人口最多,面积最大的城市。从1854年起,费城市和费城郡(Philadelphia County)为两个并行的地方政府,而从1952年起,市与郡共有一个政府组织,但费城郡仍属宾州州政府下的一个独立的郡。费城城中心的居住人口数在全美国排名第三,仅次于纽约(New York)与芝加哥(Chicago)。费城是德拉瓦山谷(Delaware Valley)都会区的中心城市。费城是美国最老、最具历史意义的城市,它在美国史上有非常重要的地位。在18世纪时,费城是美国第二大城与人口最多的城市,在当时,它的政治与社会重要性超过纽约与波士顿,本杰明·富兰克林(Benjamin Franklin)对费城的兴起贡献良多。
“为什么?”我惊恐不已地吐出这个词,尽管感到有些粗鲁,但还是无法停止盯着他那细微疤痕的皮肤。
[10] 安克雷奇(Anchorage),美国阿拉斯加州最大港市,美国空运中心。位于州境中南部库克湾顶端。大市区面积4486平方公里。1914年作为铺设阿拉斯加铁路的铺设总部所在地始建。1920年设市。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为重要航空港和防空基地,战后为欧美至远东航空线中途站。20世纪50年代库克湾油田的发现和开发推动了城市的迅速发展。1964年遭强烈地震,后重建。这里也是北极圈航空线路中心,连接北美、北欧至日本的许多航空线经此。经济以国防工程和石油等自然资源开采为主,建筑业较发达。阿拉斯加油田地带供给和外运职能突出。有木材和水产加工工业。是州渔业中心。1961年开始辟为港口,港口终年不冻,以转运库克湾地区所产石油为主。旅游业发达,为滑雪等冬季运动胜地。市内有著名的艺术博物馆,附近有丘加奇国家森林、冰河和胡德湖等风景区。
“发生在你手上的事情,”贾斯帕语气平静地回答道,“在我身上重复了千百次。”他大笑起来,声音中略带悲伤,轻拂了一下胳膊,“我们的毒液是唯一能在我们身体上留下伤疤的物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