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悟读书网 > 文学作品 > 恶之花 > 62 致一位圣母

62 致一位圣母

仿佛忠实的模子一样留住脚印。

又在温柔的拥抱中将这双脚监禁,

假如我纵然把我的浑身解数都使出来

由你美妙绝伦的秀足轻蹑,

也雕不出一轮银光闪闪的月亮做你的台阶,

我会用我的尊敬替你做双美丽的缎鞋,

我就会把使我心痛如绞的蛇放到你的脚下,

又以热吻盖住你整个白里透红的肉体。

任你去嘲笑,任你去践踏

一会儿在浪尖上摇荡,一会儿在波谷中休息,

这满腹仇恨与毒液的怪物,啊,因擅长

我的欲望上下起伏,就像波浪一样,

赎罪而得意扬扬的女王。

你这长长的外衣,就是我颤动不已的欲望,

你会看见我纷至沓来的思绪

不镶珍珠,偏偏缀上我所有的泪珠!

像鲜花簇拥的圣母祭台前的蜡炬一样井然有序,

像岗亭,怎么也不让你的魅力外露;

透过漆成蓝色的天花板的一片星光,

并不规范,硬直而沉重,又以猜疑做衬里,

张开炯炯有神的眼睛不断地将你凝望;

我会替你裁剪一件大衣,款式

只因我的一切都为你堕入爱河,为你神魂颠倒,

在我的嫉妒中,啊,令人心碎的圣母,

一切就都会化为安息香、檀香、乳香与没药,

做一顶巨大的冠冕献给你的头颅;

啊,白雪皑皑的顶峰,我这动荡不安的灵魂

水晶般韵脚的纯金属网纱

也就会化为缕缕烟雾不断地向你飞腾。

我要用我温文尔雅的诗篇这灵巧地布下

最后,为了成全你这玛利亚的角色,

所笼罩的壁龛,让你在里面耸立起来。

为了让爱情与野蛮相结合,

挖出一个为天蓝色与金黄色的光彩

啊,可怕的快乐!我这充满悔恨的刽子手

在我内心世界最幽暗的角落里,啊,惊奇的雕像,

就会把七大致命的罪孽变成七把锋利非常的匕首,

我要远离世俗的欲望与嘲笑的目光,

就会以你爱情的最深处

为你筑起一座隐秘的祭台,

为靶子,像冷酷的江湖艺人那样把匕首全部

我要在我的痛苦深处,啊,圣母,我的主宰,

插入你这气喘吁吁的心里,插入你

——西班牙风格的还愿画

泣涕涟涟的心里,插入你这鲜血淋漓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