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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喜从天降

“听着,回去后好好跟第七团处好关系。昨天给我们下马威的那位张大彪,什么职务来着?对,第十九步兵营营长,使劲拍他马屁。孙武年纪大了,这是他最后一次领兵作战了吧?看他和张大彪的关系,保不齐是带他培养他呢。我判断,这位张营长很可能就是第七团下一任团长,你说这是什么样的贵人?值不值得结交?”

“大哥,是我想差了。”齐三毛老老实实认错。

“那必须啊。”齐三毛拿袖子擦了擦嘴,一脸兴奋道。

“钱你个头!”金真男恨不得把手里的鸡骨头砸齐三毛头上,只听他用很铁不成钢的语气说道:“你钻钱眼里了啊?跟着第七团,一路上抢钱抢粮,攻城略地,你还怕没钱捞?别的不谈,陆军缴获的战利品,稍稍松一点手,给一些让我们来处理,这就是一笔巨大的横财。你他娘的整天想啥呢?”

“那回去后给我机灵点。”金真男笑道:“听说过阵子还会有洛阳府的名民兵过来。那些公务员和商人民兵,哈哈,要笑死我了,真的有战斗力吗?好吧,不管了,三毛,你给我记住,和那些民兵头头们也打好关系。他们要打牌你就安排牌局,他们要喝酒你就和他们一起喝,总之一切顺着他们,这有利于公司日后的发展,明白了吗?”

“大哥,这立功好是好,可能换钱么?”齐三毛问道。

“明白了。”齐三毛点了点头,郑重道。

按住了脸色有些赧红的齐三毛后,金真男说道:“现在回去,什么也没有。生意没法做了,人员也得开工资,我们吃什么?做普通生意,咱们大金贸易公司搞不过其他人。我们的优势是什么?熟悉查尔卡斯,了解这片高原的一切!这就是我们的优势,我们的底牌。三毛,我已经想好了,打算跟着第七团搞一票大的。我看了,他们现在很缺人手,缺夫子,缺向导,缺补给,咱们想办法给他们补上这一块,也好立下点功勋。”

“起来吧,干活去了。”吃完了鸡腿上最后一点残肉,金真男在齐三毛身上擦了擦手,然后带着两个手下,去村里牵了几条狗出来,当着那些印第安人的面一一打死。

“你是自己想留下来了吧?”金真男瞄了一眼齐三毛,笑道:“其实也没什么,你金大哥我也不想现在就走。”

金真男嚷嚷着这些狗太碍事,会暴露军队的行踪。而且,他很擅长烹饪狗肉,打算带回去给老总们加加餐。带队的东岸连长赞许地拍了拍金真男的肩膀,而那些印第安人则敢怒不敢言。

“金大哥,下面咱们何去何从呢?”在金真男身旁找了个空地坐下后,齐三毛悄声问道:“新招的弟兄和咱们可不是一条心。之前有的人就鼓噪着要回家,被胡黑炭给拦下了。现在又有人说要跟着陆军去发财,也被我给臭骂了一顿。但我琢磨着,这事这么拖着总不是个办法。陆军那边看样子是不打算放我们走了,这么多骡马,他们想必也需要马夫,走是肯定走不掉的……”

征粮队两天后回到了出发地,带回了足够全团上下吃十天的食物,得到了孙武上校的表扬。随后几天,各支分散开来的征粮队也陆陆续续归建。不是所有人都带回了粮食,有的队伍甚至还经历了战斗。西班牙人在查尔卡斯经营一百多年,势力根深蒂固,有些村子也配备了不少武器,他们为了保护自己赖以活命的口粮进行了英勇的战斗,不过最后都被残酷镇压了。

东岸军队在征(抢)粮(劫),金真男无所事事,便狐假虎威,从一户人家的鸡窝里捞了一对老母鸡,其中一只献宝似的给了东岸连长,另外一只自己烤着吃,倒是快活不已。

孙武上校着人统计了一下收获,发现还不赖,至少够全团吃三个多月了。因此,他果断下达了停止征粮的命令,然后制定行军路线,准备直扑波托西这个中枢要地。

教堂并不是村子里最富的。因此,东岸军人们很快就涌进了村里养着牲畜的几户人家院子内。他们拿走了一切能吃的东西,仓库内的土豆,挂在房前玉米和熏肉,圈里的牲畜也被牵走了。有几户人家不忿反抗,结果被几个枪托一砸就老实了。带队的连长用西班牙语告诉这些印第安人,东岸军队是“文明之师”,不会拿走他们最后一粒粮食,事实上还会给他们留一个星期的口粮。至于一个星期后怎么生活,好吧,自己想办法。山里有野果可以采摘,有野生动物可以捕猎,自己想办法吧。

10月21日,来自洛阳府南城区的民兵抵达。他们带来了大量弹药和食水。22日,神都区保安团一千人抵达,带来了不少药物、雨具、帐篷、五金工具;24日,玉泉区保安团、洛邑区保安团抵达,又送来了一批弹药和食水。25日,最后一支援军北城区保安团七百余人抵达,他们带来了大量修理工具及宝贵的特种弹。至此,配属第七混成团作战的所有队伍已经聚齐,归孙武上校指挥的总兵力已经破万。毫无疑问,孙支队已经可以在查尔卡斯大展拳脚了。

很显然,这些食品都将被充为军资。两位神职人员在一旁呆呆地看着,屡次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多年的生活经历告诉他们,饥饿的军人很危险,无论是东岸军人还是西班牙军人。

因此,总指挥孙武上校也不啰嗦,直接下令北城区、玉泉区、洛邑区保安团留在塔里哈城,协助当地新组建的维稳会维持城内外秩序,同时保障东岸边境到这一带的后勤运输线的安全。南城区、神都区保安团则伴随主力军团作战,承担辅助任务。

村头是一所小教堂,里头住着一位年迈的神父及一位年轻的实习神职人员。应该说,西班牙的传教士在巴拉圭和查尔卡斯都干得不错,有效保护了这里的印第安人,同时也带给了他们现代文明,让其过上了更好的生活。但东岸军人不是法官,他们不会去评价你的工作,你做得好与坏与我们有什么关系?事实上我们并不会因此而对你另眼相看。所以,他们第一时间控制了这座教堂,然后在地窖内翻翻捡捡,倒找出了不少腌肉、面粉、干果啥的。

而令金真男等人感到意外的是,他居然得到了一个杂牌部队指挥官的头衔。孙武上校下令,金真男手底下那百来号人,加上塔里哈维稳会十多位委员派来的该城民兵两百余人,统一编成“义从军”第一大队,金真男任大队长。

不过,金真男此人记性比较好,虽然只到过几次,但他依然记下了去那个村子的路径。到了今天,东岸陆军的一个步兵连便凭着他这匹“识途老马”,很轻松地找到了这个掩藏在山谷之中的宁静小村。

这可真是喜从天降!金真男从来没想到过,本来是被迫随军的他也居然也能捞个官当当。虽然只是个杂牌临时部队的指挥官,那新来的两百多个塔里哈城民兵也不是什么善茬(他们多是土生白人家庭出身,条件并不差,也不好惹),但官就是官,意味着无限的可能。从今往后,他也能正儿八经地打着东岸陆军的旗号行事了。

金真男以前来过这个村子,收一些印第安猎户处理过的皮子,然后卖一点日用品给他们。生意规模不大,赚得不是很多,因此金真男很快就不来这边了,而是在村里找了一个代理商,从他这里拿货分销,倒也方便。

未来的话,随着第七混成团节节胜利——这几乎是必然的事情——打下的地盘越来越多,他金真男岂不是也要水涨船高,从大队长荣升支队长、总队长?那可真是太美了!

他们现在位于塔里哈西北约两天路程的一个小村庄内。这里住满了印第安人,没有梅斯蒂索人。他们的生活很贫困,以种植玉米和土豆为生,只有极少数的“富户”才养了那么一点牲畜,但看着也瘦不拉几的,和这里的人一样。

10月30日,东岸大队抵达了小镇埃尔蒙特附近。金真男接到命令,率部上前进行一番火力侦察。这次他没有任何怨言,兴高采烈地组织人手行动了。

“大哥,吃块肉。”齐三毛撕下了一块烤得金黄的鸡腿肉,塞到了大哥金真男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