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是,会牵连到她了……
对于叶冶与组织,这些都是好消息。
可能是警察叔叔帮骆缘恢复了些许底气,她终于想起这是在她家,而叶冶是“手无缚鸡之力”的。
——是骆缘,把他从东煊救出;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她成功地帮助他与组织取得了联系。
小心翼翼地,她鼓起勇气,想要反抗他。
骆缘,是上天派给他的救星。
叶冶还顺便知道了,骆缘下午的大购物,带回来的一大堆东西是什么。
她真的是一个与事件没有任何关系的作家。
他的衣服,他的内衣,买给他的新被褥、新毯子、伤药,还有一个弹力球。
她今天真的去了警察局。
她弱弱地往他脑袋上砸了一个弹力球。
借由这个信息,许多事得到了核实。
骆缘太可爱了。
她打的,是他同事的电话。
她信他是狗,
骆缘哭着给警察打电话求救去了……
可能是想象力丰富地脑补了,他在娱乐城经历了悲惨的对待,她要饲养他……可她明明怕他怕得发抖。
叶冶露出牙齿,结结实实咬了骆缘一口。
叶冶被萌得心都要化了,他要帮她捡球。
……他用那个对她来说最有效的方法,把她吓跑。
他把球丢回去,想和她玩乐。
这个不合时宜却确切无比的比喻,令叶冶的心头,咯噔一声。
不知道误会了什么,骆缘被吓得要死要活。
——仿佛一个没有恶意的主人,将要送自己的宠物去医院进行阉割。
……小媳妇似的,她战战兢兢地跑过来,给他喂饭。
他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她会用冷水冲刷他的8===D,让他消“火”。她看上去不像是生气了,表情语调皆是温柔又自然的,哄他似的。
叶冶相当乐意地张大嘴巴。
叶冶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嗷,骆缘实在是太可爱了。
对,不是给他的脸,是给他的8===D。
吃完饭,她还要手把手地教他上厕所。
骆缘给了他的8===D一巴掌。
虽然十分享受被她豢养的感觉,但叶冶并不想在骆缘脑海里留下稳固的印象——让她觉得他是一个生理问题不能自理的男人。
他痛得要命……但还是,将曾经受过的特训抛在脑后,毫无悬念地,硬了。
之前她对着他的裸体毫无反应,已经够伤他自尊了。
比较丢脸的是叶冶,当骆缘跌倒在他的怀里,手掌压到他的OO。
所以,叶冶果断地向骆缘展示,自己知道马桶的功能。
过程中,她一本正经,仿佛面对的不是一个“身材极佳”的成年男性身躯。
“哗——”
……她做到了。
伴随冲水声,他终于有资本,可以朝她微微地昂起下巴。
——横看竖看,受益者都是他啊。
叶冶有生以来的第一次,为自己会按马桶的冲水按钮,感到这么自豪。
——她色诱他会有什么收益呢?
……只可惜,骆缘抖成筛子。
其实,叶冶打心底里不信,骆缘能够厚着脸皮洗到最后一步的。
显然,她又被他吓坏了。
他自己很主动地,走进了浴缸。
受到惊吓之后,骆缘躲在房间里不愿意出来了。
噗,他哪用她骗呢。
叶冶不知道要怎么向她示好。
为了骗他进浴缸,傻气的骆缘指着浴缸里的水说:“哇!你看里面!purpurpur的,好好玩啊!”
要怎么做,骆缘才能不那么怕他。
叶冶差点忍不住满心欢喜的:好啊好啊。
她是无关的人,出于任务的保密和她的个人安全考虑,他不能把她牵扯到事件之中。
居然!她要给他洗澡!
警方那边已经得到他出来的消息,叶冶等待着组织的进一步安排。按他以往的经验判断,上头不会让他在骆缘身边呆得太久。
太神奇了吧!
也就是说,即便骆缘是好人,在她身边的短暂时期内,他同样不能暴露出自己的神智是清醒的。
她既不是记忆混乱的赵瑶瑶,也不是别有用心的赵老板,明明之前他已经有那么多破绽,她怎么可能信他信得好好的?!
别说他不能暴露了,就算他能,知道他是有记忆的正常人,也肯定会把她吓死的。
——骆缘,好像……她好像真的把他当成狗了!!!
叶冶算是看出来了,骆缘虽然怕被“狗”咬,但她更害怕“叶冶”的出现。
——他装得,有没有那么像啊?!!!
到底年少时期的事还是在她心里留下了阴影,她不愿意面对,那个伤害过她的人。
——嗯。
所以,经过严密的思考,他得出结论,自己要做的事情是:让骆缘确信他神智有问题,同时清晰表达出,自己要跟她和平相处的意愿。
……叶冶选择继续装狗,静观其变。
搞到那只老鼠,费了叶冶好大的一番功夫。
昨晚因为轻信她,一下子透露了代码,叶冶已经在骆缘的身上栽过大跟头,他不容许自己有下一次的犯错了。
一来二去,他基本摸清了她想问题的思路。
抑或者,他的推测,是骆缘那方处心积虑,故意泄露信息去引导他得出的,他们以此来达到“获得他信任”的目的。
小动物送“食物”给有恩于自己的人,以此报答恩情。
叶冶不知道自己的这个推测,是不是一个正确的推测。
——这么有名的套路,骆缘用她联想能力丰富的脑袋瓜想一想,一定能想得清楚。
现下,骆缘认为他意识不清醒,不知道该如何帮助他,身为一个良好市民,她选择找警察求助。
——届时,她就能明白,他在讨好她。
出租车上她的话,是误打误撞地蒙中,之所以要做出那样的猜测,也许只是想粉饰他的异常,怕司机不愿载他们回去。
——他是没有恶意的。
她救下他的原因,就是他最初所认为的善良;他怪异的行为,同样没能动摇她。
……失策了,她竟然怕老鼠。
如果,骆缘不是间谍,是一个作者。
“叶冶救命啊啊啊啊!!!!”
叶冶将自己跑偏的思绪拽回来,严肃地分析。
她手脚并用地抱住他,以为自己脱离了危险。
咳咳,昨晚他刚提醒过自己的,不要以从前的记忆和关系判断一个人……
——怎么可能。
——为她感到开心啊!
叶冶又把老鼠给抓回来,放到她面前。
——对的,他也知道的,骆缘以前小说就写得很不错。她没有因为初中的那段遭遇放弃写作,真是太好。小说的影视改编,听上去她像是获得了不小的成绩。
——内心:骆缘不要放弃啊,快感受一下我要和你平相处的善意吧。
除非,她的职业,是一个写小说的作者。
虽然过程稍微迂回了一点,不过最终,她果然没有辜负他的期望。
第一个网页……不论骆缘是他的同事还是敌方间谍,她都没有去找派出所的逻辑吧。
“老鼠,是你要送给我的?”
——作者?小说?
明明怕得要命,但骆缘就是这么的善良。
——派出所?
她敏感地察觉到他的“好意”,而后,便不忍拂开他的手了。
第二个第三个,由于没有完全打开,只能看到网页的名称:一个是【晋江文学城[作者控制面板]】;另一个,类似于私人邮件的标题,写着【您的小说影视改编意向咨询】。
叶冶面无表情地憋住狂笑:哈哈哈哈,欺负骆缘,太好玩了。
最前的那个,是一个搜索页面,搜索关键词是:【金裕府附近的派出所】。
然后,他就被她摸摸头了。
电脑的桌面上正开着三个网页。
那一摸,摸得猝不及防,他没来得及躲。
他维持“宠物狗”的形态,状似无意地爬上桌子,“一不小心”碰到桌上的鼠标。屏幕亮起,他缩了缩脖子,“好奇”地望向闪光处……
她好温柔……叶冶傻站着,被她摸得,一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叶冶更倾向后者。
——怎么回事?刚才分明是他处在上风吧?
继续用监视器观察他有没有装狗?先表露出她的没有攻击性,借此博得他的信任?
……脸,都被她摸没了。
这时候,她留他一个人在屋子里,想要达成的目的是什么……
还挺舒服的,真不想承认。
他立刻强迫自己进行思考。
叶冶观察着,骆缘怎么处理,他好不容易抓到的老鼠。
若她真是对手,那对他来说,也太不好对付了。
好像把那当作了一个“信物”,她煞有其事地,把老鼠的尸体冻进冰柜。
待脑子恢复清醒,叶冶不禁感慨她的手段厉害。
——哈哈哈哈哈哈。
骆缘挎着小包出门,他的脑袋被她香喷喷的被子搞得懵懵的。几分钟内,他竟然什么事也没有做,只是裹着她柔软的被子发呆。
毫无疑问,骆缘是全世界最可爱的女生。
不得不说,这种纯真的善良攻势,对叶冶很有效果。
下次还要送她东西!
被子上有和她身体一样的淡淡香味,是她直接从她床上搬过来的。她没有嫌他脏,盖的时候轻手轻脚,好似怕打扰到“装睡”的他。
老鼠太难抓了,送她蚂蚁好了。
……她给他盖了被子。
……
她没有把闯进房间的他赶出去。
骆缘出门期间,叶冶把家里底朝天地翻了一遍。
敌退我进。叶冶趁机闯进她的房间,试探她所能容忍的极限。
看似她是独身一人出的门,但她的安全是有保障的。
她还是怕他,程度完全不减于昨晚。
昨天骆缘出门时,叶冶心中还有隐隐的担忧;归功于昨日她无意中的活跃,组织那边已经了解了情况。
她不知所措地僵直身子,眼神在他的身上乱瞄。
那么,他们必定会派人保护她,对于这一点叶冶是有信心的。
骆缘没有。
这一次,他的搜查终于不再为他带来意料之外的惊吓。
这招在赵老板身上很有用。如果骆缘认为他是一个神志清醒的正常男人,她下意识的反应或许会像赵老板第一次对他做的那样——狠狠地一脚踹开他。
骆缘家是安全的,没有监控,没有监听。
像狗一样,他凑上前,鼻尖碰到她的小腿肚,闻了闻她身上的味道。
叶冶顺便找到了,第一天他来她家,骆缘先进门时藏起的东西。
她打开房门时,他装作刚刚醒来。
家中处处收拾得整洁,只有一个地方是不同的。
叶冶做了一个实验。
那一个柜子,东西塞得满满当当、乱七八糟,明显是仓惶之下,主人随便把物件塞进去,还没有空闲的时间将它们细心整理。
既然昨晚骆缘能被自己的犬吠吓到,说不定,他的伪装在她心中没有完全失效。并且她会怕,作为一只狗的他。
——里面大多是书籍。
万一监视器捕捉到了他移动的画面,万一她早就知晓了他在门外呆了一夜……他这时转移位置,反而是欲盖弥彰了。
叶冶抽出一本,看了几眼。
不知她在床上做了什么,留给他的躲藏时间充裕。可叶冶转念一想,他出现在哪里,都不如直接呆在原地好。
……骆缘啊骆缘。
第二天一早,她起床时,叶冶便已有所察觉。
他把书本放回原位,其他的全部东西也完美恢复成没有被他动过的模样。
房里时不时传来翻动被子的声音。床上的骆缘辗转反侧,似乎和他一样,一夜未眠。
事情做完,等她的时间有些无聊。
黑暗中的叶冶,等待在骆缘进去的房门外,随时观察她的一举一动。
叶冶意识到自己在等她,像极了一只真正被养在家里的宠物狗。
……嗯,据他的观察,骆缘并不是一个走寻常路线的间谍。
他应该多多考虑任务的事,这样在门口傻坐着,太不警惕也太不专业了。沉溺于安逸,会使他的思维迟缓,若被敌方突击,趁虚而入,后果不堪设想……骆缘怎么还没有回来呢?
按照以往的经验,专业的间谍几乎不可能露出这么明显的马脚。
会不会遇上什么意外了?
不管她是做了些什么,屋子里肯定有古怪。
他在这里,什么也不能为她做,换言之,为她的安危忧虑除了让他分神之外,没有别的效果。
——在他进去之前,藏监听器或者监视器?
经过理智分析,仍旧无法杜绝,叶冶一遍一遍地想着:骆缘怎么还没有回来呢?
如果骆缘不是他的同事,那么先前她把自己放在庭院,一个人先进房子,是想做什么呢……
……她开门进来时被他扑倒。
冷静评估了一番危险指数,叶冶决定先监视骆缘,搜索屋子这事留到合适的时机再做。
叶冶不想承认,自己是反应过激了。
继浴室“谈崩”之后,骆缘进了一个房间,锁上门,再没有出来。
——他在扮演一条狗,不是吗?
到达陌生住宅的第一天,注定是个不眠夜。
他有正当的理由对她这么做。
但另一方面又觉得,骆缘这个智商,基本告别间谍了。
骆缘为他带回了,组织向他传达的最新消息。
叶冶觉得她很可爱。
——苹果。
她很正经地套他的话,纯朴得技巧全无,试图靠着满腔的真诚打动人。
——情况暂时安全,他们的指令是让他按兵不动。
全程,骆缘的语调都是严肃而认真的,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骆缘平安到家,叶冶的心情很好。
“如果我说的这些,你还是不放心,怕被监听……我们可以盖在棉被里讲。”
他指的是,他的心情原本应该很好的,如果她没有惋惜地看着那些被他撞掉在地上的苹果,叹那一句:“唉……人家送的特产呢!”
她自说自话地,讲完一大段话。末了,还给他展示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被子。
危机感,顿时出现了。
他黑着脸,静静观赏骆缘的表演。
——人家?
“我跟你说,我住的小区特别安全,我家的墙全是一面面完全不透风的隔音墙。而且,我家没有被装微型摄像头、不会有忽然闯进的佣人,窗户外也不可能有人拿望远镜偷看。”
她记挂的,是那个明面上担任她“保护者”角色的,他的同事吗?
这个战术也未免太天真了一点。
叶冶有带过一阵子,那个后辈。
叶冶想,东煊和骆缘是不是对他有什么误解。她以为她用那张可怜兮兮又一无所知的单纯脸庞望着他,他就会叛离组织,不设防地将所有信息透露吗?
印象中,后辈的长相挺好,最近的女孩子,貌似很多都喜欢他那种……“小鲜肉”?
刺探消息的目的毫不掩饰,只差把别有用心写在脸上了。
骆缘迟回家,是因为他吗?
“你——你是有什么信息要跟我传达吗?或许,一些不能暴露的特殊情报?你需要我帮你跟某人接头,沟通暗号?”
叶冶始终记得,少女时期的骆缘为什么喜欢自己。
大约过了十分钟,她披着一床空调被,鬼鬼祟祟地在门口偷看他。
——因为他的勇敢和正义感。
需要思考的东西太多,叶冶按兵不动,等待骆缘的下一步行动。
那如果,她认为这些特质已经在他的身上失去,而她又在别人那边找到了它们呢?
这个假设之下,她的身份同样能够做到坦然接受他的异状,不费吹灰之力地点破他的身份。
……叶冶的心态不健康,他自己察觉到了。
如果骆缘是东煊那边的人,故意设一个局,让自己放下戒心,暴露出真实状态,然后套话找到他背后的团伙……也是有很大概率能成立的。
这个“不健康”,讯速地在下一瞬,被她的一个举动疗愈了。
现下,他合理怀疑,骆缘是敌方派来刺探他消息的间谍。
骆缘给自己打包了面条。
——所以,她究竟是什么身份呢?
七中旁的拌面店,她还记得。
——被骆缘这样一搞,他都不懂真正能让她害怕的是什么了。
其实很矛盾。叶冶知道,他是她的一道伤口。
——该怕的东西不怕,不可怕的东西死命怕。
他诚心的希望,她的伤好了,抛下那片曾经的灰暗,过得快快乐乐;但他也确实的不希望,自己被她忘记了。
望着她捏起小拳头,甩着脚丫一溜小跑的受惊背影,叶冶心里涌起淡淡的愁。
……其实也不一定,要和平相处。
……竟然,骆缘被他的凶相吓跑了。
叶冶送给骆缘一只蚂蚁,作为她给他带面条的回礼。
他咧开嘴,悲壮地冲她露出牙齿,进行最后一步的殊死抵抗。——即便是最恶劣的状况,他们只能被敌人击倒,永远不能自己率先崩溃,举手投降。
小小的蚂蚁,激发大大的力量。
叶冶敛了眼神,重新戴上伪装的面具。
骆缘连蚂蚁都怕,吓得原地跳舞。
他仿佛看见众人苦心搭建的高楼在他眼前崩塌,那么多人那么久的心血,被他的一个错误判断毁掉了。
撇去良心不谈。
入这一行,首要做到的就是不要被他人外在表露的迷惑,即便这个人是你曾经的师长、朋友、伴侣,他们也有可能,成为你的敌人。
欺负骆缘,真的太好玩了。
——她是什么人?!!
“笨。”
——也不完全知道他是清醒的!!
骆缘笨到,天天被叶冶喊“笨”,都察觉不到他是个正常人。
——她不知道他们的任务代码?!!
叶冶做这件事,并不是出于对她刻意的嘲笑,而是因为,他对于现状的不满足。
叶冶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献出死老鼠作为信物,让她逐渐放下戒心的结果是,骆缘开始忽视他了……
“你刚才手上没有这个的。”她说。
他们的肢体接触不再能令她紧张;她可以随意地将他晾在一边,做自己的事;即便他流露出情绪,她也完全感受不到他的危险。
而看到任务代码之后,她手中的花洒垂直掉进了浴缸。
不满足。
原以为状况已经相当明了,他的心头再度蒙上疑云……
叶冶很不满足。
万万没有想到,骆缘开口之后的第一句话,是这个。
想要吸引她的注意,他无所不用其极。
“你……你会用花洒吗?”
在她忙着打字时,把头不断凑近,近得把她的鼠标都挤走了。
因为这种道不明的感觉,他留了个心眼,等待着她先开口。
骆缘对他的行为和英俊的脸蛋,熟视无睹……
可是,他们视线交汇的时候,说不出骆缘身上的哪里,叶冶仍然怪怪的。
舔她的那一下。叶冶警告她:喂!我有攻击性,不要忽视我。
此时叶冶已经没有必要掩藏自己的真实状态了,他用一个正常人的目光打量着她。
摸她大腿的那一下。叶冶警告她:喂!我有攻击性,不要忽视我。
她果然找来了。
靠近她,环住她的脖颈。
他在屋内最隐蔽的浴室里等待她。
他病态地,竟然开始享受她身体的战栗。
路过书房的时候,叶冶用水笔在自己的手背上写好任务代码,这是他们确认彼此身份的最后一步。
带了目的性,叶冶早有准备,行为的进度开关由他把控着,他可以随时暂停。
确认外部环境安全,他进入主屋,一间房一间房朝里包围,与她会和。
骆缘不是。
叶冶自然没有乖乖闲在原地,他默默地与她分工合作。
他一贯错估,自己对她的影响力。
她把他留在院子,自己先进屋。也许是要搜寻一番,屋内有没有被人闯入或者被人监听。
当她不受控制地、胆战心惊地,隐隐期待地,变得沉迷……
——叶冶在心中为她加分。
当她羞怯地闭上眼睛……
很谨慎的,骆缘没有选择这么做。
叶冶想不明白:骆缘怎么可能,还喜欢他呢?
骆缘将他带进一处独立的住宅,按理说,庭院的门关上后,她可以跟他摊牌了。
她想要他吻她。
叶冶初步观察,周围没有盯梢的人。
捂着一直没有愈合的伤口长大,胆小的兔子成长得毛绒绒、软兮兮,她大发善心,一步一步把自己送到狼窝里。
金裕府这种安全系数很高的富豪小区,确实是绝佳的脱身之处。
——骆缘啊……
不得不说,骆缘是他的同事这个想法,是有逻辑可循的。
十多年前,他没来得及跟她说出口的那句。
他能感受到自己的脸皮,不受控制地红了,那股热怎么也消不下去,他只好不看她……但仍是十分的害羞。
无数次翻看,甚至比自己的还要熟悉的,她的笔迹。
叶冶卓越的卧底技术,在她这里崩塌得彻底。
——小兔子呀小兔子,你受了欺负,要躲到哪里去?
她不适地按着他的头,低低呻吟了一声。
——“讨厌的大尾巴狼,”小兔子眼睛红红地说:“我在这里。”
一个猛的刹车后,叶冶的脑袋撞进骆缘丰满的胸。
如果自私一次,能不能就大声地让她知道——他同样期待着?
……该怎么说,骆缘和他的配合,好像不太合拍啊。
期待和她在一起。
他回望她,与她交换了视线,让她看到自己眼里一瞬的清明。
……和骆缘接吻,令他想哭又想笑。
让她应对的不那么吃力,同时,他们要能在司机的面前演足戏。
叶冶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既然骆缘要扮演一个无意中救了他的人,那么他要配合她演到底……是的,缩小一点力道,继续反抗她。
对着骆缘,他就从来没做过什么好事。
安静下来,叶冶思考着,要怎么做比较恰当。
他知道的,不应该。
看看那个司机,听完她的话,背部肌肉都绷紧成什么样了。
忽视脑袋里理智敲响的警铃,他朝她奔去。
——骆缘的经验不够丰富啊,这个出租车也有问题,她没有看出来。
恨不得眼睛盲掉、耳朵聋掉,不顾一切亲吻她,再将她拥入怀里。
叶冶有些发懵。
学的开锁技巧,用来深更半夜开女孩子的房门。
——有点深,有点绕,但勉勉强强,还是说得通的。
绝好的侦查力,用来观察她的熟睡程度。
——诶?是这样吗?
冲动、愚蠢、偏执,又幸福地。
只是,他挣扎得过于厉害,所以她不得不稍微的说破,以让他意识到她是他的同事。
叶冶成功给骆缘盖了次被子,满心的欢喜。
然后现在,骆缘企图用演技迷惑赵老板,扮演一个无意中救了他的人,既能撇清责任,又能把他拉出泥坑。
……
他的举动之所以没有把她吓跑,是因为她早已知道内情,她就是过来救他的。
当晚,骆缘的手机接到赵瑶瑶拨来的电话。
赵老板的想法没有错,骆缘是他们方的人。
赵老板机关算尽,没想到她的小女儿要找“被抢走”的美美,是那么的心急。
骆缘是他的同事!
——可以明确的是,东煊那边已经准确掌握到骆缘的个人信息。
“他是个卧底,有秘密任务在身,为了消除对方的戒心假装自己疯了。”当骆缘对司机说出这句话时,叶冶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特别特别可怕的猜想。
次日,同事紧急上门,借口说自己电话坏了,让骆缘不要再打他的手机。
他错了。
不要通话:他怕和骆缘的通话内容泄露。
到了这一步,叶冶以为,事情已经糟糕到了极点。
林天以此暗示叶冶,他们查到,骆缘的手机已被敌方监听了。
——她的家庭住址要暴露了!!!
这次组织给指示是杨梅。
这下彻底完了……
——情况危险,高度警戒,组织需要人手。
骆缘不知从哪里知道他的腰怕痒,掐着他的腰,逼迫他上了那辆一看就很有问题的出租车。
叶冶很快要走,骆缘对此一无所知。
四肢着地,自是比不过她两条腿的全速奔跑……叶冶被毫无悬念地追到了。
见到同事,叶冶的状态很差,他甚至对自己的角色没法投入。
他唯一的机会,是加速逃走。
望着“假想敌”与骆缘的亲昵,他表现得像一个吃醋的……怨夫。
意识到她接受了,叶冶震惊之下,知道事情难办了。
——那个后辈原先有这么欠揍吗?
……骆缘接受了。
哼,还是骆缘最好了。
没有哪个女孩子能接受,这种真正被调教成“狗”的男人吧?
怎么看,都那么可爱。
即便骆缘曾经喜欢自己,还留恋着学生时代的那个少年,这两招下来,他在她心中的形象也应该毁得彻底了。
他要走了。
当街尿尿,她吓坏了想帮助他,他不领情,被她触碰之后朝她狂吠……
他没忍住又亲了她。
他不能跟着她回家,他不能暴露自己是神志清醒的正常人,以一只“狗”的形态,他能阻止她做法的只有……把她吓跑。
看她怎么也看不够。
附近全是东煊的眼线,叶冶既不想把骆缘牵扯进来,也没有好的通知她的方法。
看她在被窝里柔软的睡颜,他把头靠在她枕头旁边,俗套地幻想着“如果时间能够停止在这一秒”。
情况相当棘手。
——时间怎么可能停下?
赵老板愿意让骆缘带走自己,叶冶知道赵老板是误会了,她以为骆缘是他组织的人。
——幼稚至极。
他不能害她。
将收集到的情报交与组织,上头希望叶冶重回东煊。
她想救他,但对她来说,把他带走不安全。
临近收网的时刻,他们最需要人手。严密的分析过后,不得不承认,没有人比叶冶更加合适潜入敌营。
她很善良。在经历了中学那样的事情之后,还能对身陷危难的他伸出援手。
叶冶同意了。
骆缘或许是以为,他误入歧途,所以会身在娱乐城。
他此去凶多吉少,大家心知肚明。
真可惜,如果不是这种情境下见面,一定要跟她要个电话号码。
问及最后的心愿,他说:不要再让骆缘参与到事件中。
叶冶知道,骆缘也认出他了。
东煊朝叶冶敞开大门。
毛绒绒,像某种小动物……在他心里很可爱的,那种类型。
赵老板正是焦头烂额的状态,愁着没有一个能问罪的人。
她的头埋得低低的,呼吸很浅,一眼不敢看他,好像被他瞪上一下,她就要夹着尾巴逃走。
叶冶胆大得叫人牙痒痒,竟然自己找上门。
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会有这样的形容词,只是很自然地想到了。
他们想尽办法,要从他那里套东西……
——毛绒绒。
骆缘帮他治疗好的伤处重新开裂,皮开肉绽。
过长的刘海掩藏了他的目光,他近乎贪婪地偷偷打量着她。
熬不过去,是死。
她是一个柔软的,温柔的,没有攻击性的毛绒绒。
熬得过去,或许能重新获得信任。
长大的骆缘,站在笼子外。
每况愈下……
他被关在笼子里。
黑暗中,赵瑶瑶为他带来了她的声音。
……他没想象过这种。
“美美,你快跟我说!这个人,是不是就是上次抢走你的大坏蛋?!”
从前,在无数次翻看《叶冶2.0》的时候,叶冶幻想过和骆缘的重逢。
——是的。
……
骆缘碎碎念着,语气有些苦闷的,是在自言自语。
赵老板揉着胀痛的太阳穴,眼看着他们上了她安排的出租车。
——“你还想怎么样,要他负责?叫他和你结婚?能不能学学自己笔下的女主角,活好不粘人!现在一副受害者的姿态是怎样?他亲你的时候,你不是有享受到吗!”
不过,任凭她的路数奇特,她和叶冶的一举一动,也仍在自己的把控范围中。
叶冶把她的话,反反复复嚼了几遍。
赵老板从没碰到过骆缘这种路数的间谍。
她想被他负责,她享受被他亲吻。
但她觍着脸,赌她不敢撕破脸皮似的,硬生生地把叶冶从东煊带走了。
她在劝说她自己,放弃在意他。
这个叫骆缘的,十分拙劣地走完了剧情,全程的表现太差了。
不止是电话,骆缘家被监听了,所以他能听到这段话。
可她没有。
他们是用什么方式近到她身边的?组织为什么没有帮忙拦截?
赵老板简直觉得,她下一秒都要举手投降了。
……叶冶,很可能会死。
分明是认识的,但她摇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脸的“我和他背后很有故事,但我绝对不会和你说”。
身为一个警察,他从不畏惧牺牲。
她整个人方寸大乱,已然是露陷了。
偏又因为她的声音,他燃起旺盛的求生欲。
赵老板不过问了她一句:“你认识美美?”
他很想活。
跟叶冶相比,这个外在身份是小说家,不知真名还是假名叫骆缘的间谍,演技拙劣得可怕。
……
对赵老板来说,那个要给“美美”赎身的人,出现的,很是时候。
从叶冶口中问不出任何东西,即便他已经被他们折腾得半死不活,他的意志仍然坚定。
赵老板被她哭得头疼,脑内管理理智的神经愈发的衰弱。
赵老板让骆缘过来东煊,接走叶冶。
再然后,见到妈妈,赵瑶瑶时不时要哭哭啼啼地闹腾一番,说是有人要害她和美美。
他们断定她是他的同谋,不打算将她放过。
——叶冶被打,和美美死掉时的恐怖记忆重叠了。
叶冶不能跟骆缘走。
被伤害的人是赵瑶瑶。一次,被她看到叶冶浑身的鞭伤,她霎时捂住了眼睛,高声尖叫。
他极力地向赵老板和赵瑶瑶表忠心,好让她们不“遗弃”他这条狗。
表演延续许多周,叶冶仍是乖顺的狗狗模样,众人的围观没能激发他的“羞耻心”或是别的,残酷的对待,同样没有使他表现出任何的异常。
……危急时刻,赵老板不再对赵瑶瑶纵容。
这个计划,进行得不太顺利。
他只好极力在骆缘面前抹黑自己,帮助她坚定放弃他的决心。
……可想而知,赵老板操之过急了,意图暴露得明显。
……可是,骆缘没有。
如果那方乱了阵脚,派人来救他,那么借由救他的人,他们便可以顺藤摸瓜,查清叶冶背后的势力,以此有后期的应对方案。
她握紧他沾染了脏污的手,像握着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
想来,有能力重创东煊的叶冶,对东煊的敌对势力方,也一定是相当重要的。
带领他,由趴跪的姿势,回到站立。
——这个人还活着,并且受到“虐待”。
如果他堕落,她柔声便与他说:你回家好不好?你要的我也可以给你。
她安排叶冶在东煊娱乐城进行出格的表演,以此张扬地放出消息。
叶冶其实是不知道的……骆缘这么喜欢自己。
当然不是永远的带走,赵瑶瑶看不见叶冶是要大哭大闹的。每周,赵老板只将叶冶带走一次——每周六的晚上,赵瑶瑶睡着之后。
——坏学生,恶犬。
东煊娱乐城恢复元气不久,赵老板就找机会,从赵瑶瑶身边把叶冶带走了。
——横看竖看,小时和长大的他,都是不友善又很麻烦的类型。
反而,将他这般放任不管地养着,会带来隐患。
在他眼里看来,他身上没有什么,是值得她喜欢的。
叶冶成了“美美”,对赵老板来说,也许他被这样侮辱,能暂时消除一些她的心头之恨,但从长久来看,这并不能给她带来任何的收益。
无计可施,计划之外的无奈之举……他跟着骆缘回家了。
——幸亏在叶冶身上曾经吃的那个大亏,提醒着她,他不是什么没有杀伤力、又非常好对付的乖乖狗,他随时可能咬断她和她女儿的脖颈,从那里撕扯下一大块肉。
他回东煊的事,对她造成巨大的打击。
他从最初的四肢爬行困难,到现在的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有时看他温顺地趴在地板上,不仅是赵瑶瑶了,连她都要被他散发的那股乖巧劲迷惑。
她自然是误会了。
连她自己也开始逐渐相信,叶冶是一条狗了。
而后,骆缘装凶地拿“黑化”威胁他,大半夜不睡觉在网购“他喜欢”的道具……
先等不及的,是赵老板。
叶冶也自然是,没有被她威胁到。
大家都在等。
他看见一只小兔子,哼哧哼哧地吃力披上狼的外皮。因为知道丛林里很危险,她张开双臂,拦在家门口不让他出去。
他静静地等待着有一天,他手上那些重要的资讯,有一个能够传达出去的途径,帮助到外面的人。
若他硬要走,她能怎么办?
他扮演“美美”的同时,一刻没有放松地收集着情报。
生性温柔,逼得她再急,她也不会冲上来咬他一口。
叶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人来联络他,是什么样的人来联络他。
顶多使尽全力,拿小手扯住他的衣袖,温柔地左右晃悠,弱弱劝说。
若一步走错,满盘皆输,所有人不得不,慎之又慎。
小兔子呀小兔子……
这自然是非常困难的。且,如何躲过,东煊娱乐在经历浩劫后变得更加森严的重重把关,寻觅到一个靠谱的线人,与叶冶接线,也是需要精密筹划的。
你不知道的呀,大尾巴狼他多想留下来呀。
等待一个合适的时间和地点,他们能够再度取得联系。
他看见他的小兔子毛绒绒的,这么爱他;她温暖的家,就是他最最向往的栖身之地。
组织与叶冶都在等待。
可他知道,如果他不返回丛林,为小兔子除掉危险,总有一天,这只自以为很强壮的、可爱的小兔子,会被坏蛋叼走的。
他们知道他很危险,他的上级和同事们一直在想办法救他。
他要出去战斗,保护她呀!
好在,组织也没有放弃叶冶。
趁骆缘睡觉的时候,叶冶用她的手机联络了同事。
相比于他背后的任务,他的个人,太渺小了。
那边电话回过来的时候,由骆缘接通。
叶冶的肩上背负着人命。
“嗨~小骆,你是不是找我啊?”
他抱着牺牲的决心,没有什么是他不能割舍的,乃至于他作为人的尊严。
“没有啊。”
……他装得太像了,好似真的成了一条狗。
于是同事立刻反应过来,找他的人是叶冶。
其实,叶冶知道为什么。
他已经查得很清楚了:骆缘家的监听器只有一处,覆盖范围大概是一个卧室的大小;大约是有人把监听器塞到她的包包里,让她把它带回家了。
很长一段时间,赵老板看叶冶的眼神都很微妙。
叶冶跟林天重复了他的任务代码,林天是知道他最后心愿的。
没有人敢戳破叶冶的假面具。赵瑶瑶是赵老板的掌上明珠,她的一滴眼泪,可比他们的一条命来得值钱呢。
——【不要再让骆缘参与到事件中】。
赵瑶瑶说美美没死,它就是没死。
他要他帮忙撤走监听器。
众人除了沉默,还能说什么呢?
林天自是知晓叶冶任务的艰巨,又听叶冶的小兔子兴高采烈地跟他介绍“她和他是恋爱关系”……忍了又忍,他还是没忍住对他们表示了同情。
小女孩天真无邪,认死叶冶就是她的美美,若你说不是,她便反问你“他不是的话,我的美美到哪里去了?”
——在这样境况下产生的情侣,怎么可能会有完满的结局。
对于赵瑶瑶来说,她只是遛着狗,去找她妈妈,日复一日,并不觉得有哪里不妥。
……连叶冶自己,也不相信,也没有信心。
某种程度上的因祸得福。赵瑶瑶带着叶冶,肆无忌惮地出入各种他和同事曾经绞尽脑汁,也难以靠近的机密场合,仿佛从前她带着美美那样。
“我们不合适。”
一日不死,他就得专心沉浸在自己扮演的角色中。
“我不喜欢你。”
活着,就能增加他完成任务的概率。
再多的,拒绝她的理由,他都编造不出了。
能活下去对他来说是好事。
在他心里,她是那么那么可爱的一只小兔子。
面对这件事,叶冶初时感到尴尬,后来心思一转,索性顺水推舟。
想不出她哪里不好。
赵瑶瑶受到惊吓,醒来之后,就把叶冶认作她们家的狗,变得无比依赖叶冶。
哪里都那么好。
从前叶冶在赵老板身边当手下,赵瑶瑶便喜欢缠着他,“小哥哥”、“小哥哥”地叫个不停,那场乱斗中,赵瑶瑶受到牵连,她的狗因为护主死了。
怂怂的,超可爱。
或许,还有一个赵老板不动叶冶的原因:她的女儿执着地把叶冶当成了她们家的爱犬,一只叫美美的狗。
笨笨的,超可爱。
赵瑶瑶是赵老板的女儿,一个在上幼儿园的小女孩。
她忍着眼泪拽着他的衣角,小心翼翼地献给他,她的爱意。
这个新名字,是赵瑶瑶给他取的。
“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疯掉”之后,他成了“美美”。
与此同时,骆缘又变得一点都不笨,一点都不怂了。
于是,苟延残喘活下来的叶冶,不再是叶冶。
伤害她,更甚于他拿刀捅伤他自己。
这次她被他们害得损失惨重,放长线钓大鱼,留他的命,赵老板是要借他,来查出他背后的人。
再次离开的时候,叶冶感到难以继续维持呼吸。
赵老板暂时没有动他,不是因为宽容,是因为恨。
他的生命,是倒扣的沙漏。
叶冶已经暴露了。即便是他借伤装疯,都躲不过一死,时间长短的问题罢了。
然而,他情不自禁地想象,如果他能长长久久、一直一直,和骆缘在一起。
赵老板查出了他的同事,没道理不怀疑他。
那该有多好……
最开始制定方案,他是打头阵的死士,他的同事是藏在暗处的棋。
那该有多好。
逃过一劫的赵老板开始彻查内奸,和他一起进东煊的同事死了。叶冶心中明白,警察这边的任务近乎是失败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他们没有搞垮东煊,成功抓住东煊背后的大鱼,反倒引起了敌方的警觉。
王子被施下魔咒,不能开口对他的公主说“我爱你”,他的生命是倒扣的沙漏,随时会离她而去……不过令人惊喜的是,这个故事是Happy Ending。
2014,对叶冶来说,艰难的一年。
我的小天使,你要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