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稳了稳心绪说“俺闺女在绣房工作,三日前早上去上工,结果一去就没有回来。”
慕远清皱着眉头问“到底怎么回事?”
又一位老头子说“俺丫头是五日前不见的,她刚去黄鹤楼后厨当厨娘,晌午时还去看了她一眼,结果我等了她一宿。”老爷子情绪激动的捶着拐棍。
其余人都点头说,他们的女儿也很久没有回家了。
慕远清对黄鹤楼这三个字很敏感,虽然明面上送给了小财迷凌上攻,但是实际的掌柜的还是他。
“将军啊!俺闺女已经好几天没回家了啊!”老妇人哭着说。
文清与慕远清相互看了一眼,然后点点头。
老夫妻见到慕远清来了,立马跪了下来,慕远清急忙扶住他们。
文清询问道“各位老人家的女儿都多大了。”
他面上有点挂不住,这就有意思了,到底谁才是审案的官员?
老妇人擦擦眼泪“俺闺女十六了,这几位的闺女十八了。”
王知州定眼一看,这不就是前几天来报案的老夫妻吗?
说到这里又个老婶子垂泪“俺家丫儿刚许了人家,昨日婆家就来退婚了!这丫儿要是回来,以后可怎么嫁人啊!”
营门口外有几对老夫妻,正哭天抹泪的喊着要见慕远清。
慕远清知道此事虽小,但却兹事体大,一脸严肃的承诺道“诸位放心,我既然是守一方水土,自然会将此事管到底的。”
慕远清这才放下茶杯,急步走了出去。
各位老夫妻感激涕零,等人都走了以后,慕远清问文清“你觉得她们会在哪儿?”
但是意外的是,突然有士兵来报,营门外,有几家百姓来求助。
文清同样一脸严肃“不是那个地方,就是那个地方。”
王知州脸皱的如一朵大菊花,要不要这么绝情啊!好歹都是一方父母官。
慕远清同意的点点头。
“现下军务繁忙,训练紧迫,没有多余的人抽出来为王大人差遣。”慕远清一口拒绝。
王知州在一旁听的一头雾水,他们在说什么那个地方的?
终是他忍不住了,主动开口说道“慕将军,近日……”
“将军对于这件事,有何看法?”王知州舔着脸问。
他在等慕远清主动询问,结果人家纹丝不动,反而还饶有兴趣的喝茶。
慕远清淡淡的瞥他一眼“王大人有心思管理自己不擅长的事,不如去做自己该做的事。”
谁知王知州没接招,反而握着茶杯盯着一处叹气。
王知州老脸一红,不自觉得嘟囔了一句“那是陛下下的旨。”
“呀!王大人近日是怎么了?是不是被掏空了啊?”文清讽刺着。
文清翻白眼“可是陛下没有下旨让你多管闲事。”
再次出现的时候,王知州的眼窝深陷,皮肤蜡黄,浑身有气无力的样子。
这王知州果然是一副文酸的官场气派,大权在握想的不是百姓,反而是自己能得到多少利益。
近日,王知州突然好久没有出现在军营里。
慕远清知会了士兵一句“去把刺公子请来。”
……………
士兵先是一愣,然后想明白刺公子是谁了,然后立马跑出去。
一定有办法解除反噬的,一定有……
…………
楚行云出门不久,胸口传来的剧烈疼痛,让他不得不停下来靠在墙上。
凌上攻这几日与阿木忙着照顾伤员,而且黄鹤楼的事她压根就没有放在心上。
姑娘自从进了少将军府,怎么越显老态了?
人家真给,她也不一定真要啊!顶多就是闲得无聊,去找些事做。
当水秀掀开如云的被子时,突然觉得如云的皮肤好像松弛了些,但看起来又没多大的变化。
但是听到慕远清的询问后,她突然面上一热,心里有些不舒服。
等将军走远,水秀进门来服侍如云沐浴,而如云已经累的睡着了。
“所以,你这是怪我?”凌上攻不是不识相的人,但是她却觉得莫名的委屈。
“谢谢将军。”如云娇羞的躺回床上。
本来就是为了忙军营的事,结果被人这么一询问,谁心里舒服?
如云惊喜若狂,这是他第一次主动说关心她的话。
慕远清面上虽然镇定,但是心里却是措手不及,又加上嘴笨,根本不晓得要怎么解释。
楚行云心有不忍,脱口而出“你好好休息,我还有事!”
只是说问问吧?那知道事情经过了,问的意思,不就是责怪吗?
借着月光,楚行云觉得如云老了很多。她不过十八岁,睫毛和眉毛都像打了层霜。
不问吧?又会觉得对方知道些什么,而且她又是女人,敏感度肯定会比男人高。
“将军不留下过夜吗?”如云垂在床边急切的问。
文清幸灾乐祸的站在一边,他自小就知道这个八面威风的大将军,实际上面对女人就是个哑巴。
楚行云推开如云,冷漠的表情与刚才的热络形成对比。
“那些失踪的人,毕竟都是女人……”慕远清有些吃瘪,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
“将军!”如云从背后揽住他,香汗淋漓让他觉得莫名的恶心。
凌上攻稳了稳心“行!我去帮你查,你不就是想说女人的事,女人查最好吗?你又没有夫人,也没有女士兵的!不就是想让我帮你干嘛!”
如果那个人能完整的属于他,那别人的生死与他有何干系?
虽然她心里知道慕远清不是询问,但是这关乎到面子问题。
他想了想,大概是非要治他于死地吧!
黄鹤楼在她手里,她居然一点都不知道自己的员工不见了。但更多的是愧疚,女孩消失如果不死,那就只有两个结局。
是任务?还是非要治他于死地?
凌上攻气呼呼的离开了,这件事情有她一定的责任,她一定会负责揪出那些人。
眼前那个朝夕相处的少年,拼进最后一丝力气,问了他一句为什么?
慕远清愣愣的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突然镜头一闪,他满手鲜血。
他好像……说错话了?
她就像是沙漠中的月牙泉,潺潺流进他的胸口。
但好像又没说错什么吧?
黄沙飞扬,遮住了视线,一位穿碧色衣服的小女孩用剑指着他。
看慕远清发呆的样子,文清就觉得解气,这愣头青终于有人能治他了,真是不容易。
楚行云又梦到自己回到十五岁时的那个场景。
慕远清轻咳了几声“军师不妨做一个实行方案,时间不等人。”
…………
文清收起表情,时间的确紧张,五天之内消失了七个女该,还都是适龄婚嫁女,这背后是什么事,就可想而知了。
阿木转身回营帐时,眼尖的看到一行过客匆匆而过
“会不会是西戎的那群沙盗?”肖羽思考了半天,总结出一条有用信息。
阿木没说话,要是能瞒的住也好,希望族长真的不喜欢楚行云吧。
文清想了半天,摇头“应该不至于,沙盗都是做人命买卖,以及打家劫舍的,要这些女人做什么?抢去坐土匪婆………”
冬瓜叼着肉,继续歪头,是要一直瞒着她吗?
说到这里,几个人的脸都是一黑。
阿木给了冬瓜一块鲜肉,嘱咐道“你去看看他妻妾的身体状况,记得不要和族长说!”
要是真做了土匪婆,那怎么与那些老夫妻交待啊?
若是旁人使用,轻则衰老痴呆,重则魔性癫狂,直至死亡。
“去打探一下,务必将那群人的动向查出来。”慕远清铁着脸吩咐肖羽。
阿木目光微冷,她记得老族长曾经说过,荻族的密术只有血脉相传的族长才能使用。
凌上攻打包好行李,就和阿木匆匆离开军营,结果却被刘杰拦在了营门口。
冬瓜嘀嘀咕咕了半天,把楚行云的状况流水账一般的说完,然后又捎带嘀咕了一句他房事的情况。
“让开!”凌上攻火气冲天,对这种小人异常的厌恶。
“让你监视楚行云,你有什么发现吗?”阿木可没忘检查作业。
刘杰刻意卡着她们“进出我这道门,都是要检查的,谁知道你们有没有带什么东西出去!”
冬瓜歪头,咦?这不是让它吃的啊?
“好啊!”凌上攻气笑了“刘校尉想要查我们的行李,按照军规,携行与后留是每月检查一次,出入营门以检查随身佩戴的装备为主,且补了一条,出行女眷视情况而定,您要检查我们总要有理由吧!”
阿木打开信件,里面果然是族长的肖像小画。她将信件置换,重新绑回去,又将黑鸽子放走了。
刘杰略显尴尬,这个女子,居然比他知道的慕烈军军规还要多。
黑鸽眼睛微眯,瞅准了个机会,刚要溜走,立马就被冬瓜一爪子踩到地上,脚踝绑着的信件也飞了出去。
凌上攻见他说不出话来了,扯着阿木就离开了。
冬瓜叫了一声,才怪,这丫是装晕。
一辆马车停在门口,刘杰有些不耐的挑起帘子,然后摆了摆手,意思是同行。
阿木摸摸它的脑袋“好啦!它就是只小鸟,看见你这么大个头的,不吓晕才怪。”
凌上攻隐隐的觉得里面有些奇怪的声音,而阿木则是一个劲儿的闻空气中的味道。
冬瓜落到阿木的肩头,鄙夷的叫了几声。
“奇怪,这酒里怎么会有胭脂香?难道是我闻错了?”阿木喃喃的说。
冬瓜展开双翅,在空中拍扇了几下,还没威胁它呢,结果黑鸽子翅膀一僵,直挺挺的栽了下去,正好掉进阿木的怀里。
凌上攻没听清,只是催促着她赶紧离开,她们还要去黄鹤楼调查情况。
月色沉沉,一只黑色的鸽子正准备从军营飞出去时,突然被一个鹰拦住了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