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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捕虾人

“是吗?午夜后多久?”

“是关于蔡斯·安德鲁斯的。就在他死的那晚,我给蒂姆捕虾,回来得很晚,午夜已过去挺久,我和艾伦·亨特看到了那个女人,被叫作湿地女孩的那个,开着船离开小湾。”

“凌晨一点四十五分左右。”

“告诉我就行,哈尔。我们一起来搞清楚这事重不重要。”

“她开船去哪里?”

“哦,天哪,”哈尔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可能什么也不是。又或许我应该再早一点告诉你。我看见的那事一直压在心里。”

“这就是问题所在,治安官,她就是朝着防火塔去的。如果她保持航行路线,那么最后就会在塔附近的小湾登陆。”

“说吧。”

埃德吐出一口气。“好的,哈尔,这是重要信息,极为重要。你能确定是她吗?”

“对,没错。不吐不快,这事搞得我都有点郁闷了。”

“艾伦和我当时讨论了一下,都很确定是她。我是说,我们都这么认为。当时还奇怪她那么晚在外面干吗,船也没开灯,还好我们看见了她,不然差点撞上。然后我们就忘了这事。再后来我把这两件事放一起想了想,意识到它们是同一天发生的。然后我觉得最好还是说出来。”

“你心里有事,哈尔?”

“船上还有人看见她吗?”

“不了,已经够了,谢谢。”

“这我不知道。其他人都在周围,当时我们正要入港,大家都举着手。但我从没和别人聊过这件事。你知道,那会儿没必要说这个,那之后我也没问过他们。”

埃德离开吧台。“当然了,哈尔,跟我来,”他带他到靠墙的一张小桌子旁坐下,“要不要再满上一杯啤酒?”

“我理解。哈尔,告诉我是对的。你有责任说出来。什么都不用担心。你所能做的就是告诉我你看见了什么。我会让你和艾伦做个声明。现在可以给你买酒了吗?”

“我能和你谈一下吗,治安官?就我们两人。”

“不了,我还是直接回家吧。晚安。”

乔朝向一侧,埃德朝向另一侧,驾驭着这喧哗。作答、聆听、点头。然后,在喧哗声中,治安官的耳朵捕捉到了一个平静的声音,语调平稳。他转身面向哈尔·米勒。他为蒂姆·奥尼尔捕虾。

“晚安。再次感谢。”哈尔一站起来,埃德便向乔招手。乔刚才每隔几秒就会看过来,看他的脸色。他们给了哈尔一分钟和屋里的人道别,然后走到街上。

埃德和乔加入一群聚在吧台中部的渔民。他们一点完啤酒和炸牡蛎,提问就开始了:有什么新消息吗?怎么会没有指纹,那部分是真的吗?你们觉得是老男人汉森吗?他真是够疯的,这像是他能干出来的事,爬上塔,把任何一个跟上来的人推下去。这事让你们挺困扰的,对吧?

埃德告诉乔哈尔看到的事。

啤酒时间,狗日啤酒屋的闲谈比小饭馆的更优质。治安官和乔走进狭长的、水泄不通的啤酒屋,挤到由一整棵长叶松做成的吧台。吧台沿着房间左侧延伸,直至看不清的昏暗之中。当地人——都是男人,因为女人禁止入内——聚在吧台前,或者坐在分散的桌子上。两个酒保做着热狗、炸虾、牡蛎、油炸玉米饼、拌玉米粉,给客人满上啤酒和波旁威士忌。各种啤酒招牌闪烁着,是店内唯一的光源,发出琥珀色的光,像篝火般舔舐着客人们留着胡须的脸。房间里面那头传来台球的撞击声。

“天哪,”乔说,“这差不多就够了。你觉得呢?”

1969

“我觉得法官可能会因为这个给一张搜查令。还不能确定,我想在申请前确定一下。有了搜查令,我们就能搜她的房子,找找有没有东西和蔡斯衣服上找到的红色纤维匹配。我们要找出那天晚上她身上发生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