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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末日孤舟

“这里有菲律宾人、泰国人、马来西亚人。还有越南,柬埔寨等各种人。我们华人虽然没有 自己的军队,但人数多啊。跟着我一起打渔、洗劫。总会获得登陆的资格。已经有不少华人 在岛上有了寄居处。“马瑞说。

马瑞递给他一根烟,林旭豪摇摇头。

“我知道。但首先我要找到我的兄弟。”林旭豪故作陈恳的说:“到时,我和他一起来投奔 你。”

“林旭豪。”林旭豪走过来坐下。

马瑞哼了一声:“你不会回来的。你眼里都是厌恶,就别装了。你是一个警察对吧?”

“林……”坐在船头的马瑞回身朝林旭豪招了招手。

“对。我是一个香港警察。”

检查的船只离开后所有人穿上了衣服。那个小女孩没人去管,她又默默趴在母亲肚子上,独 自抽泣。

“你对我的所作所为咬牙切齿还会再来投奔我?”马瑞笑道:“要不是Z病毒,你会和我坐在 一起?”

结束后,军人指向海湾中的一侧,那里渔船排成长队,把物资吊上百米高的货轮上。

林旭豪没有回话。

林旭豪喝完后,又被抽了一管血。针头并不是一次性。林旭豪并不害怕。如今,除了Z病毒还 有什么疾病让人畏惧呢?

马瑞的小眼睛眨了眨:“几亿人都在往大陆跑。那些停摆政府的军队护送百姓冲击大陆。几 亿人……印度、蒙古、越南……大陆必定被疫区覆盖,病毒会获得胜利。到那时,人类重新 回到传统的农耕社会。没有那些化学产品、流水线作业、高科技养殖种植食物一定不够。这 里的人起码要死一半才能持续。那对日本夫妇的死,能换你我的活。”

日本人的血,价格最高。这是马瑞两天心情甚好的主要原因。

“各国科研团队都在日本海域集结,台湾的科研船队也驶向上海或日本。我相信他们一定能 终止这场浩劫。“林旭豪还是忍不住和他争辩起来。

扩大宿主是日本人,这是自己和程仁杰冒死获得的讯息。在中央广播扩散后,整个海域对日 本人避而远之。后来,中央广播又科普了不同人种对Z病毒的不同影响,于是血样便更丰富了 。喝下血液,然后观察是否变异,成为了这里检测是否感染Z病毒的唯一方法。

马瑞轻蔑的说:“你太低估病毒了。前几天有人发现了一艘帆船。船上有一对华人夫妻。他 们九月在陆地上补充了物资,然后孤独的在海上飘浮了两个月。你说他们是不是没感染?福 建的渔船把夫妻救了上来,结果刚一上船丈夫立刻变异。这些病毒好像能知道周边宿主的数 量。一旦满足条件,它们才会爆发。我问你,假如这对夫妻继续孤独的在海上飘浮,飘上个 几年是不是永远不会变异?所以潜伏期在我看来没有尽头。再加上对后代的遗传性……毫无 胜算。”

照着马瑞的样子,林旭豪喝下了五杯。

马瑞把烟按熄,接着点了一根自卷烟。林旭豪闻到大麻的气味。

检查完后,雇佣兵取出箱子中的几小杯血。

“欧洲地广人稀的地方,丧尸开始捕食动物。中东恐怖分子控制区在完全封闭的状态下出现 疫情。那个什么穆斯林麦加朝觐日,在聚集数万人后,几百名感染者集体爆发……大陆的广 播说的没错,这是有智慧的病毒。”

把林旭豪压弯腰,然后拿棍子刺入他的肛门。林旭豪紧紧咬牙,忍受侮辱。

“大陆正在实施幼泽计划。免疫人出生后……”

军人上下检查完毕后回到甲板上,他们对每个人进行了屈辱的搜身。一名军人抽出金属棍,

“也就大陆能组织起这种计划。香港,台北实施人们会愿意吗?仅仅大陆实施能足以挽救整 个世界吗?“马瑞语气有些烦躁。

好似条宠物狗。和程仁杰看见的那群奴隶一样。

林旭豪不知怎么接茬。马上就要登陆了,他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说错话。

“扒了。”马瑞下令后,水手撕开了小姑娘的衣服。小姑娘并没有激烈的反抗,她好像灵魂 已经出窍。等她被剥干净后,水手捆住了她的手,又把脚用绳子拴在围栏上。

“那个世界已经崩塌了。无论人类想什么招,都不会成功。这就是神的惩罚,你只有顺从。 ”

侧面,一艘警用快艇靠在船边。几个遮的严严实实的雇佣兵持枪登上了渔船。

“我无法阻止你的所作所为。我只想找到我的兄弟。”林旭豪轻声说。

一眼望去,几十条船上的人都光着身子,站的笔直。面对如此怪异的场景,没有人脸上露出 惊讶的表情。

船又往前挪了一点。在百米高的货轮边,林旭豪觉得无比压抑。

紧接着,另一个水手从船舱底部背出女人的女儿。约莫八岁的孩子被推到女人的身边。她赶 忙趴在母亲的肚皮上,轻声的呼唤。

“那不是华人的船只,他登上了就是死。况且,马来西亚加上这片海域有几万岛礁岛屿,上 面都有自己的一伙人。你去哪里找?”

她即使不死也已致残。修长的两腿已经麻木,保持着被捆在桌子上大张的姿态。

“那艘船插着印尼国旗。”

日本女人被两个水手抬出来丢在甲板上。雪白的肉贴在滚烫的甲板上她竟没发出一丝哀叫。

马瑞吐出一口大麻,无奈的说:“好吧。你说说到底是什么样的一艘船。”

“华人在这里不是主人,但人数众多。曾经我也算个台独,不过现在我们所有华人必须要团 结起来。别看我那么残忍……“马瑞淡淡的说:”我从没拐卖过华人。”

林旭豪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经过交代给马瑞。

巨人般的货轮遮盖了天空。它们横在海面阻挡所有想要登上岛屿的人。巨轮下,不少武装船 只上站满手持长枪的雇佣兵。他们带着口罩,用枪指着一列列船队。

十七天前,阻击了几波海盗后程仁杰发现了一队船。

“你没资格去那里。”同样光着身子的马瑞在林旭豪身边说:“我也没资格。”

渔船上的人对双子号喊话,说需要物资,可以拿女人交换。其中一条较大的货轮中部堆满砂 石,十几个被五花大绑赤身裸体的姑娘小伙,在砂石上被烈日暴晒。

一声令下,马瑞船队逐步排成一列,和其它船队慢慢靠近右侧的货轮。很快,岛屿上的景色 被托着百米高的集装箱货轮挡住。

几番劝阻无效后,程仁杰独自登上货轮。货轮上除了这群男女,没有人接触程仁杰。驾驶员 紧闭窗门和程仁杰讨价还价。

“别看了。”马瑞冲他说道:“咱们还没资格上岛咧。”

其它船只,围绕在四周,举着枪对准货轮。如果遇到病毒携带者,遭殃的也只是砂石上的这 群性奴。

如此高密度的小岛一定会因为食物爆发惨绝人寰的斗争。但林旭豪也想进入那里,亲吻脚下 的泥土。

程仁杰和每个被绑架的人交流了一番。回来时,他气的浑身发抖。

几千年,世界第一农业大国的中国都未能让所有国民吃饱过。游轮上浪费食物的行为也不过 才发生十几年。很快,他们又会明白食物的可贵。

他告诉大家,这艘船上的女人都是青岛,大连等地抓来的。买一个,需要用水、食物、电池 、油等大量物资换取。要是做一次,会少很多。这艘船会把女人带到“联合国”。他们会被 囚禁在一艘游轮上,成为游客玩弄的工具。

没有现代科技的辅助,土地养不活这些人。林旭豪望着蚂蚁群心想着。

几个人苦口婆心的劝说后,程仁杰安静了下来。这队船走远后,程仁杰第一次在船上喝起了 酒。

人们像蚂蚁一样上下,左右的挪动,为自己的蚁巢添砖加瓦。

半醉时,他告诉林旭豪他在砂石堆上见到的一名姑娘。

幸运的人们正在装饰自己的集装箱,不幸的人在地面角落里支起一件衣服等待死亡的降临。

他说姑娘的身子非常柔软。她双手抱着肩膀,用哀怨的眼神久久注视着他。

集装箱像积木一样搭建成大厦,吊车还在不停的为它增加高度。箱子侧面,绳索、绳梯上爬 着人或者吊着物品。各种颜色的电线像藤蔓一样辐射整个大厦。

当程仁杰靠近她时,她的眼神顿时显出光芒。仅仅因为自己看了她一眼,她眼神里就充满感 激。程仁杰忍不住去触碰她受伤的手腕,触及的瞬间她浑身发出强烈的抖动。这是个体态完 美的少女,肌肤在烈日暴晒下依旧细腻如玉。小巧玲珑的身材应该是被父母呵护的年纪,她 根本无力遭受任何折磨或做任何体力活。

林旭豪眼前的岛屿便是九龙寨城的翻版。

“让她走,就是杀了她。你根本不知道我离开时她看我的眼神。”程仁杰带着醉意说道。

在艺术家的高度浪漫化后,九龙寨城成为了众多科幻末日题材的灵感所在。

马瑞听到这里,又像蝙蝠尖叫般笑了起来。

两万六千平米的范围内,住着三万甚至四万人。是全世界密度最高的场所。寥寥无几的几根 水管,从街边偷来的电量,遮天蔽日的街道,狭小拥挤的房间……政府警察无法踏入的法外 之地,黑道罪犯掌控资源的犯罪天堂。神秘的东方文化和魔幻主义的气氛让这里成为了西方 人眼中末日城市的景象。

“后来呢?”

各种罪犯和底层人逃入这里,警察便会放弃追捕。人越来越多,非法扩建,僭建严重。城寨 不停的向高空延伸,向内部扩展。最后,那里街道窄如走廊,光线都无法照入。小巷里,房 屋中,弥漫着水滴声和屎臭味。

“后来他还是决定追上去。”

低廉的生活成本、极恶劣而又宽松的生存环境成为无法在城市生存者落脚之地。

林旭豪最终没能阻止程仁杰。他拉着方阳,带着枪,放下救生快艇,消失在南方。

香港被殖民后,九龙山寨依旧被清政府管辖,成为飞地。后来,这个中港英三不管地区变为 一个独立的世界。

“这里的规矩就是船长死,则全船人陪葬。忠诚在这个时代不存在,这里的统治者用这种方 法来保证各个渔船不会造反。据我所知,没有一个船长死亡,所以你的兄弟们已经尸沉大海 。”

林旭豪看过无数描绘末日的书籍、图片、或电影。他最喜欢的,就是借鉴九龙寨城的一切场 景。

“他是驻港部队最优秀的军人。陪他去的是香港数一数二的狙击手。他不会死在那群乌合之 众的手中。马瑞,那艘船上的奴隶不是日本人,是中国人。你看在我们都是华人,帮帮我。 ”

这才是末日该有的样子。

马瑞突然站起,走到呆立的小女孩身边。大麻劲已经有些上头,他眼神有些混乱。

当他走出船舱来到船尾时,他的嘴再也合不上。

“你看到这个小姑娘将沦为性奴是不是很气愤?”说着,马瑞把掐住了女孩的脖子把她从她 母亲身上拎起:“可你知不知道这种小姑娘我早年间运送过多少个?”

林旭豪默默脱下自己的短裤和T恤。裸体不在让他感到羞耻。

“这里的有善良团结的人群,也有邪恶残酷的团体。这个小女孩运气好,会被善人收养。如 果运气不好,你知道她的下场吗?”

“出来啦!脱光吧!”马瑞在外面大叫着。

马瑞把女孩放下,轻轻抚摸她的脸。

女人已经晕了过去,但腹部还在不断的抽搐。桌下,一片血迹。

“地狱一直都在,只是你不知道罢了。她会被锁在笼子里,绑在床上,忍受饥饿,被烟头烫 ,被毒打,被轮奸,直到精神彻底垮掉,开始逆来顺受的提供服务。和贝尔格莱德郊外市场 上被拍卖的白奴一样。摩尔多瓦,乌克兰,罗马尼亚体态优美丰满的金发美女聚集在那里。

林旭豪拔了拔眼前的烟雾,来到桌前。

这可是末日来临前就一直发生的事情。我知道有二十多万儿童在东南亚卖淫。我的朋友,把 柬埔寨、泰国、缅甸、越南13到14岁的儿童被贩卖到印度尼西亚的柔佛州,她们在那里沦为 底层雏妓。我主要负责马来西亚,那里也是发达地。外国人被运到那儿,那儿的人被运往外 国。这些事,我了解。并不是现在才开始,只是现在才光明正大。”

“那走吧,要检查了。”水手说完,走到女人身边,为她松绑。

马瑞把手掏进女孩两腿之间,女孩浑身恐惧的抖动起来。她的泪水止不住的涌出。可嘴巴还 是紧闭。

林旭豪说:“不了。”

“童戏,我在海上见过。男孩女孩被浓妆艳抹,在成人面前跳诱人的舞蹈。圣女,我在印度 也见过,十岁就被奉献给寺院,于僧侣和长老共度春宵。威乐斯塔——我运送毒品常常要前 往那里——那是东南亚妓女集散中心。每个旅馆都是实实在在的妓院,15岁到20岁美如天仙 的妙龄少女白天锁起来睡大觉,晚上像动物一样被客人挑选虐待玩弄。我为几个蛇头牵线过 巴尔干半岛,在那里运气好的辗转到阿姆斯特丹,汉堡。运气差的,销声匿迹,再也找不到 。”

“再不干她就没时间了。”

马瑞终于把手从女孩腿间抽出,他放在鼻尖仔细闻了闻。

蜷曲在舱内角落里的林旭豪被一名水手拍醒。他站在他身前,提着裤子。

“香……但很快变成为恶臭。我曾在芭提雅遇到过一个早年我运过的姑娘。妓院老板让她们 染上毒瘾,殴打,虐待逼迫她们接客。一天能达到30多次,她多次堕胎,然后感染了艾滋病 性病和风湿病。她起码活着离开,剩下那些被榨干油水……”

“醒醒!该我们了!”

马瑞指了指地上晕厥的女人。

……

“一个奴隶的身体最高能炒到千万欧元。骨髓,肺,肾脏,心脏,眼睛,都能卖钱。可笑的 是,活奴隶要比死奴隶便宜的多。”

接下来的一天,林旭豪独自坐在船头。直至抵达所谓的联合国时,他才被马瑞赶入船舱目睹 四个男子轮流对这个女人的侵犯。

林旭豪静静的听着。他相信马瑞的话,因为香港国际刑警曾多次参与这种案件。

“等明天到了那里,你在做决定吧。”马瑞说:“不出意外,你的兄弟应该已经死了。”

“你看,我说的这些都是丧尸入侵之前。现在呢?有过之而无不及。你别以为遭殃的只有女 人。你如果没有自己的群体,你也一样。渔业奴,比妓女好不到哪里去。要是你被其它国家 人抓走了,海上每天工作20小时,在40度高温下劳作。甲板上铺满锯齿状的捕捞锁具还有发 出噪音的起吊机,上百斤的渔网孔里渗透出海水和动物的内脏,血液。光着脚,踩在溜冰场 样湿滑的地面。一不留神摔倒后,可能身体里就会插进鱼枪或是鱼钩。”

当晚,林旭豪向马瑞坦白了自己的目的。马瑞只是倾听,并没有回话。

突然,马瑞得意的笑起来:“他们会给你喂食安非他命,我这里就抢来不少。你会神经持续 兴奋,辗转难眠。等劳作完,在潮湿腥臭的船舱吊床上休息几个小时。满载而归后,被流放 到印度尼西亚,关在马来西亚婆罗洲成千上万岛礁上的一个。足足数周,或者数月,他们维 护休整完毕后,再来接走你,开始新一轮的工作。”

主船上有五个人。船队共六艘渔船。手无寸铁的自己无法全歼所有人。想到这,林旭豪只得 妥协的点着头。马瑞走后,他发现自己在烈日下浑身冰冷。

林旭豪脑中一片混沌,耳中嗡嗡作响。被困在大海中的孤独,让他畏惧。

马瑞发出蝙蝠尖叫般的笑声,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声音像孩子般刺耳。他那双小眼睛没有一丝 温暖、热情或仇恨。他冰冷的目光直视着林旭豪:“我看你是中国人才救的你。你想寄居在 我这,我想寄居在‘联合国’。你要是不认同我的做法,你可以回大陆。”

“别被眼前的残忍吓得不知所措。人类一直如此,所以神释放了病毒。”

“放了她吧……”林旭豪轻声说。

“时间到!”水手高叫一声,马瑞回过神。

马瑞耸耸窄窄的双肩:“她不配合。”

“走吧,我们去卸货。”说着,马瑞驾船靠近山丘般的邮轮。

“她会死……”林旭豪心砰砰的跳着。他甚至开始默默观察,准备血洗这艘渔船。

巨大邮轮遮盖了日光。一艘立着中国国旗的小型巡逻船慢慢靠近马瑞。

“好好干活,能活下去。来,去发泄下,以后海上的女人可越来越少了。”马瑞指着女人说 。

“一个幼女,一个妇女。”马瑞冲着前来取货物的快艇说道:“日本人。”

说着,马瑞用力的掐了掐林旭豪的腰背。不含一丝脂肪的背肌让马瑞满脸堆笑。

“这女人快被你们玩死了吧?”取货的男人带着福建口音。他仰头冲货轮招了招手,一个吊 框从货轮上慢慢降下。

他给林旭豪递来干净的T恤和短裤,接着说:“人吃人的世界从来没变。文明的社会里,用文 明的方法。野蛮的世界用野蛮的方式。你应该庆幸你身体健康,并且是中国人。否则你的下 场就和那个日本人一样。”

“死活也是日本人啊。”马瑞得意的说的。

“我也没办法。”马瑞面对林旭豪的询问时摊开长满老茧的手:“这些水手都不是什么圣人 。不给他们点甜头,他们不会跟你干。”

“这小的也是?”

女儿和血液用来上缴,妻子则赏给了船员。

“是。”

马瑞告诉他这女人来自靠近海南的一艘日本小帆船。船上有一家三口。男人被马瑞抽干血液 后丢进大海,他的妻子和女儿被抓入渔船。

取货男人啧啧了几声:“这回你收获挺大啊。来,把这女人吊上去抽血,小姑娘捆好了啊。

那时女人已被捆在船舱正中。她劈开大腿露出光溜溜的阴部。

别他妈又自杀一个。“说完后,他撕下几张纸,匆匆写下几排字然后拿出手机输入了信息。

掀开粉色的门帘,他第一次面对全新的世界。

他把纸递给马瑞。

当他光溜溜的站在甲板上时,他感觉曾经的世界已随着那把警枪永远消失。

“马老板很快就能上岸住了嘛。”

马瑞抛出绳索,拽着林旭豪走了一夜。第二天才让他登上了自己的船。救生艇下层的水和食 物被搬上渔船后,被弃入大海。那把枪伴随自己数年的枪,林旭豪也偷偷扔进海底。

马瑞笑嘻嘻的把纸塞入怀中:“还有呢。”

林旭豪犹豫再三还是一口喝干了血。双子号上他听到过中央的科普广播,想都不用想,这是 一瓶日本人的血。

“还有什么?”

看到林旭豪戴着警用防毒面具,且能说国语后,马瑞让他脱光了衣服。一个十七八岁的水手 朝林旭豪丢来一瓶血液示意他喝掉。

“两箱杜冷丁。”马瑞指了指船下:“还有大麻。吗啡我下次能给你弄到。”

于是马瑞只得前往菲律宾。在那里,他们总算能有寄居之处,不过前提是要一次又一次为统 治者上供物资。

取货男人佩服的伸出大拇指,接着又写下几排字,撕下一张纸片。

船长马瑞是台湾人,他和他的兄弟们组成的船队一个月前打算寄居海南。没想到他们抵达时 ,海南政府拒绝履行中央的命令,不再接纳任何难民。

“下次入港时,不同货物走不同通道。”说完后,取货男人看了眼林旭豪。

太阳在身后消失前,他碰上了一群悬挂中国国旗的船队。

“中国人?”

他藏了一把手枪,戴上防毒面具。林旭豪把自己打扮成一个难民,朝着航线滑行了数个小时 。

“中国人。”

他再三嘱咐戴南安,千万不要让双子号前往任何军舰所在区。拿走田教授资料的军官曾说过 ,双子号一旦靠近大陆必被击沉。解放军绝不会心软。

“喝血了吗?”

林旭豪独自登上救生艇朝南滑去。根据消息,东沙群岛和中沙群岛之间,有大批渔船往返。

“当然啦。”

而大卫一定会选择利用丧尸掠夺其它船只逃往它处。

“还是小心点。”

十天,如果找不到程仁杰船上将发生血战。佟老三会冒着被军舰击沉的危险去寻找程仁杰,

“对了,”马瑞问道:“有没有一队船,送来一批性奴。说是放在运沙船上。印尼船队。”

林旭豪没再多言。

“中国人?”

“那就让他同意。”佟老三拍了拍腰间的配枪。

“对,说是有男有女,十几个中国人。”

“大卫不会同意。”

“呸!”男人啐了口吐沫:“我知道!他妈的全是中国人。被送上奴隶船了!也不知道往哪 调。”

“十天,你要是不回来,我们就去找你。”佟老三宣誓一般说道。

马瑞问:“哪艘奴隶船?”

十天。佟老三也给了林旭豪十天时间。

“中国那艘。”

十天。大卫给了林旭豪十天时间。

“知道了。”

接着他又警告佟老三和老九不能意气用事。最后,他把娘娘腔的助理拉到角落,嘱咐他千万 要保证船长的健康,任何时候要和船长站在一队。

“操,多往大陆跑跑!多救点人!等我们人多了,干死他们。”

他花了一个小时挨个劝说每个乘警。

货物全部缴纳后,林旭豪光着身子和水手们接下几箱食物和水。待加油结束后,福建人悄声 说:“到时油不够了,或者食物不够了,这些人可能会违背诺言。万一不让我们上岸,我们 要做好反抗准备。”

“我来说服。”说着,林旭豪转身走向指挥室。

马瑞点着头:“我知道。”

戴南安并不意外。他说:“我理解你。但大卫他们……”

太阳沉入大海时,马瑞的船队绕着海岛半圈看找到了那艘奴隶船。

“船上的食物和能源还能支撑一段时间。我去找他们。十天,如果我不回来,你们就离开这 里。”

奴隶船灯火辉煌,大小和双子号不相上下。原本贴着船名的区域被红色油漆覆盖,上面喷着 各国文字。中文标注着交易船。

沉默片刻后,林旭豪说出了自己的决定。

星光下,林旭豪能看见船后百里外有一座小小的岛屿。

“有双子号,我们是主人。没有它,我们便成了难民。怎么对难民的……你也看到了。”戴 南安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他想起了程仁杰追赶的那艘奴隶船。

“这里什么毒品都要。鸦片,杜冷丁,美沙酮,优科达,苯丙胺,巴比妥盐……总之你能想 到的他们都要。注入给奴隶,让他们上瘾。接下来就可以随心所欲。你真的决定了吗?“马 瑞在驾驶舱问着林旭豪。

“船长,我们干脆弃船……”林旭豪小声说道。

“我决定了。”

“是的,放弃他吧。”

马瑞惋惜的看了眼他。

它们会建立自己的文明?

“船后的岛屿已经被污染。上面有上千丧尸。不听话的奴隶会被丢入海中,他们只得游往那 个岛。岛上并无足够的食物,除了惩罚奴隶,他们也想通过这个岛观察丧尸能否存活。你要 是找到了你兄弟,没有夺取船只也只能前往那里成为丧尸。”

主食不再是人类,人类便有足够的时间实施反击。反过来讲,丧尸不会因为人类的躲避而饿 死。

“我知道了。”

这段日子林旭豪总是带着防毒面具隔着护栏朝梁家声喂食。一开始它只吃肉,后来它什么都 吃……如果梁家声能在饿极的状态下食用杂食,那么其它丧尸也一定会。

“人口充裕的岛屿和船队会把剩余人口送到这一类船。人口不足的团队和岛屿就会来这里购 买。运气好的话你能被中国人或好人买走,运气差的话……“马瑞顿了顿,挤出一个调皮的 表情:“鱼腥吃多了总要换换口味。你要知道,不是每个种族都善于耕种和畜牧。也许有一 天,我的餐桌上能摆上你紧绷的屁股。”

“那就终止喂食,让他死。”林旭豪咬牙说道。

林旭豪冲他笑笑。这个人贩皮条客毒贩现在无比善良。

换个小船改头换面偷偷进入特区是个不错的注意。可没想到海上的恶势力也是成群结队。他 们从来都只派一队人马登录,其余人在远处留守。用枪击退几波试图夺船的人后,海盗也就 放弃了。

程仁杰,我来了。

诱导海盗登上游轮,船上所有人带着防毒面具藏匿起来。等待梁家声将病毒传播开后,他们 乘机入海,夺取海盗船。

在聚光灯的指引下,马瑞靠近游轮。一艘运输汽艇带着七八个人开了过来。

程仁杰离开前曾说过他的计划。利用被关押在冰室内的梁家声来抢夺船只。

又是一轮羞辱的检测后,汽艇上带着防毒面具的守卫丢给了马瑞一箱水一箱烟。

“梁家声用来保护我们,可以。但是去杀人,我不同意。”

林旭豪苦笑着。他没想到自己如此不值钱。

船长摆摆手。

“喂。”离别时马瑞冲他喊道:“我从没贩卖过任何华人。你是第一个。”

“要不……实施程仁杰的计划?”林旭豪问道。

林旭豪竟有些动容。他朝着马瑞挥挥手。

这里进入了海盗时代。即使是海盗船长也不得不为满足水手的要求,做出违心的决定。

双手双脚被拷住后,他顺着斜梯进入船体。幽灵般的看守像灰烬一样苍白。他伸出缓慢苍老 的手,把几杯血液递给林旭豪。

“我愿意等。可他们……”戴南安满脸无奈。身为船长,他再也不能一言九鼎。

守卫护送下,林旭豪穿梭在底层船舱中。这里像是一间监狱。四周舱房贼眉鼠眼的吸毒者正 毒瘾发作。他们隔着拱形的玻璃发出刺耳尖叫。

“等到冬至日,我们就可以尝试靠岸。”林旭豪说:“船长,再等十天。我相信程仁杰和方 阳不会轻易死。”

看守掠过电梯,引他走上金属楼梯。冰冷的地面激的林旭豪浑身发抖。

双子号更是没资格进入任何领域。被戴南安救助的难民离开后,把这里的事情散播到每个海 域。再加上程仁杰的叛国行为,军舰一旦发现双子号试图靠岸,定会将其击沉。

狭窄的楼梯通道似乎没有尽头。林旭豪一直走,一直走,并聆听着各种声音的回响。

不过,对于几十亿的东南亚而言,这点资源只是杯水车薪。大批人被这些安全区拒之门外。

不知道走了多久,他终于来到了上层。地面被铺上了鲜红的地毯,让他感到一丝温暖。

南边,是中沙群岛。被填充成岛屿的礁石上已经开始在大棚里种植蔬菜。据说他们正尝试无 土栽培并淡化海水。要是成功那里的难民真可谓丰衣足食。

在一个百平米的休息室前,他看到了集体享受末日的一群人。最令他震撼的是一位金发的女 子。她抓起一根沾着血迹的针,刺破自己的大腿。血红的伤口像淫荡女人的嘴唇,无声的张 合。她把一根滴管插进去,挤入药水。瞬间,她的脸变得甜美快乐。

但是那里可以看见一望无际的土地。

另一侧,男女老少正在疯狂的交配。地板上,沙发上,铁床上,各种各样的吊床沙发纵横交 错。他根本分辨不出谁是客人,谁是奴隶。他们对自己的目光毫不在意。

西方,就是海南岛。在政府的要求下,海南接纳了大批台湾逃难的船只。人们用绳索,铁链 拉住船只,让它们距离大陆数公里。岸和船之间利用小舟往返补给物资。虽然也是在海上,

戴南安口中的海上淫窝,也不过如此吧。

北方东沙群岛成为香港海上特区的总基地。军舰保护着那片海域,让船只能停靠,补给。工 程船、渔船、游船等各种船只正有条不紊的工作。只要能保证船与船之间的距离,相信病毒 很难在那里扩散。同时,海上油井仍在工作,群岛上建设石油加工厂的工程也提上日程。

画面很快消失。眼前又是深深的走廊。尽头,是一扇紧闭的金色大门。

依靠无线电,双子号能得知整片海域各个区域的讯息。戴南安的有很多船长朋友,他们时不 时会联系双子号给予信息上的帮助。

宽大的房间和戴南安描述的温柔乡一样。正中央最大的水晶吊灯下锦缎面沙发上坐着一个苍 老的贵妇人。她皮肤干瘪,双眼低垂。此时她正朝着自己的臂膀注入某种液体。

“还是要靠岸,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戴南安呆呆望向北方。百里外,便是东沙群岛。

她抬眉扫了眼新来的货物,脸上露出满意的神情。林旭豪夹紧了双腿,因为妇人的目光紧紧 盯着自己的裆部。

林旭豪有些羞愧。

“育亨宾宁碱还有么……”妇人喉咙深处发出嘶哑的询问。

我会。

“没了。”一个守卫说。

要不是双子号被感染,戴南安一定会救助所有路过的难民。如果那样,我会提出反对意见吗 ?

妇人皱起眉头,脸缩成一团。

“我理解难民。几十年前逃往香港时,要不是无数港人的包容,我恐怕也不会活到今天。我 只是承认这局面是我造成的,但我不后悔。“戴南安转头看着林旭豪:”随便大卫怎么骂我 ,我都不会见死不救。”

待到一整管液体注射完毕后,她拿起四角垂着紫色流苏的靠枕放在沙发一头。

程仁杰的贡献不应该被埋没。我们双子号,也不应该被通缉。

“所有的鸡巴都是一个味。”她喃喃道:“我丈夫年轻时,也是那个味儿。”

世界各国的科研团队都在朝日本前进。而中国却还被他们搁置一边。想要加入这个团体,中 方必须要对Z病毒有更深的认识。等研究达到了一定程度,美国主导的科研团队才会给中国一 张门票。

又停顿了一会,她两脚踢开了乌黑的鞋子睡到在沙发上。

“没有您的救助,我们恐怕早就死在海上了。我们死在海上,中央政府对Z病毒的了解就会更 加缓慢。“林旭豪感激的说:”您没有做错任何事。”

“和你身材一样的人不少。但长得这么俊的不多。”

“这局面是我造成的……我为了自己的道德观,让全船人陷入了危机。”戴南安自责的说。

鸦雀无声的房间里,她苍老的声音显得威严而神圣。

大海,会让人癫狂。

“有的人要劳工,有的人要性奴。你更想做什么?”

水鬼队长曾和林旭豪讲过许多海上命案。“鲁荣渔2682惨案”的故事让林旭豪记忆犹新。万 一戴南安失去对船员的控制,双子号定会成为另一艘鲁荣渔。

“劳工……”林旭豪嘴缝里挤出这句话。

一望无际的大海上,巨大的游轮也是牢笼一间。远离陆地,也就远离文明,远离文明就要遵 循丛林法则。封闭的场所中,一旦物资用尽,这里就是弱肉强食的世界。海风,会把人性仅 有的良知吹的一干二净。

妇女咯咯咯的笑了起来。她轻轻摆了摆手,侧面两个年轻的男子走了出来。他们浑身漂亮的 肌肉,但一副无精打采的脸。

一旦动起手,就很可能出人命。救助逆刃小组的戴南安,也会成为大卫等人攻击的目标。两 股势力在船上一触即发……这个节骨眼,程仁杰为了一群奴隶弃船离去。

两人并排跪在妇人翘起的脚边。

…若再发生冲突,谁能拦住双方?

“劳工?和前几天那个俊小伙一样。”妇人舔了舔嘴唇,似乎在回忆那个小伙。

佟老三说不过大卫,于是举起了拳头。好在程仁杰当时还在,阻止了一场内斗。但现在呢…

两名男子跪下,张开又阔又薄的嘴唇,伸出舌头舔起妇人的脚指头。

乘警抱怨的口气随着食物渐渐减少变得具有攻击性。讽刺、挖苦直至无来由的谩骂。

她发出一声呻吟。

早先,吃饭时乘警抱怨大陆游客浪费食物。烤乳猪、烤羊腿、大鱼、大虾……这些食物曾多 的能让船上所有人撑死。可无论服务员怎么保证,大陆游客还是担心自己尝不到。他们疯狂 的把食物堆积在餐桌上,然后吃几口就剩下。每次吃饭结束后,桌上都残留大量食物。有时 一只小乳猪,仅仅只被咬了一两口。

“买卖。”妇人舒服的把脚趾绷的笔直:“全世界被抛弃的难民都选择在最太平的海域上寻 找栖息地。俾斯麦群岛或是所罗门群岛门票要比这里贵得多。我们能获得这里的资源并被保 护是因为买卖。买你,然后卖你。”

林旭豪当然看的出来。乘警和逆刃小组的目光都在微妙的变化。由厌恶,变为憎恨。

她突然翻过身趴在沙发上。脚板朝上等待奴隶的舌尖。

戴南安叹了口气:“哎,逆刃小组和乘警的矛盾越积越深。再这样下去早晚要出事。大海能 淹没人的理智。”

很早以前,林旭豪听说过这种足疗店。不过广东把这种服务发挥至极致后,香港的店铺便逐 渐消失。

“起码应该等到冬至日,那时再做决定也不迟。”林旭豪试图再拖延一点时间。

“一年。客人来挑选的时候记得表现好一点。假如一年你都没被挑走……”妇人把头埋进抱 枕发出闷声:“学学狗怎么取悦主人,让客人能选中你。带他下去吧,算个一等品。”

“海上特区的建设慢慢步入正轨,我们也应该做决定了。十五天……够久了。”戴南安扶着 船头边缘的栏杆朝着俄罗斯军舰挥着手。

守卫架起林旭豪刚欲转身,妇人侧着头微笑的说:“你有一根漂亮的鸡巴。或许我会给你点 别的甜头。”

或许海上的通讯终止后,人们会忘记那份被污染船只的黑名单,军方会忘记这艘载着叛国军 人的游轮。

说着她不知从哪掏出两小管药剂扔在地板上。舔舐脚趾的两名男子像饿狼一样扑了上去,然 后给妇人重重的磕了几个头。

双子号像是漂浮在海上的一堆垃圾,所有船只避之不及。

十天。

站在军舰甲板上的俄国人象征性的朝插着五星红旗的双子号挥了挥手,然后迅速离开。每艘 路过的船只都是如此。包括前往海南或被海南驱逐的台湾船,包括逃亡东南亚的中国船,包 括越南的,日本的,周边各国灾难发生时没能登陆的船只。当然也有没国旗没标识成千上万 的渔船。

绝不会是一年。

不要病倒。林旭豪为船长祈祷。

林旭豪的双眼被守卫蒙住。他战战兢兢的在守卫推怂下走向自己的牢笼。

林旭豪同情的看着他。船长原本隐藏的白发,慢慢从黑发中钻出。刚毅的脸上,只剩下疲劳 、畏惧、和惶恐。

被推入一间铁笼后,林旭豪的手铐脚铐才被解开。他估计他们并不想卸下,只不过要腾出给 其它新来的奴隶。

“不知道那时,我是否还健在。”戴南安惨淡一笑。

没有一丝光亮的房间中,他卷缩在铁笼内。这笼子长宽高都不足一米,真像是狗笼。就算香 港最贫困的穷人住的笼子也要比这个大得多。

拖拽浮动核电站的是一艘崭新的军舰。核电站长145米上下,宽30米,排水量高于两万吨。它 能给二十万人口的城市或船只提供电力与热能,同时每昼夜淡化海水上十万立方米。运行十 二年后,船需要对反应堆进行一次换料。

守卫的脚步声消失后,林旭豪开始摸索着铁笼边缘。他听见鼾声,哭声,和时不时传来发疯 般的吼叫声。

当时戴南安站在船首最顶端和林旭豪讲述着航海故事。浮动核电站漫不经心的从远处悠悠划 过时,戴南安才转移了话题。他兴奋的为林旭豪讲解着眼前的船只。

“程仁杰。”林旭豪轻声呼唤。

“古代海员说带女人出海是不吉利的。双子号上没有女人,所以能撑这么久。”

“程仁杰!”他放大音量。

一天前,林旭豪还在舒适的双子号上。

最后,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吼道:“程仁杰!!”

……

一阵阵回声在屋中回响。几句异国的谩骂声继而响起。

来到这里不容易。一定要忍住。

很快守卫骂骂咧咧的进入屋中。他的手电四下扫动。

林旭豪闭上眼。他藏在身后的拳头紧紧握着。再忍忍,再忍忍……

“安静!”

“哈哈哈哈!”一阵嬉笑后,另一名船员得意的站了起来。他退下短裤,晃晃悠悠的来到女 人胯间。手在裆部套弄了几下后,他开始了新一轮的侵犯。

手电扫过的瞬间,林旭豪看清了周围环境。

马瑞说过,靠近岸边时,各个船的船长必须立于船头。其余人都要钻进船舱,等待军方命令 。林旭豪只得卷缩在船舱的角落,目睹这个母亲一次又一次的被侵犯。

几百个或者几千个一模一样的铁笼整齐符贴在自己周围。他像是菜市场的一只鸡,和其它鸡 同伴被堆积在一起等待食客来临。

他知道自己慢一步,又会听到女人虚弱的求助。

但起码比猪好。

等水倒尽后,林旭豪偷偷把滚轴从袜子中取出,然后把袜子迅速塞了回去。

林旭豪眼前是一排猪架。

屋中的女人发出痛苦的呕声。林旭豪拿起一旁的水壶来到桌前。把裹着滚轴的棉袜从女人嘴 中抽出后,他把水倒进去。女人伸着舌头贪婪的允吸。

我见过这种东西。在大陆扫黄的内刊上,在香港水警的报告里,在日本警厅的文件中,在曼 谷顶级的会所里。

马瑞,水手背地里叫他马夫。他是船队的船长。林旭豪面对他时,总是露出和善的微笑。他 要遏制住心中的正义感,才能成功抵达目的地。

那是类似货架般的木质物。它长达几十米,每半米设置一个挂钩。

马瑞朝林旭豪点了下头,收回了脑袋。

绳子把人绑住双手吊在挂钩上。几个赤身裸体的男女就这样被吊着。他们捆死的双脚下横放 着木板。一旦木板被抽走,他们就像猪肉摊上的挂肉,任人宰割。

马瑞掀开粉色的窗帘探头说道:“进入区域了。现在人、物资、食物、能源都要分道。估计 还要排上几个小时。你们玩的差不多了就睡会儿。”

我见过这种东西。

林旭豪垂下头,不敢正视桌上的女人。她约莫三十七八岁,比林旭豪略大,比这些强暴她的 水手更是大出一轮。作为一名警察林旭豪本应该阻止船舱内的暴行,可他只能默默坐在角落 ,如同一个帮凶。

想到这,林旭豪回忆起马瑞的话。他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

生殖器抽了出来,几滴液体落到了他圆滚的脚趾头上。沙发上的三个人响起了稀稀拉拉的掌 声,然后他们四人拥挤在一起,开始新一轮扑克牌游戏。

人类一直如此残酷。

最后,男人猛力的向前一顶,桌子交接处一声异响,运动结束。

林旭豪缩成一团。

桌上的女人大字型被仰面捆住。她前后摇摆,喉咙里麻木的发出呜呜的呻吟。她像只垂死的 老狗,瘫成一摊泥。双手和双脚因为被捆的过久,已有些发紫。臀部下,血顺着桌角流向地 面,埋入地毯。血液不知道是从体内流出,还是因为屁股在桌上摩破了皮。总之,血液和汗 味、臭味掩盖了渔船上的腥臭。

只不过如今上吊钩的人变成我罢了。

只要幅度稍大一点,那东西就会从冒着气泡的阴道内滑出。这时,男人的目光才会离开灯泡 ,低头把它塞回去。

十天。

男人半软半硬的东西在女人腿间前后抽插。短小肥肿的手指脚趾意味着他有小巧的生殖器。

我不会成为男人的奴隶,也不会成为女人的奴隶。

他肥胖并带着油污的小手抠着桌沿,晒伤脱皮的小脚踩在湿漉的地板上。有着印度花纹的地 毯应该是刚刚铺上,他每次用力冲击,短小肥胖的脚指头间就挤出藏在地毯里的液体。液体 挤在他的脚面,变成一股奶泡。

我不会成为渔业奴,更不会成为性奴。

一丝不挂的男人边干着绑在桌上的女子,边抬头跟着摇摆的灯泡滚动眼球。从他脸上看不出 丝毫快感,可他还是卖力的耸动身体。他像享用着被驱逐至沙漠的最后一餐——即使肚皮胀 破也不愿放弃眼前的美味。

我宁可成为丧尸。

可这艘台湾渔船里,林旭豪仿佛置身被肮脏的海水浸泡过的猪圈中。

我要逃离这里。找到程仁杰,找到方阳。

这才叫温柔乡、销金窟、烟柳巷……

十天后,戴南安会驾驶着双子号冲击这里。

整洁干净的选妃厅里满是浓郁的香气。四周挂着朦胧的轻纱,散着缭绕的香薰。透过芙蓉帐 ,或是翡翠屏,美女和帅哥妙影交错,风情万种。奢华的饰品摆放在厅中的每一角落,墙上 挂满淫乱的图画或照片。你能想到的一切性用品整整齐齐的铺放在桌上。戴南安说,最疯狂 的时期,人们会在百米长的大理石桌上布满毒品。少女和少男们在白粉的海洋中翻腾,让豪 客们舔尽自己每寸皮肤。

逆刃的兄弟一定会来。

早在双子号上,戴南安就描述过东南亚海上妓院的豪华游轮。

他会带着梁家声。

林旭豪独自坐在角落里,轻轻抚弄肩头被晒脱的皮肤。还好没有裂口,否则即使没被咬也会 被船员归为丧尸。

带着Z病毒。

三四个男子赤裸着身体倒在好像被疯狗咬过的沙发上。他们面露微笑,叼着香烟看着灯泡下 交配的男女。

我会把这里付之一炬。

窗户被黑色的帆布盖住。墙被刷成灰色,掉漆处露出污锈的金属。肮脏的暗粉色门帘把门遮 的严严实实。吊在舱正中的被铁笼包裹的黄灯泡随着海浪左右摇摆。

我会和这里同归于尽。

闷热的船舱里每个人都大汗淋漓。发动机的噪音、海水劈开的浪声、男人的低吼和女人的喘 息在狭小的空间里扰的林旭豪心慌意乱。

这才是末日该有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