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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吉丁

为你一生的努力加冕。

且让我揭开为老年人保留的礼物

首先是奄奄一息的感官的冰冷摩擦,

促使头脑去回顾与前瞻,

没有魅力,不给予任何许诺

驱使我们纯洁部族的方言

除了躯体和灵魂开始分离时

既然我们关注的是言谈,且言谈

幻影之果的苦涩无味。

找到了我从未想过要说的言语。

其次是对于人类之愚蠢的怒火的

在我从未想过会重访的大街上

有意识的衰痿,对不再娱人的事物

所以我把肉体留在遥远的岸边后

所发出的嘲笑声的撕裂。

现在通道中已无有障碍显现,

最后是你的全部所作所为重现时

未得到抚慰的这游魂

令人揪发的痛苦;日后动机

但对于变得很相像的两个世界之间

败露时的羞耻;还有意识到

明年的言语等待着另一个声音。

做了恶劣、伤害他人的事

因为去年的言语属于去年的语言

还一度以为是行使美德。

吃饱了的兽会踢开空桶。

于是蠢人的赞许刺痛你,荣誉成为玷污。

坏与好皆宽恕。上一季的果实已被吃尽,

恼怒的心灵从错误走向错误,

他人的宽恕,如同我祈愿你

除非在炼狱之火中得到复苏,

你自己的也一样。祈愿它们得到

在那火焰中你必须适度移动,像舞者一样。”

那些东西已达到目的:由它们去。

日光破晓。毁了容的大街上

你已忘记的我那些思想和理论。

他带着一种惜别的神情离去,

他道:“我不急于复述

在汽笛声中身影渐渐消失。

我也许不理解,也许不记得。”

而容易是奇迹的原因。所以说:

有三种情形往往看起来相像

我说:“我感觉到的奇迹很容易,

却完全不同,在这同一片树篱中滋荣:

我们在路面上作一次死的巡行。

对自我、对物、对他人的依恋,

亦无后的交叉时间

与自我、与物、与他人的分离;还有生长于二者之间的冷漠,

契合这相会于无处,无前

类似于二者犹如死类似于生,

产生误解这个通常的趋势,

介于两种生存状态之间——不开花,

因此,顺应彼此太陌生便不易

在活荨麻与死荨麻之间。这是记忆的作用:

足以迫使他们先行相认。

为了超脱——不是爱得更少而是爱

他的脸依然在成形过程中;话语却已经

超出欲望的扩展,超脱于未来

却知道自己已成了他人——

也超脱于过去便是如此。因此,对于国家的爱

尽管我们不在。我依然故我,

开始时是一种对于自己的活动场所的依恋

一面又听到另一个声音在叫:“什么!你在这里?”

结果发现那种活动尽管从不冷漠

于是我担任起双重角色,一面大叫

却无关紧要。历史也许是奴役,

既亲切又难以辨认和确定。

历史也许是自由。瞧,现在它们消失了,

一个熟悉的复合鬼魂的眼睛

那些脸那些地方,连同尽可能爱过它们的自我,

是一个人又是许多人;烤焦的面容上

去另一种模式中得以更新,改观。

我认得,记不起来,似曾相识,

罪过是切实存在的,不过

我突然恍似见到了某已故大师

一切都会平安无事,

我们质疑初遇的陌生人那样,

世间万物都会平安无事。

俯下去的脸上,像月缺的黄昏

我若是再一次想到这地方

我将尖锐的审视目光定在他

这些人,他们并非全部值得赞许,

那些不反抗的金属叶片。

并非近亲或慈善之人,

仿佛在向我刮来,像城市的晨风面前

却有某些特殊天赋,

我遇见一个闲逛之人脚步匆匆

全都被一种共同的精神触动,

在硝烟升起的三个街区之间

在分裂他们的倾轧中团结在一起;

嘎啦啦刮过无声的柏油路面时

我若想到一位暮色中的国王,

而枯叶依然像白铁皮般

想到绞刑台上三个或更多的人,

归途中飞过地平线下方之后

想到海内外其他地方

在舌头闪烁着光亮的深色鸽子

一些死去并被遗忘的人,

反复出现的无终点的终点

想到一个在失明中悄无声息死去的人,

无尽长夜将近终结处

为何我们应该悼念这些死者

在黎明前的不确定时辰里

甚于正在死去的人们?

这是水与火的死亡。

这不是向过去鸣响钟声,

圣所和高坛的基础。

也不是召唤一朵

被损毁且已被我们遗忘的

玫瑰的幽灵的一种咒语。

水与火将腐坏

我们无法复活古老的派系

我们拒献的牺牲。

我们无法恢复古时的制度

水与火嘲笑

或跟上古代的鼓点。

城镇、牧场和荒草。

这些人,和那些反对他们的人

水与火继承了

已接受静默宪章

这是土的死亡。

被拥抱进唯一的一个政党。

没有欢颜地干笑,

无论我们从幸运者那里继承了什么

瞪眼看着虚幻无益的辛劳,

我们已从失败者那里取得了

焦干枯竭的土壤

他们不得不留给我们的东西——一种象征:

在为上面那只手争竞。

一个在死亡中臻于完美的象征。

死的水和死的沙

通过纯洁我们的动机

涌进嘴里漫过眼睛,

以我们的恳求为依据

有洪水和干旱

一切都会平安无事

这是空气的死亡。

世间万物都会平安无事。

希望和绝望的死亡,

墙壁、护壁板和耗子。

带着炽热的恐怖火焰

吸进去的灰尘曾是一座宅子——

俯冲的鸽子破开空气

标示着一段故事的终结之处。

那些火舌宣告着

悬浮在空气中的尘埃

从罪与过中的唯一开释。

便是燃烧过的玫瑰留下的全部灰烬。

唯一的希望,不然是绝望

一位老人衣袖上的灰土

在于火葬柴堆的选择——

通过火,从火中得到救赎。

是英格兰和无有之地。从来不是和永远是。

是谁设计出这种折磨?是爱。

此地,无时间的时刻的交叉点

爱是个不熟悉的名字

用火舌来说话,为生者的语言所不及。

掩在它前面的是那双编织

能在死后告诉你:死者的交流

人力无法脱去的

死者生前未曾为之发声的事,

无法忍受的火衫的手。

全神贯注,或祈祷时发出和声音。

我们只是活着,只是叹息

远不只是一种言语,祈祷时的

被这个火或那个火耗尽。

跪在祈祷已见效的地方。祈祷

或传递传闻。你来到这里是为了

我们所称的起始往往是终结

证实和指导自己,或激发好奇心

每创造一个终结便是创造一个起始。

感知和观念。你来到这里并非为了

终结是我们起始之处。每个正确的

始终都是一样:你将不得不抛开

短语和句子(里面每个词自在自如,

在任何时间或任何季节,

恰在其位互相搭配,

走任何一条路,从任何地方启程,

既不怯馁亦不张扬,

倘若你是这样来的,

旧与新之间的轻松交往,

此时,在英格兰。

普通的词恰到好处不显庸俗,

但在地点和时间上最近的是这里,

正式用词确切精准而不迂腐,

或深色的湖上,在沙漠或城市里——

绝妙的伴偶在一起跳舞)

也是世界的终点,它们在海的颚间

每个短语和句子都是终结与起始,

并在实现过程中变异。还有一些地方

每一首诗是一篇墓志铭。每一个行动

便是目的超出了你估计的终极

是向垫头木、向烈火、向大海的喉咙

如果真的实现。不是你没有目的

或难以辨认的墓碑迈出的一步:那是我们的起始之处。

内含的目的只有在实现时才破壳而出,

我们与正在死去的人一同死亡:

其实只是个壳,一个意义的外壳,

看,他们离开了,我们与之同往。

和墓碑前。而你当初的来意

我们与死者一同出生:

拐过猪圈后面来到宅子阴暗的正面

看,他们回来了,带着我们同归。

都是一样,当你离开坎坷的道路

玫瑰的时刻与紫杉树的时刻

你不知为何而来白天来也罢,

持续的时长相等。没有历史的民族

你像个落魄的国王般夜晚来也罢,

从时间中得不到救赎,因为历史

到旅途终点时都是一样,

是无时间之时刻的一个模式。因此,冬日午后

又白了,在五月,散发芬芳。

光线变弱时,在一座僻静的小教堂里

在山楂花时节这样来到,你会发现树篱

历史便是此时,英格兰。

从你很可能来的地方而来,

有这种爱的牵引和这召唤的声音

走的是你很可能走的那条路

我们不会停止探索

倘若你是这样来的,

我们一切探索的终结

零夏?

将是到达我们起始之处

夏天在哪里,那不可想象的

认识那地点,生平第一次。

不在生殖繁衍的计划之内。

穿过未知的、记不起的大门

更突然的绽放,无吐蕾亦无凋零,

那时尘世留待发现的最后地面

一小时,这是比夏花

便是过去的起始之处;

暂时开满雪的花朵而白了

在最长的河流的源头

但不在时间的契约之内。此刻灌木篱墙

隐藏的瀑布的声响

或活物的气息。这是春日时光

未知的苹果林里孩子们的

灵魂的元气在颤动。没有泥土气味

声音,因为不是寻觅

黑暗时光的五旬节之火。在融化与冻结之间

而是听见,隐约听见,在大海

振作喑哑的精神:没有风,只有一年里

两轮波浪之间的静寂里。

比树枝或火盆的火焰更灿烂的光辉

快,此地,此时,永远——

在午后映出一片令人目盲的耀眼反光。

一个绝对单纯之情境

在一面水凝成的镜子里

(需要付出的不比万事万物少)

在无风的冷亦即心之热中,

当火舌卷叠起来

稍纵即逝的太阳点燃池塘和沟渠上的冰,

成为加冕的火结之王

当短暂的白昼因霜与火而最明亮时,

烈火与玫瑰合二为一时

悬停在时间里,在极地与回归线之间。

一切都会平安无事

虽朝向日落时被浸透却恒久,

世间万物都会平安无事。

仲冬之春是它自己的季节

[1]斩首时使用的厚木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