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魔夜会中放在锅里煮的竟是胎里的娃娃，
戈雅[5]，恶梦充满了从未见过的怪事，
对镜自怜的老妪，一丝不挂的女孩子，
又使这旋转不已的舞会卷起狂澜；
为了诱惑那魔鬼竟纷纷穿起长袜；
一盏盏分枝吊灯照亮了色彩鲜艳而明快的背景，
德拉克洛瓦[6]，邪恶天使经常出没的血湖，
纷纷像蝴蝶一样光彩照人地四处流连，
四季常青、浓荫如盖的枞树林把影子映到湖里，
华托[4]，这狂欢节里，众多高朋嘉宾
满面愁容的天空下忽然传出
普杰[3]，苦役犯们忧郁的皇帝；
奇异的逐鹿号角，宛如韦伯[7]那压低了声音的叹息；
面黄肌瘦衰弱的人，高贵、充满骄傲的心，
这亵渎神明的咒语，这牢骚，这厄运，
你呀，你善于把随军仆役的美集中在一起，
这感恩赞美诗，这狂喜，这痛哭，这呐喊，
农牧神的厚颜无耻，拳击手的义愤填膺，
就是从无数迷宫里反复发出的回声；
伸长了手指撕扯自己的裹尸布；
对于终有一死的凡人，就是神奇的鸦片烟！
强壮魁梧的幽灵在苍茫暮色中
这是无数哨兵问了一遍又一遍的话，
与基督徒们混杂一处，
这是无数喇叭筒所传达的吩咐；
米开朗基罗 ，空廓的地方，只见一群英雄
这是从无数城堡上发出亮光的灯塔，
倏然又透入一缕冬日阳光；
这是茫茫林海里迷失方向的猎人的大声疾呼！
从垃圾堆里发出含泪的祈祷，
因为，这世代相传、直到你那永恒的岸边
只一座耶稣十字架在孤芳自赏，
才渐渐消逝的顽强的呜咽似的声音，
伦勃朗[2]，忧愁的医院，到处怨声载道，
上帝啊，的的确确就是我们为自己的尊严
出现在围住天国的冰川与松林旁边；
所能提出的最有力的证明！
带着充满神秘色彩的温柔笑意
[1]鲁本斯（1577~1640），佛兰德斯画家。
令一群可爱的天使映现，
[2]伦勃朗（1606~1669），荷兰画家。
莱奥纳多·达·芬奇 ，幽暗而深邃的镜子，
[3]普杰（1620~1694），法国巴罗克雕刻家与画家。
纷至沓来，不断汹涌、澎湃；
[4]华托（1684~1721），法国画家。
但生命力却像天上的风与海中波涛一般
[5]戈雅（1746~1828），西班牙画家。
新鲜的肉枕，这枕上虽然不能恋爱，
[6]德拉克洛瓦（1798~1863），法国浪漫派画家。
鲁本斯[1]，忘川，怠惰的花园，
[7]韦伯（1786~1826），德国音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