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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无败绩千古名将,丰功伟绩举世无双

这是晏代护国公陈子毅的墓。

陈教授早已投入了工作中,不少学生和市民围在外面,有警察维持秩序,其余几位考古学家比他们来得更早,已对墓穴进行了一番探查,可发现的结果却令人十分震惊而兴奋。

陈信,字子毅,昂州人,千古名将,曾大败塞北,逐之几千里,直接导致了塞北十八部中的大多数逃亡西方,在西方大陆掀起浩劫,也将大片北方土地收入中原王朝,其功勋卓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即使在对官职品阶、武将勋爵十分吝啬的大晏,也被封了国公。

街道早已被围了起来,开掘工作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都说那是千古第一将。

......

几十年后,余朝建立,开国皇帝正是他的子孙。

却也没有人打扰他。

都说陈子毅当初被葬于天陵,和晏明宗离得不远, 然而后人早已翻遍天陵,却并没有他的位置。

道人与这个时代好像有些格格不入。

此处离天陵两公里,也没有山,却是没人想到,陈子毅的墓不在天陵中,而在天陵外。

便是往前走。只是往前走。

更奇妙的是,墓穴很深。深得可怕,几乎直入地底。不知当年是如何修建的。

不知他要去何方。

一路往下, 既有流沙,也有滚石,还有水银,土层之间又有难以分辨的建筑层,不知是用来做什么的。

一路往前, 步伐好似从未变过。

只知这个墓穴的开掘难度高得离奇。

相比起四周脚步匆匆的行人,道人显得过于悠然了。相比起行人脸上的浮躁,道人又显得过于从容了。

若非地铁也修得深,刚好挖通,恐怕他们这辈子也不会知道晏代的护国公墓竟然藏在这里。即使有盗墓贼知道,想要进来恐怕也不容易。 主墓室更难进去。

这个时代已经极度包容,街上常有奇装异服者,人们也是形形色色,亦常有真真假假的僧侣道人出来化缘亦或是骗钱,按理来说很少有人会向一个道士投去目光, 可这名道士却总给人一种特殊的感觉。

通常来说,即使是王爷皇帝的墓,也很少有小说电视中写的那么凶险。即使有防盗措施,也多是在墓穴外,流沙是最常用的办法,可只要盗墓贼有能力进了墓室,就没有什么机关了。

身边人来人往,都向他投去目光。

护国公墓却是一层层封得严实。

道人脸上倒是没有多少皱纹,可依稀能看出许多老态,身上道袍洗得发白,不知多旧了,拄着一根青绿如玉的竹杖,步伐十分悠然。

考古人员费了不少力气,小心翼翼,终于进了主墓室中。

一名道人沿街行走。

墓穴完好,没有任何盗墓贼来过。

天上满是铅灰色的云,像是被风用刷子胡乱的涂抹过,狂风肆虐,呼啸穿街走巷。

里头珍宝玉器,陪葬品无数。中间是一具巨大的石棺。

......

石棺旁边有一具马骨,有一截已经腐朽的槊头,在兵器不准入土的晏代,这无疑十分珍贵。

也有人满心好奇,跟了上去。外头早已起了风。

更奇妙的是石棺......

有人欢呼,拿起书就回了宿舍。

棺椁上竟然密密麻麻贴着许多符篆,画着许多符文,几百年了,许多东西都已腐朽,可棺椁上的符篆却至今也没有腐烂,符文也还清晰,仿佛昨天才刚写上去的一样。

说完便脚步匆匆,往外走去。

正上面还写着四个血字————

没有过多思索,这位几乎从不迟到早退的老教授对同学们鞠了一躬,诚恳说道:“ 对不住了同学们,今天的课只能上到这里,刚接到电话说天陵附近的街上修地铁,不小心挖出一个古墓,埋得很深,我得过去看看。同学们可以自习,也可以直接下课,自由活动,要是感兴趣,也可以跟着我一起过去看一看,只是你们现在专业学得不好,不能进去帮忙,只能在外面看。”

开者即死。

电话时间不长,他却陡然皱了眉。

教授们没有那么意外,也没有教学生的那么轻蔑,互相对视一眼,商量几句,这才做足准备打开棺椁。

上课之时一般他是不轻易接电话的,然而今天拿起来看了看,稍作犹豫,还是对同学们做了个抱歉的手势,弯腰接了电话。

......

陈教授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

天地间的风越发喧嚣了。

“嗡嗡嗡......”

长京每年都要来几次这么大的风,体重轻的人几乎站不稳,今年来得格外早些。

外头不知何时起了风,将打开的窗户陡然吹得关上,玻璃都差点被震碎了一样,吓得不少人浑身一颤。

这边刚刚开了古墓堆了许多沙土,很多砖缝都是专人用小铲子一点一点铲出来、 刷子一点一点刷出来,沙土很细,被风一吹满天都是,细沙与石头让人体会到了飞沙走石是什么感觉。

一声闷响传来。

几乎睁不开眼睛。

“哐当!”

警察努力维持着秩序。

“这对我们来说,仍是个谜。”

人群背后,却有一名道人走来。

“那他葬在哪......”

奇妙的是,此时风十分狂躁,街上很多人都站不稳,甚至得抱着路灯杆子才行,即使还能走路,也全都倾斜着身子,以抵抗大风。风沙更是使人全都睁不开眼睛,须得用手臂遮挡。可这道人不仅行走自如,也完全不被风沙遮迷眼睛,神情依旧从容,脚步也没有变过。

“史书上也这么说。”陈教授点头,“不过就我们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天陵里面并没有发现陈子毅的墓,盗墓贼应该也没有找到过。”

像是风绕着他走,尘沙也绕着他走。

过了一会儿,才又有人问:“听说陈子毅也葬在这里?”

可惜很少有人注意到这一幕。

气氛也轻松了不少。

“诶诶那有人进去了!”

“在身上写领导的生辰八字,一边开一边念,有事去找领导。教室里顿时笑声一片。

恍惚之间,有人看见一道身影在风沙之中走入了考古遗址中。

“什么办法?”

警察慌忙看去,有人好像确实看见了一道身影,有人却什么也没看见,可即使看见了,也很快就不见了,只觉得是风沙太大,自己眼花。

“哈哈哈,咱们考古人可不能轻易信这些。”陈教授忍不住笑了笑,“不过遇到这种,我也有个办法,就算现在不教你们,等以后真的到了考古工地上你们也能学到,极个别天赋极高的同学,可能不用人教,自己也能领悟这个办法。”

......

“那个......真的......是真的吗?”

“轰隆......

“晏代道法玄说盛行,确实是这样。”

棺椁缓缓打开。

“我听说晏代很多皇帝的棺椁上面都写着‘开者即死’ 几个字,真的假的?”

里头浑浊的空气顿时与外界交互,一盏白灯也照进了棺椁中,映出里头景象。

“是在那里,不过我们发掘的时候,里头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只能推测出,墓穴中是没有明宗皇帝的尸身的,这也从侧面映证出,史书上记的宴明宗流落于战乱、生死未卜一事是真实可靠的。”

考古学家们纷纷看去。

底下有学生举手问道:“大晏明宗的墓穴是不是就在那里?”

本是想看看这位护国公的尸骨,却不料只是眼,所有人就全 都屏住了呼吸,睁大了眼睛。

“就好比离我们学校不远的晏代天陵,战乱之中,盗墓贼来过,有些军阀也来过,早就被破坏得不成样子了。

里头躺的许是真的护国公。

“大家都知道,长京古墓多不胜数,不过能保存下来的却着实没有多少,前面几百年间盗墓贼猖狂,很多墓穴都被破坏了。

可却不是护国公的白骨。

“......”

恰恰相反,棺中这人身材高大健硕,浓眉大眼,脸正气, 虽然皮肤发白,缺乏血色,却不仅没有化作白骨,反而一点没有腐烂,甚至于连尸身干瘪缺水都没有,灯光映着他的面容,栩栩如生。

只要没有盗洞,没有塌方,只要墓穴的主人还安心的躺在地下,我们就不能轻易动它。这是对于逝者的尊重,也是这一行的规矩,是我们考古人员与盗墓贼的差别之一。

连睫毛都清晰可见。

“在考古发掘过程中,纵使历史再怎么珍贵,纵使我们再怎么迫切的想要知道那些隐藏在时间长河黑暗角落中的故事,不管全国百姓有多么想要知道当时的真相,我们也必须遵循一个原则,就是墓穴完整的情况下,一定不能无缘无故的去挖掘。

真就像是昨天才躺进去一样。

鬓已斑白的陈教授正在给考古系的大一新生授课, 声音借助扩音器传遍教室:

“这......

长京市,永元区,国家大学。

众多教授都是考古学界的大拿,从业多年,什么怪事没有见过,可即使如此,却还是震惊得无法言语。

几百年后。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

“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

道人已回了逸州,位于拙郡灵泉县,身居阴阳山伏龙观,等到了许多故人,却终究没有等到陈子毅。

众多教授纷纷转身,往身后看。

大晏帝国急转而下,各地纷乱四起,妖魔作祟,短短几年之间就已风雨飘摇,此时再回忆二十年前的大晏明德盛世,真当如梦一般。

只见一名道人,拄着青玉竹杖,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身后,有人发现了他,正在呼喊质问。

十年之后。

道人见到他们,只是叹息。

......

“来晚了一点。”

无论消息传到哪里,哪怕是离长京最远的西域,哪怕是寒冰仍未消融的召州寒州,但凡是听说过陈子毅名号事迹的,无不哀痛叹息。

众人一时全都大惊。

三日之后,护国公逝去。长京全城哀悼,人人悲恸。

“诸位别怕,在下来此,只是来寻回一位故人。”道人声音平和,缓缓说道,“我本与他有约,可他却迟到了多年。”

......

与此同时,又一声惊呼。

道人一脸平静,行礼道谢。好似真觉得自己已不弱于师父了。

有人看见,墓穴中的“尸身”睁开了眼睛。

“贫道万死不辞!“

那双眼睛,真当满含杀意。

“这是朕早就答应你的。何况你的才能已不逊色于尊师,国师之位,你当得起。”皇帝说道,“只愿你能如尊师一样,辅佐朝政,将大晏带入一個新的盛世,那样的话,朕便与你一同名流千古了。

“呼.....”

“多谢陛下。”

墓穴中竟也起了风,飞沙走石。

皇帝终究是同意下来,摆了摆手:“此事过后,你便是新的国师。“

所有人都站不稳,也被迫用手臂遮住眼睛,什么也看不清楚。

“便依你吧。

待得风平沙落,再看去时,墓中已空空如也。

“护国公并不简单,此前镇守北方,塞北军中妖魔无数,在那位尊驾前去之前,他也守住了军镇,可见手底下奇人异士无数。加之护国公与那位尊驾的关系并不一般,实在难说。

没有人知道,刚才有人看见的墓中尸身睁眼一事是真是假,也没有人知晓,那尸身是被道人劫走了,还是自己起身走了。

皇帝不由睁大了眼睛:“难道那陈子毅真能死而复生不成?”

......

“竟如此郑重.......

长京街道。

“自然是要的。”妙华子顿了下,“不过也得由贫道布下大阵,隔绝天地,不让人进,不让人出。“

道人拄着竹杖,缓步行走。

“葬于天陵,可要严加看守?”

一名高大健硕的古装男子跟随其后。

“陛下或许不知,家师除了精于推演与时政,也极为擅长阵法,只是这一点很多人都不知晓。”妙华子说道,“ 护国公既然功劳盖世,便请陛下赐以王礼葬之,配享太庙与天陵,若有他的部下提议,将之送回祖籍安葬,哪怕是护国公生前遗愿,陛下反对起来也名正言顺。届时贫道自会请朝中大臣出面附和。

路旁全是高楼大厦,须得仰着头才能看到顶端,商铺林立,白天也开着灯,里头商品更是琳琅满目,橱窗玻璃透亮,全都能映得出人影。

“听来你已有了妙计?”

旁边路上汽车呼啸而过。

“护国公功勋卓著,陛下刚刚登基,即使护国公死了,也不可亵渎他的尸身。”妙华子说道,“但也须得尽力防备。”

道路干净整洁得不像话,人来人往,穿的衣服:各不相同,甚至能见到不少当年大晏:流行的风格,却没有衣衫褴褛者,也没有面黄肌瘦者。

“那怎么办?”

男子行走从僵硬变得自如,一边走一边扭着头,既打量着这个完全陌生的世界,也打量着路旁橱窗玻璃上倒映的自己。

”只是担忧。“

表情呆滞而茫然。

“什么意思?”

“这是......”

“不敢欺君,贫道确实没有算到,什么也没算到。”妙华子说着顿了一下,眯起眼睛说,“ 但在数年前,家师曾教给贫道一个道理,有时候‘什么也算不到’可能也是一种结果。”

”几百年后。”

皇帝的眉头越皱越紧。

道人走得很慢,风也变得温柔。

“陈子毅?不是已经重伤垂危了吗?难道他还能死而复生不成?”皇帝说到这里,忽然一顿,不知想到了什么,又看向身边的道人,“ 你还说你没有算到什么?休要卖关子,快快说来。“

往前走着,却不曾回头,只平静的对身后人说:“ 世界变化很大,而你沉睡了很久,我们在伏龙观等得很辛苦。

“担忧陈子毅。”

“为何会这样......“

“那你担忧什么?”

“说明你的安排没胜过国师的弟子。”

“贫道也不知。”

“这.....”

“陈子毅不是要死了吗?难道是他那个在北方接手兵权的族弟?还是他留在长京的后人?”

“慢慢来,不急。”

“没有,没有算到。”

“这里是哪?”

年轻的皇帝沉默了一下,看向道人,开口问道:“你可是算到了什么?”

“长京,现在也还叫长京,当年的大晏皇宫还保存着,离这里有三十多公里,换算当年,大概八十里路。”道人平静说道,“我在故宫旁边有一间院子,我们先去那里,再慢慢给你说。

"......"

“几百年了......

“正是。”

“是。”

皇帝眉头一皱,神情又沉了下来。

“大晏还在吗?“

“流言?改朝换代?”

“不在了,早就不在了。你死之后几十年,大晏就覆灭了,后朝名曰余朝,开国皇帝是你的子孙,真正称帝的是你的孙子。”道人用很平淡的语气述说着未来的风云变化,“后来还有一个朝代,然后就是现在了。”

“陛下可还记得此前贫道所说过的,天下间的流言?”

“原来是真的。”

“那是……”

“是啊,预言是真的。”

“塞北早已被护国公击溃,如今名存实亡,听说王庭也分裂了,大部分能征善战的部族都逃往了西边,何况还有护国公的族弟镇守北方,塞北草原十八部永生永世也不可能再对我中原王朝造成威胁了。即使多年以后,又有劲敌从北边草原来,也不会是现在的塞北人。”

“先生还住在长京?”

“担忧什么?塞北再度来犯?”

“不住长京,只是托了我家三花娘娘的福,在下在全国各地许多城市都有房产。

“不过贫道却还有些担忧。”

“那三花娘娘呢?”

妙华子心中想着,面容平静。

“还活着。”

对大晏是不是好事不知道,对这位帝王定然是一件好事。

“怎的不见她?”

皇帝这次迟疑得更久一些,终于还是叹息说道:“护国公乃是千古一将,功勋卓著,无人能及,又对大晏忠心耿耿,大晏能有这般盛世,未尝没有护国公的几分功劳。没了护国公,对大晏也不是一件好事,这,这也算不得一件好消息。”

“出去旅游了,说是要故地重游。”道人说道,“国师有两把刷子,弟子虽远不如他,也算得了一点真传,当我冥冥中有所感觉时,你的墓穴已经马上要被当代的人挖开了,这才赶过来。我本来在与友人喝茶点香。”

“这……”

“原来如此。”

“当真。”

陈子毅说着顿了一下,跟在宋游身后,仍是一边走一边看着四周,有时看一眼前方道人,面露复杂之色。

“当真?”

“想问我怎么还没死?”

“护国公重伤不治,已然垂危,贫道昨日去探望了,最多活不过三天。”

道人头也没回,却是知道他的疑惑。

“说!”

“是......”

“还有另一个消息。”

“天道眷顾,借我五百年。”道人语气平静,说着一笑,“ 也快要花完了。”

“一派胡言!”

“嗯......”

“贫道只是觉得,陛下英明胜于先帝,大晏的盛世也承受不起第二次大乱了,因此觉得是好消息。”

陈子毅没有多问。

皇帝顿时放下了手中书籍,也坐直了身体,睁大眼睛,看向妙华子,脸上喜色刚刚露出来,又收了回去,转而皱着眉,阴沉着脸,对旁边静静站着的妙华子说道:“这怎么能算是好消息呢?”

兴许是想问的太多,一时反倒不知该问什么,只好沉默。

“嗯?”

“当年的故人不剩多少个了,等带你了解了这个世界,等我家三花娘娘回来了,一一带你去拜访一下。”道人说道,“ 这个时代不错,比以前好很多,你在这个时候醒来,而不是当年,也许也是件好事。好让你看看,这个世界变成了什么样。”

“一是贫道夜观天象,掐指测算,用了多种手段占卜,还用了家师传授的秘法推演数月,终于确认,先帝已然遇难。”

一边说着,一边往前走。

“不愧是国师的高徒啊。”皇帝顿了一下,又好奇的问,“那是什么好消息呢?”

忍不住转头看向身边的商铺。

“贫道也得了家师几分真传。”

商铺橱窗玻璃被擦得透亮,里头却比较暗,清晰的映照出了窗外的现代世界,缓步行走的道人和身后的将军。

“哦?你怎么知道我得到了官员的上表?”

将军倒是依然如曾经。

“看来陛下对国事十分关切。”妙华子说道,胸有成竹,“只是陛下既已从别处收到了表书,贫道又怎会将之当做好消息禀报陛下呢?”

“先生......”

皇帝捧着书看,抬眼看了他一眼,稍微想了想:“可是移民填北之事进展顺利?”

“怎么?”

“哦?”

“你老了......

妙华子站得笔直,微笑着说道:“贫道有两个好消息要告知陛下。”

“谁能不老呢?”

旁边侍立着一名年轻道人。

道人与路旁玻璃中映照出的自己对视。

刚刚登基坐殿的年轻皇帝身上不见多少威严,倒是找回了原先的儒雅,身着宽松的常服,坐在长榻上。

这个世界如今的模样,有他几分功劳。

明德十一年春,长京宫中。

可怜白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