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周日,”医生愤愤地说,“西班牙每个稍大的市镇,都有六头公牛就这样被活活杀死,更别说还有很多马了。”
接着,医生给我解释了斗牛是怎么回事:先是设法把一头公牛激怒,然后把它赶进一个圆形场地。这时,斗牛士穿着红色斗篷出场,朝那头牛舞动红色斗篷后迅速避开。接着,愤怒的公牛会去把场子里那些可怜的老弱病残的马撞倒、顶死,直至累得筋疲力尽、毫无还手之力。这时,斗牛士持剑出来把公牛刺死。
“难道没有斗牛的人被牛杀死过吗?”我问。
“斗牛,是一项愚蠢、残忍、讨厌的活动,”他说,“这些西班牙人那么热情好客,我简直不理解他们竟会对野蛮的斗牛表演如此着迷。”
“这种情况不多,”他说,“公牛并不像看起来的那么可怕,即便是在它们发怒的时候。只要你脚步灵活,沉着冷静,就不会丧命。这些斗牛士都是些头脑聪明、身手灵活之人。所以人们,尤其是西班牙妇女,都认为他们很了不起。这里有个著名的斗牛士(当地人叫他‘玛他多’),他竟比西班牙国王的名气还大。瞧,那边又过来一群。看到姑娘们朝他们抛飞吻了吗?荒唐之极!”
令我大吃一惊的是,医生的脸这时气得通红,让我想起了以前在他的私人动物园里谈起狮子、老虎的情景。
这时,店主也出来看游行。在与我们寒暄间,他的一个朋友走了过来,站在我们中间。店主给我们介绍,说他叫唐·恩里克·卡德纳斯。
“什么是斗牛啊?”我问。
这位唐·恩里克先生在跟杜立德医生谈论有关斗牛的看法时,意见大相径庭。最后,为了结束这种残害动物的野蛮行为,医生跟唐·恩里克打了个赌,愿意跟他们最勇猛的斗牛士马拉加的巴贝多比赛,若打败他,唐就答应医生提出的任何要求。而医生的要求是,唐必须答应在他有生之年停止一切斗牛活动。
“他们是斗牛士,”他说,“明天有一场斗牛表演。”
这边的打赌结束后,波莉鹦鹉又想到了另一场赌局。我们瞒着医生,由帮坡王子出面与唐·恩里克又打了个赌,赌注是三千比塞塔。这样,我们的经费问题就有望解决了,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我们走出店铺与杜立德医生汇合。
第二天早晨,我们被一阵喧闹声吵醒了。原来是一支游行队伍沿街走来,前面是个衣着艳丽的男子,后面跟着一大群女性崇拜者和兴高采烈的小孩。我问医生他们是干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