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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白袍女尸

说完,他搬来一个木箱放在女尸面前,然后站上去,举起手里的刺刀,打算挑开那女尸的头发,看看它的庐山真面目。

漆雕山最是性急难耐,说,“既来之,则解之。不管这些东西是怪是尸,雕爷今天豁出去了,偏要看看它们的真面目!”

漆雕山的刺刀刚刚触及女尸那干枯的头发,三人却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幽幽的叹息。

三人大感蹊跷,心知这些白袍女尸一定藏有古怪。但他们也想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对,一时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三人起了一个寒颤,只觉得浑身的寒毛都倒竖起来。那声音虽轻,却极清晰。像是一个充满幽怨之人发出的一声绝望的叹息,又像是昏睡中的病人无意识的一声浅浅的呻吟。

房间里那些木架和木箱,都积有厚厚的灰尘,甚至连手电的光柱中,也是纷纷扬扬的团团尘埃。外面的铁门未曾开启,这些女尸也不会是刚刚放入,那尸身上的长袍又何以能纤尘不染?

在这幽闭黑暗的密室之中,除了三人之外,哪里还有其他人在?那这声音又从何而来?他们的背后,就是进来时的洞口,难道,是最先看到的那具白袍女尸……?

席铁平仔细一看,果真如此。前面木架上挂着的那具女尸,身上的长袍在灯光下白得刺眼,虽然是一片惨白之色,但正如江近东所说,白袍之上,没有一点灰尘,洁净如新。

三人心念电转,不约而同都想到了这点。漆雕山摇晃一下,差点从木箱上跌了下来。

江近东用手电照过去,光柱一一扫过十多具悬在半空中的白袍女尸,他才开口说道,“你们看到没有?这些女尸在这地底下几十年了,可尸身上的长袍怎么还是雪白一片,好像一点灰尘也没有?”

那幽幽的一声叹息之后,就又没有了动静。

“唔?”漆雕山又看了看那些女尸,披散的黑发遮住了面目,尸身一动不动,没看出来有什么不对。

密室之中,只剩下三个人粗重不匀的呼吸之声。

“我总觉得不对劲……”江近东皱起了眉头。

三人心中发毛,不知身后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慢慢地转过身来,灯光一晃,只得大叫苦也。

“怎么了?”漆雕山收回手。

先前挂在洞口的那具白袍女尸,本是悬在洞口之外,面部向着密室外面的坑道,后背对着密室。

“等等!”江近东却突然伸手,拦住了他。

现在,这具白袍女尸居然跑到了洞口里边,直接面对着三人。也就是说,这悬吊在半空中的女尸,竟然自己从洞外飞到了洞内,而且还转了个身。

漆雕山没那么多忌讳,他从背包里摸出刺刀,上前一步,用刺刀去挑开前面木架上那具女尸身上的长袍。

这怎么可能?

江近东打量着房间里挂着的白袍女尸,说,“真是古怪得紧。老雕,我看要检查一下这些尸身……”

三人都知事有蹊跷,再这样下去肯定出事,这些女尸不管到底是尸是鬼,都必须得尽快解决它们。

席铁平心想,这里头若是山百合会的地方,怎会有这么多的女尸挂在这里?难道这个密室,根本就不是什么藏宝之地,而是一个行刑之处?或者是个什么施展阴邪法术的场所?那这些被吊死的女尸,又是何人?

江近东略一思忖,便有了主意。他对漆雕山说,“老雕,这些吊在半空的女尸,能不能把它们弄下来?”

他小心避开那些女尸,翻了下地下的木箱,见都是些空箱子,失望地说,“老江,看来我们是白跑一趟了。”

漆雕山抬头看看洞口那具自己转过身来的女尸,说,“好像是用布带挂着的,把布带割断不就下来了?”

三人面面相觑,进退不得。呆立了一会,漆雕山暗叫晦气,说,“这是什么鬼地方?日本人在这下面藏这么多吊死鬼干什么?”

他明白江近东的意思,把这些女尸放下来,用镇魂符贴上,也许就不会作乱装怪了。

黑暗的密室之中,只有三人的呼吸之声。这些死状怪异的白袍女尸悬吊在这幽暗地穴之中,处处透出着一种难言的阴邪之气,让人寒毛倒竖、心神不安。

漆雕山说干就干,立马拖过木箱,从包里摸出早就准备好的镇魂符,打算先上木箱去割断那根吊挂着尸首的带子。

手电光晦明不定,每个木架的顶端,都悬挂着一具披头散发的白袍女尸,面目不清,手脚隐没在白袍之中,一动不动。

岂料他还没有爬上木箱,就出事了。

这里头是个密闭的房间,四壁都是水泥浇筑,房内有十多个空空如也的木架。地下有几个歪七倒八的木箱,不知装了什么东西。但三人此时愣怔当场,全无心情再去翻检那些木箱了。

那具悬吊在半空中的女尸,自己缓缓地降了下来。

江近东也紧跟着漆雕山钻了进去,席铁平一咬牙,学着他们的样子,将点燃的符咒护在头顶,从那女尸脚下钻过,进入了后面的洞口。

三人都吓得倒退一步,漆雕山大叫一声,“它们会动?不好,全都下来了!”

“跟上我!”他将那点燃了的符咒举过头顶,领头向前,一猫腰从那女尸的脚下钻了过去。

席铁平转头一看,房间里其它那些悬吊着的女尸也都在缓缓下降,准确地说,是向他们三人围了过来!

漆雕山将红纸交给江近东和席铁平一人一张,然后摸出打火机,将三人手里的红纸一一点燃。

江近东见事不好,摸出刺刀大吼一声:“快出去!”三人手持刺刀,一齐向门口的通道冲去,那些女尸岂肯放过他们,也是齐齐围了上来。

他一反手从背包里摸出几张巴掌大的红纸,那上面用黑笔画着一些弯弯曲曲的奇怪符号,似乎是张符咒。

三人被这些白袍女尸困在中间,灯光中,隐约可见女尸那长长的头发后面,是一副狰狞之极的样貌。

漆雕山轻轻呸了一声,说,“整啥幺蛾子,以为这也能吓到雕爷么?雕爷什么场面没见过……”

三人进退不得,只好背靠背围在一起,将刺刀攥在手里,希望能阻止阴邪女尸再靠近他们。

江近东和漆雕山常年倒斗掘坟、破棺开椁,搜罗明器之时经常要在古尸身上细细摸索,像那些王公贵族的尸身之上,用于填塞“五窍”的,就是价值连城的古玉或是夜明珠之类珍稀宝石,必须跳到棺木里去,踩在尸水之中,下手在尸身上下细细翻检掏摸,方能得手——几十年下来,两人什么样的尸首没有见过?

那些白袍女尸越来越近,双臂齐齐抬起,向着三人伸出了黢黑干枯的手指,似乎还发出了嘿嘿的冷笑之声!

一具不会再动弹的尸首本来没啥可怕,但这来历不明的女尸悬吊在漆黑的地洞之中,要从它的脚下钻过,这对任何一个心理正常的人来说,都是一个巨大的考验。

三人别无选择,本能地举起手里的刺刀胡乱挥舞,席铁平只觉得后颈一疼,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这白袍女尸纹丝不动的悬吊在洞口上方,而那狭窄的洞口仅容一人通行,三人要想进去,就必须得从这女尸脚下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