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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计

“哦……要是真能这么顺利就好了。”大鸟清藏有些心虚。

“正是。怪盗即便得手,也是偷了个赝品,肯定又羞又恼。再说这赝品重得很,任他是什么神偷怪盗,肯定跑不快。警察和明智侦探趁其不便,必能一举将其捉拿归案。”

“老爷您就放一百个心吧。事情包在小的身上,给他来个出其不意!”听老掌柜的口气,仿佛怪盗已经是他的囊中物了。

“这么说,你的计策是把真品埋入地底,替身摆起来?”

“行啊。你都说到这份上了,就按你的办法来。先把赝品组装起来再说。”

“惟妙惟肖吧。这座替身的外壳是黄铜板,镀上金,当中灌铅。这样一来,无论是色泽还是重量,都跟真的一模一样。”老掌柜洋洋得意。

大鸟清藏终于首肯。接下来,两人把真品和赝品做了替换。

“哟嗬,还真像。这下连我也分辨不出来了。”

“嗬,真不错。形状也好色泽也罢,没人看得出是假的。门野君,你这招或许管用。”大鸟清藏望着木框中组装起来的赝品,由衷赞叹。不用说,替换真假黄金塔时,他们关闭了安保系统的电源,这样小手枪就哑火了。

老掌柜说着起身打开门,确认外头没有人之后,又把门反锁上。接下来,他和店主两人一道拆开包裹,把拆成五截的塔身取了出来。这替身金光闪闪,和壁龛里的真品相比,分毫不差。

“现在就把真品埋了吧。”大鸟清藏兴致勃勃。

“这就为您呈现。不过小的担心家中有二十面相的眼线,万事小心为上……”

两人尽量减小动静,把房间正中的榻榻米掀起来,拆开下面的地板。

“那就给我瞧瞧你说的替身吧。”

“铁锹都准备好了。”

“您放心。我让工匠们严守秘密了。”

掌柜把起初抬进来的细长包裹打开,取出一把铁锹来,撩起衣襟,跳到地板下的土地上开始挖土。就在两人埋头作业时,内室的一扇门悄无声息地打开了一条缝,一张似曾相识的脸窥视着室内的动静——是那个可爱的小佣人,谜一般的少女。她看了一阵,悄悄合上门离开了。两人对此毫无察觉。

“呵,你想得还挺周到。不过,这事不会走漏风声吧?”

又过了大约五分钟,就在两人刚挖好坑的时候,屋后突然传来店员的惊叫声:

“老爷多虑了。小的早已安排工匠制作了替身,这不,刚刚交货。老爷请看。”掌柜指了指那五个沉甸甸的包裹,颇为自得。

“失火啦!来人呐,失火啦!”

“嗯。早知如此,我早该听你的。现在晚了,来不及做替身了。”

偏偏这个时候失火了。再有个三十分钟,他俩就能把真黄金塔给埋好了。真是要紧关头出乱子。

“正是。老爷,事到如今,咱们也没别的办法了。怪盗要进来偷东西,简直易如反掌啊。这么严密的安保措施,一点用也没有。依我看,眼下只有这个法子了。对手会变戏法,咱们也给他变个戏法瞧瞧。”老掌柜摇头晃脑地说,声音更低了。

“不得了。暂且把锄头和塔藏在地板下面,盖上榻榻米。快!快!”

“嗯?四天前禀报什么了……哦对了,黄金塔的替身。”

主人和老掌柜合力把黄金塔的五个部件丢进地板下,将地板复位,再铺上榻榻米,然后给房门上了锁,慌慌张张地赶去火场了。

“小的不是来谈生意的。老爷您忘了?小的四天前向您禀报的……”

来到后院,发现角落的小储藏室正在猛烈地吐着火舌,幸亏和主屋隔得远,不会殃及周边,不过也不能掉以轻心。大鸟清藏和老掌柜召集店员,声嘶力竭地指挥灭火,终于把火扑灭了,没有惊动消防局。

“我说门野君,你搬了些什么进来啊?谈生意去别处。”大鸟清藏惊讶于掌柜的异常举动,忍不住开了口。这时门野大爷关好门,挪到店主身边耳语道:

这场火持续了将近二十来分钟,这期间,安放着黄金塔的内室里发生了一件怪事。趁着大家去救火的空当,一个小小的人影毫不费力地打开门锁,潜入房间——是一个扎着辫子的可爱少女。不用我说各位也能猜到,就是那个新来的小佣人。她进去不知做了什么,好一阵也没出来。大概过了十来分钟,房门悄悄开启,少女溜出房间,小心关上门,径直朝厨房走去。

且看门野大爷悄悄出入房间数次,首先搬进来一个一米来长的细长物体,接着接连搬进来五个体积较小但明显很沉的物体。

这个谜一般的少女到底是什么人?看她空手走出房间,似乎不像是去偷塔的,那么她究竟进房间干了些什么?请各位读者自行想象。

当天下午,掌柜门野大爷怀里抱着几个大包裹,蹑手蹑脚来到内室,唯恐被其他人发现。这个门野大爷,是大鸟钟表店的元老级人物,从大鸟清藏的父辈那一代起就在这家店工作,已经是大鸟家族的一员了。店主非常信赖他,不仅给了他内室木门的钥匙,还教会他安保系统的操作方法,所以门野大爷在任何时候都能自由出入内室。至于榻榻米下的红外线感应装置,只要按下屋柱上的秘密开关,关闭电源,就能行动自如而不发出一点声响。

且说火灾骚动平息后,大鸟清藏和老掌柜赶紧返回内室。掌柜撩起衣襟,掀开榻榻米,拆掉地板,手持铁锹跳到地面。大鸟清藏担心会不会有人趁乱偷走黄金塔,没等掌柜把地板完全拆掉,就迫不及待地往下瞄——黄金塔安然无恙,在黑色的土地上闪耀着金光。这下他放心了。

大鸟清藏苦思冥想,一直坐在黄金塔跟前,视线片刻不离。仿佛只要稍不留神,这黄金塔就会消失了。

不久,门野掌柜把黄金塔埋进地板下的深坑里,然后将一切恢复原样。他望着主人的脸,得意洋洋地笑着,那神情仿佛在说“您就放一百个心吧”。

手掌心的一个“3”字,让大鸟清藏吓破了胆。二十面相毫不费力地入侵安置黄金塔的内室,更是在店主人的手掌心乱涂乱画。看来上锁的木门和警铃这两重关卡毫无用处,这样一来,这第三重关卡也不是那么的可靠了。摊上这么个怪盗,任何科技手段都会失效的,二十面相十有八九是变身成气体或者幽灵了。

就这样,真正的宝物被彻底掩埋了起来。

“只剩三天咯!”