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悟读书网 > 网络小说 > 胭血一点杀 > 第32章 是非善恶

第32章 是非善恶

晚晚脚步一顿,偷眼向后瞥去,只见两个黑衣汉子正疾步朝她走近。她见两人步法凝重,落地无声,便知他们武功高强,自己恐非敌手,只得垂首等在原地。

她心中郁闷,正欲上路,忽听身后有人叫道:“前面那个村姑,站着别走,有话问你!”

那个汉子到她身前,一人开口问道:“你可曾在附近见过画像上这人?”说着抖开手中一副卷轴。晚晚抬眸看去,只见画像中的男子容貌神情都似极了司马流云。她心中一凛,猜到这两人必是温怀风派来追捕司马流云的高手,当下缓缓摇了摇头。

晚晚在原地怔了半响,伸袖抹去颊边泪水,恨恨道:“司马流云,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你们瞧不起我,当我又能瞧得上你们么!”

其中一名大汉向她瞧了两眼,忽轻轻咦了一声,说道:“这不是揽香阁的晚晚姑娘么?”

司马流云一言不发,按着胸口朝前方一条岔路走去。

原来方才晚晚伸袖抹泪时已将脸上的易容药粉擦去不少,竟被那人认了出来。她朝那大汉打量片刻,竭力回想,却不记得自己何时曾与他见过。

晚晚心中一凉,冷笑道:“你心里既瞧我不起,我苏晚也不会厚着脸皮非赖着与你同行,司马公子这就请便吧。”

那大汉目光顿时变得有些暧昧,转头朝同伴笑道:“这位晚晚姑娘在咱们京中可是大大有名,多少公子哥儿排着队等着做她入幕之宾,想必身上是有几手绝活。”

司马流云垂目淡道:“在下对姑娘所为亦是不能苟同,怕是无法再与姑娘同行了。”

另一人沉沉笑道:“是不是有绝活,待会试试不就知道了,你老兄自从京中出来,还未碰过女人吧?”

晚晚蹙眉问道:“你现在伤成这样,没我护送,自己到得了黔南?”

那大汉呸了一声,笑骂道:“少给老子装蒜,难道你不想试?一会儿可别跟老子抢。”说着上前去搂晚晚肩头。

司马流云沉声道:“正因你曾救过我性命,我方才出手助你,也算报答了姑娘的救命之恩。如今你强敌已去,咱们这便后会有期。”

晚晚苍白着脸后退两步,那人同伴啧啧笑道:“美人莫怕,一会伺候得大爷们高兴,重重有赏。”

晚晚不敢与他对视,垂下了目光,面色已有些发白。

那大汉似已忍耐不及,抢上前伸手过去,便欲扯开晚晚胸前衣襟。

司马流云凝目向她注视,缓缓道:“那你究竟是否如他所言,杀了你婶娘与堂兄堂姐?”

晚晚想到身上藏着的飞爪暗器,忙朝他媚笑道:“大爷怎么这么心急,若扯坏了我的衣服,晚晚可不依你。”

晚晚面色微变,强自笑道:“我好歹也救过你的性命,苏让那无耻之徒胡言乱语一番,你便不信我了?”

那大汉见她一笑梨涡生春,险些丢了魂魄,色迷迷笑道:“那我下手轻点,保准不会扯坏了。”

司马流云淡淡道:“你若一意寻死,在袖中用毒针扎自己一下便可,又何必等着苏让将毒针震回,想是已料定我不忍见死不救,定会出手为你解围。”

晚晚已按住他手,娇声道:“还是我自己来,再说了,咱们总不能就在这大路上……”说着掩嘴咯咯轻笑。

晚晚一怔,讶道:“你说什么?”

那两人见她风情万种的模样,心中更觉急迫,忙跟着一起她走入道旁野地。晚晚来到一处灌木丛前,笑道:“我脱衣服,两位可不许偷看。”

司马流云轻声道:“我逞强出手,不正如晚晚姑娘所愿么。”

她微一回头,见那两人正目光灼灼朝她注视,心知无法逃脱,只得悄悄将飞爪与暗器丢在灌木丛中,缓缓伸手去解身上衣衫。

司马流云淡淡看她一眼,忽地脚下一晃,险些跌倒。晚晚忙将他扶住,惊问:“怎么了?”她低头见司马流云胸前衣衫已被鲜血染红,知他伤口迸裂,急道:“我都说了让你跟我逃走,你却偏要逞强出手,这下引得伤势复发,咱们可如何赶往黔南。”

那两名汉子正自心痒难挠,忽听身旁树丛响动,心中立时警觉起来,喝问道:“什么人!”

晚晚随司马流云一阵急奔,回头见无人跟来,心头一松,轻声笑道:“早知你暗器功夫如此厉害,方才我便不用白担那一阵子心了。”她见司马流云默不作声,叹了口气,又道:“只是可惜了我那串珠链。”

晚晚回头顺着他们目光望去,只见司马流云面色阴沉,已不知何时现身于一旁树丛之中。

司马流云冷冷看了众人一眼,伸手牵过晚晚疾步远去。崆峒派众人畏惧他神功了得,竟无一人再敢上前追出。

司马流云易了容貌,那两名汉子一时并未将他认出,只道是个过路的村夫,便朝他瞪眼喝道:“看什么看,要性命的赶紧滚得远远的!”

崆峒派众人见掌门一招之间便已受伤,心中惊惧万分,正待一拥而上,司马流云随手将晚晚腕间珠链取下,指间使力震断串绳,扬手将碎珠挥出。他出手自非晚晚可比,便听惊呼连连,崆峒派已有数人被击中穴道,全身僵直,倒在地上。

晚晚心中惶急,忙在旁娇笑道:“这两位可是京中来的大官,回头一怒将你抓了回去,可有你受的!你还不快走?”说着朝他连使眼色。

两人双掌相触,苏让只觉胸中气血翻涌,窒闷难当,急忙顺势后跃落于地上。他尚未站稳脚步,喉中甜意涌上,已抚胸吐出一口血来。

司马流云却未理会,微垂眼皮,淡淡说道:“两位大人不是正在四处寻找在下么?”

司马流云听见背后风声,当即止步转身,气凝于胸,一掌挥出,与苏让来掌相迎。

那两人正是温怀风手下侍卫,此时听司马流云一开口,当即认出他的声音,均感大喜过望,同时抢身上前,喝道:“司马流云,原来你藏身在此,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苏让知她一向狡狯,心中早有提防,足尖一点,身子拔地跃起,躲过钢针,临空挥掌向晚晚后心按去。

司马流云低哼一声,手中寒光闪动,长剑已疾点向两人身前。

晚晚心知不妙,挥手向崆峒派众人接连撒出几把钢针,拉着司马流云回身便走。

那两名侍卫本道司马流云重伤未愈,对付他自当手到擒来,突见他出手如电,剑法精绝,不由惊惧万分。一人转眼看到他胸前血迹,喜道:“这小子伤口迸裂,撑不了多久了!”

苏让在旁见他如此情状,目中精光一闪,缓缓问道:“司马公子受了伤?”

司马流云目中厉色闪过,手腕震处,剑招连绵而出,那人顿觉眼前身周全是剑影,避无可避,一声闷哼,长剑已穿胸而过,瞬时气绝身亡。

他话未说完,便觉胸前伤处一阵剧痛,不禁微蹙双眉,伸手按住了胸口。

他同伴大惊,急忙出掌攻向司马流云后心,司马流云回身欲刺,却觉胸前剧痛,手中乏力,长剑卡在死去侍卫的尸首之内竟无法拔出。

司马流云听他说得不堪,心下也自暗暗着恼,总算他涵养颇高,强抑怒气,淡淡答道:“晚晚姑娘有恩于我,在下自是不能坐视不救,至于……”

那人见司马流云身子微晃,动作凝滞,心中一喜,掌心抵于他胸前便未吐力,低声喝道:“松手撤剑!”

苏让见她与司马流云神色亲密,胸中顿感一阵气闷,冷笑道:“看来司马公子早已与这妖女勾搭成奸,不惜与我崆峒派为敌,也执意要袒护于她了?”

他正欲出手封住司马流云穴道,忽觉脑后微有风声,急忙偏头,一柄钢爪无声无息擦着他颈侧飞过。

晚晚摇了摇头,拉着他衣袖悄声道:“你打不过他们这许多人的,咱们快逃。”说着垂下眼睫,掩去目中露出的一丝得色。

那侍卫出了一身冷汗,转头见晚晚手中飞爪又向他胸前卷来,这才恍然大悟,怒道:“贱人,原来你是逃犯的同伙!”他武功高出晚晚许多,伸掌疾出,已抓住飞爪锁链,向身前猛力一拽。晚晚拿捏不住,被他带得向前踉跄数步,松手放脱了锁链,顺势@ 掠向司马流云身旁,伸手去拔尸首中长剑。

正在此时,只见人影一晃,司马流云飞身跃出,伸手在晚晚腰间轻轻一带,揽着她飞速向后滑出数丈,跟着挥出一掌,劲力所至,将飞至身前的钢针震得四散飞射。他站定脚步,松手放脱晚晚,低声问道:“没受伤吧?”

那侍卫一声冷笑,抬掌便朝晚晚后脑攻出。他只欲留司马流云一人活口,对晚晚下手便不容情,意欲将她立毙于掌底,也好速战速决,将司马流云抓了回去领赏。

苏让抬眼见晚晚目光决然,唇边微露冷笑,才知她原是意欲寻死,暗道一声不好,却已是出手不及。

司马流云深吸一口气,松手放开剑柄,抢先一掌拍在那人胸前。这一掌凝聚了他全身劲力,那名侍卫顿时胸骨断折,口中鲜血狂喷,哼都未哼一声,便已丧命。

他心知苏云锦妻子儿女正是死于这种见血封喉的淬毒暗器,怒道:“贱人,你找死么!”急忙向后跃出,双掌内力急吐,在面前扬起一道劲风,掌力鼓荡之下,那团毒针未及他身侧,便被尽数震回,朝晚晚身前疾飞而去。

晚晚心中惊惶未定,转头向司马流云勉强一笑,张了张嘴,却觉嗓子干哑,难以出声。

苏让手指触及晚晚手腕,正欲封她穴道,猛见眼前乌光点点,一团钢针已密密麻麻朝头面飞来。

司马流云见她衣衫半解,隐隐露出胸前肚兜,不禁皱了下眉,正想开口,忽觉眼前一黑,耳边只听晚晚哑声叫道:“你怎样了……”便即人事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