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生意做成了,笑脸都藏不住,问话查岗也朝气蓬勃。”陆老板看着我笑自己也有了笑容,他抱住我的那只手还上下摩挲我的肩膀,而与我互相依靠在一起腻歪地走路。
这个时候,他的出现算是一个小惊喜,我快步过去与朝思暮想的男人深拥那一刻,尤其想把我的惊喜第一时间告诉他,可我压下了冲动,只抑制不住笑容地向他问起家中的事。比如公公怎么样了?公司还好吗?家里干不干净?你……有没有想我?
“对啊,双喜临门。”我笑得神秘。
我回国的那天,日理万机的陆老板抽空来接机了,原本他是不来的,最后推了其他的行程还是来了。
陆老板察觉到了什么而问道:“双喜临门?还有什么好事?”
我点点头冲他微笑。做人流的心思是最小的可能。
“嗯……”我打掩护说道:“我在外面做成功了生意,有了资金赚回来周转肯定再次丰收,又是一道喜事啊。”
你可不要骗我哦,我可以接受朋友个人的好坏决定,但是无法接受你骗人打破我做干爹的期待。罗德同意之前扬头斜睨着我说。
他无奈勾起食指刮刮我的鼻子,“好吧,你的喜事自然是这个。”
由于担忧自己只是一时头脑发热会后悔,也担忧未来给不了孩子幸福的保障,不确定忙碌的我们能不能负责地担起这条独立的生命……所以我诚恳请求罗德先替我隐瞒这件事,找的理由是想给陆老板一个惊喜。
等回家以后,陆老板进门就吻我的路数,接下来要干什么一目明了。怀孕初期胎盘尚未发育成熟是很不稳定的,罗德的家族医生叫我前三个月注意保养。
本来我也没打算在正常怀孕中做出堕胎这样的恶事,只是觉得有点麻烦,想到自己的事业,开始沮丧了。这时罗德喋喋不休的嘴,唤醒了我心底被镇压的期待,以及我柔软的母性。我和陆老板之间的孩子,是一个多么诱人的结晶,孩子的到来好像会使我的家庭更加美满,毕竟陆老板早就期待这件事了。
我推拒热情似火的陆老板,他一向利用花招诱惑我不由自主,或者强硬点就攻下了我。这时因为怀孕这道警钟,使我分外得清醒,我故作疲惫不堪,明确拒绝了陆老板而拷问道:“你每次这么……兴致昂昂,是因为孩子吧?可是我不想生孩子。”
罗德那浅海般的眼睛仿佛被阳光照射而闪亮了,他怂恿我那还用想什么决定,生下宝贝吧!否则我们三个一定会后悔的。这个孩子的模样,他已经想象到了,他描述着我和陆老板混杂的可爱五官,引得人心神向往。
陆老板见我在这方面头一次冷淡了点,自然否认了,说了一句没有灵魂的甜蜜话。“不是,怎么会呢,我是想你了,我们结婚以来你第一次离开我这么久,我对你牵肠挂肚。”他安抚道:不想生孩子的话我们不是商量好了么,我戴套。”
我被他逗笑了,然后告诉他,实际上孩子的亲生父亲非常希望宝贝的到来。
他表达的语气虽然没有灵魂,可他贴过来的身体充满了某种原始的冲动,证明了他确实想我,他的嘴唇和双手同时纠缠不止,不管是对于我那露出的皮肤还是隔着衣物的身体,欲望作祟得可怕,这种如狼似虎的架势是不可迁就的。
…………罗德为这个小生命语无伦次起来,充满了对未来的各种联想,甚至觉得他已经是孩子的父亲了。
我躲闪他的亲吻,继续问道:”想我?我看你是想我的身体吧,对我真是一点感情都没有,只想着这种事情。”
“如果你担心……你可以让孩子认我当干爹,我来帮你养育。”罗德的毛手从额上穿入金色的发丝里往后一抹,不断点着头自顾自笑道:“这是个好主意,我愿意。”
陆老板神态莫名地愣住了,头一次遇到我的这种接连质问,他轻浮的举动缓了缓,渐渐无奈摸头,完全停止了不纯的动机。他最后安分简单拥住我,莞尔道:“我不想对你说花言巧语,想肯定都一起想的,我不想那才是问题。你刚回来肯定累坏了,是我照顾不周,累了洗个热水澡休息,我给你放热水去。”
“不不,你和你先生拥有得已经够多了,为什么不能分出一点时间生下这个孩子,反正……我是说……反正你们有钱,可以请保姆,你生了再花钱尽快做好康复,很快就可以重操事业的。”
孕妇好像也不能泡澡,我又拉住了他,表示只想速战速决淋浴休息。
“你知道我们这里……堕胎很难的,大家都很爱孩子,它是一条很不容易来到世间的生命。”高大的罗德来回走在我面前,他舔舔干燥的薄嘴唇,最后用那双蓝色的眼睛凝视我,理性劝道:“当然,我同样不建议你回国做人流。我的意思是,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可以多考虑一段时间,等宝贝在肚子里大起来一点点,试着去感受宝贝的存在,然后再深思熟虑做决定!”
洗完澡,我甚至都想和陆老板分房睡了,因为他曾经半夜三更出其不意与我折腾。思虑一会儿,想到如果没有怀孕,经期差不多是这个时候,我便垫了卫生巾装生理期,他如果摸到就能好自为之了。
我下意识点了一下头又马上摇头后,抓住两侧的头发陷入不知如何是好中。
我出来以后,陆老板果然在红皮沙发上喝酒,这又是一道关卡,我得应付得自然。他挑眉问我喝不喝的时候,我忽略了,慵懒地把搭在肩上的帕子垫到他腿上去,然后躺上去冲他巴眨着眼睛。
我忧思沉默之间,原本比当事人激动高兴的罗德渐渐冷静了下来,他观察着我的神情看穿了我似的,不失礼貌的微笑启口道:“凯琳……你该不会是想堕胎吧。”
他恍然会心一笑,轻搁下了酒杯,便温柔上手替我耐心擦发丝,再给我按摩头部,我渐渐阖眼享受。
这件事情意外而又不意外,它在顺其自然之中,又是我内心按意外来算的情况。尤其在我起步不久的这个阶段,怀孕对我来说好像是弊端多一点。
过程里,我放松微张的嘴忽然被堵住,还被灌入一口红酒,这个吻温凉交替,温的是他热乎的唇部,凉的是那刺冷的酒液。我当时就给呛了出来,侧头吐了又吐。
于是罗德家族的医生为我看了看情况,冷不防检查出了我怀孕的消息。嗯,陆老板与我如此热情洋溢,再不怀孕我都要怀疑自己不孕不育了。
陆老板抱有歉意地拍拍我的后背,以为我真给呛到了,他还困惑自己吻技变差了吗?由此不信邪地打算再来一次。
后来等我到了英国千辛万苦谈成了生意以后,因为熬夜做出很多准备,加上之前被迫频繁进行夫妻生活,我身体变得虚弱起来,有一次头晕目眩险些昏过去。
我捂住他的嘴,没好气地阻止他。
得知我将要为大生意出一个星期的远门,陆老板脸上为我感到夷悦与欣慰,他没有说什么依依不舍的话,只用他的身体做出了难舍难分的情态。在出远门之前,他一再热火朝天纠缠我,仿佛要把这辈子的事儿都透支完一样。
他便咝气起了什么疑心似的说,总觉得我今天回来怪怪的。
所以罗德为我介绍的生意,我思量过后决定前去。
我怪罪他,果然呛到的不是自己就不心疼。
我唯一清晰的是,得保证一旦脱离了陆家和周家,我能独自存活,做到应付自如是基本的。
他拖腔拉调怀疑我在英国该不会有什么外遇了吧?
还好陆老板曾经授给了我这种经验,在其他方面,他也总是看似不管不透露,实际上在以自己的方式引领我入门,一直用心良苦教我成长,让我在实践中去体会后渐渐摸到门路,而不是一昧明白帮我。在这些方面,本就没有太过明白与单一的事,每个人所悟与处事之风皆不同,得找准自己的位置和方向,把缺点也放对位置变成优点。
我一看过去,他摆摆手说不开玩笑了,便专心为我擦头发与按摩。
我目前要多培养几个自己的人完全忠于我,这得需要时间。至于交际问题,也得左右逢源多参加各种饭局聚会,和那些老板太太打交道,变成我的人脉关系,而不是以谁代表的人际。
不过我还是告诉他,我不喜欢洋鬼子那款,否则这些年我早就谈好几个男朋友了,追我的同学们因为我是亚洲女孩,喜欢我这款的和广式撒网得有很多,我从来没有答应过谁,我只有许世文这个初恋。由此提起我和罗德之间呢,绝对单纯,并且罗德是不婚主义,他打算在他若干年去世以后,捐掉遗产做慈善。
除去陆老板和周家的坐镇,单独来说,霍锦君给我的危机感很强,她可以靠何望谦稳住上下,再用原来的心腹掣肘盯住他,实力比我的境况好很多。而且梁爱琴过去携她为霍家交际的人脉,如今完全派上了用场。
陆老板并不怀疑我的说说笑笑,他反而调侃自己,若干年以后,我们没有小孩的话,也得捐掉财产做慈善了。
除非万不得已,我才想靠陆老板和周家的大手资助。我目前已把四面楚歌的经营完全当作绝境的状态,默默孤军奋战来进行,尤其在心里磨炼自己独立的意志。我的资质经验始终没有他们久,还不能游刃有余地掌握偌大的产业,我得迅速成长起来独当一面。
我翻身环住他,亲昵地保证,不会的,就算现在没有,以后还是会有的。
因为家中不放心的事太多,我基本不愿意出远门。最近罗德介绍了一笔大生意给我,利润很大,谈不谈得成还得靠我自己,他只是帮我拉来一个面试的机会。如果签了这单生意,赚到的钱可以拿来周转公司资金紧张的情况,我想依靠自己挣得那笔现金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