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收住眼泪的芙洛再次哭得死去活来,绿叶的话就是自己被虐的证词啊。
“皇上骂公主是毒妇,恶妇,然后就听到公主叫救命,之后奴婢就不知道了。”
乾元殿。
“他,他骂什么?”
万全看到不知死活,端进宫妃牌子的小太监进殿时,想阻止也来不及了。在龙轩帝冰刀般的眼神中,在万全中气十足的喝声中,小太监屁滚尿流地滚出了乾元殿。
“奴婢就听到皇上骂,骂公主。”绿叶小心地说,偷偷观察着芙洛的脸色。
回想起前夜的事,龙轩帝的眸色变得沉暗,寒光一闪一闪,这让万全觉得如果在皇上面前再提起菡萏馆或者芙妃的话,一定是嫌命长了。于是这晚的事就成了秘密。
“本宫也不记得了。绿叶,你昨晚听到些什么吗?”
休息了整整五日的芙洛终于可以下床走动了。却还是必须裹得严严实实,才能遮住伤痕,芙洛可不想让后宫其她嫔妃看笑话。想到丽婕妤曾夸耀皇上对她温柔体贴就来气,真是无知的女人。
绿叶进来伺候芙洛进食,好奇的问:“公主,昨晚发生什么事了啊?”
散心,散心,急需散心啊。芙洛不自主地就走到了婉梨院,这里丝竹之声不绝于耳,宫里的舞伎正在排演“月诞”的歌舞。从墙根眺望远处的听香水榭,她能看见湖面上翩翩起舞的柳阿蛮,看到无欲无求,自由自在的柳阿蛮,芙洛很是羡慕,整个后宫的女人中就数她最自由。
芙洛心想无忌哥哥的娘可真聪明,早就知道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却忘了说越漂亮的男人越变态。
芙洛轻叹,悄悄走出婉梨院,却看见一名宫女打扮的丫头正踩着石头堆成的小堆,向里面看得正入神呢。
“不会不会,奴婢这就去请太医。”碧梧慌张地跑了出去。
“你是谁?” 芙洛走上前问。
“不,不,不要关。”整个屋里充满了恶魔的气息,淫逸的味道,不能让它们留下。碧梧扶起芙洛坐下,她伸手去接碧梧递过来的银筷时,却无力接住,眼睁睁看着筷子掉在了地上,看着这双无缚“筷”之力的手,芙洛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抱住碧梧就哇哇哭了出来,追问:“碧梧,我会不会残废,会不会残废?”
那女子吓得跌下了石堆,芙洛想将她扶起。她却仓惶地跪下道:“芙妃娘娘饶命,奴婢,奴婢只是好奇。”
“娘娘,你很冷吗?”碧梧端着晚膳进来,忙去关窗户。
“你叫什么名字,是那个宫的?” 芙洛问道。
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拍烂额头芙洛也回想不起,只能想象龙轩帝用尽了各种器具殴打自己,用那双寒冷刺骨的眼睛凌虐自己的神经,芙洛紧紧地裹上薄被。
“奴婢叫魏兰,是负责打扫的杂役宫女。”
突然,芙洛仿佛屁股着火似的,跳起来摸了摸后面,还好没什么特殊感觉,顿时放下心来,看来臭皇帝还没有变态到用耽美的姿势对待自己。
魏兰?不就是那日害静嫔跌伤的秀女吗?
“奴婢什么都不知,今早进来的时候,原先的都不能用了。”不能用?芙洛心想你也太委婉了吧。这个国色天香的龙轩帝真的是虐待狂啊,否则自己怎么会如此惨不忍睹。裸露肌肤上的痕迹,身子的疼痛难忍,周围环境大幅度的破坏,这一切都印证了自己的猜测。芙洛很庆幸昨天喝醉了,真不敢想象清醒时,怎么面对这样的待遇。
“抬起头来。”
“这些东西?”芙洛指着新的摆设。
她有一双清泉般清澈纯净的眼睛,淡淡的粉唇,秀气的脸庞,冰肌玉骨,称不上是绝色,可她冰纯的气质却让人眼前一亮。这样的女子怎么会害静嫔跌伤?面对这个舞技据说比白云若还精湛,凌雅风都心生妒忌的美人儿,芙洛有了新的主意。
碧梧不语,脸色苍白。
回到菡萏馆后,芙洛让碧梧去内侍监要了魏兰来做侍女,万全虽然知道皇上不怎么喜欢芙妃,但是也知道现在还不是得罪她的时候,这种小事自然不会为难。
“昨晚,皇上……”芙洛的口气有些颤抖。
“奴婢给芙妃娘娘请安。”魏兰?怯地行礼。对芙妃的传闻她不是没有听过,也亲眼见到了芙妃对李嬷嬷的狠绝,菡萏馆是宫女最惧怕的地方,听说每年都要从这里移走几具尸体。
碧梧应声入内。
“嗯,这兰字在宫里犯了贤妃娘娘的姓,不如本宫为你另改个名吧,冰纯这个名字可好?”芙洛说的的确是实话,贤妃身居高位,这名讳还是要避开的。
“碧梧。”芙洛艰难地唤出声。
“多谢娘娘赐名。”
这时才发现有些不对,茶杯,桌子,柜子怎么都是新的?
不久,芙洛就找机会将冰纯送到柳阿蛮处,请她代为调教,这既是满足了冰纯的爱好,也是为自己培养得力的助手。
待芙洛悠悠醒来,已经是入夜的时候了。她感到头重脚轻,脑袋里仿佛是千万根针在扎,从脖子到脚趾无不酸疼,尤其是大腿根部更是严重。大腿根部?芙洛一阵惊慌,兀地站起来,乏力到无法支撑自己,只能一瘸一瘸地走到桌边端起茶杯,口干舌燥啊。
芙洛有信心以魏冰纯这样的资质,迟早会获得皇上的宠爱。后宫里几乎人人都与自己为敌,培养个能帮自己说好话的妃子不好吗?
绿叶和碧梧走进芙洛的寝宫时,惊得不知所措。绿叶掀起床帷的手颤抖得没有丝毫力气,看到芙洛裸露在外面的手臂,密密麻麻的都是红痕,碧梧把手指伸到芙洛的鼻子下一探,对绿叶点了点头。两人这才深呼吸了一口气,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