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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深夜的尖叫声

“天怎么这么黑啊?”

“怎么了,罗兰?”

“暴风雨快来了。”妈妈说。她把门关好,在炉子里添了根木柴,又回到床上,说:“玛丽、罗兰,快睡吧。”

“妈妈。”罗兰说。

不过,妈妈没睡着,玛丽和罗兰也没睡着。她们躺在床上,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但除了风声外,什么也听不到。

在爸爸转身关门的时候,罗兰看见外面很黑,一颗星星也没有。

玛丽把头缩进被子里,悄悄对罗兰说:“希望爸爸赶快回来。”

爸爸穿着鲜艳的花格子大衣,戴上帽子,围好围巾,点亮灯笼里的蜡烛,拿着枪,就急忙出门了。

罗兰靠着枕头点点头,但什么都没说。她仿佛看见爸爸走在悬崖边,向斯科特先生家走着。他提着一盏灯笼,微弱的光从灯笼里露出来,似乎要被黑暗吞没了。

罗兰想从床上爬起来,但妈妈说:“躺下别动,罗兰。”罗兰就乖乖躺下来。

过了很久,罗兰悄声说:“天快亮了。”玛丽也点点头。她们竖着耳朵听外面的风声,但就是听不到爸爸的脚步声。

“不会,”爸爸说,“我说过,印第安人不会惹麻烦的,他们在悬崖那边的营地过着安静的生活。”

随后,她们又听见可怕的尖叫声,似乎就在小屋附近。

“会不会是......?”妈妈低声说。

罗兰也叫了一声,跳下床。玛丽把头埋在被子里。妈妈赶紧起床,穿好衣服,在炉火里加了根木柴,叫罗兰回床上去。但在罗兰一再的要求下,妈妈同意让她起来,“用披肩裹好。”妈妈说。

“也许是斯科特先生病了......”爸爸边说,边穿着另一只靴子。

她们站在炉火边,听着外面,除了风声,什么也没有。她们没事情做,但也没心思在床上睡觉。

爸爸穿着靴子,他先把一只脚放进长筒靴,然后手指穿过皮带口,用力一拉,在地板上跺两脚,就穿好靴子了。

突然传来敲门声,只听爸爸喊着:“快开门,让我进来,卡罗琳,快点!”

“天哪,一定发生什么事了。”妈妈焦急地说。

妈妈打开门,爸爸赶紧进来,“砰”地关上门。他喘着粗气,把帽子往后一推,说:“啊!吓死我了。”

“是个女人的尖叫声。”爸爸边说,边赶快穿上衣服,“像是从斯科特先生家那边发出的。”

“怎么了,查尔斯?”妈妈问。

爸爸立刻爬了起来,妈妈问:“查尔斯,是什么声音?”

“一只豹子。”爸爸说。

风不停地刮着,发出悲伤的哭泣声。她们对风声已经习惯了,她们整天听着风声,晚上似乎也能听到风声。可有一天晚上,她们听到一声可怕的尖叫声,就立刻被惊醒了。

爸爸赶到斯科特先生家的时候,看见房子周围一片黑暗,很寂静。爸爸绕着房子走一圈,提着灯笼四处看看,可什么也没有。他觉得自己很傻,半夜里穿好衣服,跑两英里路,只是因为听见可怕的尖叫声。

如歌声那样,当爸爸打猎回来很累的时候,妈妈会给她盛一碗香喷喷的热豆粥。罗兰喜欢吃热豆粥,也喜欢凉的,豆粥煮的时间越长越好吃,但是从没吃过煮九天的豆粥。

他不想吵醒斯科特先生和太太,就没叫醒他们,沿着小路往家里赶,突然,他又听见那可怕的尖叫声。

九天吃完它。”

“告诉你,我当时头发都竖起来了,能把帽子顶翻了。我像只受惊吓的兔子,赶紧往家里跑。”爸爸告诉罗兰。

我喜欢盛在锅里,

“爸爸,豹子在哪儿啊?”罗兰问。

我喜欢凉豆粥,

“在树上,在悬崖边的一棵白杨树上。”爸爸说。

我喜欢热豆粥,

“爸爸,它一直跟着你吗?”罗兰问。爸爸说:“我也不知道,罗兰。”

放九天再吃。

“好了,查尔斯,你现在没事了。”妈妈说。

有人喜欢盛在锅里,

“是的,我太幸运了。在这漆黑的夜晚,遇到豹子可不好啊。”爸爸说,“罗兰,我的脱鞋器在哪儿?”

有人喜欢冷的,

罗兰把脱鞋器拿给爸爸。那是一个薄薄的橡木板,一端有个凹槽,中间装个楔子。罗兰把脱鞋器放在地上,楔子朝下。爸爸把右脚踩在木板的一边,把左脚放在凹槽里,凹槽扣住鞋跟,爸爸用力把脚一抽,靴子就下来了。然后爸爸又脱下另一只。

有人喜欢热的,

罗兰看着爸爸脱掉靴子,她不解地问:“豹子会叼走小孩吗,爸爸?”

已经九天了。

“是的,”爸爸说,“它还会把小孩吃掉。你和玛丽一定要在屋子里呆着,等我杀掉它你们再出来玩。等天亮了,我就去捕杀它。

豆粥在锅里,

第二天,爸爸整整一天都在找那只豹子。第三天第四天也是这样。他发现了豹子的脚印,还发现了它吃掉的一只羚羊的骨头,但就是看不见豹子的踪影。因为豹子总在树顶间跳着,很少留下足迹。

凉豆粥,

爸爸说他不会停止寻找豹子的。他说:“我们家里有小孩子,绝不能让豹子在这附近出没。”

“热豆粥,

但爸爸并没杀掉那只豹子,也不再去找它了。一天,他在树林里遇到一个印第安人,他们在潮湿阴冷的树林里互相看着,因为语言不同,所以没办法交流。那个印第安人指着豹子的足迹,又用枪比划着,告诉爸爸他已经杀死豹子了。他指指树梢,又指指地上,示意他把豹子从树上射下来。然后,他又指指天空,从西边到东边,表示那是他前一天杀死豹子的。

爸爸每天都要出去打猎、捕动物。玛丽和罗兰在温暖的屋子里帮妈妈干活,缝自己的棉被。她们和小琳琳玩拍掌的游戏,又玩藏顶针的游戏。她们又在手指上绕一根线,玩“翻绳儿”游戏。她们还玩“热豆粥”游戏,两人面对面,嘴里哼着:

图16:爸爸在树林里遇见印第安人的场景:印第安人比着手势,暗示豹子已被杀死。角图。

白天越来越短,天空灰蒙蒙的,晚上很黑很冷。云层低悬在小屋上空,笼罩着荒凉的草原。雨不停地下,雪花随着寒风在空中慢慢飞舞,最后落在枯草丛中。到了第二天,雪就消失了。

那只豹子死了,也就终于安全了。

白天越来越短了,晚上很冷,爸爸每天都出去打猎。一天夜里,他们突然听到了尖叫声,爸爸赶紧起身出去看,后来才知道那是豹子的声音。爸爸一直追寻着豹子的踪迹,才发现它已经被印第安人射死了。

罗兰问爸爸,那只豹子会不会叼走印第安小孩,然后吃掉呢?爸爸说是的,也许,这就是印第安人杀死豹子的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