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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吃人嘴短,老旦和兔旺马上应下来。老旦想了想又增加了一个条件:“下次我想吃烤兔腿。”

凌猎说:“能麻烦你们帮我找找是哪国的文化吗?”

凌猎:“没问题。”

老旦倒吸一口气,“还真有可能!”

兔旺腼腆,“我不想吃别的,下次我还想吃烧白。”

兔旺:“我醉心你们国家的文化,和老旦研究的是同样的东西。但是我也去过很多国家,每个国家都有不同的民俗,有的非常怪异,连我也无法理解。有没有一种可能,榕美的结构在我们看来是一盘散沙,但在某些国家的文化中,是一个恶毒的诅咒?”

凌猎九点多回到家属院,远远一看刑侦支队的楼,重案队的办公室还亮着灯。

凌猎:“怎么讲?”

有什么情况吗?

兔旺:“这个……确实和我们平时专研的不同。但也不能完全说它和鬼神力量无关。”

凌猎没回家,打算去市局转一圈,如果小季还在的话,还能顺道发扬一下男朋友的优良作风,接小季下班。

老旦:“有什么想法?”

结果凌猎刚上楼,就听见一阵脚步声,季沉蛟和重案队众人迎面走来,脸上的神情都有些凝重。

席间老旦和兔旺交流起学术问题,凌猎不动声色地把话题引到了榕美上,老旦痛心疾首地说起自己学艺不精,兔旺很感兴趣,想看榕美的布局图。凌猎把手机递给他,他看过之后,眼神也有些茫然。

季沉蛟正打算给凌猎打个电话,没想到凌猎自己就来了。

兔旺跟着老旦学了一口夏榕方言,也知道自己的名字翻译过来很有喜剧效果,开心地和凌猎打招呼,动过筷子之后,飞快拜倒在凌猎的围裙下。

凌猎:“有案子?”

凌猎差点笑出来,好好一个帅哥,名字怎么这么好笑?

季沉蛟:“榕美又有人死了。”

老旦介绍,这位叫兔旺,N国人。

凌猎瞳孔轻轻一缩,他和老旦下午三点多离开朝夏县,当时还没听说榕美出事。

凌猎没再问,回去做了一道烧白,一道口水鸡,一道松鼠桂鱼。晚餐时间一道,老旦的朋友就来了。是个年轻人,三十岁左右,戴着眼镜,穿着衬衣西裤,看上去文质彬彬,和这一行毫不沾边。

朝夏县的社会关注度越来越高,县局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去寻找线索,又出现新的死者让县局难以控制局面,刚才经过开会讨论,重案队已经正式介入。

老旦得意:“那当然!我的忘年交,刚从国外回来。”

虽然已是夜晚,但季沉蛟不想耽误时间,决定立即出发。凌猎当然也不回家了,跟着上车。

凌猎问:“你说的朋友是你‘道上’的朋友?”

警车驶入夜色,季沉蛟说:“我本来想给你打电话,说我今晚不回家了,你自己休息。”

老旦屁颠颠跟上,买肉掏钱特别积极,非要留凌猎一起吃。

凌猎:“那不行,男朋友夜不归宿,我要来捉奸。”

他之前说的话本来就是逗老旦,留下来烧个菜而已,又不麻烦,“走,买肉去。”

季沉蛟:“……”

凌猎一看就乐了,老旦那挤出来的两滴眼泪哪里是眼泪,分明是馋的口水。

凌猎摸到季沉蛟的平板,看县局传过来的案情。

凌猎将老旦送回“风石居”,老旦哭丧着脸:“你真不帮我做菜了啊?”

死者名叫牟应,女性,二十九岁,也是住在北区的患者。今天傍晚六点二十,她被护工发现死在反锁的卫生间里。死因是手腕动脉被利器割断造成的失血过多。现场发现一块锋利的玻璃片,疑似凶器。无打斗痕迹,但死者身上有多处划伤,手腕的伤口很不规则,法医初步判断是自杀,在割腕之前,牟应曾经多次在身体其他位置做尝试。

回市区的路上,凌猎思索榕美为什么会中途停下,绝对不是喻氏集团钱不够这种原因。火灾是九年前,过了一年,喻氏拿下地,盖楼,但中途突然停下,到次年春节才继续。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事?

凌猎:“其实不能排除他杀。”

又一个疑点出现。

季沉蛟赞同,“所以我想尽快看到尸体。”

“差不多就这时候吧,反正很热,过了大半年,春节一过又开工了。”

现场在北区的一号住院楼,和江云朵当时住的三号楼隔着一个小花园。出事的卫生间已经拉上警戒带,里面的血暂时没有清除。

凌猎挤进去问:“什么时候停工?”

卫生间有五个隔间,牟应当时在最里面一个。每个病房都有卫生间,医护人员的办公室也有单独的卫生间,所以走廊尽头的公共卫生间就连平时也很少有人用。而最近因为江云朵,保安加班加点执勤,不让无关者进来,会用到公共卫生间的人就更少了。

这人说:“那我哪知道?可能是老板钱不够了吧?后来又把钱给筹上了。”

到了傍晚做扫除的时候,清洁工闻到卫生间里腥气很重,又看见隔间里有血,敲门不应,赶紧叫来其他人,强行打开门,看见牟应坐在马桶盖上,人已经凉了。

有人问:“那为啥停工大半年哪?”

现在牟应躺在县局的解剖台上,安巡和县局法医一起工作。

“结果工头给我们发了钱,让我们继续回工地上干。嘿!钱还不少!那次重新盖之后,速度就快起来了,工人也更多,刷刷就把南区建好了。工钱一发,我马上回去讨了老婆!”

那枚在卫生间发现的玻璃片已经确认来自牟应平时喝水的杯子,上面有且只有她一个人的指纹。从伤口、指纹判断,确实是她自己割腕。为了不发出声音,她还在嘴里咬了一大块纱布——不是被动堵住,是她自己咬进去。

“那时候刚来打工,也不知道盖楼的是个大企业,盖着盖着突然停了,一停就是大半年,我那个害怕呀,以为开放商要烂尾跑路了!老子工钱还没拿到呢!”

她死在马桶盖上,血迹证明,她不是被搬运到卫生间。现场有一串她的足迹,隔间的锁上有她的指纹。所有线索都证明,她是自己带着玻璃片,走进隔间,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其余人催着他往下说。

牟应的家人在外省,还没来得及赶来,重案队正向她的室友、护工、医生了解她这个人。

来朝夏县一趟,凌猎不急着回去,绕着榕美转悠。一群力工模样的人在树荫下下象棋,棋子砸在棋盘上,响得能刺穿耳膜。看下棋的三心二意,一边看一边议论榕美,凌猎听见一个人说:“我当年还在这儿盖过楼!”

“我不信,她,她上午还跟我说了话,问我要不要去食堂吃温泉蛋肥肉饭,今天特供的……我没去,怎么会这样?”

老旦蔫了。

室友小柳已经吓得脸色惨白,她与牟应认识有一个多月了,从住院起,就和牟应住在一间屋,她们这间屋本来还有一个人,江云朵出事前,那人就出院了。

凌猎:“那当然是不做了。”

小柳听别人说过很多闹鬼的事,晚上害怕,牟应总是安慰她:“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鬼呢?歹毒的只有人心而已。”

老旦:“那今天的菜还做吗?”

小柳说,牟应是位单品设计师,参加过展览,设计的灯啊、摆设啊,她虽然欣赏不了,但不妨碍她觉得牟应是个才华横溢的人。而有才华的人少不了被心理问题折磨。牟应看上去和正常人没有区别,但会突然变得非常消沉,失去自理能力。

凌猎:“嗯?”

北区开始接待住院患者之后不久,牟应就住进来了,不是一直住着,情况好的时候也会出院。

老旦眨巴眨巴眼,“那……”

小柳想不到牟应会因为什么而自杀,“总之肯定不是因为江云朵,她好像都不关心这事。”

凌猎见老旦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笑道:“没事,就来看过这么一遭,你回去再想想,想出什么门道来,及时联系我。”

牟应的主治医生哈军莉被叫到医院,脸色铁青。季沉蛟初一见她,就觉得她的反应有些奇怪。

吵了会儿,这个问题就此揭过。老旦似乎很为看不出榕美的名堂而郁闷。

自己的患者死亡,且很可能是自杀,主治医生会恐慌难过内疚都是正常反应,但除此之外,季沉蛟在她眼中捕捉到一丝痛快。

老旦有些不耐烦,“不是直接打交道。再说,你是警察,我一个小老百姓我能怎么办?”

为什么会痛快?

“那这次你又愿意打交道了?”

季沉蛟问:“你负责牟应多久了?”

老旦转了转眼珠子,说:“我算过,我和喻氏反冲,我不适合和他们打交道。”

哈军莉扯了扯裙子,没与季沉蛟对视,“从今年二月开始,她三次住院两次出院,负责人都是我。”

凌猎觉得稀奇,“怎么,你给很多大企业看过,却没给喻氏看过?”

“她心理上的问题是什么?”

老旦神情微微一变,摆手,“没有。”

“她其实……比我经手的很多患者都健康。”

凌猎突然问:“你以前给喻氏算过没?”

“嗯?”

凌猎知道旦云途绝不是什么才疏学浅,这人虽然看似寒酸,但不是一般的神棍,否则自己也不会来找他。现在基本能够确定的是,榕美有问题,但就连有名的“大师”都解读不出来它的问题。

“她自己看了很多这方面的书籍,我给她做辅导,她还会反驳我。我给她开药,她每次都会对比功效,提出质疑。”

“可我觉得不应该是这样。”老旦紧皱着眉,“我这大半辈子,和许多富人、大企业打过交道,很小一件事,他们也喜欢叫我去算算,稍微有些不顺意,就想着更改宅院的结构。而且越是富有,这方面的倾向就越重。喻氏集团应该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盖个楼的企业。这里越是没有结构,问题可能就越大。只是我才疏学浅,看不出其中的门道。”

“你对她有些不满?”

凌猎沉默了,难道他的思路不对?但喻氏在投资这么大的项目时不考虑运势,这又很不符合逻辑。

哈军莉将一缕头发别在耳后,“医生怎么会对患者不满?我只是觉得,像她这样,其实不必住院,就算没有人指导,她自己也会调节。我有时觉得,她来住院其实并不是为了治疗。”

这是种极其恶毒的做法,但要做到这一步,建筑的形制就有很高的要求。可是榕美两个区,都是最普通的结构,根本不存在什么法阵,它既没有困缚谁,也没有安抚谁,换言之,无论是风水上向善还是向恶,都与榕美不沾边,这就是个完全没有考虑风水的建筑群。

“那是为了什么?”

老旦说,他在得知榕美原址是个毁于火灾的杂货市场,而开发商没有做任何法事时,第一想到的是开发商要利用的就是这起火灾和死于火灾中的人,将冤魂困缚于这个地方,用恶煞来反向滋补新生的商业。

“为了接触更多的患者,真正的患者,从他们的‘奇思妙想’中汲取灵感,用于她那些……作品上。”

凌猎挑眉,“嗯?”

季沉蛟觉得哈军莉在提到牟应的作品时,态度很是不屑,又问:“在江云朵那件事后,牟应有没有比较反常的地方?”

老旦的反应却有些出乎凌猎的意料,他用力摇头,“不是,这里根本不存在什么结构!”

哈军莉皱起眉,“她不关心这件事。院里组织我们和患者聊聊,消除江云朵的影响,但我前天和她聊时,发现她压根不在意,而且不愿意说。”

凌猎:“对劲我也不找你来看了。这结构是不是很凶险?”

“她有没有表现出轻生倾向?”

老旦皱眉道:“不对劲啊。”

“没有,我刚才说过了,她的心理问题并不严重,我怀疑她是来取材。她对她的艺术创作很有热情,这样的人有什么理由放弃生命?”

最后老旦问火灾的核心区域在哪里,凌猎指着南区的门诊楼说:“就是最高的那栋。”

牟应死亡的卫生间是在揄系正利。一号楼,但是牟应的病房和江云朵都在三号楼。

榕美康复中心占地广大,除了南北两个区,还有大面积的绿化区,堪称小绿肺。老旦顶着烈日四处转悠,凌猎跟在后面。老旦看完南区的建筑,表情就有些不对劲,“咦”了好几次。之后又去北区,神情更显困惑。

三号楼,现在更加人心惶惶。

凌猎:“……那还是老子吧。”

凌猎的视线在那些惊慌、沉默、躲闪、好奇的面孔中扫过,来到牟应的房间门口。小柳已经从这里搬走,牟应的私人用品被封入物证袋,等待下一步检验。

老旦:“本大士。”

凌猎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席晚问:“想找什么?”

凌猎:“老子?”

凌猎说:“牟应没有留下遗书?”

老旦吐槽:“你们这些人,就是规矩多,妨碍老子拯救苍生。”

席晚摇头:“暂时还没发现。”

他一身奇装异服,老旦神神叨叨,怎么看都不比主播记者们更像好人,好在他有证件和市局的通行证,小片警核对了半天才将信将疑放他们进去。

“奇怪。”凌猎走来走去,“自杀的人一般都会留下点什么,难道是在网上?”

到达朝夏县,凌猎明显发现榕美里的人比陪季沉蛟来看病那次少了许多,但主播和记者倒是仍然不少,只是这部分人被挡在院外。

此时,沈栖也正在搜索牟应的网络痕迹,未有发现。

凌猎笑道:“我也不稀罕。”

凌猎想着想着就蹲下,意外发现左右两张床的床板不太对称,右边的翘一些,左边的呈水平。

闻言,老旦愣了下,神色变得警惕,下意识捂住锦囊,往衣服里塞了塞,“这个不关你事。”

这种批发来的床应该都一样,而且北区开始运营不久,东西都还很新。

刚见到老旦时,他就发现了,老旦戴着一条银链子。但是银链子的底端却不是什么坠子,而是一个小小的锦囊。挂锦囊的一般是小孩,哪有这么大岁数的人挂锦囊?老旦是个神棍,神棍挂着的说不定是什么“法宝”。

凌猎在右边那张床下用力拍了两下,床板翘得更厉害。这床的床板和架子是分离的,但不仔细看发现不了。

朝夏县虽然在主城外,但开车直接过去也花不了多少时间。路上,凌猎和老旦闲聊,“你脖子上挂的是什么宝贝?”

席晚走过来,和凌猎一起将床板掰起来,一张薄薄的信封飘了下来。

老旦被喂饱了,心情也跟着好起来,“走,去看看你说的建筑。”

席晚:“这是……”

凌猎:“好巧,我也是。”

凌猎迅速戴上手套,捡起信封。信封没有封口,面上什么都没写,但里面有一张A5大小的纸。

老旦拍着肚子,“这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凉面。”

纸上的字迹龙飞凤舞,席晚一眼就看出,和牟应每天在治疗日志上签的名是同一种字体。

一刻钟后,凌猎端出两碗色香味俱全的凉面,老旦吃过一口之后就狼吞虎咽,要不是凌猎也是位干饭种子选手,兴许还会被老旦抢食。

“这是牟应的遗书!”

凌猎笑道:“你吃早饭没?我给你下碗面?”

[我是牟应,一个该死的人。当你们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用死亡清偿了我的罪过。很抱歉,给各位添了麻烦。在这里我必须承认,害死江云朵病友的是我。

老旦不信,“就凭你?”

从她住院的那一天,我就开始装鬼吓唬她。我们在同一栋楼,我非常熟悉这一栋楼的监控,和护士们出没的时间点,并且能够熟练避开。

凌猎义正言辞,“那也太没诚意了。不如这样,你把你想吃的写下来,等我们讨论完榕美的格局,我给你做。”

早在她来之前,我就因为巨大的压力,时不时扮鬼放松,我不是针对她,但我确实害了她。那天她出现在走廊上时,恰好我也游荡到那里。她看见我了,她的惊恐让我感到喜悦和满足。

老旦眼观鼻鼻观心,“那我不是不会做荤吗,一会儿去卤菜摊买只鹅回来就行。”

于是我跟在她后面,我想知道如果我在她脖子后吹气,她会是什么反应。她真是太胆小了,我已经做好了她尖叫飞奔,我被护士抓住的准备,她竟然只是一动不动,像被美杜莎诅咒的石头。

凌猎看完口袋里的菜,“只有素菜,你就用素菜招待你的朋友?”

于是,我对吓唬她上了瘾。我跟随她回到她的房间,她的床位靠着门。她一进屋就将自己裹进被子里,我悄悄靠近,看着被子里的她。

老旦没好气,“今晚有朋友要来做客。”

她掀开被子,被我的脸吓到乱叫。我得溜走了,不然就会被发现。

老旦不乐意了,这来的是个什么玩意?话说得好好,是来请教风水的,一来就给他找茬,消防都没他话多。老旦想赶客,凌猎却已经来到厨房,“菜买得还挺多。”

第二天,我本来不想继续这个游戏,但我发现没有人相信她,就连她的教练,也说她是心理压力过大,产生了幻觉。这太可笑了,为什么我们这样的人就是不被相信呢?

“风石居”里有很浓重的香味,凌猎教育了老旦一番,居民楼点香要注意,一个不慎容易引起火灾,赔你个倾家荡产。

这刺激了我,我还想要更多的刺激。我继续吓唬她,她的精神一天天变得萎靡,她的室友不敢和她住在一起,她的教练对她失望,我忽然获得了澎湃的灵感。

凌猎不以为意,“你也可以叫我老凌,有什么关系?”

等我出院,我要以她为原型,创造一个在绝望中无声呐喊的少女!

旦云途:“……老旦也是你叫的?”

但是,我错了。我没有想到,她会被我吓到冲出住院楼,并在那场车祸中香消玉殒。我当时想过追出去,天下着那么大的雨,我担心她神志不清会出事。但是我不敢,因为我一旦追出去,监控就会拍到我,那里的监控是我躲不开的。

凌猎便不正了,跳下来,“原来是歪风邪气。”

我抱着侥幸心理回到房间,祈祷天亮后她会好好回到病房,我发誓再也不会去吓她,但是等来的却是噩耗。

旦云途被这声“老旦”叫得一愣一愣的,赶紧说:“正不得正不得,我这牌匾就得是歪的,摆正了影响运道!”

这几天我始终生活在内疚和彷徨中,我想要警察来抓我,但是警察甚至没有怀疑过我。所有人都在讨论火灾、亡魂,但我想告诉你们,江云朵的死和火灾无关,都是因为我——这个疯狂的艺术家。

凌猎一点儿不在意别人对他的看法,“老旦,这牌匾我帮你正好。”

对不起,既然你们找不到我,我只能选择以死谢罪。是我害死了江云朵,我下去陪她。

旦云途看过证件还是半信半疑,嘀咕:“警察怎么还欠兮兮贼嗖嗖的?”

牟应。]

凌猎掏证件,“童叟无欺。”

牟应的遗书正在进行笔迹鉴定,结论虽然还未出,但很可能就是她亲自写的。

老先生却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你真是警察?”

至此,江云朵的车祸忽然来了个大转折,她没有因为精神失常,或者药物作用而出现幻觉,榕美也没有冤魂作祟,吓唬她的是和她同样住在三号住院楼的患者。

凌猎点点头,双手托起,像模像样地作揖,“老先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