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萧倒是和张静之提过。当时张静之大大咧咧地说是因为楚杨升学考试没考好的缘故，难免会受打击，心理上有点儿扭曲吧，过了这阵子就好了。
方毅苦笑，"好像她以前不是那个样子。小孩子家家的，怎么突然冷了起来？你不是和她姐姐关系很好嘛，她没有提过吗？"
现在猛地听方毅问起，萧萧心里一咯噔，他怎么会知道楚杨以前的事情？难道他在暗中查楚杨吗？可他为什么要查楚杨呢？
萧萧怔了怔，不明白方毅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问题，也不知道他怎么对楚杨的过去产生了兴趣。
千般疑问在萧萧心里闪过，脸上却不动声色，镇静地看了看方毅，笑道："这我可不知道了。可能她从小性子就是这样吧。方总，您问我这么多问题，又是站在什么立场呢？楚杨的男友，还是我的老板？"
"那年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方毅问，声音有些沙哑。
方毅见她把以前他用来搪塞她的问题又扔了回来，了然地笑笑，知道她不愿多谈，倒也不再为难。
可是后来再见到楚杨时，萧萧不但没觉得她性子冷，反而认为她变了不少，起码更接近于同龄人了，虽然她有些想法比较怪异。
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方毅摁下去，对萧萧摆了摆手，示意她可以离开了。
是的，很酷。眼神冷淡，和她的年龄极不相称。萧萧总觉得，那样的眼神不应该出现在一个正常家庭的孩子身上。她的眼神像是对人有着强烈的戒备和漠然。
萧萧礼貌地笑了笑，转身就走。还没走到门口，就听见内线里秘书小姐温柔的声音说道："方总，有位何先生要见您，他说和您约好了的。"
萧萧考虑了一下自己的用词，这才回答方毅："用现在的词来说--很酷！"
方毅顿了顿，淡漠地说："让他上来吧。"
那个时候的楚杨？萧萧仔细地回忆了一下。印象里楚杨是个有着及腰长发的女孩子，话很少，唯独引起她注意的就是她那奇怪的名字。
萧萧丝毫没有停顿地开门出去，心里却有一丝隐隐的不安。方毅，楚杨，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事情？姓何的，难道会是何意扬？
方毅深沉的眸子突然亮了一下，"那个时候她是什么样子？"
她故意放慢了脚步，还在走廊里停了停，终于等到电梯发出叮咚一声，门缓缓打开，一个年轻男子从里面走了出来，与萧萧擦肩而过。
"大概是六年前。"
萧萧觉得他眼熟，像在哪里见过。在进入自己办公室的一刹那，萧萧终于想起来了--那日在街上和楚杨纠缠的不就是他吗！
萧萧思考了片刻。第一次见楚杨，应该是她大一刚开学的时候吧。张静之邀请她去家里吃饭，于是在那里见到了楚杨。
出于朋友的义气，萧萧还是决定把这件事情告诉张静之，或者楚杨。考虑了半天，还是直接拨通了楚杨的电话。
方毅不理会她语气里的讽刺，只是问："最早是什么时候？"
"方毅可能在调查你，"萧萧说，考虑了一下自己的措辞，"大概主要是六年前的事情，你中考那年。"
她认识楚杨多久了？萧萧嘴角绽放出笑容，不由得带着戏谑的口气，"几年前倒是见过几面，不过说到真正的认识，好像比您还晚了几天。"
电话那头一片死寂，几乎连楚杨的呼吸声都听不到，萧萧心中不禁骇然。
他转身看向萧萧，沉默了片刻，突然问道："你认识楚杨多久了？"
好半晌，楚杨才有了生气，传来低低的一声冷笑，像对这个消息感到不屑。
萧萧转身欲走，却传来方毅的声音，"等一下。"
萧萧聪明地保持了沉默。
"嗯。"
笑声停了下来，楚杨问："这事儿你告诉我姐了吗？"
萧萧把文件放到办公桌上，又看了一眼方毅的背影，压下心底的讶异，平静地说："方总，如果没事我先出去了。"
"没有。"萧萧太了解张静之了，看似稳重，实际上却是个最容易冲动的人。有时候一点儿火星就能让她爆炸。而且，她还不够冷静，至少不会比楚杨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