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发射器上就有他的指纹，你不觉得这说法很蠢吗？”保安说道。
“一开始，戴维斯矢口否认这是他的东西，”莱瑟黑德继续道，“后来，他改变了口风，称自己看到有设备藏在那里，出于好奇就把它们给拉出来了，看完后就放回去了。”
凯茜•雷德望向朱利安•戴维斯，希望他能够英勇反击，未料他却一言不发，她不由气馁，“戴维斯？”
凯茜•雷德快速瞥了朱利安•戴维斯一眼，对方却像没听见一样，出神地盯着地板。
朱利安•戴维斯双手在桌面上摊开，一副投降的样子，“我们先把一件事情说清楚，头儿。那个小女孩感觉到的是我裤子里的发射器，没别的。”
莱瑟黑德拿起发射器，“那个孩子举报说坐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上时，我们显然以为……这个，你懂的。所以，保安将戴维斯先生从洞穴带到这里，就是想要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在来的路上，戴维斯先生要求去洗手间，我们当然同意了。等他出来后，保安出于谨慎，进去检查了洗手间，结果发现水箱后面藏了这些东西。”
凯茜•雷德心里既释然又愤怒，“当然，你一定有一个完美的理由来解释为什么你在扮圣诞老人时会在口袋里放一个无线发射器。”
“然后呢？”凯茜•雷德质问道。
朱利安•戴维斯没有回答，只是盯着自己的手看。
朱利安•戴维斯靠回了椅背上。
“我们和几位家长还有孩子谈过了，”保安道，“这位戴维斯先生好像对别人的住址非常感兴趣，还问人家准备在家里过节还是在其它地方过。”
“我们本来也是这么认为的。”莱瑟黑德回道。
“戴维斯？”
凯茜•雷德的目光从发射器上移开，依次掠过朱利安•戴维斯、保安，最后落到了莱瑟黑德身上，“我还以为这是一起虐童投诉？”
朱利安•戴维斯警官继续沉迷于研究自己的那双手。
莱瑟黑德再一次清了清喉咙，“我很尊重你，总督察，但我建议你在掌握全部事实之前不要急着做判断。”他冲保安点了点头，后者取来一个包，把里面的东西悉数倒在桌上：一个无线发射器、一个麦克风和一堆乱七八糟的电线。全都不是警用物件。
“戴维斯警官，看来，我是爱莫能助了。”
“但你肯定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对吧，戴维斯警官。”凯茜•雷德的目光掠过桌面望向莱瑟黑德，“我认识这位警官，莱瑟黑德先生。我相信这一切一定有一个完美合理的解释。”
朱利安•戴维斯依然沉默不语。
“我也没想到会在这儿见到你，”朱利安•戴维斯说，“不过我很高兴有警局的人来。我现在特别需要友善的面孔。”朱利安•戴维斯瞪了莱瑟黑德一眼，成心让这位商场经理知道他就是那不友善的面孔，“情况有点儿乱，头儿。我只是在这里兼职几小时而已，为圣诞节赚点儿外快，你懂的。小姑娘搞不清楚状况，结果我就像罪犯一样被关在这里了。很讽刺，对吧？”
“我们还有监控记录，”莱瑟黑德道，“洞穴内有摄像头。”
“万万没想到你会在这里。”
朱利安•戴维斯呻吟了一声，“你之前可没说有监控记录这种东西。”
“头儿！”朱利安•戴维斯警官一跃而起，就好像有人在他屁股底下放了个鞭炮似的。
“去年，我们的竞争对手和他们雇佣的圣诞老人有点儿过节。当时有人控诉圣诞老人行为不轨，是个小孩子说的，但最后因为证据不足不了了之。所以，今年我们决定录下整个圣诞老人活动现场，以防万一。今天发生的一切全都有监控记录。”
凯茜•雷德的嘴巴张得老大，“戴维斯警官！”
听到这儿，朱利安•戴维斯不由跌坐回椅子上。
莱瑟黑德推开门，只见一位身穿艳红色礼袍的大高个正形单影只地蜷缩在椅子里，他面前是一个泡沫塑料杯，旁边的桌子上放着一顶松垮的圣诞老人帽子。他们一走进办公室，他便抬起了头。
“我能看看监控记录吗？”凯茜•雷德问。
“希望如此。”凯茜•雷德挥了挥胳膊，“你前面请，莱瑟黑德先生，你的地盘你做主。”
“当然可以，不过我们需要一两个小时先整理一下。另外……”莱瑟黑德转向朱利安•戴维斯，“他怎么处理？”
“和善得很，他说这是个天大的误会，他可以解释。”
凯茜•雷德长叹一口气，“戴维斯，你给不出任何可信的解释，实在让我别无选择。朱利安•戴维斯，我怀疑你图谋盗窃，现在要逮捕你。你可以选择沉默——”
“我是凯茜•露丝总督察，”凯茜•雷德向保安出示证件，“嫌疑人配合吗？”
“省省吧，”朱利安•戴维斯说，“我知道程序。”
“他就在里面。”两位保安中个子稍高的那位上下打量着凯茜•雷德，脑袋朝隔壁办公室的方向歪了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