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兹•哈里斯那张脸一下子红到了发根。他尴尬地看了安娜•哈格里夫斯一眼，然后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子，就像一个淘气的小男生，“什么事，长官？”
“老哈……”安娜•哈格里夫斯斜靠在门框上，交叉双臂，脑袋歪向一边。
安娜•哈格里夫斯面无表情，伸出手指朝耶兹•哈里斯勾了勾，示意他过去。
“不行，我可不想冒那个险。你知道那位死板的老姑娘安娜•哈格里夫斯是什么样的人啦，她一准儿会皱起小眉头，看着自己鼻涕连连的鼻子说，我认为总督察不会同意你们在倒班前买酒到办公室喝的。”耶兹•哈里斯抱起胳膊，脑袋歪向一侧，噘着嘴，颇有些安娜•哈格里夫斯的样子，“我相信如果你查阅规则手册第六章第14b条，你会看到里面明确规定——”
“我……我和巴兹，我们不过是在开玩笑，我——”
“你为什么不找姑娘们一起凑份子，那样我们就可以喝上一瓶了。”
“过来。”
“你想喝什么？”巴里•泰勒冲耶兹•哈里斯眨眨眼，把搁在桌上的脚放了下来，双手在屁股附近四处摸索，试图把钱包从鼓鼓的口袋里撬出来。
耶兹•哈里斯叹了口气，蔫巴巴地走向安娜•哈格里夫斯警长，“说真的，我那么说真的没有恶意——”
“我觉得他的车刚刚开走了，”耶兹•哈里斯在办公室窗前踮着脚尖摇摇晃晃地往外张望着，“没错，肯定走了！”他将双手插进口袋里，快速转动着身体，一脸傻笑，“警司已经走喽！”他拿出两张皱巴巴的五英镑纸币和一枚警徽，冲巴里•泰勒笑道，“给你，你再添上一份子，就够打发我们这两个大肚腩了。”
“闭嘴，哈里斯，”安娜•哈格里夫斯说着，使劲儿挺直身体，将一张20英镑的纸币递给了对方，“出去的时候，顺便给我买瓶红酒。”
“看得见吗？他走了没？”巴里•泰勒又将一张纸揉成团，扔到了角落的垃圾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