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程钟声响了,我得赶快下船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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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只得到了她对于我的印象……
我伸出了本来应该长着手的残肢。
但这印象却很清楚。
“这个……”
惊恐,然后是放松……
“怎么了?”
说“放松”还不够,其实比这更甚。“解脱”可能是比较贴切的形容。
“不是了。”我说,“战争期间我出了事。”
枪手又出现了,你瞧,她的恐惧感象征……
“你现在不是了?”
这些年来,枪手一直追赶着她……
我说:“没关系,你反正也不会知道的。我以前是个有点名气的肖像画家。”
此刻,终于,她面对面见到了他……
她说:“我连你的名字都还不知道……”
而他只不过是个凡人而已。
然后,就在我说“再见”时,她好像突然清醒过来。她,可以说,是第一次看到了我。
也就是我……
我认为——说不定我搞错了——但我认为危险已过去了……
◆
她就像个累坏了的小孩,乖乖听话照做,而且迷迷糊糊的。
我是这样看这件事的。
她睡得很沉,我叫醒了她并要她换衣服,我要尽快送她离开这个岛。
我坚信,西莉亚已回到那个世界开始了新生活……
这个插曲发生在我送她上船道别的时候。
她在三十九岁回去——去成长……
如果我是对的话,那么西莉亚整个人生都是被引导到这一分钟来的。
她留下了她的故事以及她的恐惧——给我……
整个重点是,这插曲重要吗?还是不重要?
我不知道她去了哪里,甚至不知道她的姓名。我称她为“西莉亚”是因为觉得这名字跟她挺相称的。想来,我大可以去向旅馆打听她姓名的,但我做不到……我想我永远都不会见到她了……
嗯,你瞧,故事就到这里了,除了这个故事开头我曾提到的那个插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