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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阳白指甲

满满一嘴指甲盖!

月饼摸出柄瑞士军刀,撬开帕诧的嘴巴,我看清了她嘴里的东西,忍不住就要呕吐!

月饼皱了皱眉,疑惑地看了看杰克,轻轻掀开遮盖着帕诧的白布。帕诧的双手上面血迹斑斑,十指的指尖完全烂成了碎肉,像是被什么东西啃过……

帕诧脸部扭曲着,眼睛圆睁,似乎在临死前看到了无比恐怖的事情,脸腮鼓得滚圆,半张的嘴里好像塞满了什么东西。

我实在是忍不住了,冲出去跑到洗手间呕吐起来。

“不要问我……”杰克摇着头,脸上挂满泪水。

吐完之后我捧了把水浇了浇脸,看着自己的指甲,每一个上面都带着小小的月牙阳白,指甲尖像野草般快速生长,缠住了每根手指头,向肉里面勒着,指肉从指甲缝里挤出,软软地如同挤牙膏……

“杰克?”我忍不住问了一句。

我猛力甩了甩头,整个人略微有些清醒,才摇晃着回到屋里。

虽然我已经想到可能会有死人,但是没有想到这个人竟然是杰克的女朋友!

杰克双手握拳,眼泪仍然在不停地淌着:“帕诧很喜欢做美甲。这几天我看到她的指甲和原来不太一样,很通透,感觉很硬,亮晶晶的像透明的水晶。

帕诧!

我摸了摸,凉凉的,很光滑,就问她在哪里做的美甲。她笑得很神秘,摇摇头不告诉我。

半边房子被一张布帘遮着,月饼“唰”地拉开帘子,一具女尸静静地躺在床上。

过了没几天,清早起来的时候我的指甲秃了,参差不齐,倒像是被老鼠咬过。我自然觉得奇怪,心里面七上八下的。不过这件事没几天就忘记了,后来也没发生过。

当下也顾不得许多,手忙脚乱穿了衣服,跟着杰克来到他租住的房子。这个房子我们也来过几次,不过大多数时间都是在他的心理辅导室,所以印象并不深刻。杰克深深陷进沙发里,双手插进头发哽咽着:“你们自己看吧。”

昨天晚上我迷迷糊糊做了个梦,梦见帕诧瞪着大大的眼睛盯着我,一张嘴,嘴里尽是各色的指甲。

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明显感觉到杰克强忍着巨大的悲痛。

我立刻吓醒了!

“出什么事了?”月饼刚问了半句,就被杰克一把拉住:“来不及说了,快跟我走!”

借着月光,我看见帕诧正趴在床边,拿起我的手啃指甲。她像老鼠一样咔拉咔拉的啃着,我吓傻了,只能大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一晚上没见,竟然感觉他起码老了十岁。灿金色的头发像鸡窝一样乱蓬蓬的,淡蓝色的眼睛里满是血丝,下巴上冒出一片胡茬。

她似乎发现我醒了,抬起头紧盯着我,张开嘴,里面塞满了指甲,我有种要呕吐的感觉。

我被杰克的样子吓了一跳!

帕诧对着我笑了笑,有几截指甲从嘴里掉出来,忽然举起自己双手,疯了一样地啃着!鲜血从牙缝里挤出,我甚至听到了“格吧格吧”咬断骨头的声音,当她的手指头被咬得血肉模糊时,好像清醒了。

杰克冲了进来。

她看了看手指头,又看看我,喊了一句‘别去那里’!

我懒洋洋地不愿动弹,月饼一边嘟囔着“南瓜,你也太懒了吧。”一边把门打开了。

我根本不知道她在说什么,我也不想知道她在说什么,又不敢报警,只能守着尸体等天亮找你们。你们知道这一晚上我有多么恐惧么!”

如此又是几天过去,晚上没事儿干,我和月饼喝起了闷酒,一觉睡到天亮,直到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屋子里面静悄悄的,我脑补着那一幕恐怖的画面,全身发冷。

月饼像是想到了什么,又掀开尸布,轻轻举起帕诧的手仔细看着:“南瓜,你来看。”

仓促间,我们俩竟然忘记了美甲店的阳气为什么会这么强烈……

我实在不想多看一眼,但是月饼既然这么说了,只好憋住气走过去。帕诧的每个指尖都被咬烂了,在碎肉里面刺出半截白森森的指骨,我扭过头喘了口气。

为朋友虽然两肋插刀有点不太现实,但是插朋友两刀这种事情我们也做不来啊!

“她的阳白没有了。”月饼这句话提醒了我。

我和月饼落荒而逃……

我再看去,帕诧的残留的指甲盖上,没有月牙状的阳白,她完全没有阳气。

“这附近哪里有书店?” 帕诧也不知道是太单纯还是智商略低,“要考试了么?我怎么不知道。”

“想到了么?”月饼问道。

我也乐得成人之美:“都要考试了,那几本参考书还没买到。”

我自然想到了一个地方,那个阳气猛烈的美甲店。其实就算没看到这个阳白,我也早该明白了。

“南瓜,你不是还有几本书要买么?”月饼打了个响指,“前面有家书店。”

“杰克,难道你没有想到么?”月饼上下打量着杰克。

原来这哥们担心在这个地方,难怪这么紧张。

杰克愣愣地抬起头:“想到什么?”

杰克脸色几乎变得铁青,一边一个搂着我们俩的脖子拽到一边:“拜托,这件事情千万不能让学校知道。学校不允许师生谈恋爱的。”

月饼微微一笑:“没什么。这件事情我们俩或许能处理!”

帕诧举着亮晶晶的指甲,看见我们俩,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的脸红了红:“你们俩也在啊?”

“你们知道是原因了?”杰克站了起来,双手握拳,两眼恨不得喷出火,“我也去。”

月饼讪讪地松开手:“天气不错!哈哈……”

“不用了,你在这里把后面的事情处理好。”月饼整了整衣领走了出去。

我松了口气,这能有多大的事情,杰克至于这么紧张么。

难道月饼怀疑杰克?可是当我看到杰克这幅摸样绝对不是装出来,又不忍心肯定月饼地判断。

看这样子,这俩人日久生情,杰克陪着帕诧来做美甲。

“杰克在装傻。”此时我和月饼正走向美甲店,月饼冷冷地说。

不知道大家还记不记得,洪猜母亲在学校里布下草鬼术的时候,第一个中了蛊的就是她。所有人都被送进医院当做病毒性感冒治疗,当然学生们也不相信自己得的是感冒,可是在有神论的泰国,大家更不愿说自己中了蛊或者撞了鬼,导致帕诧有了心理障碍。后来在杰克那里做心理辅导的时候,杰克催了她的眠,月饼偷偷喂了最后一条蚯蚓把蛊解了。

我想想这段时间和杰克的接触,总觉得大大咧咧像个孩子充满阳光的杰克怎么可能隐藏的这么好,犹豫着说道:“月饼,我觉得你说的不一定有道理。事关己则乱,杰克可能太慌张了。”

帕诧!

“也许是吧。”月饼抬头闭目,“终于来了。”

正当我和月饼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从帘布后面走出来一个女孩。瘦高的个子,古铜色皮肤,一双棕色的眼睛笑起来能弯成月牙,就是嘴稍微有点大,不过倒也挺搭配她略带原始野性的气质。

美甲店已经到了,此时天色已黑,路灯璀璨,所有的摊铺都亮着灯,唯独这家美甲店漆黑一片,两扇玻璃门倒映着我们俩的样子,里面黑洞洞的,根本看不见什么东西……

“杰克,你看我的指甲漂亮么?”

月饼推了推门,反锁着。从袖口摘下一枚回形针,在锁孔里转了片刻,“咯噔”一声,门开了。

杰克倒是干脆,索性把眼一翻,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来了个一问三不知。

一股阴冷的寒气从屋子涌出……

“你不说明白就别想走。”月饼罕见地蛮不讲理。

我好奇地探着脖子往里面看,一张碎花帘布挡住了视线,里面隐约有两个阴影……

“月饼,我觉得咱们应该准备准备。”我擦了把冷汗,自从“蝙蝠幽墓”之后,黑漆漆的空间总会带给我莫名的恐惧。

“没……没干嘛。”杰克见跑不了,又往屋子里看了看,“走,斗地主去!”

月饼抬腿迈了进去:“准备?我早就准备好了。”

月饼正要推门进去,杰克正巧回头看见我们俩,脸色大变,“蹭”地起身,转身就要往里屋跑。大概想到里屋是死路,二话不说就拉开门要往外冲,被月饼一把抓住了胳膊:“杰克,你在干嘛?”

我硬着头皮跟了进去,按照那天的记忆,右手两三米远的地方应该是个沙发。

他跑到阳气这么重的地方来做什么?

月饼已经没入黑暗中,这间屋子黑得实在是超乎常理,我回头向门外看去,竟然找不到门在哪里。刚进了这屋子没两步,怎么会连门在哪里都找不到了呢?我顿时汗毛全竖,伸出手向前探着,根本摸不着什么东西。

杰克这会儿正背对着门,隔着茶色玻璃,那头金发还是那么耀眼。

“月饼?”我低声喊着。

这间美甲店倒不是阴气重,反倒是阳气太过凶猛,我能明显感觉到烫人的热浪炙烤着皮肤。

“我在前面。”月饼应了一声,“向前走三步,向右,沙发这里。”

按照那两本书上所说,世间分阴阳两气,阴气重的地方易闹鬼招魂,而阳气重的地方,则凶煞过于强烈,易发生火灾或血光之灾。

我这才放了心,按照月饼的指示,摸索着走到沙发跟前。眼睛完全看不到东西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心里总是七上八下,担心在黑暗中有什么东西冒出来,或者碰到什么东西,转头看见一张苍白的脸。

我也感觉到这家店不对劲的地方了!

相信如果家里停电,许多人都会有这种感觉。

到了美甲店门口,我吸了口凉气!

这时眼睛多少适应了暗黑,隐约可以看到沙发上有道人影。我刚想过去,却突然想到:月饼怎么可能坐在沙发上?

好在那家美甲店并不远,没几分钟就跑到了,就是路人们纷纷驻足,对着我们指指点点有些尴尬。

“我在这里,快过来。”坐在沙发上的人又对我轻声说着。声音悉悉索索,像是婴儿的啼哭,又像是一个女人捏着鼻子尖着嗓子说话。

“南瓜你想嘛呢?”月饼明白过来,“你家美甲店还负责这事?快跟上。”

我听出来了,这不是月饼的声音。坐在沙发上的,另有其人,也有可能是别的什么东西!

再想想杰克满脸警觉,倒是越想越觉得自己判断正确。

我全身发麻,冷汗一层层黏在身上,想动又不敢动,完全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等到视觉完全适应了黑暗,才看清楚沙发上坐着一个穿着白衣服的人,看身材应该是个女人。她低垂着头,长发遮住了脸,双手捧在胸前,肩膀不停抖动,脑袋也随着上下点动。

泰国的色情业异常发达,被称为“男人的天堂”,许多外国游客来到泰国不为别的,就是来嫖妓。不过正所谓“天堂地狱只在一念之间”,据说泰国的性工作者100%都有性病,也不知道那些嫖客图个什么。杰克万一有这个嗜好,我们去了岂不是很不合适。想到这里,我冒出一身汗,以后还是少和杰克接触,喝酒也要带上自己的杯子。万一被交叉感染,那可真是处男之悲啊!

她是谁?月饼去哪里了?

“他一个老爷们不可能有美甲的癖好吧!”月饼显然是没往那方面想。

那个女人忽然停止了抖动,慢慢抬起头,对我含糊不清地说道:“快来啊,来我这里。”

我忽然想到一件事:“月饼,你丫慢点。万一杰克是干那啥去了呢?”

我看清了她的脸。

“看看去。”月饼收起相机,向走过的那条街跑去。

帕诧!

那个门面铺上面写着“花绣美甲店”几个字。这个大老爷们到美甲店干嘛?

本应该躺在杰克家里的那具尸体——帕诧。

杰克!

我两条腿已经软了,根本不听使唤。帕诧从沙发上慢慢站起向我走过来,身体僵硬地左右摆动,活脱脱一具僵尸!

我凑过头看去,相片正跳到一个不大的门面铺前,屋里坐着个金发青年,身材很高大,正紧张地向外看着。

走到我身前时,强烈的尸臭让我头晕目眩,她举起双手,裂开嘴对着我凄惨地笑着:“你看我美么?我的指甲美么?”

我正琢磨着这句话似乎挺有道理,月饼“咦”了一声:“南瓜,你看!这是谁?”

手指已经被连根啃掉,举在我面前的是一双光秃秃的手掌:“喜欢我的指甲么?喜欢就吃吧。”

“想那么多干吗?要是真有那样的人,活得多没意思,一生还没有开始就全都知道了。生命就是在未知中探索才精彩。”月饼停住脚,一张张翻看着刚才照的相。

她把手伸向我,眼球里是死鱼肚子的苍白,我终于忍受不了,怪叫一声,向后一跃,背撞到墙上,墙上似乎有玻璃茬子,刺得生疼。

“能掐会算也是个好事。”我眯着眼睛看阳光,热带的阳光总透着股七彩的色晕,看上去很舒服。

“月饼!”我又喊了一声,看到里屋帘子里面白光一闪!

“我又不是算命先生,前知八百后晓一千。”月饼懒得回答我,拿着卡片机四处拍照。

“快打开手机扔地上照明!”月饼喊了一声,随即又“呜呜”地说不出话,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嘴!

“月饼,你说杰克干嘛去了?”我手揣在兜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

我连忙掏出手机,打开扔到地上,光亮照满了整间屋子,当我看清整间屋子时,我真的很后悔打开了手机!

微笑后面到底是真诚还是虚伪,那就另当别论了。其实有时候想想,每个人都对你保持微笑,也是一件挺恐怖的事情,因为你根本分不出真假。

泰国人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是慢悠悠的,这也许和宗教信仰有关。而且随时随刻都会面带微笑,所以泰国也是著名的“微笑之国”。

屋子墙壁上是纵横交错的褶皱,像蛆虫一样缓慢地蠕动着,又像是鱼身上的鳞片被炸起,那是密密麻麻一弯弯剪下来的指甲!

周末睡了一上午,醒了之后闲来无事,我翻着校门口买的小报纸,头条是“曼谷出现人妖僵尸”,这种地毯报经常会用夸大其词的标题增加销售量,我觉得没什么意思也就没再多看,洗刷完毕和月饼又往杰克那里溜达。结果大门紧关也不知道干嘛去了,只好逛大街。

指甲相互碰撞着,发出“咔咔”的声音,每一次小碰撞都会掉落许多在地上,帕诧看到掉下的指甲盖,野狗一样冲过去,捡起来就送进嘴里,“咯噔咯噔”嚼着。

我对这句话不以为然,照月饼这意思,泰国就没有个正常人了?

我实在是恶心的无法忍受,想到刚才靠在墙壁上,不知道后背扎了多少指甲盖,又觉得那些指甲盖好像穿破了衣服在往皮肤里钻,就一边扑打着一边往里屋跳着跑。

不过月饼在看了一场比赛后,说阿凯之所以这么强是因为他也是蛊族的,所以每次战斗时身体恢复能力超强,几乎不见什么伤痕。

到了里屋,我才明白刚才月饼为什么说不出话来了!

这些钱都用来看泰拳赛,泰拳被称为泰国国技,目前最强的拳者名叫阿凯,我是他的忠实粉丝。而且阿凯不知道为什么,在三个月前宣布把主场从曼谷迁到清迈,更让我兴奋不已,几乎是每场都拉着月饼和杰克去看。

四个女人把他围在中间,抓着胳膊,其中一个女人把没有手指的手掌塞在他的嘴里。

三个大老爷们聊几天就没什么话题,又不能总是抽烟喝酒,于是月饼顺手教会了杰克“斗地主”,每天都能从这个老外手里赢个百八十的,杰克倒也无所谓,乐呵呵给我们点钱。

月饼看见我,“呜呜“喊着,指指这些女人。我心说月饼什么时候这么怂了?眼看帕诧吃完地上的指甲,又摇晃着向我走来,发现她们好像并没特别强的攻击性,就是想叫我们吃她的指甲。

除了月饼的所谓“特训”,我们闲着就跑到杰克那里抽烟喝酒。杰克听了特训方法,大呼有趣,非要尝试尝试。我心说你丫真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干!还有主动找虐的!

当鬼都这么变态!

当下也顾不得许多,把那几个女人扯开,任由她们在地上爬着捡指甲吃。

很热血,很张扬,很肆无忌惮的青春就那么深深地烙印在那一年的记忆里。

“你丫搞什么呢。”我虽然恶心,但是不觉得害怕了,估计这满墙的指甲够她们吃上几辈子的,一时半会儿不会惦记我们手上的。

每次想到这个画面,我的眼睛都很湿润……

月饼罕见地慌乱不已,嘴里“呸呸”不停:“不能打女人。”

还有——月饼抽着烟优哉游哉!

“这哪里是女人,”我差点气晕过去,“这是女尸。”

月夜,山野,微风,我在树林里上蹿下跳,挥洒着燃烧着青春的汗水,身后是天杀的蜂群。

“女尸也是女人,”月饼活动着手腕子,“我们上当了。”

“加油啊!”月饼在远处哈哈大笑着。

我明白了:“杰克?”

“我操!”我狂吼着撒丫子就在山林里狼窜!

“他绝对有问题!”月饼看着这几个已经死掉的女尸,眼中带着怒火,“这间美甲店是为了收集阳气的!在每个来做指甲的女人身上下蛊,收集阳白。当她们阳白完全消失,体内没有阳气的时候,就会在睡觉时,阴气最重的时候产生强烈地补充阳气的意愿,所以要不停地吃指甲。哪怕是死了也靠这股怨气成为活僵尸。诱骗咱们过来,是想让咱们死在这里。”

“人性?遇见解决不了的奇怪事件或者不干净的东西,它可不会给你讲人性。打不过总要会逃跑才行啊。” 月饼一挥棍子,西瓜大小的蜂窝掉到地上,马蜂们乌云一样从地上升起,疯了般追着让它们“家破蜂后亡”的我玩命!

“杰克收集阳气干什么?”我这个问题有点儿转不过来。

“月饼,能不能别这么没人性。”我抗议着。

“不知道。”月饼冷冷地说道,“不过应该很快就有答案。”

我苦着脸站在马蜂窝前,月饼全身裹得严严实实,手里拿着根木棍:“准备好了么!”

这段时间的接触,我已经把这个热情大方的外国人当做了好朋友,而现实让我很愤怒,也很沮丧!

例子三:如果这两件事已经在挑战我的生理心理极限,那么下面一件事情,则有些惨无人道了。

“月饼,这几个人怎么办?”正当我捡起手机要跟着月饼出门时,想起那几具活尸,回头看去,仍然像狗一样趴在地上,一点点捡着指甲吃,寻找她们生前丢掉的阳白。

我实在忍不住,把隔夜饭都吐在豁开的猪肚子里。

我心里很酸。

月饼一边吃着方便面一边对我进行现场指导,直到……

月饼沉默了良久:“我不知道。”

在小小的男生寝室里(月饼把屋里贴满了隔音棉,再怎么在屋子里折腾,别人也听不到),满脸是血的少年咬牙切齿的屠宰着一头猪,鲜血四溅,碎肉横飞,还有热腾腾的心脏,白花花的肠子,蚯蚓一样的血管……

我心里黯然,这几个女的我已经看清了模样,除了帕诧,剩下几个也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其中还有一个教过我泰语。

我拿着手术刀,欲哭无泪。

杰克,你这个畜生!

月饼喜气洋洋地打开麻袋:“我去屠宰场整了头现杀的活猪,不但可以让你熟悉经络血脉穴道骨骼,还可以当半个月的下酒菜,动手吧!”

“留在这里,会带来混乱的。”我喃喃自语。

于是月饼想出了一个天才的馊主意。居然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扛回来一个麻袋,我大惊失色,难道是从哪里偷回来一具尸体?

这是一个很艰难的选择。我实在不知道对这些昨天还活蹦乱跳的同学们做什么?可是什么都不做,天知道这些活尸还能干出什么来。如果被人发现了,那造成的影响可能是无法想象的。

例子二:为了对人体进行深入了解,那就必须要进行人体解剖。可是在泰国这样一个佛教盛行的国家,人死后把尸体捐给学校、医院那可是大不敬的事情。在泰国医学院里,能有一具新鲜尸体那可是可遇不可求的奇迹。

这是一场良心的较量。

于是我整整两三天,和中了风一样,歪着半边嘴流口水,说话都不利索。

对她们的怜悯和对社会的责任感。

偏偏有一次吃了天南星,我满头大汗找了半天解药,正在炖鸡的月饼才一拍脑门:“坏了!忘记采解毒性的黄连和鱼腥草了。”

我想起看的美剧《行尸走肉》,每次演到主人公们面对变成丧尸的亲人们宁可被吃掉也下不去手的桥段,我就觉得很扯淡。都已经变成僵尸了,为什么还不能杀死他们?

吃完之后,我需要在最短时间内从那一大堆草药里面找解毒的,否则实在是苦不堪言。

可是到现在我才明白了,有些事,真的不是能够做出选择的。

当然不会是什么千年灵芝万年何首乌这类武侠小说里面能增添一甲子功力的灵药,而是诸如断肠草、曼陀罗、天南星这类有毒的草药!

“轰!”门口传来巨大的爆炸声响,几乎把我的耳膜震穿,耀眼的火光爆裂而燃,强大的气浪把我们反推到里屋的墙上。

例子一:为了增强对各种草药的认识,月饼隔几天就会去山上采药,傍晚喜滋滋地回来,搞不好手里还会拎只山鸡,兜里揣着几个野鸡蛋改善生活。然后把采来的草药往我面前一丢,选出一样盯着我吃下去。

“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放弃抵抗,双手抱头,从前门走出!”扩音喇叭里面威严的喊声在刺耳的警笛声中重复着。

由于和这段经历没什么太大联系,我就不多赘言,简单举几个例子。

我们被警方包围了?

我好奇月饼为什么会这么多东西,丫被我缠的没办法,也为了防止再有什么事情,我不至于每次都是废柴拖后腿,点头答应教我几手。

“跑。”月饼飞身跳起,撞开后墙上的窗户,跃了出去。

生活本来就是应该简简单单的,那么多大风大浪,不可思议,当是拍又臭又长的美剧啊!

我也跟着跳出,身上被碎玻璃挂了几道口子,热辣辣地疼痛。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秋天,泰国的秋天和夏天没什么区别,到处依旧是绿油油的,只有通过日历,才醒悟原来已经来泰国快半年了!而这段时间,风平浪静,简单的大学生活和丰富的异域风情,似乎让我忘记了很多。

更疼的,是心!

整个清迈似乎被警笛声笼罩着,从后街看,影影绰绰的人潮四处奔走,依稀能听到他们在喊我们俩的名字。

有一种人,乔装成美甲师,专门收集阳白!

孤立无援的绝望让我不知所措,月饼拽着我喊道:“上房顶。”

在这里,我只想说:“不要随便在泰国美甲!即使在国内,也不要随便找不认识的美甲师做指甲。”

“我们还能去哪?”我苦笑着。

纯阴体的人会看见许许多多稀奇古怪的东西,也能感觉到常人无法触觉的东西。

“杰克家”月饼几下爬到房顶,“那里现在最安全。”

如果你手指上没有阳白,那就要小心了。阳白数量的多少显示着体内阴阳两气的多少。如果阳白太少,则体内阴气盛,会出现体虚多病,内寒易冷的状况。但是有一种人,十个指甲没有一块阳白,这种人是纯阴体!

(2008年,清迈大学后街美甲店曾经发生过一件两名留学生杀害四名泰国女大学生的恐怖事件!在警方的重重包围下,那两名留学生神秘失踪,紧接而来的是长达三天的全城戒严,最后却不了了之。

不知道注意到没有,每个人手指甲盖尾端里都会或多或少有月牙形的白色印记,这就是阳白!

作案动机不明。

如果不知道的人无疑中打开坛子,看到满满一坛子指甲盖,不知会作何感想。

留学生身份不明。在他们所属国家,根本没有任何资料证明有着两个人的存在。

泰国人对指甲非常看重,许多家庭即使定期剪指甲,也会把指甲收集起来,用陶土坛子封存,因为指甲代表着生命的延续。

女大学生尸体连同美甲店被留学生放的大火烧毁,并殃及临旁几家铺子。记者采访时,临铺老板心有余悸,结结巴巴讲述完后,疑惑了许久,才告诉记者:“好像闻到了大量指甲燃烧后的味道。”

且不说别的,光是美甲业就异常兴旺。女孩子谁不爱漂亮呢?女孩们最常让别人看到的,就是一双手,所以漂亮的指甲可是必不可少的。传统的只是涂个指甲油,当然还有单色凝胶过渡甲、凝胶3D贴花甲、3D彩绘这些五花八门的美甲种类。在泰国,手绘美甲的价格居然只要300泰铢,人民币也就是六七十块钱,而且是十个手指头全手绘。这个价格在上海估计只能涂个OPI单色吧。泰国的法式和中国的法式有大不同,在中国都是用甲油一笔汇成,而在泰国,则是用白色颜料涂上之后,再用消除伐,一点点描绘好,立体感看上去会更明显……

那两名留学生也被冠以“指甲狂魔”的称号,这个案子也被奉为泰国建国以来,“十大神秘案件排名”第二,仅次于发生在这个案件之前没多久的“曼谷人妖僵死”案。)

泰国是美容业异常发达的国家。有人开玩笑说,能把男人变得比女人都漂亮,全世界独此一家别无分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