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附高的学霸去我们那破学校干嘛？”
“我想去你们学校看看。”
“去看看你们是怎么学的，怎么能学得这么烂。”
“下周。你问这个干嘛？”
季雪歌：“……”
“你们学校什么时候开学？”
他跟学霸之间的矛盾真的要结下了，一天刺激了他这么多回。但他为毛有种很喜欢这货的感觉？
“你这种感受，我也好想有。”
一定是贺唯非长得太帅了，他舍不得揍他！
贺唯非沉默地看着冰冻的湖面，淡声道：“有的东西少，看到别人有自己没有，会想尽办法得到；有的东西比绝大部分人多的，反而不知道自己需要什么。”
*
季雪歌忍了忍，终究还是忍不住来了一句，“你个神经病！太招人恨了。”
贺唯非也不知道自己这个浑浑噩噩的状态会持续多久，知道有保镖在暗中保护他，老爹和妈咪不会联系不上他而担心。
“真的。我不爱读书，但又无法忍受别人排在我面前；摄影、剑术、跆拳道、炒股、赚钱等等你能想到的我都会，做得也很好，但我不知道我喜欢什么。”
贺唯非干脆把手机关了，连续一周都每天骑着自行车在容城瞎走。
季雪歌斜斜地看了他一眼，“真的假的？”
走到想停的地方就停下，或者随便找了个地方发呆。
“可我不知道我要什么。”
他从懂事起就没有过这样一段时间，他八岁前的事都是老爹安排的，他也没有其他的想法，觉得那样也不错。之后老爹不安排他的生活了，他就自己继续保持以前的习惯。
“哎，有见识的人就是不一样，这么小就懂这么多。”
如果没有贺唯夏，他会一直按照之前的规划和想法活下去，毕竟那样并没有什么不好。
“我父母以前接触过这个行业，运作模式和方法听过。”
可贺唯夏出现了，成了他十几年生命里最大的危机，也让他意外的停止了这么多年习惯和生活方式。
季雪歌的脸色变得凝重，“你怎么知道这些？”
他要做点什么呢？
“我不是刚说两句，你就怀疑你的目标了吗？”
他和李元、黎青艾做的公众号和其他额外的业务已经有不错的收益，老爹和妈咪对他能不能赚钱或赚了多少钱并不在意，他们在意的是他过得快不快乐。
“有这么夸张？”
仅有的一点，他也没有让他们实现。
“国家地理杂志的还是其他方向？好像所有路线中走时尚摄影师容易出来，但需要大量的钱堆积和炒作。摄影很多人不理解、不会欣赏，以为拎着手机就能拍照，也不会欣赏摄影师的构图和拍摄，但不妨碍他们指手画脚，有人多说几句就迷失方向了。”
贺唯非正要起身，身后一声清脆的快门声响了，伴随着快门声一起传来的还有个清脆的女声，“别动别动。”
“以后当摄影师。”
紧接着，又传来几声快门声。
贺唯非狐疑地看着他，“你学摄影做什么？”
贺唯非这才转过身来，看到几个女生小脸儿红扑扑地拍他。
“我擦，就你这样的人不精神分裂简直天理难容啊。我好不容易有了个爱好，想为这个爱好努力奋斗一下，结果你一句话就把我的目标给击碎了。”
几个女生看清贺唯非的脸后，掩嘴又羞又怯地看着他。
贺唯非像没察觉到他的情绪一般，继续说道：“我五岁开始玩相机，请了不少大师级的老师教，那时候我的摄影技术就比你强。”
贺唯非朝她们点了点头，帮另一个方向走。
季雪歌：“……”
几个女生被他这个礼貌的举动撩得半天回不过神。
“我又没看到你的作品，怎么知道你有没有才？”
等回过神来，贺唯非已经走远了。
季雪歌跳脚了，“你好歹说句‘哇，你好有才’的话吧？”
“没问他微信号太可惜了。”其中一个女孩儿惋惜道。
“没有。”贺唯非干脆俐落地回答道。
“是啊是啊，这种学霸气质的男神真是很少见啊。”
“你没有别的话想说吗？”
刚才出声阻止贺唯非别乱动女孩儿说道：“说不定他还会来这里。”
“哦。”
“说的也是。”
“摄影。”
*
“你想多了。”贺唯非在一棵大树的树根上站定，“你现在在学什么？”
贺唯非走了半个小时来到停自行车的地方，就听到身后传来季雪歌的声音，“喂，学霸，你怎么在这儿？”
“是吗？我以为都是动不动就拎把刀追人砍还不用负法律责任呢。”
贺唯非看了看表，“上课时间，你在这里干什么？”
季雪歌没想到贺唯非居然会客观坦诚地说出来，“那你以后怎么办？会变成真正的精神病吗？精神分裂跟精神病不一样。”
“当然是翘课，像个傻逼一样待在教室听不同的苍蝇乱叫有什么意思？”
“因为我得了精神分裂，怕被同学翻白眼，也怕被人在背后指着骂神经病，所以先跑了。”
“像个傻子在外面乱蹿就有意思了？”贺唯非淡声问。
季雪歌：“听说你休学了，好学生没事休什么学？”
“嘿，学霸，你再挤兑我小心我揍你。”
贺唯非不急着回家，就跟季雪歌继续在公园溜哒、免费吸氧。
“你又打不过我。”
三个人在公园转了一圈，李元就被家里的电话叫回去了。
“卧糟，你这么说真是太看不起我的专业了，我好歹也干了十几年的专业流氓。今天不收拾你一顿，就是对我职业生涯的侮辱！”
李元也觉得他那话听着有点不对劲，也嘿嘿嘿地笑起来。
“你确定打完了就不侮辱？”贺唯非冷静地说道。
“噗！哈哈哈哈哈哈……”季雪歌捧着肚子哈哈直笑。
他真没有闲心打架。
贺唯非翻了个白眼，“能别说得这么像嫁女儿吗？”
这种天穿的衣服太厚，不好活动，受伤也伤口愈合得还慢。
“什么替身，说得多难听。不是把你当哥们儿，我才懒得把唯非托付给你照顾。”
季雪歌被贺唯非神补刀得都想吐血，挥拳就朝贺唯非扑了过来
“搞半天我是你们的替身啊！”季雪歌愤愤不平地吼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