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雁，你现在的样子好像皇后娘娘啊。”
苏窈歪了歪头，狐疑的凝视晏危，总觉得对方此时的表情似曾相识：
就是没皇后娘娘长得好看。
“要的可不只是她生气。”还要她自乱阵脚慌不择路。
晏危：……
晏危眯了眯眼，哼道：
晏危：“你在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会跟皇后相似，我只是一个平凡的小侍卫。”
“贵妃娘娘现在恐怕气炸了吧~”
他捂着自己的马甲，不想现在就掉。
想到着，苏窈忍不住笑出声。
苏窈：“大概是我看错了，不过，哎，你的脸……”
她知道吴婕妤是贵妃珍妃选择的新棋子，所以她才会杀了吴婕妤，让本来就断掉左膀的贵妃现在连替补都没了。
她往前探身，想要看清楚，然而后者很快向后退了两步，抬手摸了摸脸，“怎么了？”
她觉得范婕妤不是愚蠢的人，只是被情爱捆绑，让她像个困兽没了理智，不然她也不会那么快就看清了珍妃的真面目，但也正是看清了，才让她一下子承受不住选择了那么惨烈的方式结束自己，也报复了贵妃。
苏窈仔细看了看，摇头：“没事，眼花了。”她刚才一瞬间看到对面人脸皮皱了下，有一种要掉下来的错觉，不过现在看应该是光线的问题，人的脸怎么可能掉下来，又不是恐怖电影桥段。
‘你命该如此怨不得旁人。’
她暗自笑了笑，继续刚才的话：
但是范婕妤昨夜发狂之后，写下了一句话，不知道是写给自己还是写给他人。
“不过我觉得你不是平凡的小侍卫，你要是平凡这世上没有非凡之人了，你想想，你在经历了这么诡异的事情后，不仅没有被吓疯，还冷静的找到了我，就很厉害啊，真的，换做我是你，我大概要去庙里住着了！”
一切的一切都随着当事人埋藏起来。
苏窈这话有彩虹屁的嫌疑，但是也算真心实意的夸奖，之前她一直没细想，现在想想对方确实牛皮，她还记得自己当时刚穿越就经历死亡循环，要不是上辈子看了不少穿越题材的小说，只怕当场就崩溃了。
她猜的一点都没错，这俩人确实是情人关系，只不过比她想的还要复杂，这个情人都是单向的，珍妃察觉到范婕妤对自己的心意后，恶意引导完全掌控了范婕妤，让对方帮着她和贵妃固宠。后来会争吵决裂，也是珍妃刻意为之，许是有了别的棋子不想要范婕妤了，也可能是更隐秘的理由，这些都不得而知，因为珍妃死了，范婕妤也死了。
而卫雁，一个古人，在莫名其妙经历了无限循环后，能抗下来且找到自己，这心理素质，这侦查能力，放现代大概是上交国家那一档的。
苏窈不知道对面人复杂的心理活动，她满脑子想的都是范婕妤跟珍妃的事情。
苏窈这么一想，突然好奇起来。
而现在，察觉到自己动了心的人，跟那老房子着火没啥区别，又想克制又想放肆，纠结之余，兔子退缩了，他还不乐意。
“不过，你是怎么发现是我啊，姓苏的很多啊？”
他前世征战半生，从底层一步步踩着尸骨往上爬，无时无刻不在想怎么才能够到那悬在最高处的权柄，根本没有时间也没心思去弄那些男欢女爱，鱼水之欢哪有阴谋阳谋来得刺|激。也许是最后握到了权柄坐在了九霄巅峰，他如今的心态就像是满级大佬重回新手村，升级之余对身侧草丛里的兔子起了别样的心思。
她之前那次情绪太激动，忘记问了。
晏危见她主动离远一些，收回了手，握紧了一下，掩盖住心中的异样。
只听到他说是大师批命找苏姓女子，但是这皇宫苏姓可太多了，除却嫔妃宫女只怕都有好些人！
苏窈扭了扭身子，有些不好意思，她激动起来总是控制不住的跟人凑近，这个毛病打小就有。
“金吾卫的手段，想查人还是很简单的。”
晏危手下用力，把人按了回去。
他说得含糊，自然不会说是因为自己听到了她的心声才确定是她的。
“坐好。”
一开始听到她的心声时，他还以为自己幻听。
苏窈听完晏危分享，眼睛又圆些，双手按在膝头，整个人向前探，像个努力凑近人类吸一口的兔球，被一根手指按在脑门上制止住后，巴巴地眨巴起眼睛。
每月一次的宫妃请安让他极度不耐烦，刻意施压之下，这些没见过风浪的女人根本承受不住他的威压。
而屋内的两人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他不说话，就没人敢吭声，大家互相煎熬，忍耐那一盏茶的时间。
把门望风这种事，有了第一次，后面就是无穷尽了。
突然，一道声音传入晏危耳中。
哎。
【怎么又是这个场景，我这是卡BUG了？】
他顿时垮了脸。
他微皱眉，眼神锐利地环顾殿内，目光在所有人身上扫过。
望山收起了脸上的笑，凝视着她的背影，直到她进了屋子，才收回视线，扭头看了看身后，细听之下，屋内细微的声响显示着人还在里面。
是谁，在说话。
秀禾又仔细看了眼望山，扭身走了。
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视线，大家头垂地更低了。
“秀禾姐姐放心好了。”
难道是幻听？
秀禾看了噗嗤一笑：“好啦，我是那小心眼的人嘛，就逗逗你罢了，主子既然让你守门，你就好好守着吧，等会主子醒了记得喊我。”
后来，在他记得前一天发生的事情后，宫妃的请安变得没那么难以忍受。
人高马大的望山弓着身子涨红了脸，显然是心急又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阿巴巴我是怎么死的啊？】
“秀禾姐姐，主子也喜欢你和秀竹姐姐，主要主子说你们都是女孩子，女孩要好好疼爱，我不一样，我往日在坤宁宫忙活惯了，要是闲下来反而不舒服，主子心善，才让我守门的……”
他眼睛眯起，眼尾狭长，睨着那个角落里娇小身影，心中嗤笑一声。
望山忐忑又紧张地解释：
看来这是又死了一回。
“真好呀，你才来两天主子就这么喜欢你。”
也是因为发现她根本无法自己解决困局，他才会以卫雁的身份接近，只是这就跟玩小号一样，一个小号后面就是N个小号。
守夜的事情本来应该是宫女的，结果主子也交给了这个望山，秀禾吃味了，也没掩饰，直接表现了出来。
唉，谁让她太笨，又爱自作聪明，只能自己辛苦点了。
秀禾表情有些错愕，大概是没想到苏窈让她们退下后居然留了望山守门，这让她有些不舒服。
晏危忍不住想起前世世人对他的评价：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望山笑眯眯：“主子让我守在门外。”
如今的外貌虽比不上前世，但是也不算差，时间再久一点，大概能恢复到原来的模样。
秀禾出来倒水，本来想看看主子那边有没有什么需要，结果看到了大门口立着的望山。
这蠢东西，还想着要当小寡妇，再如何，他还能活个五六十年，到时候只能算老寡妇，哪来的小。
“望山，你怎么守在门口？”
男人的通病，不开窍时，满脑子是石头，开了窍，全都是缝。
他不是滋味的砸吧下嘴，余光瞥到了什么，那刚落去下去的心又提了起来。
一有点风就自己呼啦啦乱想，根本控制不住。
望山见屋内的声音小了下去，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卫雁，卫雁？问你话呢？”
……
苏窈站了起来，挪到床边，伸手在晏危面前晃了晃，显然是不理解他怎么突然愣神了，见他回过神来，便又问了一遍：
苏窈瞪大眼：“要！”
“你查到那个礼教司的嬷嬷没啊？”
哎？
少女身形娇小玲珑，穿着单衣披散着头发，像个糯米团子，说不出哪里好看，但是就是让他心噗通乱跳。
晏危蜷缩了下手指，低声道：“我查到一些东西，你想听听吗？”
他移开眼，嗓音微哑：“查到了，你等我安排，我会让你见到她。”
苏窈这才有些不好意思，她忘记了他是个很有男德的人……哎，不对啊，要是有男德干嘛动手恰自己的脸！(○｀ 3′○)
“哎？你之前还说不让我参合呢，怎么现在愿意了啊？”
男人跳开，捂着手腕，一副被非礼的模样。
苏窈还记得之前他那霸道不肯让自己去查的样子，没想到今天居然松口了。
“你做什么！”
“我说不让，你就老实了？”晏危瞥了她一眼，意味深长。
苏窈不自觉的捏了捏，皮肤光滑细腻。
苏窈嘿嘿笑了起来，装傻充愣。
这该死的臭男人，手腕还挺细？
她确实想自己弄清楚身上的秘密，就算是知道这个过程会危险，但是依旧不想放弃。
她扑腾着双手握住晏危的手腕。
他知道。
“奴慌开屋！”
所以，他才会加快速度把可预见的危险给她清扫干净。
苏窈被他捏的生疼，含糊不清的喊：
猎场的食肉动物，看着一只小兔子跌跌撞撞地闯进来，它们想要上去撕碎这个胆大妄为的猎物，却发现刚张口就被拔去了爪牙，成为了徒有其表的兽，最后被兔子踩着鼻子爬上了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