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贩毒,女儿也贩毒,她不想活了。
她哭着说,我们家完了。
她两次自杀被我拦了下来。
她很痛心。
第三次,我早晨醒来时,发现妈妈的身体直直地从棚上垂下来。
她还看到我毒瘾发作的样子。
我哭得死去活来。
妈妈逐渐发现了我打电话的目的。
哭过以后,我也拿出了绳子——
我每天在家里打电话。
后来,我得救了。
我没有再和你见上一次面。
一个太平间的管理员救了我。
阴差阳错。
他说我身体还有温度,他知道我能活过来。
但我心里依然记挂着你。
他放我走了。
从此以后,我们再也没有出门捡过垃圾。
后来,为了查清那批失踪的毒品的去向我又回到了黑雾村,回到了爸爸身边。
我从南方回到了家,妈妈见到我特别高兴。
为了保护我,他没有和别人说我是他女儿。
那是爸爸。
我也没有告诉他,我就是花豹。
有一天,当我拔打一个电话时,电话那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我依然每天打电话,我在自己的屋子里。
他们只知道花豹。
我用电话指挥离我只有百米之远的林风。
没有人知道我是谁。
可是,我一直怀疑毒品是他私藏的。
我控制着一个巨大的贩毒网络。
不过,后来,我才发现,真正作案人是马干。
这样,我和他转换后的声音就一模一样了。
他私吞了东西。
我也用声音转换器。
他让我损失惨重。
男人生前每次给别人打电话都用声音转换器。
我一直想等他出狱,问出藏货地点。
将他们玩弄于股掌之中。
可是,他却死了。
于是,我成了花豹,每天都会给全国各地的人打电话。
林风要我扮演马师,我同意了。
男人死了。
可是,林风对我并不信任,他也并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件事。
……
所以,我猜到他会杀人灭口。
他握住我的手,他说,从今以后,你就是花豹。
爸爸知道后,非常气愤。
我问他,他的绰号叫什么,他说,他叫花豹。
有一件事,我要说明。
那些人名,大部分都是绰号。
就在你们两个警察到黑雾村联系马干家属的那天晚上。
那里面有一本书,书里写有他全部的银行卡帐号和密码以及数不清的人名和电话号码。
你们知道吗?真正的马干家人就在厨房的地道中。
有一天夜里,他把我带到了一个房间,他打开一个箱子。
前一天晚上,那个女人贩子竟然听到了厨房的声音。
他没有告诉任何人。
如果我不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
医生说,他死定了。
此后,他们两个人一直被关在地道中。
他得了肾癌。
在我和人贩子坐火车回去之前,我爸就已经偷偷地把马干妈和马师转移了。
我们形影不离,天天厢守,他的身体也每况愈下,不久,他就病倒了。
我爸负责每天给马干妈和马师送饭。
我离不开他了。
既使他们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也没有人知道。
那些被毒瘾折磨的日子,因为有你,我才能够坚持下来。
就在我们的火车路过土阴县时,我爸已经把马干妈和马师送上了汽车。
可是,我却发现,我染上了毒瘾。
并在取完赔偿款返回时,中途制造了车祸,使她们全都化为了灰烬……
我拒绝了。
那天,你来到黑雾村,来到马干家。
我们同居了,他说要和我结婚。
我见到你的时候,我都惊呆了。
他喜欢我,但我并不喜欢他,我欺骗他,我说我喜欢他。
我真不相信我的眼睛,将近十年,你的相貌却一点都没有变化。
我这才知道,他是干大生意的人。
当时,我有点魂不守舍,我精神高度紧张,我进退两难。
我们去了南方,去了边境,我还去过金三角……
我怕你记起我,我故意做些怪异的动作来转移你的注意力。
后来,我没有告诉妈妈,我就和他走了。
还好,你不记得我了。
那年,我19岁。
我悲喜交加,忐忑不安。
一次聚会中,一个温文尔雅,身高不到一米七,矮胖,南方口音的男人向我走了过来,他说,他很喜欢我。
我断定,经过这么多年,你是不会对当初普查过的一户居民有印象的。
我还参加了网友聚会,我没有和任何人说起,我是个捡垃圾的。
我有点手足无措。
我迷上了上网,我整天泡在网吧。
我从小就有狐臭,除了抹药外,我经常会往身喷香水以掩盖那些恶心的味道。
第二天,我决定不陪妈妈去捡垃圾了。
想必你见我时,也闻到了我身上的香水味。
那天,我很生气,我哭了。
我希望你可以一辈子记着我,喜欢我,爱上我。
她说,你说,我们是垃圾。
这个想法有些荒诞。
你知道她说什么吗?
我想,我是真的要发疯了。
可是,刘主任却一口回绝了。
我找出了那瓶药。
之后,妈妈又把这事告诉了社区刘主任。
放到了给你的水杯中。
后来,我和妈妈在回家的路上,我把我的想法告诉了我妈妈。
那药还是我的男人当初留给我的。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
他说,吃了这个药,可以让别人任我摆布。
我走开,你继续发传单。
于是,我在夜里进入了你的房间……
我低下头。
第二天,我发现你很不自然。
你微笑着。
我想,你是真的爱上我了?
你似乎没有认出我,你交给我一张传单。
这是我希望看到的。
可是,你已经走了过来。
从监狱领完赔偿款后,我一直对你念念不忘。
我浑身上下脏兮兮的,我要离开。
按理来说,我几乎已经是个冷血无情的人。
我呆住了。
你仍然令我牵肠挂肚。
我就站在街边,手里拿着袋子。
我做了一件令我自己都不敢相信的事情——回去找你。
你在发放传单。
我想确定你是否真的爱上我了。
当时,镇政府门前聚集了很多人,你穿着西服坐在工作台前,你们当时是在搞“四五”普法。
这个举动十分危险。
我们第二次见面时,是在镇政府门口。
我去找你了,你见到我时的激动令我大喜过望。
如果说,这样仅仅一面,我就喜欢上你了,那有点不实际。
可是,你却接了一个电话,我知道,可能是出事了。
后来,你又查看了户口。
你走后,我就离开了。
我随便编了个名字。
我依然控制着毒品网络,我依然对着声音转换器发号施令。
你又问爸爸的名字,我说他死了。
可是,这并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我想和你在一起。
我答了。
这种想法很不切实际。
你问我和妈妈的名字。
如今,你已经是警察,我是毒贩,我们誓不两立。
你知道吗?你是第一个对我这么有礼貌的人。
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我再次打开门时,你依然十分有礼貌的站在那里。
从此,我们咫尺天涯……
我又重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还洗了一把脸。
我喜欢用QQ和你聊天。
我和妈妈进屋,之后,我以换衣服为名,又关上了门。
尽管只是几句,那也令我心灵温暖,畅快至极。
你是那么一尘不染,我从你的眼睛里,可以看到善良、纯朴和智慧。
这种聊天像毒品一样令我上瘾。
在我的眼里,你是阳光照亮了我的生活。
但很快,我又下定决心忘掉你。
那天,我和妈妈捡垃圾回来,看到门口站着一个男孩,胸前有一个红色的证件。
为了防止你报警,我后来,再也没有登陆。
直到有一天,我遇上了你。
那些没有你的日子,我疯狂地发号施令……
可是,没有一个是我能看上眼的。
包括对我的爸爸,他对我言听计从。
我成为了人们关注的焦点,在高中时,追求我的人不计其数。
他接到我的电话,不敢有半点怠慢。
但是,有一个事实无法掩盖——我很漂亮。
我想起他曾经抛弃我们母女的日子,高兴极了,我是在报复他。
我们就这样忍气吞生地活着,活在肮脏的垃圾中。
后来,戚军出狱了。
我和妈妈以捡垃圾为生,我们被人欺负,被人鄙视,被视为垃圾。
我决定不再与我爸爸联系。
我妈妈不让,她说,我们去了,迎接我们的就是死亡。
戚军更适合领导黑雾村。
他对外宣称他没有结婚,他是单身,我曾经一度想去黑雾村找他。
可是,戚军却让我失望了。
他一年半载来看我和妈妈一些,留下钱就走了。
他不仅丢了爸爸的性命,他还弄丢了毒品,他成了第二个林风。
他说他是在保护我和妈妈,既使抛弃我们几十年。
我决定让玉香除掉他。
他不希望我们卷入他的生活,他要做属于他的事。
可我没想到,戚军居然死里逃生。
我爸生活在黑雾村,那是个阴森恐怖的地方。
他打电话告诉我,他找到了林风藏的毒品,其实那是马干藏的。
自从我记事起,就只有我和我妈在一起生活。
我告诉玉香,见戚军的时候,要戴上面具。
我不知道我的人生怎么突然变成这副模样。
这样,我可以隐蔽其中,我就是戴面具“姜维”的那个人。
我高中毕业没有考上大学,就回家和我妈一起捡垃圾。
我万万没有想到,你竟然也在其中?
我妈妈也是垃圾,只有我爸爸不是,他是高尚的,但他比垃圾还垃圾。
我想揭穿你,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我是垃圾。
我只好悄悄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