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
“是利亚姆·林奇吗?”
“你好,利亚姆。我能就今天你的‘历险’请教一些问题吗?”
一个男人的声音。
我紧张得深深咽了一口唾沫。
我正要向妈妈讲那个弃婴的事情时,电话铃响了。她没有要接的意思,我拿起了电话。
“那要看你问什么了,”我回答道,“你是谁?”
她从厨房的窗户向外望去,凝视着黑暗,哼着某种小调。她的一幅画就挂在我们旁边的墙上,一个巨大的红色锯齿板悬挂在墙的正中心:绿色斜线勾勒的田野,棕色的墙和树皮以及碧蓝的天空。图画的左下角用黑色字体写着妈妈的名字:凯特·林奇。人们都说喜欢她的画中透露出的原始野性,一种处在暴力边缘的狂野。
谁来的电话啊?我从妈妈脸上读出了她的疑问。
“很好。”
“噢,抱歉,利亚姆。我是来自《纪事》杂志的麦克·马丁,从警局得到一些特许来向你了解一些情况。我们很想了解一些关于那个弃婴的情况。”
“是的。”我说。
“她又不是我的小孩,我不了解。”说完我就放下了电话。
“他在啊,”她回答道,“你怎么样?今天过得好吗?又是和可爱的马克斯在一起?”
马丁依然在电话那头在讲着什么,但是我已经挂断了电话。
她直勾勾地盯着我。
妈妈歪着头看着我,满脸的疑问。
“杰克·史考特也在那吗?”我问道。
“发生了什么?”她说道。
说完,她豪饮一大口杯中的红酒,闭着眼睛,如痴醉般沉浸在自己的喜悦中。
“你不会相信的,妈妈,”我说,“但这确实是刚刚发生的事情。”
“他们就要展出我的作品了,利亚姆。在位于纽卡斯尔市中心的一个很有名气的新画廊,是个很大的画廊,儿子。”
在我之后的讲述过程中,电话响了很多遍,我们都没有接。
然后只见她双手托腮,脸上堆满了笑容。
爸爸冲着楼下喊道:
我点点头。
“快点接一下那该死的电话,利亚姆。”
“我只喝了一点点,”她一边说着一边给自己倒了一大杯红酒,然后指向天花板说,“那位了不起的大作家又在搞创作啦?”
然后他亲自下楼来。
“但是你开车了。”我回应道。
“哦,”他看到妈妈吃了一惊,“你回来啦,亲爱的。”
“多么美好的一天啊!”妈妈说道,“跟苏一起吃午饭,然后画廊开门,接下来当然再去喝一杯了。”
“是的,我刚回来不久,”妈妈说道,“而且本来我以为今天只有我自己有重大消息分享呢,现在看来不是哦。”
妈妈很晚才回家。马克斯已经回自己家了。爸爸在楼上。妈妈身上有一股烟味,透过她神采奕奕的眼神,就能感觉到她这几天在城里过得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